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人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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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这还用问吗？”阳宗海淫笑道，“甭想这么多，尽情快活快活便是，你操的这个心还是把它放进这里吧！”说着那双熊手握住了燕彬彬那对高耸如脂的*……

第九章　锦绣前程　渺茫人生（上）
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学报到开始了。

　　还不到十一点钟，北方师范大学的校门口熙熙攘攘，让接待工作人员目不暇接。众多的人群们，满怀不同的喜悦心情：有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有沉默寡言的；有如释重负的；有憧憬未来的……不同喜悦的心情在这所大学里得以前所未有的展现和释放。

　　校园门口，可谓泾渭分明。如果想了解一下这些气度非凡人群的身份，不妨把视线投向对面的大榕树下：最靠近校门口的排着整齐方队清一色的都是奔驰和丰田；旁边一列的是的士；另一旁是摩托车；而最不引人注意的是最北边的角落，站着的都是靠双腿走来的“人力车”的家长及学生。

　　熙来攘往的人流中，绝大多数又可分为两类：一类是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男士；另一类则是款式繁多，花枝招展的女士。而这些人流中，更出众的是一对父子：一个是一身发白的中山装，脚穿探出十趾头的草鞋，颊纹如千年的古藤，固执地爬向他的额头，伴随着阵阵的喜悦的心情，核桃皮皱纹闪闪发亮；紧挨着身旁的是个留着平头的男子，他身着一套的卡服，一双淡黄色的运动鞋，带有一股乡土的气息，一副黝黑发亮的面孔上，浓眉大眼，显得那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给人以刚毅、深沉的感觉。由于他们多次转站，后又徒步到校，他们的脸上都带有一种风尘仆仆的倦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洋溢于言表的欣喜和憧憬。他就是燕雄海，在父母多年的重望下，过五关，斩六将，经历了紧绷绷的黑色七月的考验，终于成为千军万马争夺独木桥而顺利通过的骏马。他也是从贫困美丽的抱犊峰腾飞出来的金龙，他将腾飞在这所闻名于全国的北方师范大学的上空，练就他百折不挠，可以搏击长空的双翼。

　　“你在这儿排队，我到那边的饭馆看看。”父亲带着满心的喜悦心情去了对面的小巷。他佝偻着脊背，蹒跚地绕过对面公路旁的栏杆，不时回过头来看着儿子，示意他不要走开。这特殊的一幕和朱自清笔下的《背影》相差无几，他的眼眶湿湿的，第一次体会到“可怜天下父母亲”的苦衷。由于哥哥开学得更早，他的独立性又更强，所以父亲让哥哥自己去上学，对他的关爱就更多些。

　　此时此刻，置身于美丽校园中的燕雄海，感到这世界上是没有任何得体的语言来表达他内心的激动和喜悦。晨光下，“北方師範大學”几个大字璀璨夺目，下方的一对雄狮张着巨爪，熠熠生辉。威严的大学门内，整齐地贴着一幅幅遒劲有力的条幅——“热烈欢迎新同学的到来！”四周用来装饰的鲜花和彩旗随处可见，迎着阵阵微风在不住地摇曳着，更加显示了迎接新同学的热烈气氛，整个校园内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氛围。一切的一切，对于来自那鸟不拉屎的抱犊峰的雄海，这真是目不暇接，但又有几分熟悉感，它和梦寐以求的大学相差无几。沿着宽广的樱花大道走去，一座座高屋建瓴涌入眼帘：幽雅古朴的图书馆高耸云天，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空不时传来阵阵欢歌的鸟鸣声；气派的科技楼上闪现着江泽…民那富有感召力的题词：创新是一个国家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充满韵味的音乐楼，书写着“音乐是唤醒人类灵魂的催化剂”。矗立校园中心的威严尊贵的陶行知塑像，上面刻着那开国元首对他的高度评价：“伟大的人民教育家陶行知永垂不朽！——毛…泽…东；水花四射，在阳光下呈现出道道微笑着的彩虹的莲花池喷泉；清澈见底，紫藤花盘绕于四周的游泳池；放眼隐约可见，具有原始森林特征的磐石峰；洁净的宿舍楼错落有致地耸立着，每座大楼周围都有梧桐树环绕，前面有修剪得很整齐的草坪和鲜花相衬，一切的一切都漂亮得让燕雄海怦然心动。许多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为自己拥有了，他担心这只是一场梦，就在上大学的前几天，他还为学费的事放弃上大学呢！但明媚的阳光和嘈杂的人群给他一种真实感。

