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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石-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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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帛大师笑了笑道:“无论是求道修真,还是肉身成佛,不过是名字不同。外在的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在的灵魂。‘大道’都有相通之处,就算有一天你告诉我‘佛’、‘道’、‘儒’三教合一了,我也不会觉得太惊讶。”

  听得帛大师一番话娓娓道来,容楼只觉心中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一旦自己想要抓住那些若隐若现的头绪时,却又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明白。就好像心里有一处很深很深的地方痒得难受,恨不得能伸手进去挠上两下才觉痛快。

  谢玄心中却想起了他的剑法,暗想:‘是呀,天下万事,莫不如此?剑道之巅峰,便是无剑。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可是越想走上巅峰却越是放不下剑。也许可以放下手中的剑,却绝对无法放下心中的剑。越想放下心中的剑,心中就越惦记着那把剑。这就好像越是和自己说不紧张,就越会紧张一样。这些和成佛倒也有几分相似之处。也许走上剑道的巅峰之路,却是在有剑无剑之间才对。’

  倾刻间,谢玄象是对剑道看得更清楚了,又想:是的,至道就藏在有意无意之间;就算悟得到,也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只能作拈花一笑。。。。。。他隐隐觉得自己的剑道似乎又将有所突破,只是还差最后一个壳没能突破。现在站在这小禅屋中,他恨不能立刻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自顾自地比划两下,看看自己悟到了什么。


  第三十九章
  帛大师迈前一步,直面容楼,徐徐道:“你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带在身上?”

  容楼先是一怔,喃喃道:“特别的东西?。。。。。。”定神想了想,又道:“有一块凤凰石傍身,也不知道算不算特别。”

  刚才帛大师的一番理论早令容楼对他高山仰止,现在再听他问及自己这些,当然是言无不尽。

  帛大师慈祥地笑了笑,道:“能否借与老僧一阅?”

  容楼点了点头,慌忙探手入怀。他一阵乱摸,想把凤凰石拿出来,却因为越是着急越是手忙脚乱,那系着凤凰石的丝绦不巧将慕容潆送给他的‘水月镜’缠住了。他感觉到些阻力,便略一用力,拽出凤凰石的同时把水月镜也连带拽了出来。

  帛大师眼中异光一闪,却只有一瞬便又回复了安然。

  容楼轻轻解开丝绦,左手拿住水月镜,右手将凤凰石递了过去。

  帛大师握于掌中,翻来覆去地仔细瞧了好一阵才还给容楼,同时又道:“那面古镜。。。。。。可否也借给我看看?”

  容楼迷惑不解,不过还是点头应下,接过凤凰石,又将水月镜递给了他。

  帛大师只粗粗看了看便还回给容楼,口中唏嘘不已。

  谢安、谢玄也不明白他此举的用意,但都心中疑云密布,只等着他能说些什么来解释一下。

  帛大师却无意解释,口中念了一句佛号,点了点头,道:“没想到我最终还是见到了它们。”

  容楼忍不住问道:“大师为什么这么说?”

  帛大师没有直接回答他,只道:“这两样东西你要妥善保管好。尤其那块‘凤凰石’,若交于一般人手中或许没有什么用处,可它于你而言,却是不可多得的渡劫宝物。”

  容楼听不太懂,于是问道:“什么是‘劫’?”

  帛大师双手合什,道:“‘劫’就是我们佛家所说的‘劫波’,但对于一个人来说,就是命里注定的‘坎’或‘灾难’。如果能安然渡过便可一世幸福圆满,若渡不过就只能一生陷于‘劫’中,不得善终。”他稍停了停,又道:“人的‘劫’分为两种,一种是‘身劫’,一种是‘心劫’。佛家以为,身体上的痛苦总是抵不过心里的孽障,所以‘身劫’易渡,而‘心劫’难过。”

  他这么一说,容楼倒是听懂了不少,却又心存狐疑,问道:“大师觉得我的‘劫’是‘身劫’还是‘心劫’?”

  帛大师只笑着摇了摇头,道:“是什么‘劫’原非我能定夺,而是取决于你。”

  容楼皱眉,他虽然已经很敬重帛大师了,却不相信什么命里注定,而帛大师的话又说得云里雾里不甚清楚,又怎能让他信服?

  帛大师轻叹一声,又道:“你记着,若是遇上‘心劫’,纵你有通天彻地,起死回生之能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道:“关于这个,我只能说这么多。你能听得下去最好。”

  一边的谢玄突然间想起了容楼的伤势,忙问道:“大师,我这位朋友的伤到底有没有得救?”

  帛大师转头看向谢玄,道:“他有伤吗?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

  谢玄“哎?”了一声,讶然道:“刚才你不是说看见他中了‘无量宝焰指’之伤吗?”

  帛大师摇了摇头,道:“我只说看见了‘无量宝焰指’。”

  谢玄和容楼对视了一眼,二人皆一脸莫名其妙。而谢安倒是神态自若地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容楼迟疑了一下,道:“大师,我的确中了无量宝焰指,伤了心脉,到目前为止都无法动用内力。”

  帛大师却似没有听见,突然哈哈大笑了一阵。

  笑毕,他指着地上的蒲团道:“这里有个蒲团,是吗?”

