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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美男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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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
水无儿皱眉。这死男人还不肯醒了。
“我不是翠翠。”
白灿不说话了。
蓦地,他虎目中滴出两滴男儿泪来。
“翠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离开我?”
水无儿咳了一声:“我没有要离开你。”
白灿一把抱住她:“翠翠,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否则,那晚你不会……”
那晚?水无儿喘着气,努力把双手架在自己和他之间。
“翠翠,自我第一次见到你,我……我就认定你了,我这辈子,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
“屁,你之前有过多少女人,只怕数都数不过来。”水无儿很不屑。
“你……你明明知道的!”白灿一脸的震惊,还带着委屈和少少的……羞涩。“你明明知道的,那晚,是人家的第一次……”
水无儿目瞪口呆。
白灿心满意足地揽着怀里的女人,柔情蜜意地说着情话:“翠翠,只要你愿意,我就陪你退隐江湖。我们去塞外,牧马放羊,再生一堆娃娃。”
水无儿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江湖第一风流浪子,原来是个……是个童子鸡。
白灿羞红着脸,噘着之前被打肿的嘴唇凑上来。
水无儿用力避开他的狼吻。“你给我放手!”
“不放,打死也不放!”
水无儿牙根直痒,她抓起手边的铜盆:“那我就打死你吧。”
她用铜盆把江湖第一风流浪子狠狠打了一顿。
可怜白灿,接连被暴揍了两顿,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水无儿拎着铜盆,喘着气,忽然觉得畅快不已。
这个世界清静了。
于是,她坐下来,静静思索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她并不担心石漫思。假扮宇文老夫人、欲杀石漫思的人自然是尹丈丈,可是尹丈丈明显没有在石漫思身上讨到什么甜头。至于石漫思声称要上宇文府去找宇文老夫人算账,大概是算准了那易容暗算她的人一定会跟去看热闹吧。
她担心的,是百里青衣要如何查她殷府的案子。
百里青衣为了查出殷府惨案的真相,设了两个套:一个是芳颜醉,一个是筠夫人。
芳颜醉这个套,设得极明显,然而百里青衣却料定了“无痕”仍然会踩下去,因为芳颜醉身上有“无痕”想要的东西。百里青衣大概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所以才等尹碧瞳现身来取。
可是,百里青衣为何就笃定殷府惨案和“无痕”有关呢?
至于筠夫人……
水无儿苦笑,她早就知道筠夫人没有醒,筠夫人要是真的醒了,怎么会不说出凶手是谁?那凶手动手时虽然易了容,可也并不是全无踪迹可循。
如今看白灿这个样子,想必行刺筠夫人的人就是翠笙寒了。翠笙寒既是“无痕”的第三杀手,难道,难道杀她殷府满门的那个人,真的就是来自“无痕”么?她十指紧扣,太阳穴上沁出汗来。
不,不一定。“无痕”是打开大门做生意的暗杀组织,江湖上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让“无”替他杀人,只要有钱!那个凶手,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厉声问:你难道不想报仇么?
那质问字字如刀一般割着她的心脏。
报仇?多么陌生的字眼。
不,她不想。
只因楠姨说过:箫儿,你得活着。
白灿爱上了翠笙寒,所以想和她一起去塞外,牧马放羊,生一群小娃娃。可是她,却在三年前就失去了“想”的权利。人人都以为,她若是没死,必定是在阖府的保护下躲过了凶手的毒手,却不知道,从一开始,她就是凶手唯一的目标。那漠北邪教穹教的独门秘技灭魂杀,她根本没有躲过。
她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不过是是因为一门毒药。那门毒药,害人,亦救人。它既能够让任何将死之人起死回生,又能够让任何一个健康的人求死不能。
人生多少苦难,说分明了不过是七样: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要她说,其实就是一样,求之不得而已。
那门毒药的名字,就叫做“求不得”。
三年岁月,玉碎溪涸,金销纱沉,一个傲视群芳的千金才女,变作一个苟且委琐的粗俗乞丐。
第七章 雪为肌骨易销魂(一)
是该到了了断的时候了。
水无儿知道,殷府二十二口人的遗体,都由石漫思和岑律亲手葬在城郊销魂坡。
她走出客房,听到客栈的两个伙计正悄声讨论着什么。
“石榴房的那位公子生得真是俊雅非凡啊!简直就像天仙一样!我可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人物,这回算是开眼了!”
“同行的那两个姑娘也美的挠人心哪,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千金小姐?”
“我看呀,倒是那位公子更美一些。那两个女子和他一比,反而逊色了许多。”
“咦,你这么说,莫非是有断袖分桃的癖好么?”
