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劫轮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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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云内心震撼不已，瞧见了如同修罗地狱般染血的山洞。

　　　　没想到这遗留下的金元宝，却成为村子祸端的开始。待墨尘醒后，村子里的人好像换了层脸面，说什么：“那帮山匪我们早看他们不顺眼了，没想到少侠如此英勇，为民除害。这里有些财物，还请少侠一并带着。”

　　　　墨尘望着众人低头殷勤的姿态，心底想到：“他们至死也不会明白，他们完全可以自己除了那帮山匪，却要把这些功劳寄托于出头的人身上。然后祖祖辈辈，一并传承下去。”

　　　　想到这里，他接了财物，找到了游云。把一半财物交到他手里道：“游云兄陪我出生入死，并有青云之志，这些身外之物还请收下，有天平步青云莫忘了墨兄便好。”

　　　　面对墨尘低头奉上财物，游云心底是千万个不能收的。

　　　　便道：“墨兄，你这是看不起我了。”

　　　　墨尘疑问：“这是为何。”

　　　　他道：“读书人浩然正气于天地间，除恶扬善本是天经地义。如果所有读书人都为权贵而折腰，恐怕这世道已无讲真话的人了。”

　　　　墨尘心底感触不已，便不在强求，与其饮酒为欢。半梦半醒间，仿佛所有的忧愁都存在于幻梦里。

　　　　“过两天是我妹妹的生辰，墨兄陪我一起把那画烧了吧。”

　　　　“这是为何，游兄不是格外珍重那副画么。”

　　　　“所谓珍重，更应该藏于心底。”

　　　　在游云村子里徘徊，却看到男孩俊义在棵桂花树上狠狠的划上刀痕。便跑过去不解问道：“小小年纪，为何如此心狠对待这颗树。”

　　　　俊义目光凶狠道：“我是想不明白，村子里表面上说痛恨土匪，现在却成群的去土匪的山洞里。”墨尘心道：“不好！”

　　　　见墨尘面色变得惶恐，俊义不解问：“墨尘哥哥怎么了。”

　　　　“你随我一起去看看吧。”听到墨尘哥哥这么说，俊义马上拾起了丢在树下的木剑并挥舞道：“真的么，我能和墨尘哥哥一起去么。”

　　　　“是的。”

　　　　等到他们来到藏人洞，墨尘心底感慨万分，这山洞里没有机关，但是大当家藏宝库里却满是机关。等到他和俊义走到藏宝库的洞口前，四周滴答滴答诡匿的水声。

　　　　“待会害怕记得闭上眼睛。”墨尘随口道。

　　　　俊义看到里面的景象，嘴巴张大的无法闭合，只见最前面的村长已经血肉模糊的被荆棘刺的涓涓流血。幸好的是，他还留了口气。

　　　　听到后面有声音，他痛苦的转过去头，发现是少侠还有俊义。

　　　　他赶忙道：“少侠一定要救我，不要管其他人，我是村长，飞鱼村需要一个领头的。”

　　　　墨尘摇了摇头，心下想：“飞鱼村让如此贪婪的人当村长，也是祸端的开始。在说飞鱼村生生不息，比他强的多不胜数，最可气的是他这种自私的人性，只管自己死活。”

　　　　不多时，村长便没了气息。

　　　　索性最后面的位妇女没有冲在最前面，只是掉进个山洞里，两只发白的手抓住越来越松垮的泥土。墨尘赶忙把她拉了上来，只见她上来后瞧了瞧山洞下的荆棘，面色发白的说不上话来。

　　　　在瞧见眼前是那日救自己孩子的少侠，心下无比感激。

　　　　墨尘问：“为什么也要赶来，可知你若身亡，你孩子的感受。”

　　　　她道：“为了自己孩子能过的好一点。”