  容楼点头,道:“是。”

  帛大师转过身,走到蒲团边,道:“现在你闭上眼睛。”

  容楼虽然心里疑他装神弄鬼,不过还是依言闭上了。

  隔了一会儿,似乎有轻微的破风之声。

  接着,帛大师的声音响起:“蒲团还在吗?”

  容楼心道:蒲团刚才就在那儿,难道这会儿就变没了?于是答道:“在。”

  帛大师却道:“你看得见它吗?”

  容楼忍不住轻笑,道:“我现在闭着眼睛当然看不见,不过它刚才就在那里。”

  “那你睁开眼睛再看看。”帛大师道。

  容楼睁开眼睛,只见刚才的那个蒲团已经在他面前被撕成无数碎片,部分飘散在空中,部分掉落在地上,而谢玄正手握出鞘的‘芙蓉剑’,一脸尴尬地瞧着自己。

  容楼迷茫地瞪着谢玄,愣住了,道:“这。。。。。。”

  谢玄苦笑着打断他,道:“不要问我为什么。是大师适才以‘秘遁传音’之术令我这么做的。”转而,他又钦佩地看向帛大师,暗叹自己居然从不知道府里藏着这么一位武学高人。坐着的谢安脸上也微有惊容。

  “秘遁传音”是一门奇功,练就这种武功的人能在几里之外将声音传入别人耳鼓,或与人交谈,或向搏杀中的弟子、同门传授机宜。别人只能看见传音之人的嘴唇微微开阖,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帛大师抚了抚长眉,对容楼道:“你看现在蒲团还在吗?”

  容楼眉头深锁,转向帛大师,面色微愠,道:“大师,你为何戏弄于我?”

  帛大师笑了笑,道:“我并非戏弄你,只是想告诉一些道理。我早说过,那块‘凤凰石’是你渡劫的宝物,无量宝焰指不过是你的‘身劫’。。。。。。所以这伤,你认为有便是‘有’,你认为无便是‘无’。”

  容楼摇了摇头,道:“大师的话太过玄妙,孰在下才疏学浅不能领会。但目前在下一旦强运真气便会心脉剧痛,不能动用内力却是毫无疑问的真实。”

  帛大师浅浅笑了笑,道:“真实?什么是‘真实’?”

  他以有些混沌的眼眸直视着容楼的双眼好一会儿,才一边兀自迈步走出小屋,一边道:“你随我来。”

  容楼听言撩袍跟了出去。谢玄还剑入鞘,谢安也没有说话,一前一后走出了小屋。

  众人来到斋园的小院中,帛大师已站在院里的一个水缸前等着他们。

  这水缸同大多数水缸一样为陶治,三分之一埋入土中,高出地面的部分大约六十公分。这样的尺寸有两个好处,一是没土三分之一的水缸才稳;二是六十公分的高度恰恰便于担了水来不用落肩,双手稍用点劲就能提着水桶依着水缸的厚沿倾下。远远看去,这只水缸区别于一般用来存水的水缸的唯一标志就是它没有防尘的盖板,是完全敞着口的。

  容楼走上前才明白为什么这个水缸没有盖板--缸里七、八尾鱼儿在水中活泼地游来游去。

  原来帛大师的这个水缸是用来养鱼的。

  帛大师以衣袖扫过水缸,又冲容楼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还烦你替我取一尾鱼儿出来。”

  容楼闻言,转头想在附近找寻水瓢等工具。帛大师显是看出了他的用意,道:“只用你的手便可。”

  容楼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意,但仍依他所言挽起衣袖,这时,帛大师又淡淡道:“小心烫手。”

  容楼停下动作,讶然瞧着帛大师。后者却低下头去,默念着什么。容楼以为自己听错了,便继续伸出右手探向清澈见底的那缸水中。

  刚碰着水面,骤然间,容楼感觉被沸水烫着了一般,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缩回手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只见他右手指尖上一下子被烫出了几个小小的水泡。

  “这水。。。。。。”容楼一时骇然,再看向那缸水。

  除了水面因他刚才的一触而微有纹波外,里面的鱼儿却无任何异样。

  他不禁失色,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帛大师一脸微笑,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句话你们也许已经听过很多遍了,恐怕早已不再当作一回事。但事实上我们‘六识’所感知到的世界皆是色相。色相千变万化,本无迹可寻。”说到这里,他从一边的竹架上取了些鱼食,撒进缸里。缸里鱼儿立刻追逐着吃得欢快。

  “鱼儿感到水很凉是百分百的真实,你的手被烫伤也是百分百的真实。那么,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哪一个才是‘真实’?”帛大师掸去手中剩下的鱼食残渣悠悠道。

  容楼一时愕然,无言以对。

  帛大师道:“所谓六识为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以心去感受周遭世界就是‘意识’,能达到‘意识’便已是极高的境界了。但这还远非至高无上的境界。”

  容楼喏喏道:“至高无上的境界?”

