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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以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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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盛回过神,压低了声音急切地道:“什么都别说了,咱们走,别待在这鬼地方——”
你哪来这么多的钱?纪莫忽然问。
维盛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几分耻辱,他只能半真半假地道:“PAUL也有帮忙出一点,然后,他说,出了这事影响不大好。。。叫你暂时别回金华上班了。。。”
“那我妈她。。。”
维盛不说话了——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又何况这样的事。
纪莫面无表情,这一次,是彻底地心如死灰。
走吧。他看向维盛,我待够了。
维盛不再说话,他心里的沉重愤懑怕不比纪莫的少,但他永远不会对纪莫说出自己的软弱。正走几步,忽然见到佟离下了的士,朝这飞奔而来,三人迎面一见就愣了,佟离呆呆地张大嘴:“纪莫,你出来了?”
纪莫没有看他,叶维盛皱着眉撇过头——那天晚上,纪莫分明就是同他一起,为什么这个孬种可以就这样把纪莫抛下而独善其身!
佟离瞪大眼,他知道纪莫怪他丢下他,可他那时候不走怎么能找关系找钱再回来救他?!纪莫该不会真的以为他就这样抛下他了吧?“小莫,我,我只是。。。”
“我懂。”
“不是——”佟离见纪莫脸都绿了,知道这次气的不轻,越发心慌意乱,“我没有——你不懂——我——”
“行了佟离!”纪莫突然开口,他也不怕给人看笑话了,他算什么东西他?!从头到脚都腐烂透了!“佟离,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就是因为你永远不能承认你爱一个男人!!”纪莫豁出去了,他抱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绝望态度——今生这样和他说话,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我爱男人有错吗?”他扫了身边的警察一眼,冷笑道,“你们有什么资格歧视我?逼良为娼屈打成招恃强凌弱狐假虎威,不该干的你们哪样没干全?!这么多杀人抢劫你们不管,走私贩毒你们不管,贪污受贿你们不管,就管我他妈的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同性恋又怎么了?我承认!同性恋也是人,凭什么受尽白眼?!我就算喜欢男人也比你们这些‘正常’人干净的多!”
“纪莫。。。纪莫。。。”维盛听的难受,一把拖住纪莫就往外走,“别说了,我们走吧。”这能怪谁?一旦E OUT了,就是一切毁灭,世俗的压力和偏见会让人恨不得死了好。这个社会没有给同志生存的空间,我们只能卑微地躲闪地苟延残喘。
多日的折磨,纪莫其实已经筋疲力尽了,他还想再骂,却发现喉咙已经堵的发不出一句声音,然而在经过佟离身边的时候,他还是说了一句话。
“你永远没有这样的勇气,胆小鬼。”
计程车上,维盛直接让司机开去一家干净的招待所,纪莫木着张脸,他知道这事传扬开去,天大地大,他已经无处容身。他越是如此维盛便越是恐慌:“等过几天,伯母不在气头上了,再和她解释解释,天下没有不心疼儿子的父母——我,我陪你一起去解释。。。”纪莫的眼里有了一丝波动,维盛,这个最傻最傻的男人,无论他能不能给予同等的回报,什么时候都想站在他身前替他挡去一切风雨灾厄,而不管自己身处何境。“不了。。。”他缓缓地说,“我知道这次她对我彻底死了心了。我不逃避了,这事迟早要有个了断。”
维盛伸出手来,轻轻握住他的,指尖相触间,几丝温暖:“有我陪你。”
他依旧竭力去做他的壁垒,与爱无关。
依约回到张家,张钧浩正要出门,正在穿西装扣袖口,瞟了他一眼,有点不怀好意地道:“怎么,大英雄回来了,你的小情人有没有对你感激涕零呀?”
维盛在进门见到他的瞬间就换了副神色,面无表情地越过他,张钧浩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问你话呢!”
