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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江湖--相思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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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小师妹房门外徘徊了整整八个晚上，终于鼓足了勇气推开小师妹的房门。看到小师妹的那一瞬间，我忘记了要说什么，在小师妹一迭声的催促下，我终于说道：“你嫁给我吧！”
等了半晌不见小师妹的回答，我悄悄睁开眼睛一看，小师妹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见我看她，扑哧一声笑了：“大师兄，你在练习呢？”
“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在练习怎么向若水姐姐求婚吧？”小师妹咯咯笑着说道：“你这样不行的，大师兄。你闭着眼睛直通通一句话，会把若水姐姐吓着的。你应该这样才对……”
听着小师妹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在往下沉，全身好像浸到了凉水之中，透骨的冷……
在成亲的前一夜，我在小师妹房顶上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初秋的季节，夜凉如水，可我一点也没觉得冷。静静地坐在屋顶上，望着满天的繁星，仿佛都是小师妹调皮的大眼睛在一眨一眨。万籁寂静中，我屏息听着小师妹均匀的呼吸声，泪流满面……
第二日拜堂时，我头重脚轻，硬撑着进了洞房，新娘的盖头未揭，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待我醒转来时，若水在旁边照顾着我。这场病来势汹汹，缠绵了近三个月才渐渐好了。多亏若水精心的照料，我心中感激，从此将小师妹放在了心底，一心一意和若水过日子。
后来，阿铁来了，小师妹和他情投意合。可是师父坚决不同意。在小师妹和阿铁的苦苦哀求下，我也替他们去向师父求情，师父终于同意了。小师妹跟着阿铁走了，可是师父却从此不理世事，后来就闭关修炼不再出来。
隔了大约有三年吧，那时候枫儿已有7岁。有一天小师妹突然来了，带着当时三岁的南儿，容色甚是憔悴。我问起阿铁，她只是流泪不肯说话。我不再问什么，只要每日能见到小师妹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师妹住了下来，可是她始终闷闷不乐。每日除了抱着南儿，就是伺弄那些玫瑰花。没人的时候，还会偷偷地流泪。
过了半年多，有一天小师妹说她要去大都一趟。我没有问，只是劝她将南儿留下，可是小师妹执意不肯。就这样，小师妹带着南儿去了大都。不成想，这一去，十几年就过去了，再也没有她们的音讯。
一开始的时候，每次去各地送马，我都会到大都去一趟，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就在那几年，我从河北一个闹瘟疫的村子抱回了朱珠，还在江南碰到被仇家陷害，父母双亡的阿欢兄妹。唉，小师妹没找见，倒是找到几个好徒弟。
过了几年，我渐渐死了心，不再找了。小师妹去追寻她的幸福，我找到她又能怎样？可是，每当我看到那园中盛开的玫瑰时，心头总是又甜蜜又悲伤。
想到这里，叶云天微微一叹，“唉！我这一生，除了小师妹，再也装不下别人了。只是若水对我情深意重，这么多年来，无论自己怎样，若水始终对我一片真心，从未对我有一丝的怨言。想到这里，叶云天心中顿时一个激灵，脑中一片清明，仿佛惊涛骇浪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刹那间心绪变得宁和平静。
