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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大人的秘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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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吊在窗栏上,一手摘下面具递给我:“从学校活动室偷来的。”
面具是一年纪学弟妹们仿鬼怪传说做的手工艺品,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有粗制烂遭的嫌疑。不过,晚上看过去还是挺吓人的。
我带在脸上,往上爬了几米,开始敲那女人家的窗户。
砰,砰,砰。
“谁呀?”女人问。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答,想了半天,还是没说话。
屋里传来女人起床的声音,去开门,楞了一会儿,又转向窗子。
窗页正好打我在脸上,逼得我不得不和她脸对脸,她尖叫起来:“有鬼啊……”
准备好的恐吓台词一点儿都没用上,她拼命去关窗户,面具被打掉了,我伸手一抓,在半空中捞到一件软绵绵的东西。
窗页夹到了我的手,好痛好痛好痛。
我把那件东西举到眼前来看,是一张海报,悬赏魔王king?奇怪,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女人伸出手来推我:“下去。下去。”
我被她打得摇摇欲坠,想抓紧窗栏,雪音在旁边拽住我,那张海报蒙到了我脸上,什么都看不到,我叫得比那女人还响,一只手在脸上胡乱抓着,额头刺痛,有种被刺穿了的错觉。
忽然那女人一脚踢到我身上,我惨叫一声,仰面摔了下去,在半空中我想起这是六楼,然后又想到妈,我死定了,她怎么办?
雪音也一定会内疚一辈子,可是这些事,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第 2 章
昏沉沉地,我听到很多声音,呼救,哭泣,抱怨,还有惊叹。
以前我不知道,死人也会有这么多的感觉。那和没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非常累,真想问他们能不能让我睡觉啊,可是那些声音一直在耳边骚扰我。
“奇怪,居然醒过来了。”
“你不是说她会变成植物人吗?”妈在怒吼,一般到这种音量,接下去她就会打人了。
我急忙睁开眼:“妈。”
她向我扑过来,重重地压在我身上。
我很久没看见妈哭了,上一次是去探监,我告诉她要好好地表现,这样我们才能团聚。她一边说对不起我,一边去抹眼泪。
“是啊,不管怎么说都应该变成植物人。”医生在旁边叨念。
我想这次我救不了他了。
妈给了他一拳,又踹了他一脚。可怜的小医生哭号着跑了出去。妈回过头,问我想吃些什么:“你睡了十三天了。”
妈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我摸摸了她的手,她的眼泪又掉下来:“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我不会丢下你的,妈。”
她一下子哭得不像话,边说要给我找吃的边逃窜出去。
医生从门边擦过,慢慢地挪进来:“你妈很凶。”
我不想道歉,植物人也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庸医!
“你从六楼上仰着脸掉下来。”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注视我,“没一点伤,只是昏迷。我们给你做了颅内检查,你知道我看了什么吗?”
“豆浆?”
他无奈,翻了个白眼:“大脑啦!”
我一点都不觉得脑袋里有大脑是件奇怪的事。
“连一点震荡的意思都没有。”
“医生你好像很遗憾?”
“我只能说这是个奇迹。”
奇迹不好吗?总比死人强多了。我坐床上坐起来,对面的窗户是透明的,我看到额头上有一块淡蓝色的斑痕,像墨渍,用手擦了两下,也没有擦掉。
看来这十几天都没人肯好好给我洗过脸。
“你知道吗?”医生在背后靠近了我,“十三是个很不吉利的数字,耶稣门徒十三人,他们背离了主,你昏睡了十三天,住在十三号病房,今天又是五月十三……”
我猛地回头瞪他:“再靠近我要喊人了。”
医生直起身:“群魔在寻找他们的王。”
精神有问题的人也能当医生?我知道家里穷,只能住这种三流医院,但是医生最基本的精神状态也应该保障吧。
我去洗脸,从镜子里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块痕迹,怎么搓也搓不掉,真见鬼,只好用流海挡住它。
出来的时候正碰到雪音,她大叫了一声干你啊,就向我跑过来,她比我高半头,吊在身上的感觉实在是沉了点儿。
“我把那女人暴打了一顿,替你报仇!”
“也不能全怪她。”我见雪音还穿着那条像发带一样窄的裙子,头发蓬乱,难道十几天都没有换衣服?
“我很担心你。”她拉着我的手摇了摇。
雪音和妈一样,是个做比说爽快得多的人,能让她挤出这句话,一点儿也不比再爬一次窗栏更容易,我笑着挥自己的手,表示很健康:“你看,没事啦!”
