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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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姚老师，您让我来，因为什么？”她有点僵硬地露出微笑道：“呕，其实就是这位印太太让我请您来的。”“印太太？”诘珊有点茫然，转向那位女士微笑道，“印太太您好！”且浅鞠一躬。

　　对方见她来到，方透露出她是冲着哪件事来的：“哼，听说你们把我女儿安排跟一个瞎子同桌，对吗？”她常是歪歪地仰着头的。姚老师笑道：“是的，印太太，我们是让您的女儿跟聪明、可爱、懂事的一位失明孩子同桌。他们很和得来。”她并不听得进去，回头又望向诘珊：

　　“喝，你就是那瞎子的母亲啦？”要么，就露出坏坏的笑。诘珊很平静地道：“他们同桌，不好吗？你不需要像是美国要向伊拉克宣战一样吧。”半班的同学，一时发出笑声。她不管，转而愤怒的样子：“不好！当然不好啦！他是一个男孩子不要紧，严重的是，他竟是一个瞎子？！哼，你要我女儿在他什么地方不懂的时候，就帮帮他解决，那我宝贝女儿怎么学习啊？她来学校是要念书的，不是要来给人家当小保姆的！”诘珊道：

　　“我并没有说绝对，只是希望你女儿如果懂得的话，便给我儿子讲解讲解。尽管不同桌，只要是同班甚至只是同校再甚至只是一面之缘的人，有心的就都可以这么做，根本不会妨碍到你女儿的学习。”她依然字字句句都饱含情理和冷静，连语气与态度亦是。

　　对方仍是一副不满而生气的脸色：“哪怕不会影响到我宝贝女儿的学习，亦要丢了我们印家的脸！”

　　印索料不及，自己不过是随口地报道一下自己在班里的情况，母亲就来学校展示出她首回见过的她。她听她讲得真有些过分，似乎替她这样子感到羞愧难当。站在那儿微低着头，抬高了一下双眸望了她一下：“妈妈！”她仍不理会，展露出了又一种本领：

　　“我们印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不能和一种低级档的人物整天在一起。

　　呵呵，实在惹人笑，连南和北都分不清，还要来上学？真是不自量力！我说，这世上最为白痴和没用、最为可怜和可笑的人，差不多就是属于你们这一类的了吧。”说完，她自己发出了一阵很刺耳、很“奸”锐的嘲笑声。

　　诘珊仍是强忍住气，她道：“想必你今天来，印索不能与赋佳同桌并不是你的核心所在吧？但无论是不是，你在这儿讲太多、再多污损人的话，也达不到你任何一项目的！你想让我们脸红、让我们倒退、让我们发抖、让我们从平静逐渐化为反口相讽、让我们被你嘲笑讽刺到最后终于落下了你爱看到的泪水、让我们愈发无法承受而大声地喊‘不要再说了’然后狂奔出学校，可惜这些我们都还没有学会！我们一直都很坦然，你却是内心像是被毒蛇啃噬着。你以为讽刺得越狠，你就能越舒心，殊不知自己在说那些话的时侯其实很难受！那与妒忌心理是一样的，不对吗？你说你们印家有头有脸，可你能注意一下自己留在他人心目中的形象，继续让印家风光下去吗？若是爱面子的，应该是会在广大群众当前做出一副慈悲心肠的模样来，仿佛乐在其中似的地告诉印索‘做人必须尊老爱幼扶困助残’、‘有好心一定有好报’一般的话，使人们误会你特别善良，日后始末都敬仰你！而你却用错了方法。人，还是要行为言语理大于天空。这方面，你永远无法跟我们比！”语后，也学着将头自信地往上仰。

　　印太太身上的妖气已经彻底地消退，剩余的仅是被诘珊驳得无话可说后的不服，她的立场原本就是错误的。随后又摆出一个架子，缓悠缓悠地走到了她女儿和吕赋佳的旁边。印索与先前一般喊道：

　　“妈妈！”

　　她再是没理，只望着吕赋佳而俯下身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诘珊开始担心她会向他下手。