他面上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突觉周围很安静。定神一看，诺大的花厅中空无一人。屋外明亮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映在地上是一格一格的窗棂。
叶云天转身去端桌上的茶盏，一转头撞上一对明亮的目光，仿佛屋外灿烂的阳光般，那目光温柔而又灼热，灼烧着他的眼，眼眶中顿时一阵刺痛。
叶云天慢慢伸过手去，握住了李若水放在桌边的一只手，轻轻说道：“你还在。”
“我一直都在。”李若水说着与叶云天五指相扣。
二人相视一笑。
三十八。蒙面黑衣人
后天就是林媚娘的周祭，林南儿靠坐在凉亭的柱子上，抬头望着夜空中被云层遮住，若隐若现的繁星，心绪低落。回忆起和娘在“了情谷”生活的点点滴滴，双眼不由得模糊起来。
“已经一年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再过两天，拜祭过娘，我就去和师父说……当初和大师兄约定的是一年为期，现在时间到了，相思剑也练成了，是该离开的时候……可是，一想到要离开，心里竟然这么痛……怎么跟师父开口说呢？”林南儿愁思百转，不由得轻叹出声。
许是呆的久了，林南儿觉得身子有些发凉，站起身来准备回去，突听前面传来隐约的刀剑声。
林南儿一顿，凝神细听。的确，刀剑声逐渐清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呼喝声，越来越近，似乎是朝这个方向来了。
林南儿腾身落在凉亭前一棵大树上，抽出长剑紧握，注视着发出声音的前方。
不一会儿，就见两条黑影箭一般朝这儿飞来，后面依稀几条人影紧追不舍，再远处火把晃动。
林南儿眼见那两条黑影直朝自己藏身的树上扑来。右手一挥，长剑直刺向前面一个黑影。
那黑衣人运起轻功，在树梢上飞奔逃命，已是强弩之末，正想着奔到前面这棵大树上，就能跳到院墙上出去了。做梦也没想到树上一柄长剑刺出，正中要害。他“啊”的一声跌落树下。旁边的黑影见他遇袭落地，手中双刀往上一挡，叮当一声，林南儿手中长剑断成两截。
林南儿一呆，立时便飘身落地。那黑影如影随形，手中双刀挥动，直欺向林南儿身畔。林南儿手挥半截断剑，左支右绌，迭遇险招。黑衣人一刀向林南儿左肩削来，她忙沉肩闪避，这一来，半个身子露出来，眼见就要伤在黑衣人的另一刀之下。陡然间一剑自旁刺来，挡开了刺向她右边的长刀。正是叶枫赶到，挥剑使出了相思剑中的“举案齐眉”，林南儿急向右转，避开了黑衣人的另一柄刀，手中长剑自然跟着使出了下一招“相敬如宾”。二人攻守配合，那黑衣人饶是功夫了得，也只得步步后退。
叶林二人自学会相思剑以来，都是互相配合练习，从未真刀真枪地对敌使用过。今天危机之中将这套剑法使出来，初始尚显生涩，几招过后，二人渐渐默契，配合天衣无缝，那黑衣人已是多处受伤。若不是叶林二人初次对敌使出相思剑，手中力道拿捏不准，再者林南儿手中是一柄断剑，因此威力大打折扣，只是伤了他几处皮肉，否则早已是剑下亡魂。
那黑衣人见势不妙，右手刀挥向叶枫面门，左手刀在林南儿眼前急旋。这一下全无章法，二人吃了一惊，侧身闪避。黑衣人趁这空隙，纵身一跃上了树顶，足下一点，飞身翻出院墙。这几下手法兔起鹘落，迅捷利落之至。
二人眼见黑衣人逃走，待要追赶，叶云天示意不必再追。
此时，易非和楚欢已将先前受伤落地的黑衣人围在当中，数十名家丁举着火把，照得凉亭内外一片通明。
那黑衣人手抚胸口，前胸一大片血渍。林南儿那一剑显是刺中要害，此时那黑衣人委顿在地，早已气绝身亡。
易非过去用剑挑开黑衣人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十分寻常的脸，眉目平淡，只是失血过多显得铁青吓人。
林南儿站在一旁，肩头微动，眼光转向旁边，面色苍白。叶枫知她见不得血腥残忍的场面，悄悄跨上一步，挡在林南儿身前。