“瞎说什么?你是没见到那位公子,见到了,就知道我说的不假了。”
水无儿浅浅一笑,男色也好,女色也好,都是浮云,浮云。
她快步走过石榴房,便要下楼,不意房中刚好有人掀帘子出来,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是你?”宇文红缨惊愕地望着她。
水无儿也是一怔。那两个伙计说的竟然是百里青衣和宇文家两姐妹?真是冤家路窄。
未等她反应过来,宇文红缨已一柄长剑刺了过来,架在她脖子上。
宇文红缨对付她,自然比猫捉老鼠还要容易。她一手拿剑,一手在她背后一搡,便把她推进了石榴房。
“青衣哥哥!”宇文红缨娇声呼道,“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和尹碧瞳一起夜闯百里府的人,我认得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居然叫我在这里撞上了。”
水无儿懵然将视线移往房中,围桌一圈坐着百里青衣和百里寒衣,还有秦栖云、宇文翠玉和岑律。
岑律扫了他一眼,低垂下眸子,自顾自地品茶,看不清心中计较。
水无儿苦笑,岑律说过会当她死了,自然不会食言。
倒是余人都以惊诧的目光盯着她,而百里青衣眸中更多了些不解与复杂。
“红缨姑娘,请放开她。”百里青衣沉声道。
“青衣哥哥!”宇文红缨震惊地大叫,“她是‘无痕’的人,怎么能放?应该要严刑拷打,让她招出尹碧瞳的下落!”
“她不是‘无痕’的人。放开她,听话!”
“我……不放!”宇文红缨不服气地跺脚,不明白百里青衣为什么护着这陌生的女人。
宇文翠玉忽然柔声道:“妹妹休得鲁莽。这姑娘既然是青衣公子的熟人,就不可以动手伤了她。”
这一句话,本是劝慰,听在宇文红缨脑中又是另一番滋味。她更为冲动,不禁恼道:“她明明是‘无痕’的妖女,我……我今天非杀了她不可!”
水无儿只觉得好笑,宇文红缨果然还是少女心性。你想讨好心上人,却偏偏要和他作对,这怎么行?像宇文翠玉这样善体人意的女子,才是青衣公子的良伴啊。她瞥一眼颈上的长剑,这已经是宇文红缨第二次把剑架在她脖子上了。
她闭眼:“你杀了我吧。”
此话一出,宇文红缨倒是一愣,这女人怎么既不求饶也不辩驳?
就在这一怔一愣间,百里青衣已从席间跃出,以指弹开长剑,将水无儿护在怀里。
水无儿扬眸看他,发觉他脸上已有愠色。
“你若再滥杀无辜,就休怪青衣要按江湖规矩加以惩处了!”
宇文红缨一骇,滥杀无辜,按百里家的律法,轻则要斩去十指,重则要以命相抵的!“青衣哥哥,你为了她,要伤我么?”
水无儿哑然。这姑娘……
青衣公子按规矩办事,哪有为了谁不为了谁的?
百里寒衣却摇扇笑起来:“红缨姑娘知道她是谁?她就是储秀山庄你挟持的那名小乞丐呀。今日你已是第二次把剑架在人家脖颈上了。”
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宇文红缨为甚:“那小乞丐……竟是个女的?”
百里青衣皱眉问水无儿:“你伤着没有?”
水无儿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从他怀里退开:“并没有,青衣公子不必挂意。小女子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百里青衣面容微变了变。
倒是百里寒衣笑盈盈道:“姑娘这么着急走做什么?留下来吃几杯酒水也好,权当赔罪了。”
水无儿看看百里青衣,只见他神情凝重地盯着自己,像是因为她的告辞,很受伤害的样子。
说他是天仙,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啊?难道真要每个女人都在他面前发发花痴才行么?
话说,她那天晚上的确是在他面前发了回花痴……她有些心虚起来,呃……她要把这花痴的风范继续保持下去么?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都想到肚兜这件东西上去。百里青衣的眸子亮了一亮。
“寒衣,你曾与殷大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依你看,殷大小姐性情如何?”他忽然问。
百里寒衣顿了一顿才反应过来,苦笑:“当日我们之间隔了整整一条街,况且她还戴着面纱,哪里算得上是一面之缘?不过依我看,殷大小姐的才情举世无双,这是不用说的。性格是狂狷了些,但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而且,她最让我敬佩的是,她说话办事及为爽快,毫无酸腐之气。”
宇文红缨冷冷地哼了一声。
百里寒衣恍若未闻,继续道:“我还觉得,最值得深思的是她应对青衣绝对的态度。”
“什么态度?”
“当日云阁诗擂,殷大小姐的才情之高,全天下的人都亲眼所见。青衣绝对,不应难得住她。还有一点,她认输之时,心神不宁,口中喃喃自语,只说:‘我不会对’,而不是‘我对不上’。”
“你的意思是……她不是对不上,而是不敢对?”宇文红缨希奇道,脸上是十足的轻蔑。
“岑大掌柜,方才说殷大小姐的下落不必再查,却是为何?”百里青衣转向岑律。
“那自然是因为,她已经死了。”岑律漫不经心道。
“什么?”众人惊呼。
“她要是活着,必然会回来。她既然不回来,必然是死了。”岑律一字一顿。
百里家两兄弟古怪地对视一眼。
水无儿身形晃了一晃,似要倒下。她心中悲哀无限,你个冷面兽,不带这样骂人的……
百里青衣忙伸手接住她身子。
“有毒香!”他陡然疾呼。
众人大惊,这好好的客栈里,哪有什么毒香?
