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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条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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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近距离仔细观察同样著名的刘一帅了。刘一帅穿着一件不知该用什么颜色来形容的汗衫,大致可以土黄和棕黑色混合起来的颜色。戴着一个黑色的大框近视镜,西服裤子,尼龙袜子和一双有漏眼儿的黑皮鞋。皮面较黑,看起来中肯、憨厚。嘿嘿一笑,镜片就反射出雪亮的光。有着老农民似的精明和淳朴。不知道这么两个涵义相差甚远的词用来形容他合适不合适。
房间里还躺着一个人,正在入睡,身上好像还盖着被。
互相介绍了一下,遇断对眼前的情景感到很失望。急不可耐地想出去和李坏单独说话。房间还不时被人推开,走进一个个的“80后”。要不是刘一帅说阳阳也参加这个活动,下午就过来,遇断真想立刻从这里消失。于是她找了个借口说去吃午饭,然后和李坏一起溜出了房间。
在国贸边上的肯德基两个人吃着汉堡,聊着各自知道的80后趣闻,遇断不断跟李坏打趣,说他现在出名了,网上都是他的消息。李坏没怎么为自己辩白。有时遇断都想不起李坏曾是个诗人了,现在关于李坏的宣传太多了,为了宣传一个李坏,把别的比他更有名的少年作家都一网打尽来当陪衬,在南方某著名报纸上弄了个什么“XX排行榜”,实在是影响恶劣。不过遇断想想自己当初刚出道(这词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时,也不是靠宣传起家的嘛?虽然她也哭着喊着闹过几回,但还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个人意志无法和整个媒体还有出版商相对抗。其实这些作为写东西的人来说,往往就像傀儡皇帝一样,背后还有几个垂帘听政的。所以谁也别怪谁。真能做到独立也难。那得付出代价。除了有勇气来决裂,还要有技巧和智慧。
吃过饭,他们给招待所里可怜的写手们带了一大盒K。F。C的蛋挞。就是电影里曾志伟特爱吃的那种,遇断也挺爱吃的。还从国贸的超市里买了一本李银河和王小波的《爱你就像爱生命》。这本书遇断送给了阳阳。
那几天,他们老是读这本书里的信。遇断一和阳阳在一起,立刻变得天真无邪,一个人一说:“孤独是丑的!”另一个人就接上:“谁也管不住我爱你,真的,谁要是管谁就是真傻。”不但遇断感觉到了,别人的也感觉到了阳阳身上那种天真和脆弱和丰富的幻想所混合的迷人气息。阳阳就像一个小精灵,虽然已经19岁了,但看上去就像15岁。还戴着一顶棒球帽。手上戴一个“李宁”牌的绿色护腕。
从雨都回来后,遇断常常和阳阳见面聊天。阳阳有时候会突然给遇断打电话,说“我想你了。真的。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们以后要一起在天上飞。”
阳阳说,你要好好的,要快快乐乐的,因为一生很短。
遇断说我痛苦,我烦。
阳阳说那你就在天上飞吧。
好主意,那我就在天上飞吧。
大家都看出遇断和李坏的暧昧关系,但谁都不说,故意把他们的关系视而不见,这让他们都憋得难受,郁闷得很。其实他们也没打算遮遮掩掩,从诗歌网上认识都好几年了,之前也见过,也该发生点儿什么了。
必须要提的一点是,这次聚会的气氛莫名地纯洁。每个人都显得那么无辜,每个人都像兄弟姐妹一样亲密而有距离。对,就是那种亲人的感觉,还有一种像同班同学似的感觉。虽然女生们都不是很漂亮,但是基本都是不凭美貌惊天下,而以银荡动世人(参加聚会者之一乐卓语)的那种类型,表面牛逼,内心极度渴望。双方带着对对方的崇敬合二为一。但这都是在暗处的。所以谁要想搞什么小动作,不用别人说,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的思想太龌龊。所以在这大环境下,李坏和遇断不得不屈服于大家的纯洁。有时候他们说话时候的时候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单纯、无忧无虑。他们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像,其实别人看来都忍俊不禁。可惜一直都没人告诉他们。