　　只见吕赋佳亦缓悠缓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她道：“一个嘲笑我、讽刺我妈妈的人，是没有资格知道并喊我的名字的！我倒很想跟你说：你现在所来在的是一间小学一年级的教室，然而从你的思想、品德、所懂得的道理和为人的方法来说，处处都拼不上全校所有一年级的小朋友！你到这里，所持的目的、所发的牢骚，无一是被人支撑着的。也许是你午饭吃太饱了，想到这里消化消化吧？不管你要说什么，我还是希望能和印索同桌的，因为你不是这学校里的人，所以这不是你的事！”这席话，让姚老师听得很满意而面带微笑的！她望着他，一言一语表现得毫不胆怯，觉得十分不简单，尽管做为一位小孩，就显得有点狂妄。

　　印太太刚要大吼，他的话就说完了，仅好愤然地道：“放肆！没大没小的！呵，这究竟是什么时代呀？连这样一个小不点儿也敢、也会来跟人顶嘴辩驳的！哼。”她从鼻孔里呼出了一泡高热量的火气。

　　姚老师在此开了极少开的口：“好了，印太太。这也只是件小事，如果还有什么要说的，到我的办公室谈。接下来还要上语文课呢。”于是，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客气地领着她离去。虽没提及诘珊，但她明白她亦是得进去的。

　　而后，吕赋佳以一种愤慨的神情和语气跟印索道：“我不会因为是你自愿要和我同桌，就对你妈妈毕恭毕敬的！她不值得人们爱戴。”他这样讲，而印索也是个明辨是非的孩子，没替自己的母亲说话。她只用一种惭愧的口吻道：“我替我的妈妈向你说对不起！”她望着他，还算挺诚恳。

　　步履一停驻，印太太就又歪歪地仰起头，显得高高在上：“哼，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满意、不允许！”诘珊则依故体态端正。她扬起微笑，仍是尊重她的：“印太太，您确实大可不必如此，这真的不是你同样不是我的事。孩子们学习好，不是取决于在哪个位置和与谁同桌，而是他们学习得开心，况且这是他们自由的选择。这里小孩多，我们不能使得连小孩们都笑话我们为一丝小事而论个没完呐。”她讲话仍是声音尖厉的：“身为家长，我绝对有权利管这回事的！我看谁不顺眼我就不让我宝贝女儿和谁坐在一块。”诘珊一边用眼神质问她一边不解地道：“你一来便于我们无礼，可我始末尊重着你，你也应该晓得好自为之了吧？！请你对我们同样地尊重。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够成为同桌？你有足够成立的理由吗，当然，除了我儿子是一位盲人之外？”她故旧飞扬跋扈：“呵，本人向来爱怎么样便怎么样，根本用不着半点理由！”诘珊一直都极厌恶这种人和跟谁没完没了地辩论，再说为的是一桩小事；然而却不知不觉中，被人拖着走。见到自己猛然如此，内心升腾着急与慌，欲停下来又仍忍不住要说。她道：“若是你还要管，那我也不能不管！我是没有想过你女儿非得和我儿子同桌的，但你非不愿赞同，我就非要你例出理由来。”

　　姚老师不顾她们，只顾着在自己办公桌前整理材料，偶尔地抬一下头望了望印太太，便暗暗地把头摇了摇再低下去。她自然了解孰是孰非，然而她似乎显得很自爱，怕帮着诘珊而被第三者亦批了一顿说她故意如何如何。

