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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草的滋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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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痛（1）
十四
林星一夜都没有睡好，她发给哲的短信没有一条成功到达的，电话就更不用说了。一早她就跑到学校去，一进校门就看见雨。
“你有没有看见风吟和哲？”
“没有。”雨冷冷地说。
后来门卫房间的老师告诉她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消息很机密，林星听罢便匆匆往学校外面跑去。罗宾无意间看见林星惊慌的背影，忽然想到风吟。沉寂很久的他，慢慢从校记处分、从林星受伤的阴影中走出。罗宾悄悄跟在林星的后面，他想看看林星究竟要到哪里去。
风吟一觉醒来，见自己躺在医院里，头很沉，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她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梦的内容已记不清。她只记得自己到过小树林。为什么要去小树林？她也不记得要去的原因。
林星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风吟和哲还处于昏迷状态，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她有点恨风吟。哲虽然对她很好，但她心里很清楚那并不是喜欢。她轻轻走到哲的床前，握住哲的手哭起来。
“你不可以喜欢风吟，不可以啊！哪怕你以前喜欢过现在也不可以……”“风吟……风吟……”哲还在不停地叫风吟。
林星狠狠地剜了风吟一眼，但是很快她又心软了。
林星想起曾经那么喜欢风吟，她根本不懂怎么去保护自己，她永远都是自己的小妹妹。要不是遇见哲，她也许会一辈子都那么爱她。其实她也很矛盾，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越是这样，她对风吟的爱也越来越少。风吟在哲的面前表现得那么可爱，她越是这样，林星觉得风吟在哲心目中的位置就越来越不可动摇。而自己像一个可怜的小丑，只是依赖哲的善良和怜悯生活着。现在她和风吟的关系更像是竞争的对手，她爱哲并不比风吟少。她不能输，因为她从来也没输过，只要她决定去做的事，就从不反悔。
林星想着心事，看他们还没有醒，便走出病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默默叹息。她知道哲的父母都不在身边，她要去给他做一点吃的。
“林大小姐，怎么哭得那么厉害？”林星听到一个恶心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这里干吗？”林星抬头看见罗宾那张诡秘的脸。
“别把我当仇人一样，我来帮你。我们互相帮忙，肯定能……”
“别做梦！风吟永远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哲啊！你不可以喜欢风吟，不可以啊！哪怕你以前喜欢过现在也不可以。”罗宾油腔滑调地学着林星的声音。
“你偷听我说话，混蛋！”
“再混蛋也比你哥好吧！”
“你说什么呢？你知道我哥什么？”林星为志远的行为感到可耻，她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
“没什么，没什么，我劝你，对眼前一些事还是考虑考虑吧！”罗宾得意地走了。
林星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心里还是窝着气。走出医院大门，林星看见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她感到烦躁。一个乞丐走到林星面前不停地向她鞠躬，林星认出这是自己第一次给钱的乞丐，于是又狠狠地踩他一脚。乞丐没有任何反应，他饱含着激动的泪水抬起头，认出林星后，微笑着转身离开了。
林星望着瘸脚乞丐的背影，感觉很爽，这毕竟是自己的杰作。
风吟看着哲，她不知道他怎么也会躺在这里。哲的脸色很难看，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她。哲翻了身，睁开眼睛，一下子就坐起来。
“风吟，风吟。”哲一醒来就叫风吟的名字。
“哲，你还好吗？”
哲转过头看见风吟，她的脸色不好。
“你怎么样？”
“还好！”
“还好！”
他们都笑了。
“昨天发生什么事？”
“我记不起了。”哲敲敲自己的头说。
“我也记不清楚，我是在小树林里晕倒的吗？我为什么要到那里去？”
“我是来找你的，可是你不在宿舍里，也不在家。最后我到小树林去找你，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哲仔细地回想说。
“我还看见幸福在进学校之前，它很瘦，”哲接着说，“可是在我进学校之前它跑了，当时它的情绪很不好，不过，很幸运，它还活着。”
哲对风吟微笑，哲的微笑是那么地好看。
“是真的吗？我想去找它。”
“好啊，等我们从这里出去，它就在附近。”哲看看正在输液的点滴，很自然地笑一笑说。