“千万不要高估群众的智慧。”李坏说。
第七章 长梦(3)
“也不能低估。”遇断补充。
这帮人给刘一帅起了个外号叫“200”,大概是比250还缺50的意思吧。他们知道刘一帅有喜欢偷听别人说话的毛病,提起他来就说“200怎么怎么”,不提他的大名。刘一帅的智慧就像李坏和遇断所说的,不高也不低,最后终于知道了这“200”就是指他自己。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总之大面上大家不可能撕破脸,80后都挺有修养的,再加上活动气氛的纯洁性,每个人都保持着起码的礼貌和对别人的尊重。每个人心里都可能有个小算盘。
蓝色寂寞后来对遇断说,来参加这次聚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只有你没有,你是来的人里面最傻的一个。
遇断就傻傻地冲他笑。
那是遇断跟蓝色寂寞在浴城的餐厅喝啤酒时,蓝色寂寞对她说的。他们的身上都穿着纸质的睡衣,看上去有点滑稽。男生的睡衣是蓝色的,女生的是绿色的。别的人都在楼上的房间,他们两个人在喝酒。中途延延曾经来过一次,遇断和蓝色寂寞都没怎么理他。他呆了几分钟,就闷闷不乐地上楼了。
在S城下着大雨的晚上,许多人一起走着去避风塘聊天、喝饮料呆了一个晚上,就为了躲200。这事儿,还真是年轻人才能干得出来的。可怜的200,只能自己孤零零地呆在文联招待所里。谁叫他把一帮人叫到了S城,说是住四星级宾馆,还做了许多许诺,当然最后基本都没实现。这让那些来参加活动的人都恨死他了。他们还说了他许多劣迹,比如喝别人剩的八宝粥,随地吐痰等等。他还经常让别人写几个新闻,最后拼出来用刘一帅的名字发表;四处骗人说一切准备就绪,就差对方一步,自己拿的劳动成果都是别人的,让大家感觉200劳动的最多,得到的应该更多;制造假新闻,把一个个语句不通的人拿来和XX(某著名少年作家),XX(某著名少年作家)XXX(某著名中年作家)等作比较。总之,淳朴外表下的精明的确牛逼,防不胜防。
有人说,他以后再也不能在“樱草树”网站混了。
刘一帅最大的失误就是把林涛和张铁同时叫到了S城。这两个少年写手分别是刘一帅找来负责《我们这一代》这本书西安和长沙的宣传活动的,当他们分别兴致勃勃充满热情地策划了一整套方案准备宣传这本书时(张铁还给遇断传过他在西安举办这本书的签名售书、大学讲座等活动的方案),刘一帅对他们说根本不支持他们的行动,“决不授权”。这可把他们害惨了,林涛早已在他所在的城市的电视台打出了广告,而张铁还准备请一堆一听起来就德高望重老作家并且联系了好几所西安的高校。
而这两个人在此之前却不认识,还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忙着当秘书的人。
当这么两个人在S城相遇,又见到了刘大叔(他们说,这个名称也比较适合刘一帅),那会是什么情景?
那就是,林涛和张铁突然变成了狂热的宣传家。不得不承认,刘一帅的眼光还是比较准的,他找的这两个人都极具口才,并且说起话来手舞足蹈,惟妙惟肖。当他们给大家讲述他们做的活动方案和最后得到的悲剧下场时,在座者无不扼腕叹息。好像这事儿要是真的成了,在座的都能顿时从鸡变成凤凰。就连遇断听着他们说这些时,都神思向往了好一会儿。
这么一次像骗局的聚会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大家相识。
在一个闷热的晚上,大家坐在招待所的小房间里乱侃,大家还给后来的李坏和遇断讲了许多刘一帅的笑话。
“有一次,200说了一句名言,我们当时听了差点都没晕过去。你猜他说了什么?那天他推门进来,问我‘托福用考英语吗?’?”
