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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试江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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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任志欣照例送中饭到屋后五十丈远的一处断崖下去给梅少爷。
这个少爷不是庞遗恨的儿子,乃是他唯一的传人,是个“徒”少爷,住在这断崖中的一间石室里,秘密练功,他叫梅应龙!
石室只是一处石洞,深有四五丈,在外面是不易发觉!
任志欣对“抱松居士”虽不无愤怨之情,但对这梅应龙,却只衷心地羡慕他的好运道,并且自惭样样都不及梅应龙!
他们是移子而教,那庞小姐的师傅便是梅少爷的母亲!
这“中川一鼎”庞剑豪改名“遗恨”,江湖绰号改为“抱松居士”,这其中乃是大有文章,因为,梅应龙的母亲芳名“康松筠”,所以他要抱松,而未抱到怀里来,造成“遗恨之天”,让姓梅的抱去了!
那姓梅的福薄不寿,康松筠变成了寡妇,生了个儿子,取名梅应龙,暗含“庞”字里面有个“龙”字。那是说这个儿子应该是姓“庞”的才对!所以就“应龙”为记!
这其中相当年曾演变成一个血泪交织、荡气回肠的香艳故事!
“少爷,饭来了!”
任志欣今天不像往常那样只把饭篮搁在石门外,回头就走,却推门而入,那门其实是一片大石板,若是没把气力还真推不动它!
“咦!你怎么推得动门?”
只大他二岁的梅应龙推书而起,他长得面如冠玉,鼻如悬胆,相当体面潇洒,剑眉凤目,又威严不群,装束尚称朴素,一袭月白儒衣!
“这门好重!”
任志欣一边粗声喘息着,表示他已用了力,一边愁眉苦脸的回答!
其实,这对他乃易如反掌,自从他习得那野人所教的那一手吐纳之术后!
他见这假少爷只在读书,并没有在干别的,很失望,想开开眼界,这回是无望了!
他本是要突如其来的看看名师之徒,是怎样学艺的,都学了些什么玩艺。并且打定主意——抱松居士不教便“偷学”,即使是一鳞半爪也是好的!
梅应龙对这小家人并没什么好坏之感,任进——虽长得也不俗,且身材并不比他矮,但身份悬殊,这主奴之间不能乱了分寸,并没有什么话好谈!他只是个“奴才”,不是“朋友”?
再说,他已习惯了孤独,每隔十天才出石室一次,同师父回家省毋。途中师徒两人传习轻功!有时他母亲也带着那顽皮成性的小师妹探望他们。
任志欣鬼头鬼脑暗自打量这石室——练功房!
室中无窗,顶端挂着尺许见方的玉板,上镂一排十二颗夜明珠!除了书架,书桌外,最触目的是那具有床——触手寒冰,长年累月睡着它练功,据传说,好处多着呢!
屋子最深处,靠后墙边还有个树木做成,像是猴窝的木架子!
“练暗器,高低前后全插上香火,在一次出手全部打熄!”任志欣心中如是猜着,口中问道:“梅少爷,那架子是干什么用的?”
“练暗器!”
梅应龙简洁的回答,一边注意到少家人贼手贼脚地乱翻动桌上他看的那本“吐纳指迷”,忙叱道:“不许翻师父的秘籍,再说你也看不懂!”
任志欣吞吞舌头作个鬼脸遗憾着缩回手来!
秋去冬来。
一朝大雾,晨光自早雾中透出,包溶在雾中的树木,只显微弱的淡影,而谷中的浓雾,不为阳光所照,便更浓更密,人伸手不见五指!
任进刚自外面回来,忽然听到有个女孩子的尖细声音:“小家人!小家人!”
陡的映入他眼中的是个细手细腿的女孩子,只有八、九岁光景,一身猩红色的袄裤,梳了两条黑油油的长发辫,一脸甜笑。眼睛又黑又大,长长的睫毛,眨动时,一闪一闪的,显露出那股子聪明、伶俐、活泼来,伸手指点着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似的!
那表现,迫使任志欣有些恼火的叱道:“是又怎样?”