可还是医院里又呆了两三天才被放人。
我觉得自己全身都被养得软绵绵的,雪音靠在我身上,说我越来越像个棉制的垫子。而且我总是头痛,打不起精神来,这些不能告诉他们,否则还要被强行按在医院里,一天要多花多少钱啊!
想起来就觉得心疼。
回到学校同学们都问我情况怎么样,连那个一直在看武侠小说的男生都放下了课本,来观察我和正常人倒底什么区别。可是他失望了,我还是以前的樱桃。
我用眼角余光偷瞄那个雪白雪白的男生,他没过来,一直爬在桌上睡觉,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
被他亲过的地方,一直都有点痛。
吃我作业的混蛋,他似乎并不在意我,连那个亲吻,也不过是想验证一下我跟作业到底哪个更好吃一点儿。
但上着课的时候我还是去偷看他的名字,他叫柯竟。
柯竟柯竟柯竟……
柯竟。
似乎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雪音姓乐,妈妈姓郑,我叫樱桃,每个人都有一个名字。
就像是小吃店里的橡皮糖,颜色不同,所以味道也一不样。
柯竟应该是绿色的,青而且涩,或许,还有一点酸酸的。
旁边看武侠小说男生把薄薄的一个本子推过来。
“作业吗?”我问他,“今天不该我收了。”
“不是,是命卦。”
“咦?”我大吃一惊,原来身边有人对这种东西感兴趣,总觉得很神奇。
“把名字写在上面。”
“干嘛?”
“可以测你的恋爱运势。”男生翻开书,里面有奇奇怪怪的一些线条。
“才不要。”
“为什么?”
“不想让你知道。”
男生看了我一会儿:“那……那书送给你……”
“咦咦?为什么?”
“这样我就不会知道了。”他坐回到原位上。
我呆看着那本书,封面很花俏,好像地摊上两块钱一本的小漫画,这种东西真的能测出恋爱的运势?我提起笔,想了半天,写下了樱桃两个字。
后面,要写谁呢?
那个男生忽然探过头,我急忙捂住,他也并不想看到什么:“我叫王凌南。”
“啊?”
然后他就坐得很端正,背挺得笔直,盯着老师的眼光灼灼放电。
王凌南,王凌南,笔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手好像完全不受控制,直到眼晴看到柯竟两个字,我觉得自己疯了。
他有什么好,整天就只会睡觉,不理人,又喜欢乱吃东西。
我把写着名字的那页书撕掉,还给了王凌南:“不想测。”
他没有接:“没关系,你拿着吧,等到你想测的时候。”
想测的时候——我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又飘向柯竟,下了课他难得醒过来,打了个哈欠,似乎知道我在注视他,忽然转过头来笑了。
我急忙低下头,被他雪白的牙齿眩得有点晕。
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人说过,惦记着一个人的感觉,其实是很糟糕的。尤其在那个人明明知道,却又故意忽略的情况下。
我站起身逃向卫生间。
在密闭的空间里收拾情绪很合适,以前住在妈那个小姐妹家的时候,我都是坐在马桶上哭的。
而且,还备有卫生纸,可以捂着嘴,哭不出任何声音来。
不过我坐了半天,也并不想哭,
男孩子是很奇怪的生物,柯竟更是,我不了解他,我只是,有一点迷恋他而已。
我推出想出去,却推不开,谁把门从外面锁住了?我大声地喊:“不要闹了……”
常常会有女生搞这样的恶作剧,但我才刚出院啊,玩弄我太不应该了吧:“快开门,听到没有,我要生气了!”
没回应,没有任何声音。
我拍打着隔板,希望引起旁边人的注意,可是好像除了我别人都不上厕所的。
“开门啊,喂,开门!”
我有点急了,即便能看到门顶上的天花板,可是这小屋子里还是给人一种将要窒息的错觉,我喘不过气来,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
“救命啊!”这回我是真的要哭了,我开始喊雪音,喊妈妈,柯竟,哪怕是王凌南也可以,救救我,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努力地想爬到马桶盖上,可是全身没有力气,一边咳嗽,一边喘息着,整个空间都静下来,只能听到无限被放大了的我自己的声音,像一个破坏的风箱。我手抓在门板上,忽然碰到一件奇怪的东西。
定下神来,我发现,又是,又是,那张海报。
悬赏魔王king,黑色的,绚烂精美,就贴在门板上。
我可以对天发誓,进来的时候,绝没有这件东西。
忽然我想了那天晚上,莫名奇妙地……好像也抓到了同样的海报……
我打了个冷战,跌坐在马桶盖上。
出了什么事?