“200没用过照相机,我们让他给我们照相时,他把镜头对着自己就按了一张。”
“有一次200出门取钱,到了自动取款机200拿起存折就往里插,插了半天插不进去,后边的人直看他,200很恼火,自我解嘲说,‘我知道了,我这是山东的存折,当然插不进首都的取款机啦,异地储蓄,异地储蓄!’”
“有一回晚上200给别人发短信,手机不都有背景灯吗?他不知道,别人要关机,他急了,说没看我这发短信了嘛!你要是关灯了我怎么发啊?!”
“这200也够苦的,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我们不是都特烦他嘛,吃饭能不带他去就不带他去,我们有一次吃完饭后,把剩下的一堆东西打包混在一起,带给200吃。他吃得都不抬头,还连说‘好吃’,吃完饭,200特感动地说‘今天是我生日吗?你们怎么对我这么好?’!”
“200有一个绯闻女友叫秀秀,以前没见过面,那姑娘长得还成,也有一份好工作,以前在网上跟200聊得特好,但一直没见过。这回200叫人家过来,临走时200要送人家,人家死活不让他送,你猜最后那女孩跟他说什么?――‘你别给我打电话了,以后我跟你联系,我跟你联系啊!’”
“就200手机铃声没和旋……真丢人。”
“200来S城快一礼拜了,他穿的衣服就没换过,也没洗过澡。倒是常洗内裤。我们换床单时,别人的床单都是白的,就他的床单是黄色的。女生从来都不坐在他的床上。”
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发言,说200这,200那,还说200打算把“樱草树”网站给卖了。而那网站是一帮朋友一起做起来的,他居然要把它给卖了换钱回老家开一个兽医医院。
第七章 长梦(4)
“你知道一个农民把国家的一座大楼给卖了的事儿吗?”
“好像听说过。”
“对,200就跟这农民一样。”
200当时正坐在另外一个房间,还会时不时地趴在他们房门口偷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遇断开门去上厕所时,看到了一个有些搞笑并且寂寞的背影。
房间隔音很差,大家都知道200肯定知道大家在“背后”说他坏话,但都无所顾忌,在大家聊得正起劲时,张铁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一看,是200发的:“厚道点儿好吗?”
“啊,他说我不厚道啊!”张铁嚷嚷道。
大家又是一阵狂笑。
过了一会儿,是林涛被叫了出去,200要跟他谈谈。十分钟后林涛回来了,“200说挺对不起我们的,明天请我吃饭。我才不去呢!”
后来李坏把自己的新书送给大家。在送给遇断的那本的扉页上他写了四句话:“若你是你,则我是我。永远快乐,并相记忆。”
聊到快天亮时,大家都很累了,遇断冲李坏使了个眼色,然后装作很自然地对大家说:“我先回去了。”紧接着李坏也跟在遇断后面出了门。
“拜拜啊,88啊。”
后来遇断问乐卓,那天他们走了以后有没有人说什么。
“没说什么,”乐卓回答,“就是阳阳说了一句。阳阳说,‘我知道现在的人比较随便,可也不能这么快啊!’”