心中还骂道:“什么地方蹦出来个猴儿精?”
“好凶啊,好凶啊!”
这猴儿精伸出小手靠近鼻子煽动着嚷叫着去了——那意思是指看他好“臭”!凶巴巴的,不上路!
她走路的样子怪极了,双手高举过头,像抬着重物,脚步重重的踩着地,像是极为用力,人却一溜就不见了,只听到有铃当声,发自她那鞋端,不绝于耳!
住志欣不知怎的,更怒了又暗骂了句:“猴儿精!没教养!”
大厅里,灯烛辉煌,这也是少有的现象,并还隐约听得见笑声!
本来,“抱松居士”家中从没有人笑,彼此甚至都很少碰面。
任志欣不禁升起一股子冲动,想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古怪!
才刚到门口,探头一望,就听见一位中年女客的声音:“这是你新收的徒儿?”
这中年美妇与“抱松居士”分宾主坐着,白衣白裙,玄色披风,宫髻高悬,笑时眉角微有鱼纹,更增风韵媚力!
“我自耻武功不能独步天下,誓不收徒——喔,只收一徒!”
“抱松居士”神态稍为凝重,面仍含笑,看着待坐在一旁的梅应龙:“龙儿很不错,乾坤掌已有六成威力,游龙剑更好,我在他这年龄,无此火候!”
康松筠这支客很欣慰地看着她那宝贝儿子,又倏地望向“抱松居士”,意颇嘉许他,忽然半闭起明眸微微叹息半声,嘴角却又微露笑意:“我也尽力教那淘气的娃儿——”
“抱松居士”对这话中自嘲自哀部份,颇为敏感,忙道:“你教的自然错不了,可怜这孩子没有妈——”
这时——那“淘气的娃儿或可怜的孩子”数完了老黄头顶上剩下几根黑发之后,爬到她师父的怀里去,却仍然极不安份!
任志欣从没想到这么大的孩子还要人抱!
“抱松居士”却对这幅略近于天伦之乐的画面,不忍卒看,叹息连连!
当天午后——
冬日的阳光照在门前的方场上,颇生暖意,正是天下所有的老狗们,都不愿错过曝晒太阳的好日子!
庞怀芝这女孩一股劲磨着梅应龙和任志欣去登山,虽然她一年难得回来几回,根本不识山路——
任志欣发现她从来也不规规矩矩走路,心头一乐,就搬出那但要抬东西的姿态出来,还有,她鞋子尖端卷起两团绒球,其上缀有金铃,更弄得她故意的踢踢踏踏要响个不停!
孩子们都出去了之后,“抱松居士”开始站起来踱方步,还间歇性地叹息时闻!
康松筠当然明白“其叹也,何所自来,何所不息!”
“我自号抱松,其实”
原来他要抱的不是山上的大松树,是想抱着眼前这棵纤腰香松?
庞剑豪眼盼忽然一闪,恨意自露,遗憾的道:“你倒会取名字,取得好——应龙—
—应龙——”
康松筠神色有些歉意,感怀兮之,自觉对庞剑豪万般不起,便软语求他细声哀哀的道:“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要我怎么办,我们不谈这些好不好!”
“抱松居士”心中虽然还想抱这“松”,却不敢再出声!
两人对坐无言,各想心事!
康松筠知道他想些什么,也知道他替她做的事情是太多了!
不知怎地,总认为不能将自己全心全意的自动交给他——那是因为,这男人虽然有一腔情意,只知燃烧自己,不懂得用“强”!
他若真的伸手过来“强抱她”,这棵松腰翠竹早已扑入他怀中温存了!
他遗恨?她也遗憾着这事便这般一拖再拖!已拖白了头
当他知道自己欲代夫复仇,他出面为情敌寻仇!本来立誓不收徒弟,也为了她而开戒,破例收情敌的儿子为徒,只因这儿子的一半骨肉是她的缘故!
将一身绝艺倾江相授,而对所求的,两家合成一家,自己却只能做到易子而教的程度!
原因是,他不动手,难到要她自动的靠上去不成!也许那苗家女,当年是自动的投入他怀中去的,可惜,她没有这份勇气!