　　“喂！帮个忙嘛！”一声突如其来的女孩子的粗暴声打断了雄海弥漫于整个校园中的思绪。

　　雄海听到这刺耳的叫声，本想不加理会，但想到自从进入学校，这还是第一个同学和自己搭话，愣了一会儿，忙“嗯”地应道。伴随着清脆而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雄海不禁转过头来：只见她穿着白色狐皮短外衣，戴着一顶白色狐皮小帽子，白色外套敞着扣子，里面是一色的橘红色洋装，橘红色的上衣，橘红色的呢呢裙，橘红色的靴子，脖子上还系着橘红色与白色混织的毛绒围巾。燕雄海对“颜色”原就有相当的“敏感”。这身打扮已带给他一种好鲜明的感觉，只是与刚才听到的那种刺耳声显得极不协调。再望着那年轻的脸庞，圆圆的脸，秀眉朗目，挺直的小鼻梁，下边是张小小的嘴。东方女孩，脸上一向缺乏“棱角”，却比西方女孩“柔美”。再细细一看，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肩后，白净的脸上虽然不着任何脂粉，只是发自肉色，那种原有的红，看上去更加美丽，确实是一位十分艳丽的女孩子。大有秀色可餐的美感。雄海不禁多看了她一眼，不再对她有任何的扁见。

　　“爸爸！”那少女带着股调皮的神情，眼角仍然斜睨着雄海，“这儿有一个‘小呆子’一直对我瞪眼睛，八成是个‘小印度’，我不喜欢‘小印度’，咱们走吧！”

　　小呆子？小印度？前者说得很可笑，后者未免太形象。雄海脸颊泛起了一层红晕，下巴一挺，冲口而出就是一句：“小印度？我看你才是美国佬加小妖精呢！”

　　那少女本已经跑开了，听到这句话，她站定了，回过头来，扬着眉毛瞪着他，气哼哼地说：

　　“你怎么可以骂我是美国佬和小妖精呢，你这是侮辱我！”

　　“那么你说我是小印度就不是侮辱我了吗？”其实雄海从小生长于大山，确有几分像印度小孩——黑黑的皮肤，瘦瘦的个儿。
　　作者题外话：讲述了燕雄海读大学化学系时被同学戏称为“教授”的多姿多彩生活，风光一时却大难临头，在走向死亡的瞬间揭开人类长寿基因图谱，从而一举成名，年仅40岁的他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成为中国第一人……

第十章　锦绣前程　渺茫人生（中）
她睁大眼睛，嘴角微微张着，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接着，脸上绷紧的肌肉一松，她就天真地笑了起来，他也跟随着笑了。

　　“中国人吗？”她问。

　　“当然哩！”他答。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燕雄海！”

　　“熊猫的熊，海豚的海吗？”她*似地摇摇头，颇不欣赏的，“俗里俗气！”

　　“你叫什么名字？”他深知这“豚”有“小猪”之贬意，但他不争辩，只是反问了一句。

　　“Yang　Dolly！”

　　“很多美丽吗？还是英文的Yang　Dolly？”他也摇摇头，学她的样子，颇不欣赏，“很多美丽就是土里土气，英文名字就是那么洋，难怪人们常叫外国人为洋鬼子！”

　　她忿忿地跺了下脚。

　　“别胡扯！我的名字是杨丹丹，当红颜色讲的丹！”

　　“好名字！”他赞美道，“我的名字是雄心壮志的雄，大海的海！”

