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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荏苒时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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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疯了般敲打着张天明的肩膀
张天明伤心的看着我，满脸是泪，“你爱他么，你还爱他么？”他颤抖着问道
我看着他满是疑惑的眼睛，忽然也迷茫不已，此刻我根本失去了辨别是非的能力，就像一个毫无判断力的孩子无助的摇着头，拼命的喊着“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承认，我的心很痛，当我得知陶小斌为我所受的折磨时，我痛苦的几乎无法呼吸，但是我不知道这种痛是因为愧疚还是爱情。我不知道。
“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么？”张天明拉着我的手“我们先回家。”他将我拉上车，一切都亦如往常一样，只是情绪已经全然不再。
十三、
两天后雪柔和冲儿都来看我，冲儿一进门便哭得一塌糊涂，她嘴里不住的说道：“怎么才几天啊，就瘦成这样。”
雪柔也满眼是泪的拉着我的手“思沅，我们都知道了，你不用难过，一切都过去了，陶小斌现在不也很幸福么？”
我听后将脸别了过去“你真是这么想的么，陶小斌现在怎么会幸福呢？”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尤彩佳夸大其词而已。”雪柔又紧忙说道
“雪柔，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陶小斌的为人你又不是不了解，而且事情是怎样你不应该也很清楚么。”冲儿的语气激动不已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我什么都不想听，我想张天明什么都跟你们说了吧。我现在只想睡觉，你们回去吧。”说完，我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雪柔和冲儿沉默了一会，便蹑手蹑脚的出去了，临走前雪柔有些忧郁的说到“对不起，只是思沅，不要放弃张天明好么，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他真的很爱你。”
我躲在被窝里，身体由于哭泣微微的抽动着，我又何尝不想对人和事物能够自然的正确的作出判断，可是命运就是这样。一次次的翻转着爱情的选择牌，每当我的指尖马上要触及到一面时，他便不知被什么外力又无情的翻转到另一面。当我隐隐约约的要睡去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无力的拿起身边的电话，正准备按下拒接键，手机屏幕上“陶小斌”的名字让我的心为之一颤，我有些犹豫的接起电话，电话那头陶小斌的声音有些颤抖和不安“思沅，我们只要做朋友就好，真的，看到你和张天明很幸福，我祝福你们，我别无所求，只要你开心。”
“陶小斌，你个大混蛋，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你，觉得你很伟大么，你是个胆小鬼，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你撒谎，你说你在美国留学，你说你过的很好，可是你得了忧郁症是因为我，你吃苦受累是因为我，你认为当我知道这些事情我能安心的过我的日子么。你怎么这么笨呢。”我在电话这头已经泣不成声，而陶小斌在那头也哽咽起来，“对不起思沅，我真的无心伤害你，真的。”陶小斌话音刚落便也呜呜的哭了起来，就这样我们两个除了哭泣谁也没有再说话，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将彼此的情绪彻底的宣泄，而此时任何话语也都变得多余。
当天晚上，我便和陶小斌在我家附近的咖啡馆见了面，陶小斌真的颓废了不少，眼睛虽然很大但却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平日里合身的T恤，此刻也显得格外的肥大，他看到我时嘴角微微的上扬，然后又有些腼腆的低下了头。
“当时为什么离开？”我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问道
他缓缓的抬起了头，“能不问这些么？”
“为什么不问，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离开的理由，你有自虐症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你有想过你如果过的不好，我会有多么难过么？快说，为什么离开我？”
“思沅，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再纠结这些已然没有任何必要。”
“这都怨你，都是你，既然离开了，为什么又回来，既然回来了，为什么又要见面，既然不能再相爱，为什么又要做朋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啊，如果你什么都不想说，为什么要尤彩佳难过伤心，然后跑来和我说些莫名其妙的怪话，让我自责难受呢？你说啊，为什么？”
“因为我不甘心。”陶小斌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不已“我不甘心失去你，不甘心你能忘了我们七年的感情，和张天明在一起，我不甘心你能由当初对我的爱转变成那么刻骨的恨，我不甘心现在优秀的我还是要失去你，我这次回来本来就是想和你重新开始，可是当我看到张天明，当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当我看到你们暧昧的眼神，你要我怎么说，可是我就是不甘心。”陶小斌的泪水滴落在桌子上，溅得四分五裂。