黄昏时——
孩子们回来了,庞怀芝两颊冻得发红,像两只苹果,康松筠搂她入怀来抱她!
梅应龙神色自若,俨然已经像个小大人了!
只苦了任志欣,被这小猴儿精捉弄了一下午,发誓一百辈子也不跟阴人打交道!
他今天知道“抱松居士”的女儿的师父,就是梅应龙的母亲!
他自以为一日所得如许而已,根本没想到,他今天才再记起自己会发怒——是个该欢乐的孩子!这激情,他遗忘了将近三年了!
之后,这猴儿精,也常同她师父回家来,那时,就是全家展欢颜欢笑的日子!
也是任志欣被她捉弄得哭笑不得的日子!永难忘怀!
…
由Shean提供图档,
第二章 百练待成钢
任志欣来到“抱松居士”处的第二年的夏天七月十三那天!
好机会终于来了!
“抱松居士”与梅应龙一同去看望康松筠,而老黄也忽然发现家中的油盐全用罄了,趁着天气好,到衡州去采购!
任志欣蹲在门前睡得像只狗。
待到老黄走远了,他翻身而起,跑到梅应龙的石室去!
推开门前大石板而入,把桌上、书架、床头翻找一遍,仔细地寻找那本书——年前,他到这石室来时,梅应龙正看的那本“书”。
“怎么会不见了!终不成连出外也揣在怀中吧!”
他焦急得满头冒冷汗,忽然大悟,奔向前屋!
“抱松居士”的练功房,在大厅左侧,他知道这是千载难逢,一瞬即逝的良机,毫不踌躇地推门而入。
他虽然焦急、恐惧,却无须莽撞从事,那是他已想过不知千百遍了的程序,石室中可能一尘不染,将进之刻,没忘了事先脱去他那双烂鞋子!
室分前、后两造,前进是书房兼卧室,书画琳琅,华而不俗,几乎使他不敢相信,这房间是跟他游息终年的厨房同在一个屋顶下!
但他急急奔到后进去!那里才是他卖身为奴来此自辱地目的之所在!
室中甚为明亮,虽则并没有窗户,那光是来自夜明珠的——也一板十二颗,跟梅应龙石室中的一般无二。
室中央放着一块大岩石,耸在那里,似个大石碑,中央有个小孔,仅手指大小!
石碑正面光悠悠的,背面密密麻麻像是蜂巢!
任志欣看了舌翘又下,判断这一定是练一种奇特的气功——一阳指的吧!且不去理会它,目光自往案上搜去!果然找到那本“吐纳指迷”。
他没有纸笔可抄,好在字数不多,仗着记忆力极强,又是四字一句,念来顺口,就将之默读数十遍,背得滚瓜乱熟,已没有时间去推敲其中意义!
他走出石室时,注意到并没留下痕迹,在大厅上重新穿鞋子——去到门外伏着晒太阳,心中暗暗求解那口诀,这是他年来最快活的时刻!
七月十五是——鬼节,任志欣心情也沉沉的,也不知大管家老黄在厨下忙活什么,他插不上手,只有蹲在门前作狗,默默思索那口诀。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得鼻子奇痒,伸手一扫,却像是鞋,忙张眼一看,顿时气忿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原来是庞怀芝双手叉在腰际,低头眯眼看着他,单脚立地,一脚抬起,利用她那只臭鞋头尖儿的绒球在拂扫他的脸孔,用鞋头的绒球塞住他的鼻孔!
人家说女人的脚是“香钩”,他没嗅到香气,却也没臭气,只是令他有些“痒”!
任志欣第一个反应是呼地站起,气凝于臂,就要出掌教训教训她!
但,突然又平静下来,不去理她,他怕一场架打完,苦心背来的口诀也给打跑掉了,虽则他老早就想好好揍她一顿,老是被她捉弄,实在气人!
可安慰的是,她对他总没有上下之分,自己摆出大小姐的架子,拿他作奴才看!
任志欣忽然想起一个念头,就“呼”的全力拍出一掌,自然是没有什么劲力!