维盛抬头看他,平静地道:“我知道我和他该感激的都是您,张总,要不是你,咱都得把牢底坐穿。”张钧浩心头又开始火气,他不想此时再冲他发火,于是甩开手:“你记着最好,别和他见面,我没那么好的度量!”说完套上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
维盛才松了口气似地回过神,见着饭厅桌上已经摆了一桌菜,菜不多,三四道而已,却都是清淡开胃他爱吃的,维盛这次记起今天一天奔波,他竟滴米未沾,但现在看了,胸口却堵地更慌,哪里还有一丝胃口?
他呆坐在桌边,神色阴霾。
夕阳西照,将他荦荦的身影拉地更加斜长,他在等他,一动不动似地。
终于纪莫出来了,额上有一处明显的伤,他看了身后纪家紧闭的大门,什么也不问了,只是抬手擦去他额头上的血迹,轻声道:“事。。。都办好了?”
纪莫看了维盛一眼,点了点头:“现在,我真的再无牵挂了。”
维盛呼吸一窒,死一般的沉默。
最终还是纪莫开口:“维盛。。。车票我也买好了。”
维盛一惊:“去哪?。。。不回来了?”
“还在想,对我来说,现在哪个地方都一样了,怎么活不是活呢?”纪莫笑,似乎很轻松。
“我最后问你一次。。。纪莫,如果你愿意。。。我和你一起走——”维盛最后鼓足勇气似地问了一句,他发誓如果纪莫点头,他豁出一切也要和他远走高飞,什么工作什么事业什么佟离什么张钧浩他统统不管不顾了——只要他点头!
纪莫看着维盛,很快地摇头:“不。”他喃喃地道,“我只有一张票,载不动两个人。”
维盛,只有你,事到如今也不放弃我,可你心里又何尝不是满满的伤?纵使你我浪迹天涯,也不过互相慰藉伤口,何苦,何必?
尘埃落地,一笑而过,他决定放弃他所有的过去。
纪莫终于笑了,即使血迹未干,他伸手抚向维盛,与他紧紧相拥,全然不顾及周遭行人别有含义的目光——
“维盛,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悲哀的事。”他埋首在他颈间,轻声道,“因为你是那样好,而我却偏偏不能爱上你。。。”
维盛闭上眼,一阵鼻酸。
随即,他松开了他,手望下,纪莫又把一张纸塞进他手里:“维盛,珍重。”拍拍维盛的肩膀,纪莫头也不回地走远——到头来,他竟连一句再见都不说。
叶维盛打开那张揉的汗湿的纸条。上面只写着三个字——
对不起。
曾裴扬起那份传真,眉梢一挑:“你还是要离婚?”
张钧浩神色寡淡,显得有些疲惫,但还是语带坚定地道:“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何况我们早过不下去了。如果她觉得给的房产和钱还不够,要是她对做生意有兴趣,要寰宇的股份也不是不可以。”
“你还要分寰宇?!”曾裴站起来,这公司是张钧浩毕生之心血,也是他的!“犯地着吗!曾蕾是任性了些,但这对你不是问题吧?为什么好好地要离婚!你没算算你要损失多少!?”
有些讶异曾裴的着急,张钧浩缓缓地道:“我以为你不在意我离婚与否的。”
“我是为你不值!”曾裴掩饰似地深吸了口气:“你还不是为了叶维盛?!叶维盛要是全心待你,我没二话,我也希望你能过地幸福,可你怎么对他,他怎么对你!有的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何必!”
他的话让张钧浩又想起了这几天的相处。
他知道自己说尽这世间难听的话,他也想再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可每每都能被叶维盛的态度激地更加狂躁。他甚至能希望维盛能跳起来再和他吵一下,可叶维盛只是冷淡地,讥诮地看着他暴跳如雷,如疯如狂,仿佛他不过是一个与他无干的跳梁小丑。
张钧浩一皱眉,他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走到了今日这般田地,可他收不了手,只怕自己稍一疏忽,叶维盛便会决绝离去,再做什么都是覆水难收。
“别说了。”张钧浩起身,“这是我和他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无置喙之余地。
“你要是像以前一样就是玩玩,我根本不会管他是个什么人,对你是不是真心。”曾裴甩出一个文件袋,“我真后悔在刚开始的时候没有阻止你,让你看清他是什么人!”