　　“这也不错！雄才大略，再加上能容纳万物的似海胸怀，不愧是位男子汉！她点点头，你是从大陆来的？”

　　“大陆！你呢？”想到自己刚才的那一点小孩子气，雄海脸上有点发窘。

　　“澳门。”

　　“澳门？”

　　“我家在澳门，我爸是从美国移居澳门的。当然我爷爷他们在美国。所以我有双重国籍，这是我第一次来大陆上学。”

　　“你喜欢大陆吗？”

　　“喜欢！第一次来大陆就觉得大陆人特别友好，治安也特别好，给人以安全感，不像澳门和美国那样，像我们这样的女孩子是不敢独自随意外出的，真闷死人了！可不，在大陆就是自由多了，记得有一次我和我老爸来大陆，我独自偷偷跑去云南大理玩了一个星期，可开心呢，倒把我老爸急坏了，回北京后被老爸训了一顿：“死丫头，去玩也不打声招呼，可把人急死了，幸好这是大陆……”

　　“你不和你爸爸打招呼就独自去大理？”

　　“当然了！谁叫他骂我！”

　　“你爸爸骂你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什么道理不道理的，我只不过是经常和一位男孩子玩，而我爸妈都很不赞同，他们觉得那男孩不可靠，再说怕影响我考大学。其实我和他也没什么，就是比一般的同学好一点罢了！”

　　“这当然应该管了，像你还这么小又长得这般靓……”他脸上红红的，想起之前他曾被她的美丽容颜所吸引，因为之前他还从未那样发呆地注视过任何女孩子，刚才是不经意中走神的。

　　她脸上显出丝丝的得意之情，那两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更加的迷人。雄海想到先前的失态，现在有些发窘。他虽然生长于云南，但他从未出过远门，更未到过大理，只是听人们说过一些大理的旖旎风光和从金庸笔下的《天龙八部》里了解到一点点大理国的历史，现又听丹丹说去过大理，他一下就被大理的风光给吸引了，忙道：

　　“说说看，大理怎么好玩法？”

　　“大陆这么有名气的风景名胜古迹，你都没去过？”

　　雄海面有难色，自己就长于美丽的西南边陲，竟未去观光过。他为自己的见识短浅而自惭形秽，杨丹丹这无意的反问，不知不觉刺痛了他的心。他一言不发。

　　杨丹丹似乎警觉到，但还想进一步试探他，继续道：“你很穷吗？”

　　“在金钱上，我或许很穷，”他深深地说，想着父亲、母亲和自己的学业，“可是，在思想、人格、亲情、友情上，我都很富有！”他本想说在才气上，他也很富有，但就连大理都没去过，他怕她说他孤陋寡闻，故此没说，但他深信有这么一天，他能自豪地向她说。

　　杨丹丹听了他这番真挚的谈吐，不禁生了几分敬意，也就不再刺他了，而是自豪地向他介绍大理的风光。

　　“大理风光总的可用十二个字概括，你知道是哪十二个字？”她很坚信他会知道的。

　　“上关风；下关花；苍山雪；耳海月。”他答得很刚脆。

　　“不错，就是这十二个字概括了大理风光的全貌。苍山雪峰终年积雪不化，云蒸霞蔚，犹如天宫一般，云彩变幻莫测，同雪峰相连，形成天地合一的奇观。”

　　雄海听得如痴如醉，先前与她的那点拘束感，被眼前这壮观的苍山雪驱散得无影无踪，忙追问道：

　　“洱海月又怎么说？”

　　“你读过张若虚的孤篇盖全唐的《春江花月夜》吗？”

　　“读过！那可是我最欣赏的诗词了呢！”他接着吟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想不到你挺有文学鉴赏能力的。”杨丹丹说得很真诚，雄海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抚平了被她刚才刺痛的心。

　　“请还未报到的新生迅速到室内篮球场报到！”广播里传来亲切的通知，极少数还未到的新生都纷纷涌向室内篮球场。

　　“我有事，得先走啦！咱们以后再聊。”雄海此时才想到父亲去买盒饭，由于忙于和丹丹斗嘴，都几个小时了，太阳已经偏西，不知父亲哪儿去了，而自己竟忘了去报到，此时听到广播的通知，他方想起。