那知只觉眼前一晃,这猴儿精早已不见踪迹!
任志欣不假思索,忙转过身来,来一记直拳捣出,又是落空。
猛抬头才发现庞怀芝敢情已跃飞到空中,正伏冲下来!
任志欣也忙着矮身后缩,要她自动的跌个狗吃屎!
庞怀芝先是看出小家人的一脸火气,但忽然烟消云散,正觉她逗地没趣儿!不虞他会突然偷袭上来,心中大乐,直射上空中,头下脚上,伸舌扮她得意的鬼脸,那知这小家人笨到只会反身打空拳,没看见她身上空中!
只好收腹挺胸,头脸自然仰起,倏然纵落,没有来个狗吃屎!她甫一沾尘就飞起右脚,踢向小家人的腰胁!
任志欣被踢得大叫一声“唉!”左臂痛入骨髓,乾脆忘了发掌,形象凶恶,张臂合身扑过去,想将她楼过来,狠狠的打屁股!
“任进!你疯啦!”不知何时,梅应龙已经在场,见状出声怒斥。
他当然更知道,近处尚有另两位大人,庞怀芝绝不会独个儿跑回家来欺负他。
“抱松居士”与康松筠并肩在一起,心情就出奇的好,面如冬日的太阳,对这小子恶形恶状的与他的宝贝女儿开打并没有生气!
康松筠轻盈盈的走过来一把捉住庞怀芝,这猴儿精在师父怀中,开始拳打脚踢着再撒娇混闹个不休!
他们都进入厅堂中,任志欣也仍旧蹲伏在门口,闭着眼睛装死狗!心中十分得意自己的机警,不露痕迹的表演了这一手!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就知道她不会独自跑回来,经这么一闹,‘抱松居士’该不会疑心到我捣什么鬼只是被这猴儿精踢了一臭脚,真会倒霉一辈子!”
当天,任志欣过了一个清静的下午,庞怀芝不来理他了。
那是因为,他们都在祭奠亡魂。心情定不会愉快的!两个大人各自身边走了一半,那是同病相怜!两个小的,一个失去了父亲,一个亡故了母亲!追悼之哀,自在不言中!
而他任志欣没资格祭奠他的先父家族,却在心祭!心哀!幻想中,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座宁静安祥的村堡,那是江西瑞州任家堡,但不知是那一年,那一日的夜里,倏地,任家堡中火光烛夭,刀光剑影!一片哀号!次日,亲人与族人的尸首,烧焦横错在焦木和余烬之间!
十几年来这景象会时时出现,他似乎看到父亲、嫡母,和异母的那个英雄哥哥因寡不敌众,在敌人的刀下丧身的情形!但这自然是一些幻影,他那时还没满周岁,犹在襁褓之中!
渡鬼节,各自在哀欢交织中过去了!当这猴儿精要同师父回去时,却巴巴地跑到厨房来,劈头嗔道:“喂!你干嘛要凶巴巴的要打我!”
“你干嘛作弄我!”
“我跟你闹着玩的!”
任志欣的火气又来了,欺负了人家还说是闹着玩儿,遂强硬的道:“我打你也是闹着玩的!”
猴儿精拍掌跳跃着,裂嘴笑道:“对,我们都是闹着玩,谁也不许生谁的气!”
任志欣,怔然地呆住了,知道他输得比他想像的惨得多!
“这鬼精灵般的小丫头子!不是嘛,又让她套上去了!”
厨房,除了灶火熊熊外,其他一片漆黑!
任志欣缩在灶房旁发愁,火光映红了他的面庞,一闪一闪的,正像他心中的烦恼,起伏不已!那天,偷学来的口诀,都融会贯通了!从前——还没别母出外求艺之前,他也在私塾念过几年书,文章句读,并不生疏!只是这真气运行所经的十二要穴,虽与野人所传的大同小异,但路线次序则迥然不同,现今何去何从,他为这事苦恼着。
灶里的火舌,吞吞吐吐,忽东忽西,时而合成一大股吐出,在这乍吐又收的火舌里,彷佛有某种意义存在,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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