“所以你就找来尤彩佳当你的临时女友，让我安心的过我的幸福生活么。陶小斌，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残忍。”我说完便起身扑到了陶小斌的怀里，陶小斌显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他颤抖着抱住我，然后轻声的说道：“思沅，我们，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么？”
我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两个我总是要负一个的，可是任何一个我都不想伤害，我挣扎着站起身，艰难的向门口走去，想不到从前自认为对爱执着力邀完美的我，会经历这种痛苦的选择，我回过头看了看满眼希冀的陶小斌，勉强的笑了笑，说到：“给我时间。”
十四、
接下来的日子，我没有再联系陶小斌，可令我意外的是，平时很小心我的张天明竟也一直都没有联系我。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一点失落，或者应该说，我很失落。
我每天都只是在房间里写小说，看电视，听音乐，偶尔冲儿和雪柔也会打来电话问问我的近况，可是我都是敷衍了事，不愿多说。是啊，对于我，挣扎于爱与背叛是多么的艰难，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意识到了无从选择的处境。也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也会对爱犹豫不决。
七月初七，情人节，我本以为有了张天明的今年，我不再会孤单一人，可是，事与愿违，今天我还是一个人，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而是一个人去SHOPPING、EATTING，我总是享受一个人的孤单，但今天的孤单没有让我惬意，我的双手上似乎还存留着一点余热，左手是张天明的，右手是陶小斌的，我紧紧握住了双手，我看见玻璃窗中有些狼狈落寞的自己，无奈的笑了，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自私，只想拥有，不愿放弃。
“思沅。”
我抬起头看见几步之外的陶小斌，他穿着一身蓝色T恤和有些肥大的牛仔裤，左耳上还有一枚明晃晃的带钻的耳钉。我的心忽然抽动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刺到般灼灼的痛。
“怎么了，是在看这个么？”陶小斌摸摸左耳上的耳钉，不好意思的笑了。“呵呵，我昨天打得耳洞。”
“哦。”我看着陶小斌一如从前的稚气的笑容有些木讷的回应道，记得高中时，我总想让陶小斌在左耳上扎个耳洞，因为那时男生带一个耳钉看起来既帅气又时髦，可是一向对时尚毫无考究的陶小斌却总是漠视我的流行品味，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托，就算我以分手相要挟，他也宁愿买来我最爱的甜点在我家楼下苦等一宿直到我消气，也不愿随了我的心愿扎个耳洞。
“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扎耳洞么？因为，因为我妈妈最讨厌扎耳洞的人，她生前从来都没有打过耳洞，而在我看来打耳洞是对她的不敬和不孝，我不愿意惹她生气。这、这或许听起来有点可笑和牵强，可这是真的。”陶小斌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恩，我相信，其实当初是我不好，是我太霸道，可是现在你完全没有必要再这样做啊。”
“因为我妈妈已经过世了，现在你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人，所以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本来想把它作为情人节礼物拍下来给你发过去，可是没想到会在街上碰到你。”我看着陶小斌专注的眼神，似乎有种时间逆转的错觉
“相逢不如偶遇，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微笑的看着陶小斌，陶小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随即开心的点着头。
“桃李自助餐厅”是从前我和陶小斌最常去的地方，因为这家餐厅的名字就是我和陶小斌姓氏的组合体。虽然此“桃李”非彼“陶李”，但是过去的我们仍然乐此不疲的相信这是为了见证我们的爱情而建立的。依旧是餐厅内最为不起眼的角落，依旧是那两张藤椅。我和陶小斌似乎都有种宾至如归的亲切感。
“你都还记得。”我看着陶小斌说到
“怎么会忘记呢，有关过去的一切，都是我在美国活下去的信念。”
“为什么这么傻。”
“思沅，不要总说这一句了，我从来都不这么认为，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分开六年又算什么呢？”陶小斌温柔的眼神让我的愧疚感不知不觉又滋生起来。陶小斌就是这样，善良的折磨着自己，他可以为了给我买一条名牌裙子一个月都不吃中午饭，可以为帮我写笔记一周都不睡觉，可以为替我值日做家务一天都不休息。我不知道他还可以为我做什么，我只知道我从不曾为他做过什么，他饿肚子的时候我在逛街，他写笔记的时候我在睡觉，他感冒的时候我在玩电脑，我们的性别在那七年中似乎一下子颠倒了过来，可是陶小斌对我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好。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从未为你做过什么。”
“你在忏悔什么啊，你有对我好啊，我妈生病那会，是你陪着我去的医院还给我妈交了手术费，我中考的时候是你为我东奔西跑买的复习资料，我难过时虽然你从不说话，可是你总在我身边， 你生气时，虽然我没做什么，可是你总能原谅我，这些都是你对我的好。”