  “你知道什么是至高无上的境界吗?”帛大师问道。

  容楼摇头应道:“不知道。”

  帛大师哈哈笑道:“至高无上的境界就是:万物本相皆为空。”他双手一摊,继续道:“既然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又怎么能去真正感受到呢?”

  容楼惊道:“难道大师想告诉我,那里根本就没有水,所以鱼儿感觉到的凉水和我感觉到的烫水完全就不存在吗?”稍后,他嗤笑一声又道:“还是你想说我的伤也根本不存在,只是因为我相信它存在,所以它才存在的吗?”

  帛大师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不错,这些虽然听起来无比荒谬,但事实就是如此。”

  容楼后退一步,连连摇头,只觉帛大师所说的全是混话,若不是看在他修行极深,恐怕此刻自己已要出言不逊了。

  帛大师根本没去关注容楼的反应,亦或是容楼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闭上双眼,口中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他转身面对谢安,睁开眼意味深长地瞧了他片刻,道:“我刚才还觉得有很多话要对你说,那是因为我心存留恋。但现在知道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你已开了‘天眼’,有些事情应该看得比我清楚。”

  谢安也看着帛大师的脸,道:“我明白。”说这句话时,他的神情略带苦涩。

  难道谢安真的从帛大师身上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帛大师微微一笑,道:“此生能遇上象你这样令我猜不透的人。。。。。。真好。”

  他上前一步,向谢安伸出了右手,道:“能为你开‘天眼’实是我的荣耀。”

  谢安也近前一步,伸出右手与帛大师的手握了握,道:“能和你交友一场也是我的荣耀。”

  “真想和你下最后一盘棋啊。。。。。。”帛大师似有遗憾地轻叹了一声,又道:“只是今日实在太累了,只好请你和这两位小朋友一起回去吧。还恕老僧不远送了。”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向禅屋而去。

  三人默然无语地走出了斋园,容楼又低头看了看右手指尖上的水泡,喃喃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谢安停下脚步,道:“小楼,你是不是还觉得刚才的事不可思议?”

  容楼点头。

  谢玄插嘴道:“不但他觉得,我也觉得。”

  谢安淡淡道:“我想,我知道为什么。”

  容楼和谢玄当即瞧着谢安,急迫地想知道答案。

  “其实,令小楼被烫伤的正是他自己的力量。”谢安道。

  谢玄惊讶道:“这是什么意思?”

  谢安继续道:“十多年来,我从未问过帛大师是什么人,他也从未说起过他的过去,但初识时我便猜到他来自西域。西域有一种‘催眠之术’,你们听说过吗?”

  二人都摇了摇头。

  谢安道:“汉书典籍中曾有过一段记载,所以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有‘催眠之术’的存在,但从不曾相信,直到今日亲眼所见。帛大师对小楼所用的应该就是类似‘催眠之术’的幻术,但比起一般的催眠之术却似要强上百倍都不止。这可能是因为他极深的修为所致。我想,在禅屋的时候帛大师就对小楼使用了催眠之术,令小楼‘相信’他说的话。而后在院中,小楼的手入水之前,帛大师又以‘小心烫手’给出了明确的暗示,让小楼以为那缸水原本就如沸水一般滚烫,”他望向容楼道:“所以你就被自己的力量烫伤了。”

  “只因为我‘相信’了,所以我就被烫伤了?”容楼仍然不明白,道:“可是我明明瞧见那是养鱼的凉水,又如何能相信那缸水是滚烫的呢?”

  谢安摇了摇头,道:“你瞧见的并不是你‘相信’的,而是你以为相信的。”

  “我以为相信的?。。。。。。”容楼越发得不明白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和帛大师、谢安这样的人站得越近,感觉距离却越遥远。

  谢安道:“虽然你的‘有意识’告诉你那是凉水,可帛大师却让你的‘无意识’相信了那是沸水。有时候,‘无意识’远比‘有意识’执着得多。”

  容楼摇了摇头,返身就要向斋园内去,谢玄一把拉住他,道:“怎么?”

  容楼道:“还没弄明白就走,我不甘心。我要再去向大师问个清楚。”

  谢玄道:“那我和你一起吧,我也不是很明白。”说着,他又向谢安征询道:“叔叔,可以吗?”

  谢安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在书房等你们。”然后便一个人独自离开了。

  谢玄和容楼折返而回。当二人行至小禅屋前时,发现门已经轻轻掩上了。

  谢玄隔着门,低声道:“大师,我们又来叨扰了。。。。。。”

  屋里一片安静,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任何回应。

  容楼抢上去,道:“刚才听了大师的话,我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会儿胸中似有梗骨,吞不下也吐不出,还请大师能再指教一、二,帮我解惑。”言毕,抬手就去推小屋的门。

  门顺势而开。

  春天的风在午时阳光的照射下,从门口袭袭卷进小屋内,暖洋洋的薰人欲睡。小屋里一如刚才一般整洁,或者说似乎比刚才更整洁了些,显得一尘不染。同样的一张桌子上刚才又是茶水、茶盘,又是茶壶、茶杯,此刻却抹得干干净净,空落落的,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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