走出招待所大门,遇断感慨道:“从来没听说过这么精彩的故事。它绝对值得写成小说。”
“对,可惜文字来写故事没有整体感,也许只有影像能记录下来真实。”李坏说。
“哈哈,我以前从来没听过这么精彩的故事!其实200并不坏。我还有点同情200。200挺聪明的,在那种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还在想解决的办法。换了我们,可能早急了。如果200再帅一点,他就是现代版的于连啊!他在没钱没权而且生活在一个小城市的情况下,能把活动搞成这样,也真不容易了。”
李坏在S城呆了几天后,要回广州的报社报道。他毕业后就进了广州的一家著名报社工作。他走了以后大家在一起吃正宗的重庆火锅时,有歌手自告奋过来免费唱刘德华的歌,唱得特难听。因为是免费的,大家也不好说什么。那表情……那歌喉……我们笑得肚子都疼了。回去后每个人都开始拉肚子。
想起两年前,也在同一条街上一个小饭馆,地下圈子里的某著名流浪歌手为他们唱了一首他著名的歌。其中有一句话一直印象深刻:“只要你给我两个小时的性高潮……
李坏回广州后,S城的《我们这一代》的活动还在继续进行,遇断闲着没事就也经常在下午去文联招待所找他们玩。她存了几个人的手机,找他们之前就先给他们打电话。因为蓝色寂寞住在S城,所以有时候遇断就给他打电话聊天什么的。蓝色寂寞年龄不大,但较其年龄冷静、成熟些,还说帮遇断拍DV。这“蓝色寂寞”怎么也和他的名字联系不起来,看上去不蓝色也不寂寞,说话带着东北口音,喜欢戴个帽子,倒像个流里流气的小流氓。
话说那天遇断和蓝色寂寞约好晚上去朝阳的一个“避风塘”找他们玩,蓝色寂寞打车过来找遇断,然后两人再一起打车去朝阳区。
蓝色寂寞住在南四环,遇断住西三环,要去的地方估计在东四环,怎么说也不近。这一路两人聊了半天,还吃了点肯德基,慢慢悠悠地晃到那个“避风塘”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了。阳阳、乐卓、延延和几个女孩都在喝咖啡呢。
遇断拿着DV瞎拍,后来就和大家玩上了五子棋。刚开始和乐卓玩了几局,又和蓝色寂寞玩。两个人都特别开心。
就这样玩闹到凌晨二点左右,大家都困了。遇断身上还有一千块钱,她琢磨着不能让大家在二十四小时店里呆一宿,那样太痛苦了,于是问道:“谁和我去找睡的地方啊?”
注意,是“睡的地方”而不是“宾馆”。宾馆也可以,但估计六、七个人加起来就太贵了。延延笑嘻嘻地说,我陪你去吧。
延延是四川人,好像四川男孩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随和、温柔、体贴,而且非常喜欢唱卡拉OK,唱得也都像模像样。
两个人走出去,夜色温柔,一直说说笑笑走了好远也没找到宾馆,好不容易后来找到一个,还客满。后来两个人打车按照麦当劳门口坐着的阿姨指的路,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洗浴中心!问好价钱后,这两个倒霉蛋又精力充沛地打车回到了“避风塘”接那几个更倒霉的已经等得昏昏欲睡的家伙们。
那一天大家都穿着可笑的纸质睡衣,聚在餐厅内吃自助餐,边吃边商量一会儿睡觉的事。遇断听到延延对她说:“谁愿意和你睡在一屋啊?!”
虽然是玩笑,遇断还是脸红了。她想了想,然后越想越生气。她想到和延延一起去给大家找住的地方时,走过的路和说过的话。大夜里翻越栏杆,然后跳下来。一直找不到住的地方,真想就一直找下去。后来看到了树影婆娑,还看到一个大龄文学青年和一个小姑娘在路边聊文学……一直聊了起码有十五分钟。
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可能也不用说。她觉得那是她最开心的几天,终于找到志同道和的人了,她那激动真是没法儿说。那不仅仅是集体带来的激动,也有个人带来的激动。尤其是后来,在小巷里,找另外一个小旅馆的时候,她和延延走得很近,但什么也没说。这种感觉真是美妙。但为什么延延会说这句话呢?
第七章 长梦(5)
遇断拿起桌上的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她竭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把真实想法表现出来。
吃过饭,大家上楼。因为只有两个房间,所以理所当然地男生住一间,女生住一间。遇断给自己泡了杯热茶,抽了一根烟,然后走出屋,坐在楼道里。蓝色寂寞看见了,他问遇断为什么要坐在这里,遇断说心情不太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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