　　印太太实在找不出认为会被称赏的理由，没办法得仅能用手指在她眼前挥了挥、点了点，说话时声音又提高了一倍，语气也加凶了一等，感觉真的特别生气：“啧，我可实在难以理解：你们干嘛总爱霸抢着我的宝贝女儿啧！死也不愿放过，太讨人厌了！”又是从她的鼻孔里冒出一缕气烟。诘珊微笑道：“我听说：是你女儿自愿与我儿子成为同桌的。”对方看也没看她一眼：“那是她傻！”诘珊又笑道：“不对，她很明智。她所体现出的是对弱势群体纯洁的关爱与责任感，另一方面，她也懂得她教给我儿子一些东西肯定亦能于他身上学到别的东西。”印太太显得很轻视：“啊哈，你儿子身上有哪一点可学呀？”诘珊肯定地道：“肯定会有！而且任何人都会在他身上学到许多，你亦可以。”对方接过话：“喝，行啊！假如事真这样，那即使不同桌一样能学得到啊，你们干嘛苦苦相抢呀？”她笑道：“没错，这说明大家各有所益，很公平。他俩同不同桌不要紧。你终算也说得这问题事小，那么你也何必紧紧不放呢？”姚老师现今就在那儿听着跟看着，她露出微笑，望一眼她又望向印太太，看她怎样应对。她不只因为被驳得无话说，更因她为的这回事根本就是无聊的，由而她不再硬撑。不过，她那无理兼无礼、盛气凌人的风度是故存的。她的妖气又逐渐地回现了，起初是淡淡地笑着，猛然间便奸笑了起来：

　　“唉！呵呵呵，那行行行！你是真的希望他们能坐在一块吗？”诘珊笑道：“是的。”她仍笑着：“好！让他们成为同桌，没问题；只不过，我是有条件的。”诘珊依故面怀微笑，很具修养的样子，问道：“什么样的条件？”可她刻意搞神秘：“呵，这可不是可以用行动来完成的，只是想问一下：你答应吗？”诘珊道：“你没有讲明，我如何说答不答应呢？”她还是老样子：“是呀！这也不是可以用语言来告示的。你到底怎么说呢？答不答应？愿不愿意呀？”诘珊迷惑，她料想得到那是对自己不利的，但料不到会是什么。她只想先答应着看，便仍微笑着道：“好，我答应！那你说吧。”对方再神秘地斟酌了一下她是否真的愿意。她点头声明愿意。

　　印太太欢欣地笑了出来，后来突然停了下来，趁诘珊冷不防时，一个力度十足的巴掌猛扑到了她脸上！她毫无防备，而且又是那么重的一击，使得她在知觉上及神志上都是不知自己暂时身处何处的。她被击得往后退，手按到了旁边的办公桌方停驻站稳，桌上有好几页稿纸都被她扑来的风掀飞了起来。这时方举起手捂住了那感觉似被烫伤了的左脸。姚老师即刻前来宽慰地扶着她的双臂，带着正义而气愤的口气道：“印太太，你实在太过分了吧！”只见对方笑得更狂、更显妖相了：

　　“唉，啊哈哈！哎哟哟，你还真的愿意啊！噢，好吧，见你这么诚心，那我就允许了你们啦。”她为自己本日到这儿的目的没达成并且还让她们母子俩驳得无处落脚而非常不服，现在很成功地进行了报复，真是得意得不得了！摇摇荡荡地晃了出去。

　　诘珊想不到，自己自始至终都字字含礼、句句带敬，她居然还是如此捉弄她、羞辱她。眼内湿湿的，但一直强忍着不流泪。

　　姚老师欲跟出去为其讨理，而她速速阻了她。她所以没去，又扶着她。诘珊道：“我没事！

　　呕，您绝对别让赋佳知情，他若知道是这样，许是会很不愿意再来上学了。”姚老师望着她道：“这面，我已经想到了。

　　就是，她那样对您，怎么没想反击呢？”诘珊很快便绽开了笑容：“我觉得，还是息事宁人的好。这是为我儿子受的，我甘愿；假如她针对的是我个人，那就没那么简单了。”

　　姚老师仍然替她感到不值：“您这样真的值得吗？印索那女孩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呢。”诘珊的眼神在祈祷：“但愿，她能够是一个赋佳理想的同桌！”