他们彼此的感觉很熟悉，都在专注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像以前初次见面那样。
“吟吟，你还好吧！”门外传来风吟母亲的声音。风吟的母亲来了。她的着装很朴素，面带微笑。一会儿帮风吟削苹果，一会儿喂风吟喝汤，还把书拿给风吟看。
哲在一旁偷笑，但同时又有点伤感。很久没有见到父母，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但他一个人生活习惯了，想念也只是一时的。
“听说昏倒的还有一个男孩。”风吟母亲说。
风吟向哲的铺位指了指。
“哦！你父母怎么没来照顾你呢？”风吟母亲对哲说。
“他们在国外。”哲说。
听到这话，风吟的母亲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哲。
第四章 我恨我那么寂寞
刺骨的痛（2）
“阿姨给你削个苹果，再吃点东西吧！你也饿了！”
哲望着风吟的母亲不好意思笑着说：“谢谢阿姨。”
“是不是你们学校的伙食太差，怎么会贫血呢？”风吟的母亲很不解地摇着头。他给哲削了一个苹果，还让哲喝了一大碗汤。哲从来没喝过这么鲜美的汤。
“看来以后也得有一个男生这样好好照顾你。”在风吟母亲离开之后，哲笑着对风吟说。
风吟看着哲笑了，但她马上又想到林星。这时，林星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刚煲好的汤。看见风吟台子上的东西，知道风吟的家人来过。
“哲，尝一尝吧！刚煲好的汤。”林星说。
“我刚喝过。”哲说。
“再尝点吧！”林星期盼地望着哲说。
哲尝了几口汤，林星看着哲喝汤的模样，心里暖暖的。她想起哲送给她的那幅画，画上的那句话：献给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
“你在想什么呢？”风吟问林星。
“没什么，我想问你们怎么会晕倒的？哲有没有找到你？”林星脸马上沉下来，看着风吟冷淡地说。
“记不大清楚了。”风吟说。
“是不是钟楼里那个女鬼……”林星问哲。
“别瞎说。”
哲从来不相信这类事，但是不能否认这件事发生得很怪。
“我总觉得那个雨有问题。”林星说。
“你知道些什么吗？”风吟疑惑地望着她。
“不知道，只是我的直觉。”林星话还没说完，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病房，手中捧着一大束鲜花。
“你到这里来干吗？”哲气愤地说。
“好歹我们也是室友，不要把我当成仇人。我今天来是和风吟道歉的，我已经和林星道过歉了。”罗宾把一大束玫瑰放在风吟的床头，低着头不敢看风吟。
“对不起风吟，我这些天来其实都很后悔。我是一时脑子糊涂，但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今天听说你被送进医院，我终于鼓足勇气来向你道歉。你可以原谅我吗？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罗宾诚恳地说。
“我……”
风吟的话还没说完，哲就打断她的话，说：“风吟，别原谅这种人，他的所作所为不值得别人原谅！”哲的话说得很干脆。
“我和风吟说话，关你屁事！你是她什么人？是不是帮错对象！”罗宾看看旁边的林星说。
本来林星想把他赶出去，可是这句话却让她很高兴。她又想起罗宾对她说的话，也许现在只有他能够帮助自己。
“大家都是同学，难免犯错，他已经很诚恳地道歉，我想也不是不可以原谅的。”林星说。
“算了吧！都是同学，我不计较过去的事。”风吟说。
虽然风吟赞同林星的说法，但风吟还是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哲显然很不高兴，直到罗宾走出病房，他才说：“你们根本不了解他。”
“我想我们对待别人不应该太苛刻。”林星看见这一幕，心里有点高兴，其实她很赞同哲说的，罗宾的人品有点问题。
“你想怎么就怎么吧！和他相处的时候小心一点。”哲关切地说。
“嗯。”风吟点点头。林星面无表情地看着风吟和哲，真想一口把他们都吞下去。
第二天，风吟和哲就出院了。自从他们在小树林里昏倒以后，对于那里有鬼的传说，越发厉害。同学都绘声绘色地讲述，几乎没有人敢进小树林。学校解释说是伙食的问题，特地提高伙食的质量。风吟和哲还是弄不明白发生的一切是怎么回事。风吟想起幸福是在见到雨的第二天失踪的，见到雨的时候幸福表现异常，还有幸福那双不安的眼睛。风吟想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幸福，小东西在外面很危险。
风吟和哲一大早就忙着寻找幸福，林星和罗宾也帮着寻找。可还是没有幸福的影子，幸福又消失了。哲一看见罗宾心里就来气，可是罗宾死皮赖脸地跟着风吟说自己要赎罪，这更让他火冒三丈。
“好了，别生气，我去和风吟说，让她别理罗宾。”林星轻声告诉哲。
“别瞎操心。”哲伸了个懒腰，缓解自己的疲劳说。
“我带你去放松一下。风吟，我和哲先走了。”
哲还来不及拒绝就被林星拉着跑了。到操场的时候，林星对着正在足球比赛的队员大叫：“我们的社长来帮你们踢球，他可是神脚。”
哲无奈换上球衣上场比赛。哲是学画的，但是他惟一爱好的运动就是足球。林星在一旁为哲加油，看着哲进球，她就大声尖叫。哲的进球使他们队反败为胜，林星又是送水又是递毛巾。
“以前只是听说你踢得不错，没想到你那么会踢球，不愧是我们的社长。”林星说着狠狠捏了哲一下，然后很调皮地望着他。
“小姐，很痛唉！我要去冲个澡，自习课见。”说完，哲笑了笑，然后很帅气地跑开。林星看着哲远去的背影，感觉心里暖烘烘的。