　　“你是哪个系的？”望着雄海匆忙走了，丹丹急切地追问道。

　　“化学系A班的！”

　　“真巧！我也是化学系A班的！”丹丹的言语中流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

　　“Bye…bye！”

　　“See　you　late！”

　　宽敞明亮的室内篮球场内，进门的黑板上写着新生报到的须知。雄海仔细看清楚上面的须知后，向篮球场中央走去，中央的四周，摆着整齐的桌椅，桌子前方写着醒目的系别，让他看得眼花缭乱，好不容易才看到“　化学系A班报到处”字样。报到台上坐着的是一位气宇轩昂，一身淡灰色的西服，佩戴着深色带白点的领带，实有大学者风度的老教授，看到雄海向他走来，他微笑着点点头。雄海恭敬地向他点点头，递上了录取通知书和所要缴纳的费用。

　　“你就是燕雄海？那位来自云南西南边陲的农村孩子？”教授的语气极为平和。

　　雄海使劲点点头，他想不到班主任竟会记得自己的来历，平时他听人们说，大学的老师一向都很自傲，课上上就走人，从不过问学生，有的甚至几年大学后，连他教过的学生他都没印象。

　　“这是本月份的师范生补贴，钥匙是你们15幢707宿舍的，有事可打电话给我。”他给了他一张名片。

　　“注意保管好财物，农村来这里读书实是不容易。”看着即将离去的燕雄海，教授又补充了一句。

　　雄海带着一颗感激不尽的喜悦心情去找自己的宿舍。

　　几经折腾，来到了15幢707宿舍的过道旁，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是707宿舍，他才掏出钥匙去开门。平时他没有见过这么雄壮的楼房，所以他才仔细确认后方去开门，以免闹出笑话。室内没有人，五张床上的被单铺放得整整齐齐的，或许父亲能找到，这么大的校园，去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切行李安排妥当后，还不见父亲来，他想出去看看。　。　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　锦绣前程　渺茫人生（下）
“咯吱”一声，门开了。

　　“你跑到哪儿去了？可把我找够了！”父亲有些怨气。

　　他随后拿出盒饭，一个递给雄海，另一个自己端着。

　　约摸过了五分钟，室内增加了三个人，一个大腹便便，叼着一支香烟，有一颗门牙向嘴唇外高高地突出，满脸的络腮胡。另外两个年龄和雄海相仿，其中的一个留着披肩的黄发，从后身看去倒像是女的，可从侧面看，连个一般女人的基本曲线都没有，也叼着一支烟；另一个则身着黑色衣服，仪表端装，方形脸蛋，额上斜耷拉着一撮头发，英俊潇洒。

　　他们的到来，雄海有些局促不安。燕飞不时把菜中的点点肉片夹给雄海，还不时说：“快吃！吃饱一点，学校比不上家里，没得零食吃。”

　　“你们不到外边吃馆子？这也能吃？”留着披肩长发的男孩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不习惯在外边吃饭。”雄海很不自然地答道，他随即脸上微微发烫。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撒了弥天大罪的谎的孩子而感到蹩脚，很希望自己能消失在这三人的视野里。

　　“噢！原来是这样！”他若有所悟地答道。

　　“快吃！吃饱一点，省得晚上又饿！”燕飞又一次敦促着，并将好不容易看到的一块肉片放到了雄海的碗中。雄海听到那个留着长发的男孩的问话后，不知不觉刺痛了他的心，他已经没有任何的胃口。

　　“我……我吃饱了！”

　　父亲的心头有一种丝丝的悲戚。但他又能怎样，他能为孩子提供的就是这些，他终生默默耕耘于那块黄土地上，为的就是能为孩子尽量提供更丰富的生活条件，期盼他们将来能出人头地，能为贫穷的家乡出上一份微薄之力，不辜负他那一份对乡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