　　这种时候，她难免突然想起了小包：如果她不出国而留于国内跟她儿子在一起学习，该会多好！她一直都对吕赋佳那么地好。

　　二人相互陪同着走出办公室。诘珊道：“姚老师，您的课程本来挺密的，现今又要多留心着赋佳，会否使您分神了呢？”姚老师便微笑道：“倒也不会，而且，赋佳是我第一个教到的盲人学生，对我来讲也是次难得的挑战，只觉得是喜悦。”

　　她这么讲，教诘珊心中偷偷地浮起了小疙瘩，有一丝不快：她送她儿子上普通学校，一直都很希望这里的人不要因为他看不见而专挑一些简单容易的叫他学，亦不要因此而有些地方把他纵得太过火或处处都置他于顺境；总之，便是别时时记住他是盲人。

　　另外，姚老师也没感觉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她仍觉得是哭笑不得：看来，大多数人对一些类似吕赋佳这样的人好，其实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是不是一个有爱心的人，或者身教他这样的学生，仅是当做一次挑战自己的机会。

　　最后，她还暗暗地感叹：呵，等赋佳学一些事情，学得终于像健常人一样，任何一丝地方都能够自己清楚而轻松地了解和完成，让所有人都忘记了他是个盲人，甚至连自己亦彻底地忘记自己是看不见的，反而还觉得看得见的人是特殊的的样子，会在何月何日何时开始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十八章：诘珊认为是小小的举动，却给人们大大的感动
日子过了不少不多，第一次考试便与一年级的小朋友相会。

　　那一段考试的时间，吕赋佳休休闲闲的，没课听亦没其它声音可听，然而他并没昏昏欲睡。他的思想一直在活动：他也好想考试，他亦有能力完成那些题的！凭什么？……他有点不服气，可丝无透露。

　　姚老师打探过他的心意，问他想不想考？他肯定了。不过，是发生在那回试考了还发了分数后的几天之时。

　　从那开始，他便和所有平常的学生一样，接战着一场又一场的考试。

　　他如何考？姚老师一直会在标准的考试时间过后，再为他限定长短一致的时间。想避免其他学生怀疑她会不公平地偷偷告诉他正确答案，而不敢把自己的办公室设为他的专属考场，仍在教室里并请每位学生一起当监考。题目是应科的老师念的，吕赋佳就用嘴巴回答问题（当然，即使哪儿错了也不能得到谁的提醒），而印索则一道一道将他说出的答案填上去。

　　姚老师看出了他对学习很认真，便召唤别科的老师们与自己一样，同样给他布置了作业。他同样满足，为老师对待他像对待那些平常的同学们一样。

　　他母亲便教他如何知道每一种作业簿的第一行格线是从哪里出现的而隔开多少又有下个格子或下一行。同时亦告诉他要每写下一个字时都得用手指按着上一个已经写好的字。这样，他能自由而轻松地完成小学里抄抄写写式的作业，不再让老师异视了。

　　当老师翻开那些作业本时，怔了一下！问的倒不是“这些都是你写的？”而是“这都是你妈妈教你的？”虽然要写得好，首先仍是需他自己肯勤奋努力，可并非那样就绝对能写得好，所以她是为一个母亲那么用心地教自己的一个盲人孩子，让他能写出那么好的字而感动。

　　吕赋佳就曾说过，他母亲会教他算术、拼音、写字以及其它许多事情，那她来教他就行，为何要他上学校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十九章：代替
一回，印索在写作业，不知不觉扭过头，便看见吕赋佳也正在写字。那时，她仍未知道他会写字，但为要避免他会想甚至说出“你自己会写字，觉得自己了不起，就看我不会啦？”而第一句不是问“你会写字啊？”而是问道：“是谁教你写字的？”

　　他停下笔道：“是我妈妈。”她写了几个字，便又扭过头问他道：“你能告诉我，她是怎么教你的吗？”这会儿，他的心有点躲，蛮不好意思的样子，慢慢地道：“是她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教我写的。”印索便牢记在了心里。

　　以后，当有什么需要她教时，她亦是学着他母亲那样，握着他握着笔的手，缓慢仔细地教。

　　俩人同桌，说话说得并不多。凡下课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