就在这时，楚欢突然“咦”了一声，大家都看向他。就听他叫道：“大师兄，这不是那个店老板么？”叶枫一听，走上前仔细端详。依稀记得，年前二人赶路快到秦州时投宿的小店老板，只是记不太清长相了。但是楚欢这么说，就绝不会有错，这黑衣人一定是那店老板。
楚欢有一项异于常人的本领，就是过目不忘。不是读书过目不忘，而是识人过目不忘。但凡与他照过面的人，无论是街边的摊贩，还是擦肩而过的路人，只要一见之下，无论隔多久再见，楚欢一眼就能认出他来，绝不认错。所以，准确地说，楚欢这个本领，应该叫做“过人不忘”才对。
因此，楚欢说这黑衣人是那店老板，众人毫不疑心。
“这么说来，今夜这两个蒙面黑衣人，似是有备而来？”叶枫说道。
“刚才跑了的那个，后背隆起，一定是那天伏在桌上睡觉的驼背老头！当时我只扫了一眼，觉得他后背略高，还以为是背着东西呢。”楚欢恍然大悟地嚷道。
“看来他们早就盯上我们了，只是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来路？”叶枫沉吟道。
“刚才那个蒙面人，手使双刀，与你二人交手时刀法沉稳老辣，又是驼背，难道是‘天山驼背刀叟’？”叶云天皱眉说道。
“天山驼背刀叟？是什么人？”楚欢问道。
“那天山驼背刀叟性情古怪，行事亦正亦邪。从前居住在天山绝顶，很少下山。早些年听说投入丞相伯颜门下，江湖上就失去了他的音讯，仿佛在世上消失了一般。所以近些年来，已少有人听闻他的名号了。早年他的一对双刀，可是名动大江南北的。”叶云天简单地讲了“天山驼背刀叟”的来历。
“天山驼背刀叟突然出现，难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么？”叶云天心中想着，目光投向黑沉沉的夜色，预感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
三十九。"；他”是谁？
众人坐在花厅中，心中仍是惊疑不定。叶枫安排了人手在叶府加强了巡逻，但李若水和家中的丫环仆妇仍是担心不已。楚柔和朱珠，林南儿尽管也是女子，但从小习武，倒也不觉害怕。
朱珠只觉得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全身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之中，眼神明亮，坐立不安。
楚欢看她蠢蠢欲动的样子，说道：“这会儿摩拳擦掌的，刚才干什么去了？”
“刚才我一直在追那两个黑衣人，你不是也没追着吗？还来取笑我。”朱珠瞪眼说道。
“哼……”楚欢还要再说，楚柔一拉他袖子，眉头一皱，楚欢一声不响地坐在了妹妹旁边。
朱珠看楚欢不吱声了，还待要说，突觉周围静悄悄的，左右看看，一屁股坐下，撅起嘴自己生闷气。
易非担心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林南儿，见她面色苍白，身子微颤，几次想过去安慰她，终是没有动。
叶云天从进来起一直就沉默着，这时轻咳一声，大家都将目光看向他。
“今晚这两个蒙面人来意不明，大家须得提高警惕。这几日枫儿你要多安排人手加强巡逻警卫。”叶枫点点头。
“还有件事……”叶云天顿了顿，目光转向林南儿说道：“原本想过两日拜祭了你娘之后再说的，现在就一并说了吧。前几日接到泰山‘绿柳山庄’柳老爷子的请帖，九月二十二日，是他女儿柳飞飞十八岁生日，想要举办‘比武招亲’大会，发帖邀请各地各派的青年才俊参加。”
说道这里，叶云天轻声哼道：“‘双剑门五侠’，这两年风头劲得很哪！连远在山东的柳老爷子都知道了，看来你们几个这两年没少招摇！”说着目光在五人身上一转，顿时吓得五个人低头不语，楚欢悄悄伸了一下舌头。
看到几个徒儿害怕，叶云天放松了语气说道：“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坏事。我‘双剑门’日渐式微，若能因你们几个在江湖上有所建树，也可令师祖感到欣慰。”
听到这里，几个人都舒了一口气。就听叶云天接着说道：“这样吧，过几日你们六个一起上路，先到‘绿柳山庄’去拜见柳老爷子。柳老爷子早年和我也是有交情的，理应拜会一下。若是阿非和阿欢有意参加比武招亲，那也是件好事。”说道这里叶云天眼中带着笑意看向易非和楚欢，二人顿时面上微红低下头去。