风吟站在操场不远处高大的银杏下，偷偷地看着这一切。突然之间，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感觉在一瞬间漂浮起来。她看见天边有粉红色的云彩，仿佛是宇宙的尽头。她看见眼前有一棵参天的银杏树，银杏舒展着绿色的叶子，样子很壮观。风吟听见银杏树深深叹了口气，眼前陡然清醒过来。风吟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原地操场的银杏下。她仔细地望着这棵树，银杏已经古老得毫无生气，更不会叹息，又是自己做梦了吗？
第四章 我恨我那么寂寞
刺骨的痛（4）
风吟又在树下站了很久，银杏还是没有什么反应。风吟失望地走了，可是刚才的场景怎么那么像在那个山洞里的梦。
风吟准备好书本去上晚自习课，刚在位子上坐下，林星就神神秘秘地问风吟：“雨这几天怎么没来学校？”
“不太清楚。”风吟望着雨的空座位，这时她才仿佛感到有好久没有看见过雨。
“她会不会被钟楼里的女鬼抓去了？她是住在那里的吗？”
“不知道。”风吟瞪着大眼睛，疑惑不解地望着林星。
“我去打听打听。”
林星开始她的调查，一般如果她要调查一个人，在一星期内那个人的全部资料比档案还要细致，连睡觉是什么姿势她都能搞清楚。
“林星在干吗？”哲很不解地望着林星说。
“调查雨。”风吟说。
“什么？调查雨？”罗宾转过头看着风吟说。
哲马上瞪着罗宾，罗宾不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罗宾和风吟讲话，哲就一肚子的怨气。
“爆料、爆料！你们都过来。”林星坐回自己的位置，示意大家都过去。
风吟心想，林星这次可真快，几分钟时间就搞定情况。大家翘首等待着林星宣布她的最新发现。当林星讲完她了解到的消息后，在坐的人都傻眼了。
“我们来一次钟楼探险怎么样？”罗宾兴致很高地说。
“我是不会去钟楼的！我怕！”
“林星，你不是胆子挺大吗？到了关键时刻，怎么比老鼠胆子还小。”罗宾皱着眉头望着林星说。接着，罗宾在林星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林星便很爽快地同意他的决定。
风吟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且现在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雨住在哪里？老师仿佛突然失忆，不记得有这样一个每次都是全年级第一的学生，仿佛雨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还有她和哲至今不知道为什么会昏倒在小树林里？包括雨奇怪的学号，来去神秘的行踪，一切都太不可思议。哲在雨的问题上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不明白幸福为什么不肯进学校，他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因为林星的关系，大家把夜间行动改为白天行动。午自修的时候，大家决定出发。林星带了很多大蒜，头上围着一条红头带。风吟看着林星觉得很可笑，打架都不怕，居然怕鬼，肯定是恐怖小说看得太多的缘故。
哲带领着大家从小路走到小树林。小树林里杂草丛生。风吟以前觉得这样的气氛很好，可是现在变得如此恐怖，风吟生怕真的从前面冒出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怪物。
一切都很平静，什么动静也没有，连一只小鸟也不存在。这就更奇怪了。在靠近钟楼的时候，罗宾说他要上厕所，有什么动静再叫他，说着便转身离去。风吟看着罗宾慌张的背影，知道罗宾胆怯了。
“真是没用。”哲斜着眼望着罗宾的背影，觉得罗宾像一只黄鼠狼。哲感觉胳膊很痛，发现林星紧紧抓着他，她的指甲很长。风吟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神色有点紧张。哲感觉风吟微微往自己这边靠，轻轻贴着他的外套，她的呼吸也越来越紧张。哲感觉风吟像一只小白兔，软软的，香香的。他握住风吟的手很冰凉。
风吟转过头望着哲，哲看见她长长的眼睫毛和美丽的眼睛。风吟想挣脱他的手，但是哲丝毫没有想放掉的意思，因为哲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这个女孩，更想给她温暖。风吟不时看看林星，她不知道林星看见以后会怎么想。如果没有林星，如果林星不喜欢哲，她也许会一辈子都牵着哲的手走下去，但是她现在有一种罪恶感。
“救命啊！”
忽然，从林星的脚边跑出一只猫，林星害怕地抱住哲。哲闻到一股浓浓的大蒜味，他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在林星还没把哲放开的时候，有一个人在身后拍他们。他们以为是罗宾回来了，于是都转过头去看。雨站在他们的身后，林星尖叫一声往回跑去。哲怎么叫她，她也没停下来。风吟紧紧拽着哲的手，风吟发现雨的脸比以往更加憔悴。
罗宾站在小树林的外面，不时向里面张望。忽然听见一串脚步声，越走越近。然后看见一个蓬头散发、满是蒜味的女孩跑出来。罗宾尖叫一声往操场跑，结果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女孩撞了个满怀。女孩抱着罗宾，浑身颤抖着说：“罗宾……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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