　　　　讲道这里，墨尘说不上话来，心底百感交集：“一个母亲，理应得到一次原谅。”俊义看着面前的景象说不上任何话，但是没有害怕的闭上眼睛。

　　　　半响墨尘郑重的看着他的眼睛道：“俊义这就是人为财死的结果，贪婪是会付出代价的。你要知道的事，贪婪是会让一个将军不在勇猛，一个直谏的大臣不在勇敢，更或是一个君主不在明察秋毫。”

　　　　俊义听完后，重重的点了下后。

　　　　回到飞鱼村的时候，原先喜庆的氛围被满眼悲伤的氛围代替。到处挂满了丧人的怀念，每个人脸上充满着凝重。

　　　　铸铁师把那锭黄金溶了，在最后融化的时候，把布袋里的泥土掺进了里面。这么多人的性命全是由于此，它便是不能留的异物。

　　　　这天阴霾遍布，墨尘和游云找了后山清闲的地方，把那副画像展开。迎风烧的纸花全部吹到了脸上，不多时两个人脸上都变黑，不停的取笑对方黑。却谁不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边才更黑。

　　　　“游兄，这次道别不知道何时能见了。”墨尘道。

　　　　“我知墨兄自有凌云之志，并有厚德载物的胸襟，所以就不挽留了。我们定个十年之期，来飞鱼寒舍草屋，我们共饮而醉。”

　　　　说完他把那副画一点点烧了起来，不多时便冒起了青烟。游云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也不过是如此姿态吧。只是人们把幻想描绘的太好，却不知红粉佳人也会变骷髅。”

　　　　墨尘拿起酒杯感触道：“一起敬给游舞。”

　　　　风夹杂着桂花飘落在游云肩上，他蓦然看向广袤无垠的天际。仿佛在另一个世界，游舞终于不用带着秘密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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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无铭
　　　　“墨兄明日我和俊义一同送你到断义谷，你可不要推辞。”游云回过神讲道，仿佛释然了游舞的离去。

　　　　“好，不知明日离去何时还能再见，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墨尘扔了把纸花，看着空气盘旋不下的悲伤道。

　　　　“心怀朋友，哪里都如此，何须感叹神伤。”游云满面黑漆漆的笑道。

　　　　是夜，墨尘在游云的寒舍里，听他从天文讲道地理，包罗万象。不过他酒量实在是不好，没听完便昏昏沉沉的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剩下他一个人，边感叹边喝酒，最后把草案前的那副画摘了下来。

　　　　次日虽然村民没有来送别的，毕竟是墨尘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要怨恨，墨尘也不好说什么，幸好游云和俊义二人送墨尘至断义谷。墨尘停了下来道：“二位回去罢，总归是要走的，有缘自会相见。”

　　　　俊义抓着墨尘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放开道：“墨尘哥哥不要走啊，我还想让你教我怎么除恶扬善。”

　　　　墨尘笑了笑道：“其实你只要记得，不以自己的私欲考虑，便会真正的明白此间的道理了。”

　　　　游云自身上拿出副画卷，交到墨尘手中道：“为兄没什么可以送的东西给墨兄，这幅你最爱的字画就赠与你罢。”

　　　　墨尘展开后只见：“人世无常，天有大爱。”掏出身上的布包道：“墨尘也没什么可以送的东西，这里面的东西便赠与二位。”

　　　　说完跳上了村里赠与的黑马，扬鞭而走。俊义看着手抓的衣服的一角，说不上话来。

　　　　待到游云打开布包，却是那天村长给墨尘的财物，顿时二人说不上话。心下都对墨尘更敬佩了些，纷纷摆手目送墨尘背影越来越远。

　　　　墨尘在行驶断义谷后天际突然渐渐变黑，同时天上的红光越来越亮。不自觉看见那刺眼的红色光芒，心想不禁感觉发麻，怕是又是个魔族天才出世，其魔气已经到了隐天蔽日的地步。

　　　　不过这样的天象也是危机之时，此时造成这种奇像之人必定在某处闭关。但这天象的源头便是众人皆知的，人世间肯定以为只是天狗食日般的自然现象。却不知，是个凶恶的魔头即将出世。