张钧浩打开来,皱了下眉。
里面都是维盛和纪莫的照片,有他们一起从局子里出来,有维盛等在纪莫家门口,有他们在夕阳下相拥。
“这些是我找人跟拍的。我承认这手段不光明,可要不是怕你吃亏上当我又何必?”曾裴道,“他们最近还是常常见面。纪莫是什么人,那过的是什么生活,说白了就是滥交,叶维盛爱他爱到非他不可,又是什么好东西?说难听一点,你就是买,也买个干净单纯点的,别被人当傻瓜冤大头!”
张钧浩缓缓地翻过照片:原来那天之后,他们还是常常见面。。。他记地维盛答应过他,不再见纪莫,不再管他任何事情——他不能明白,他究竟哪里不如他!
与纪莫道别之后,维盛回家,看到张钧浩也并不是很诧异,他现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更笃定钱能通神。但他很快发现张钧浩今日的神色更加阴霾。
“去哪了?”张钧浩站起来,“和你的小情人厮混?”
维盛几乎想嗤之以鼻,捉奸妇人一般的语气,他以为他是谁。但他没反唇相讥,他已经决定不再费心去和张钧浩起任何冲突。张钧浩扬高声音:“他那么个东西能出来,我花了多少钱摆平多少关系,你是不是忘记自己什么身份了?”
人是兽,钱是兽的胆子。张钧浩从来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告诉他的。维盛心里在冷笑,但面上低眉顺目,不做反抗,他知道自己越反抗越能激起张钧浩的征服欲,男人狗改不了吃屎的劣根性。不料张钧浩猛一伸手将叶维盛撸向墙,维盛猝不及防,踉跄地撞上墙壁,刚想回身,就感到自己被反剪的手腕上忽然一凉。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裎亮的手铐,愣了数秒才反应过来:“操。。。你——疯子!放开!”他已经气到不知道骂什么好,张钧浩已经压着他的肩膀,褪下他的裤子,咬牙切齿:“你尽不到自己的本分,我来提醒你——别以为你还能护了他,我能把他弄出来,就能让他再滚进去!”维盛竭力挣扎,贲张的肌肉纠结反抗,手铐深深地卡进皮肉,画出深深的血痕。张钧浩一把将钥匙甩地老远,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呜——”维盛仰起脖子,双手成拳,青筋暴起,竟似想硬生生扯断手铐——制止,扭打,冲撞,张钧浩压着他的肩膀冲了进去,维盛才忍不住从喉咙中闷出一丝压抑的哀鸣。
“我们才是天生一对,维盛,你看看你,这样。。。你还是勃丨 起了——谁能满足你?”张钧浩喘息不定,在他耳边无耻地调笑,“你就喜欢这么我着操你,我他妈的以前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这么着撒野!”
维盛困难地扭过头,从来温文和煦的眼里是难驯的野意:“男人都这么贱,刺激性 器官都能勃丨 起,不管对象是不是人。”
张钧浩猛地用力,将他的脸颊压向墙壁,从后面骑马似地大力抽丨 插摆送:“嘴硬?有比它硬的东西!”