“柳老爷子为人豪阔，交友广，去捧场的人各门各派都有，或许在那里还能打听到打伤你娘的那个矮小男子。”叶云天对着林南儿说道。
林南儿面色仍是苍白，微蹙着眉轻轻点了点头。
“若是找到那人最好，如果没有收获，绿柳山庄的事一毕，你们就往大都去，我稍后也会去大都，在那里我们汇合。”叶云天吩咐道。
林南儿看着叶云天，嘴唇微动，似有话说。
叶云天看了她一眼，说道：“很晚了，都去休息吧。枫儿和南儿留下。”
待众人走了，林南儿迫不及待地问道：“师父，我娘临终前说‘是他派人打伤了我。’‘他’是谁？你知道的对不对？”
叶云天盯着林南儿的眼睛注视半晌，终于长叹一声，开口道：“也罢！我就说与你知道，迟早也要告诉你的。枫儿，你也听着。”
叶云天眼望前方，良久未动。终于又深深叹了口气道：“你娘说的‘他’，便是你亲生的爹……”
四十。上天的安排
林南儿听到这里，心头猛地一跳，震惊异常。
“那时候，枫儿大概三岁多，师父甚是喜爱，一直带在寺中。小师妹那时也住在寺中。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也是这个季节。我到寺中去看枫儿，走到城外时，碰到一个身穿紫袍身材魁伟的年轻男子，气宇轩昂。向我打听‘城北寺’，我便和他结伴而行。一路上，我们相谈甚欢。进了寺门，我去看望师父和枫儿，他自在寺中闲逛。
之后，我出去送马，回来时已是一个月之后。刚到家中就听闻师父将小师妹关了起来。我吓了一跳，急忙上山去见师父。还未进师父的房门，就听见师父大声道：“你趁早死了这心，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我在门口一看，师父背对着门，手扶在桌上，肩头起伏，显是怒气冲冲。一个身穿紫袍的年轻人躬身站在师父身后，正在低声肯求师父。我仔细一看，正是之前碰到的那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穆铁。
我进门向师父请安，那穆铁一见我眼中满是惊喜，急向我道：“大师兄，你来了正好！媚娘说你最疼她，你会帮我们吧？”
我一听心头不快，什么时候我成了他大师兄，又如何与小师妹这么亲密。便冷冷道：“穆公子，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听到这里，叶枫心中暗道：“看来，爹爹确实对师叔有情。只不过娘知道吗？”
叶枫刚想到这，就听叶云天又道：“师父说‘云天，你进来。’”我跟着师父进了内室，那穆铁还待要说，师父便将门关上了。
师父详细跟我说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原来这穆铁不是汉人，而是蒙古人。本名叫做铁穆尔……说到这里，叶云天停了一下，看了看叶枫和林南儿震惊的神色，又接着道：“我听到这里，也和你们一样的吃惊。他便是当今皇上，当年的皇太孙铁穆尔。他将名字倒转过来，取个汉名叫做穆铁。那时他在北方戍边，不知为什么到了我们这个小地方，见这里风景如画，便在这里停留几日。合该是冤孽，那一日，我领他到寺中后，他四处闲逛，不知怎地逛到了小师妹的玫瑰园中，见到了正在花丛中的小师妹……唉！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他二人一见钟情。自此阿铁日日来寺中与小师妹相会。后来，便向师父求亲，师父得知他的身份之后坚决不同意二人的婚事……”
“为什么？他……和娘情投意合，师祖干么不同意？”林南儿问道。
“傻孩子，民间蒙汉尚且不通婚，况且那铁穆尔是皇太孙，怎能娶你娘？”叶云天叹息道。
“那后来怎样了？”叶枫问道。
“后来，师父一怒之下将小师妹关了起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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