“就这些？”我似乎很难相信这些在我看来微不足道的事情，对于陶小斌却是这般沉重。
“思沅，我爱你。我以前从未对你说过，那是我欠了你十三年的话。”
“十三年。”听起来似乎像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谢谢你。”我试了试眼角的泪水低头说道
“你能原谅我么，就像从前一样。”
“我……”我不安的看着陶小斌渴望的眼神，刚才的感动一下子似乎又模糊起来
“如果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会等你，或者我会像从前一样再追你一次。”从前的陶小斌不会表达，对于爱他只会用行动表示，用耐人寻味的笑去诠释。可是今天的陶小斌，似乎让把今生的勇气都凝聚在了一起，他说了我从未听过的动听的话，看到了从未敢奢望的坚定的他。我除了流泪我别无表达，我感谢陶小斌能这么执着的爱着我，可是现在的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拿出百分百的信心接受他爱他，我不敢去想。
就在我和陶小斌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常彭清打来的，电话中常彭清的语气异常激动。
“思沅，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柔儿他她怀孕了，我要当爸爸啦，哈哈哈哈，我太开心了，我今天晚上要请你们吃饭，你们可必须要来，否则我跟你们急。”
“真的么，那太好了，我肯定会来的，说吧，今晚几点在哪？“
“晚上8点就在我家吧，我亲自下厨，别忘了叫上小斌。”常彭清忽然停顿了一下又有些迟疑的说道“你看天明我是叫还是不叫。”
我也思考了一会说道“问雪柔吧，她若是想让他来就叫上他吧。”
十五、
晚上当我和陶小斌到达雪柔家时，冲儿、冯翔、张天明已经坐在客厅里等待我们的到来，看见我和陶小斌，张天明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说道“我去厨房帮彭清，你们先聊。”
雪柔有些尴尬，笑着说道“那辛苦啦。”随后一脸不快的看着我们“你们还真一起来啊，怎么也要顾忌一下别人的心情么。”
我看了看陶小斌有些变了颜色的脸说到“那你还真把天明请来啦。”
“就是啊，你知道的，他们现在关系很复杂，不过，一会思沅你也要注意一下。”冲儿左右逢源的说道
“要不我回去吧，哪天我再单独恭喜你。”陶小斌看着雪柔小声的说道
“算了，既然来啦，就别走了，反正大家都已经打个照面了，你再走了算什么啊？”
“雪柔，你今天吃火药啦。”我瞪着眼睛看着雪柔
“哎呀，你知道的孕妇一般脾气都不好。”冲儿冲着我挤眉弄眼的说道
“本来么，你把请不请张天明这种生杀大权都留给我了，还不准我发表意见啊？”雪柔也一肚子不满的埋怨道
“你们聊什么呢，饭菜都好了，快上桌吧。”常彭清围着围裙一脸笑意的说道
于是我们就陆陆续续的上了桌，陶小斌坐在了紧挨冲儿的位置，他把常彭清拉到他的旁边示意让常彭清坐下，常彭清看了看雪柔，又看了看我，尴尬的笑着坐了下来
“我来提一杯吧。”雪柔端起酒杯笑着说道“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也是常家的好日子，从今天起的七个多月，我都要幸福的吃、开心的睡，我感谢彭清长久以来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我无以回报，我现在只能说，我一定会努力为你生个大胖儿子，而且不止是一个。还有今天，我要感谢你们，我这些朋友，因为有了你们，我才能和常彭清迈过那么多沟沟坎坎，在你们这些朋友中，有帮助过我的，也有我帮助过的，不过无论怎样，我希望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再提，就让我们忘记过去，活在今后。干杯！”
“干杯！”我们大家欢呼着，喝下了各自杯中的酒
“常彭清，这回你妈可开心了吧。”冲儿看着常彭清一脸坏笑的说道
“对啊，我妈后天就过来照顾柔儿。”
“看见没，婆婆妈妈、婆婆妈妈，先前是婆婆，有了孩子就成了妈啦。”
“冲儿！”雪柔打了一下旁边的冲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是啊，以前是我妈不好，我妈是个有点老脑筋，很封建的人，再加上我姥爷家在当地很有势力，我妈也算是个千金小姐，所以带了不少千金脾气，这么多年了我和我爸都拿他没辙，可是我妈虽然有点刻薄，但是她很遵守妇道，她很爱我爸爸，所以也很希望我能找一个很疼爱我的妻子，这么一来就对柔儿比较尖刻，不过她的心始终是善良的。”
“呵呵，我们都知道，不过你妈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雪柔，她可是一等一的乖巧女子，就算是我红杏出墙，她都不可能违背妇道的，哈？思沅。”冲儿笑着看着我说道
“就你能闹，快闭上你的小嘴吧。”雪柔轻轻的拧了一把冲儿说到
“哎呦 ，我的干儿子，你看你妈啊，她残害我。”冲儿对着雪柔的肚子痛苦的抱怨到
于是我们大家就都嘻嘻哈哈的笑成了一团
“我有事就先走了，你们先吃，雪柔，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张天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这也太快了，你忙什么啊？”
“雪柔，就让天明走吧，咱们公司有个文案还要处理呢。”常彭清看着雪柔解释到
“还不送送他。”雪柔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
“哦。”我站起身追了出去
十六、
“天明。“
“你怎么出来啦，快回去吧，让陶小斌看见不好。”
“没事的，你、你是不是很恨我？”
“没有，我、我知道陶小斌比我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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