　　　　他心底里不自觉想起一个人的名字，邪生。不自觉扬起马鞭的力道越发大起来，马被疼痛刺激越发跑的急促起来。

　　　　这现象不多时便消失了，没多会一道红光从天际极速飞过。岁荒鸣动了下，天空中的红影轻咦了声，转瞬出现在墨尘眼前。

　　　　只见面前是位满头邪魅红发的老者，脸上有道深深的疤痕，整张脸被魔气和杀伐之气覆盖，在这种气界下，墨尘不自觉的双手都抬不起来了。

　　　　“小娃娃，你的这把剑上居然有传说中的龙鳞还有剑魄。这把剑对我有用处，老夫无铭就代替你收着了。”

　　　　说完在站立不动的墨尘身后，准备去拿下那把剑。却被闪烁的光芒阻止了，无铭瞧了两眼不禁惊奇。

　　　　随口道：“想不到不是剑魄，是跟你种下因果劫数的魔兽。”墨尘听到这里，突然想起玉烟的名字。纵使在气界下不能动弹，却还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反抗。

　　　　“不要伤害她，她没有害过人。”墨尘声嘶力竭的喊道。

　　　　“她的身上有血腥和魔气，你还说她没有害过人。”无铭讥讽的看着墨尘道。

　　　　“难道你就没有害过人，你身上的魔气简直可以算的上屠戮了成千上万的生命。”墨尘反驳的看着他，丝毫不怕。

　　　　“你这个凡人，用不着你多嘴。我身上的魔气是屠戮世间邪魔才生出的，你根本不懂，我一人背负着魔气却伸张正义的大道。”

　　　　他说完不等墨尘说任何话，指尖一道血红之气便飞向玉烟。她丝毫没有闪躲，墨尘看在眼里，泪水流下了下来。

　　　　“咦，这个魔兽居然能挡住我的一击。”随后便又发出一道血红之气，飞向了玉烟。

　　　　她依然挡在了墨尘前面，满含笑意的讲道：“因为我认可你是我主人的时候，就要不顾一切的去保护你。无论对手是什么人，这是我们斩不断的因果劫。”

　　　　当她说出因果劫时，无铭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

　　　　不多时冷哼一声道：“一个魔兽懂什么，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说完拿走了岁荒剑，化成一道血红剑气直冲天边，似乎是朝着刚刚出世的盖世魔头去的。

　　　　墨尘身上的气界消失了，看着变成点点白光的玉烟，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不会在让你离开我身边，再也不会了。”墨尘每次抓的都是虚无，随后化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天际变得阴沉，不多时下起了落雨，落寞的雨水打在花瓣打着树叶更打落了墨尘心底里。

　　　　等到那道白光消失的时候，有丝白光迟迟不肯走，墨尘的眼泪滴落在那白光上。

　　　　那白光化成了一把带着剑鞘竹剑，墨尘紧抓着昏迷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有滴露水落在他毫无神彩的脸上。

　　　　墨尘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是他不想醒来。

　　　　梦里他梦见了玉烟，在她为了保护自己的时候，毫不留情的去屠戮山洞里的人，身上染了魔气。

　　　　是他，害了她。

　　　　但是她还是满怀笑意的看着自己讲道：“墨尘哥哥以后我不能保护你了，你要自己走下去，更加小心要变得更强。”

　　　　醒来的时候，墨尘紧紧握着竹剑的剑鞘，站起身来。眼睛里的神彩越发的明亮，不过透露出追忆的神伤。

　　　　“玉烟，我会替你报仇的。”