我很害怕,妈妈,我很害怕。
我把自己蜷成一团,不敢去看周围,我怕伸出手去,就会碰到另外一只手,我怕张开眼,就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忽然间门打开了,我尖叫一声,抱着头瑟瑟发抖。
有一双手把我拖进了他的怀里,温暖而安详,我紧紧地抱住他,很多很多年以前,我还在幻想父亲的时候,就觉得他应该有这样一个怀抱。
可是后来,我把这些幻想都抛弃了。
我靠着那个人睡了过去。
做了很奇怪的梦。
知道吧?就是那种你明明是一只毛虫,别人却偏说是蝴蝶,还要用鸟枪把你从天上打下来的梦。
梦里妈和雪音叫我陛下,匍伏跪倒,柯竟和王凌南,竟然还有那个女人在旁边跳踢踏舞。每个人头上都戴着黑色的羽毛,用一种崇拜敬畏的眼光仰望我。
很可怕,在梦里我就庆幸自己是在做梦。
还好,醒过来的时候,周围没有祭坛,也没有音乐和踢踏舞,我躺在一张很普通的床上。
旁边有一张床头柜,放着食物和水,我努力伸出手,想去抓那个水杯。
但手臂只短了1cc,水杯摩擦着指尖,就是抓不到,我往前一扑,水杯却脱离了掌控,眼看就要摔到桌下面,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稳稳地托住了它。
又是那双手,只要看到就觉得安全。
宽大的骨节,修长而有力。
我抬起头,发现那是一个黑衣黑发的男子,眉目太深太浓,给人一种沉甸甸的错觉。他把杯子放在桌上,重新倒满了水。
我只会呆呆地看着他。
他像雪音喜欢的一个明星,不怎么说话的,一举一动都精简到了极致,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故事。
雪音把这叫做酷,她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达到这种境界。
他端着盛满水的杯子,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咦咦?
啊啊啊啊!!!!!!!
一定还是在做梦,我急忙钻到被子里闭上眼晴,祈祷自己赶快醒过来。
被窝里闷而热,梦里会有这么逼真的感觉吗?汗从额头上一滴滴淌下,我实在忍不住,慢慢地探出头,为什么?为什么他还在?
为什么还不醒?
我翻身坐起来,盯着对面雪白的墙壁,我想我应该回家了。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妈一定还在等我。还有雪音,还有……
还有……
他握住了我的脚,温热坚定的手指,给我穿上鞋,仔仔细细地系上鞋带。他动作很慢,就好像这一辈子就只是为了做这一件事。
那种精致,细心,和他冷漠的脸庞毫不相衬。
我莫名奇妙地感到恐惧,从他手里挣脱脚,冲到门边,拉开门地时候,却突然又回过了头。
他仍然跪在原处,低着头,黑发像水一样从额角垂落下来。
可是,面无表情的侧脸,却让人觉得意外悲伤。
我?我有欠过他钱吗?或者,做过什么其他对不起他的事?
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我心慌意乱地冲出门去。
站在大街上,人和车像海里的鱼一样川流不停。
大晴天,为什么做了这么久的梦,天仍然是亮的?我有些茫然,用手挡住热辣辣的太阳,要往哪里去?
哪个方向才是回家的路?
忽然前面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过了马路。
雪白的衣服,在灰色的人群中份外抢眼,我像是看到了希望,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他走得并不快,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
一辆急弛而过的轿车隔断了唯一的可能。
我看不见他的踪迹,呆呆地站在马路中间。
“有病啊?”司机大声骂我。
我吓了一跳。
我想,我的确是有病了,我快疯了吧?
“樱桃?”
“啊?”谁在叫我的名字?
我抬起头,看到他在马路对面微笑。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海里游泳的兔子,碰到了另外一只兔子,不管他是黑的白的还是灰的,他是兔子,他不是鱼。
我立刻感到亲切,眼泪几乎掉下来。
我穿过马路,一直跟着他。
他就在前面。
“柯竟。”我叫他,既然肯等我,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我追上他,他侧过脸,向我笑了笑。
“柯竟柯竟。”我反复叫他。
他还是笑。
“柯竟,我觉得自己疯了。”
“嘻?为什么?”
“我看到好多奇怪的事,有一张海报,总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可是,好像别人并不能看到,还有,我被关在厕所里,有个男人,他竟然进女厕所,还向我下跪。”
“是头发黑黑的?”
“对啊,你认得他?”我大吃一惊。
“不认得。”
“骗人,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大家的头发都是黑黑的。”
我无语,早就知道,柯竟比我更不正常。
除了一张好看的脸,他就像外星人一样,怎么可能希望他做解语花。
可是,他背对着我,却把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那一瞬间我的心像一朵花,欣然开放,冒出了好多快乐的小泡泡。
“柯竟?”
“嗯?”
“你家住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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