维盛皱起眉,身后的冲击让他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似地疼,脸被粗糙的墙壁摩擦地一片青紫肿胀,但□□还是一点一点地抬头。
这就是男人,肮脏的,没用的男人!但他拧着眉,不肯再泄露出自己半分软弱,至少此刻,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张钧浩喘息着压着他,维盛勃发而青春的身体让他方才几乎压制不住,然后此时此刻,他居高临下,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在他的□□,周身血汗伤痕,宛如受伤的野兽,心里就腾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快丨感,然而看着他咬牙皱眉不肯发出一句呻吟半声哀求,他就转而生怒,更加用力,更加狂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如此暴虐的一面,他一直以为全世界若有一个值得他全心呵护的人就只会是叶维盛!太痛太恨太在乎太执着,才承受不了得不到的伤直至偏执成狂。
不知道弄了几次,维盛只记得自己射地一墙都是,两股之间一片狼藉淋漓,张钧浩却仿佛世界末日,不知餍足地强迫需索,仿佛如此一来,维盛便浸染了他的气息,永远不能逃出生天。
到最后,维盛已经脱力了,机械性地重复着反抗,压制,□□,□□。他有些失神地想,
够了吧,张钧浩。到此为止好吗?在我还没深深深深恨上你之前。
但即便脑中这样想着,他的嘴巴也凝结着一丝讽刺似的冷笑。
他知道事到如今,已没有到此为止的可能。
25
张钧浩第二天就发现维盛发烧了,额头滚烫,心里冒出一丝悔意,有些心疼地摸着维盛伤痕累累的手腕,开了手铐,那手抽搐了一下,迅速地挣开了他的。
张钧浩抬眼望去,维盛依旧双目紧闭,动也不动。他心中一痛,此时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多余。他站起身,摔门出去。
事到如今他不能后悔,后悔。。。也没用。
到了晚上维盛不吃不喝,烧地更厉害了,张钧浩当即把曾裴叫来。曾裴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私人医生,据说嘴很紧。量体温察病情开药方,维盛都麻木地任他做去,那医生是个有经验的,搞成这样肯定不只是风寒,提出想要看看病人的伤口,床上躺着的人却死尸似地死也不肯合作,张钧浩人前本来已是在压抑自己,此刻又要生气,曾裴忙一拉他,示意他先出去等。
张钧浩看了看这境况,只得先行出去。
于是医生又要扯被子,维盛却还是不肯就范,曾裴让医生退到一旁,轻声说:“小叶,你别老这么怄气,有意义么?这么耗下去,还不是你自己受苦?”
维盛喃喃地说了句什么,曾裴听不清楚,低下头凑近他耳边:“什么?”
维盛睁开眼:“你想我消失吧?”
曾裴笑了:“你烧糊涂了吧?”
“我在寰宇也做过,并且我不是傻瓜。”维盛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如果张钧浩真地和曾蕾离婚。。。最困扰地该是你吧。”
曾裴看了看医生的背影,压低声音道:“胡说什么。”
“我想走,你帮我。”
曾裴坐正身子,面上已经换了副神色:“你爱他吗。。。你心里曾经有爱过他吗?”
维盛闭上嘴,不再说话,曾裴看见他的拳头在薄薄的被单下握起。
过了半晌,他道:“我只能调虎离山,其余的我不管不知不能帮。”
真要这么消失不见,叶维盛,你还不算蠢到家。
医生上来,诊断开药,维盛都算配合。待人走了,张钧浩把药端来,这回叶维盛没再抗拒,竟自己坐起来抓起药全吃了。
张钧浩有些讶异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刚伸手碰他,维盛就沙哑着说:“老板又要来?”
张钧浩像被人抽了一巴掌,他几乎又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暴怒。活了这三十好几,他所有的忍耐和涵养在碰到这个人的时候似乎全都见鬼了——维盛眼睛还有些浮肿,半睁不睁,略带嘲讽地看着他。张钧浩一抿嘴,竟然拉开被子就屈膝上床,维盛怔了下,这个禽兽又要来?他知道自己要留得青山,可要是再受昨天那场屈辱他八成忍不住真要疯了。张钧浩抱过他僵硬的身子,维盛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张钧浩箍着他的肩,按下:“睡觉——还是你想做点别的?”
张钧浩的胸膛坚硬而火热,叶维盛像躺在一张烧红了的铁板上,如坐针毡,只要一碰上他就想到昨天晚上屈辱而疯狂的一切。
张钧浩倒是不受影响,闭上眼没一会就传出轻微的鼾声。
叶维盛瞪着眼,却也不想惊动了他,只得一动不动地僵着,心里在不停地盘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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