　　　　说完也不管身体疲惫，一步步的走向前面的陡石路面，爬到山上远远眺望，隔着几个山头有镇子袅袅的生起烟火。

　　　　在险岭上的墨尘背着那把竹剑，目光直视着那镇子，风猎猎的吹着一个再也回不去的人影。他想：“或许在另外一个世界，玉烟再也不用为自己个笨蛋主人操心，可以好好的照顾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不过有滴眼泪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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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漆夜
　　　　墨尘跋涉到了镇子后，在块黑色的奇石上，望见上面刻着漆夜镇。但镇子丝毫不如石头上刻得的那般阴沉，在清晨露水滴落下的漆夜显得格外宁静与安详。早早起来的人们已经开始打铁；纺织；营商；在村口有条小溪顺势流淌，几个妇女模样人在河边搓洗着自家大人和小孩子们的衣服，让墨尘感到不可思议的便是这里。

　　　　此时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但是她们搓洗衣服的手确是泛红又白的吓人。当她们把衣服往河里浸泡，放在青石板，用木棒捶打的时候墨尘发现了这个现象。

　　　　而她们在和别的妇女说话的时候，视线从来不在对方的脸上，再者是粘在衣服上的皂树泡沫，呈现鲜红的颜色。这边的镇子是成群的皂树，墨尘心想：“万毒门的某些门众还不如来这里开发个皂白洗衣。”然后卖给民间以谋取暴利。

　　　　只看见那些皂树泡沫随着水流在河面上漂浮，大小不一，透过那晶莹的光线，绽放出落英缤纷的颜色。只是这种气泡不能漂浮太远，便瞬间炸裂而爆，纷纷成为水汽落在水中，再也看不到踪迹。

　　　　墨尘找了镇中一家客栈，也幸好他是留了些盘缠的，不然真的要在这个鬼气森森的镇子露宿街头了。他思索了一晚，决定明天查看情况并赶紧离开这里。

　　　　这个叫做漆夜的小镇里，空气很是湿润，老实说墨尘从昨天进镇子看到洗衣服的妇女就觉得不自在。走在小镇上，虽然民众们都在忙碌但是在墨尘心底深处，还是感觉很是冷清。

　　　　墨尘心底总觉得这个小镇不正常，因为在忙碌的所有的人都面色苍白，走路说不上的不自然，墨尘在小镇街边的一个小酒店坐下，对着小二喊道：“来份西湖醋鱼，再来壶好酒……等下，那酒不要了，换汤吧。”

　　　　小二只是点点头，钻入挂着福字门帘的后厨，不待片刻，便端着一个托盘，顺手放在了墨尘的桌子上，接着便又不言语的离开了。

　　　　墨尘努努嘴，看着小二端上来的西湖醋鱼，有一股说不出的的刺激性味道，再看另一碗高汤，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汤居然是如血液般鲜红的颜色。墨尘心下想：“这哪里是汤，分明是血！”他心里这才肯定自己昨日的猜疑，从他踏进这个镇子时，就觉得这个镇子有些阴森诡异，原来是一座鬼镇。

　　　　墨尘思索：“眼前所看到的人都是鬼魂，自己眼前的食物也是鬼魂变换出的虚幻之物，”

　　　　“客官，你为何不吃？难道不和胃口？”墨尘正思索间，小二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前，冷冰冰面无表情的问道。

　　　　“哦……我想起自己并不饿……你去招呼别的客人吧。”墨尘说完扔下一些碎银走出了酒馆，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小二看了看桌上的碎银接着又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微笑。

　　　　眼看天色要黑了下去，在鬼镇里穿行，墨尘不知自己留下来会遇到怎样的情况。但他现在是别无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倘若他现在走，必然会惊动村子里的人。到时候一群人都来留住他这个活人，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墨尘就这么想着，在街上不自觉转着，却惊讶发现天边的太阳隐落并降于地平线下。鬼镇上的景象变得温馨起来，整条镇上都是灯火通明，街道上也瞬间全都挤满了人，一副夜市繁华景象呈现在墨尘眼前。

　　　　他心想：“所有的虽然都是幻觉，但是肯定有一点是真实存在的，只要找到这点便会脱身于海市蜃楼。”他这么想着便寻觅着蛛丝马迹，并且坚定这座镇子上，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