然而青衣公子都这样说了,就一定不会有错,于是大家一起闭气。
水无儿瞪着百里青衣郑重其事的神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毒香?好呀,那就来毒死她好了。
百里青衣掏出解毒丸,给各人服下,又道:“寒衣,给每个人都把把脉。”
百里寒衣从愕然中惊醒,忙点头应是,却见百里青衣牵着水无儿的手,往他面前一带:“先为她试脉吧。”
水无儿茫然:“为什么?”
“你不会武功,中毒的可能性也最大。”百里青衣言之凿凿。
水无儿张了张嘴,宇文翠玉也不会武功呀。
百里寒衣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一番,忽然笑了:“好好,我先给她试脉。”
他伸手摸上水无儿腕间,顷刻间,神情竟变得凝重无比。
水无儿猛地抽回手腕,僵笑:“我身子一向强壮得很,哪里会有什么问题,呵呵。”她避若蛇蝎地退了两步,顺便也离开百里青衣触手可及的范围。
“寒衣公子还是快给其他人把把脉吧,我看这毒香放得甚是蹊跷……呃……那个,我还是先走了……”不待众人做出反应,她跳出门外溜之大吉。
阿弥陀佛,终于逃出来了。
这个百里青衣说话也太没谱了吧?他说有毒就有毒,他说号脉就号脉,亏得天下人还都相信他,真是莫名其妙。
走到大街上了,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她,一回头,竟又是那愁人的百里青衣。
“青衣公子还有何事?”水无儿勉强拿出最后一丝耐心。
“姑娘,青衣还欠你一副题字呢。”百里青衣浅笑如春。
水无儿被他迷得眩晕了一下,手里已被塞了张纸。她甩甩头,也不去看那纸上写的什么,往袖中一揣,笑道:“多谢多谢了。”
百里青衣又拦住她:“姑娘,这是我百里府的十锦露,疗伤解毒均有奇效。姑娘带在身上,应急时可用。”
水无儿默然。
“姑娘,今后若有任何为难之处,千万要来百里府。在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水无儿汗颜。这话都说出来了。
她缓缓道:“青衣公子,江湖这么大,每个人有了难处,你都要万死不辞么?”
百里青衣一窒。
“我又不是江湖人,什么疗伤解毒圣药,我都用不上。公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以后救死扶伤,大有用处。”她把药瓶塞回给百里青衣,想了想,又道:“青衣公子,你真的是一个慈悲正派的大侠,我这一辈子,都会远远地仰慕你的,你放心好了。”
她呵呵干笑两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百里青衣握着药瓶,神色复杂难平。
第七章 雪为肌骨易销魂(二)
她这三年来常常回忆,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回忆却总共是很模糊。
“楠姨,我不会嫁给逢朗哥哥。”她说。
奶娘无奈地摇着头:“我当然知道。你不愿意的事情没人能够强迫你,不过这是你筠姨多年的心愿,也是你爹娘的心愿,你忍心让他们失望么?”
“楠姨,这是我的终身大事!”自己固执地说。“筠姨本身就过得不好,姨丈根本就没有爱过她!而我爹娘……我从来没有见过。”
“箫儿啊箫儿,你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奶娘十几年如一日地叹息着。
然后,她看到奶娘飞起来了,轻飘飘地飞起来,又重重地撞上了装潢精美的墙面。
然后,整栋房子都飞起来了……
啊,不,是她飞起来了。
有血,好多血。
“小姐,你谁也嫁不了了,放心。”有个声音熟悉而陌生,如此的无情和决绝。
“怎么会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在大喊,又像是楠姨在大喊。
生命一点一点地在她身体里消失,无数的声音混乱地响起,风声,雷声,惨叫,冷笑……她甚至来不及意识到,她就要死了。
她本该渐渐忘记一切,却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刹那猛然一震,醒转了。
口中被塞进了什么东西,自然而然地顺着喉咙滑了进去。
是甜的。
是楠姨!是楠姨,抱着谁的双腿在大喊:“箫儿快走!你得活着!活着!”
“楠姨?”她喃喃道。
倏地一道热流溅上她的脸庞。
她的力气回来了,她发现自己在狂奔,却是奔向远方,离楠姨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不,她要回去!她要回去找楠姨,还有筠姨!
她听到自己在痛苦地嘶吼,脚下却是无论如何停不下来。可是,她明明该往回跑的,为什么,为什么……
那一刹那,她惊觉自己方才吃下了什么。
花魂送做失魂所,一抔土掩销魂坡。
三年立碑。
这碑,还是崭新的,坟上的土却已经旧了。连绵的衰草,长满了每一个坟顶。
水无儿,便是殷悟箫;而殷悟箫,便是水无儿。水是那夜的大雨,无,便是不存在,便是死。
她跪在殷府二十二口人的墓碑前,轻轻地问:
“你们说,我还要活下去吗?”
“楠姨,我累了。”
“我从前觉得,我的命是你的命换来的,我活的再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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