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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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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千恨点点头，说：“花墨，顾平安。”
我一听这顾平安三个字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无意中发现了什么小秘密，尽力平息激动的心情对萧千恨说：“哥哥，借你的手用用好不好？”
萧千恨嘴角抽搐，好像想到了什么，最后纠结了一阵……把袖子伸过来了。这厮好像挺了解我的习性……不过好歹不是自己的，我死死的攥住萧千恨的袖子，力道之大足以让他庆幸刚才伸过来的不是手了。
第八章 传说中的“故人？”
经过萧千恨介绍我才知道，在北泽撇开官府，花家四爷花墨才是老大，顾平安就和花墨住在一个院里，俩人一个等级的。我想了想花墨是老大没错，顾平安……应该是老大的老大。当然这话我没敢和萧千恨说，不然他又得说我小说看多了，整天胡思乱想。
戬沉阙在繁华的地段，花家大院则有些僻静，所以我们还是走了一会儿才到。途中经过了北泽的地方官府，所以到了花家大院之后我只想说安然家养的官真的好穷，以后做什么都不要做安然家的官。不过也许是北泽的官太笨的原因，不然我们平安京城的官怎么都那么“多姿多彩”。
花墨长的很……漂亮，如果和郁仙儿打个招呼让花墨来我们欲仙楼一定会吸引不少生意，嗯！而且我们只收钻石！金子太俗了。只是他大白天的也穿一身黑色也太装了，顾平安意料之中的有几分像顾祁郩，我和萧千恨到时这俩人就站在门口等着，由此我想萧千恨不仅有钱有权还很有人，北泽的老大都被他给收归靡下了。
“坊主。”花墨和顾平安齐刷刷的来了这么一句，我曲起食指抵抵鼻尖，原来萧千恨是借的这个名头，这两个人难道不知道现在的蒹葭坊主是顾祁郩么？顾平安你还用得着根他那么客气？也亏得萧千恨还能镇定自若的点点头。不过下一秒花墨的反应直让我惊得吐血。
“你还真是好意思点头，来了北泽不先往这里来，倒是去戬沉阙吃吃喝喝，怕爷招待不起怎么的？”花墨胳膊枕在萧千恨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顾平安歉意的对我笑笑，我才意识到我完完全全的被花墨给忽视了啊！
“咳咳。”我故意轻咳了两声，看见顾平安更加转为尴尬的脸色，花墨才像刚发现我似的，特惊讶的看了我一眼问萧千恨我是谁。
不知怎的，花墨说完这句话后我总有一种我们曾经认识的感觉——是花墨曾经认识我。萧千恨直接无视花墨的问题，顾平安转身就进门，外加给我引路，我看着花墨发白的脸色想笑但是我很理智的忍住了笑。啊，不得不说我这个人关键时刻其实是比谁都要懂事的。
“我是顾平安，好久不见了。”顾平安终于想起了自我介绍可是那个好久不见又是闹哪样！一个两个的都和我好久不见看来我人缘还挺好哈。
我瞥了一眼萧千恨，这厮跟在后面和花墨勾勾搭搭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指望他给我个解释是没可能了——不过我就不相信他没听见顾平安的话——便随便应了顾平安一声：“呐呐。”
解翎曾经说过一个人无论怎样失忆，一些刻骨铭心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潜意识里该是如何依旧如何，自然某些习惯也是不会改变的。我想作为我们欲仙楼唯一一个研究心理的，解翎的话应该还是很可信的。
我思来想去，萧千恨、花墨和顾平安的种种迹象完全说明我们以前确实是认识，而他们没觉出我根本不记得他们的原因是其实我之前也就这样，而且这至少得有六年的时间了。但是既然他们看起来和萧千恨关系那么好，没道理不知道我从八岁起就在欲仙楼了啊。
“那个，妃雪。”花墨叫住我，我转头刚好看见他略有些尴尬的表情，感觉他好像刚得知什么秘密。“我们一直以为你在凌简山庄静养，没想到……你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刚才萧千恨才把事情告诉他是么？我怎么感觉天上有一种黑色会啊啊叫的鸟飞过呢。
“呐……”我也没想到好么？
生来就要被青灯美女接去参观奈何桥的我被萧千恨续命活到八岁无缘无故就失忆消失了，然后被郁仙儿看见，之后又结识安然，十四岁又被人说自己其实是上任北雪王的女儿，论起来该是个公主。真是不得不感叹一句如此狗血的剧情竟然发生在我身上了，以往只是在某些人给我友情赞助的小说里见到过就连听风都没讲过啊。
第九章 西府海棠
顾平安疑惑的看向花墨和萧千恨，我心说这还得再解释一遍，萧千恨倒是有耐心的很，干嘛不一起和顾平安说了，谁知道花墨一个眼神给顾平安递过去，顾平安就好像秒懂了什么似的点点头。我突然想起了有一句诗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估计说的就是花墨和顾平安了。萧千恨大概也看出我的想法了，低声跟我说了句“顾平安智商极高，曾经写过推理小说，你这事他可以很快理出前因后果，花墨不过是给他确定一下而已”。然后我算了一下，其实顾平安可以思索的时间真的不过几秒钟，所以我的智商并不低，只是身边智商高的人太多而已。
顾平安温和的笑笑，看着我说：“还真是没想到呢，不过你这性子倒是没怎么变。”
我又温习了一遍解翎的话，挑衅的看了萧千恨一眼，缓缓道：“一个人在失忆后有很多习惯是不会变的……”其实我智商也很高的。
“咳咳。”花墨轻咳了两声，我看着他肩膀一耸一耸的，是在忍着笑没错了，只是我如此有哲理有内涵的话有什么好笑的？
笑声这东西其实是可以传染的，所以本面无表情的萧千恨在看到我一副茫然的表情后也忍不住拿扇子遮住嘴角，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一把扇子来的。这也让我看到了顾平安很霸气的把北泽的老大给驯服的场面，最后在顾平安的强烈要求下花墨不得不给我道了歉。至于萧千恨，天网恢恢，疏了很漏啊。
花府分前后两院，除了花墨之外我们都住在前院，对这个萧千恨还很好的给我解释说后院就花墨自己住，和前院的构造是一样的，其实就是两个院子，只是后院在十四年前花墨就不允许其他人住便造了这前院而已。
说到这里我便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让萧千恨解开先前为了不让别人看见水魄琴弦而在血羽绫上下的封印，果然看到第二根水魄琴弦，只是若隐若现并不真切。“水魄琴弦若隐若现代表你即将会有一个得到它的契机，但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萧千恨解释说，继而重新封印水魄琴弦。
直觉来说会与花墨和他后院的秘密有关，要知道我的感觉一样很准的。如果可以去后院看看就好了，萧千恨说过花墨不让别人进后院，所以这件事我还不能让别人发现。
我和萧千恨安顿好后红日已偏西，花墨也让人备好了吃食和桃花酒。入座之后我才发现除了我们四人之外还有一个黄衫女子，花墨给我倒了一杯桃花酒，介绍说：“这是舍妹，花筱，比你大上五载。”我应了声，对花筱说了我的名字——我算了一下我八岁的时候花筱应该是十三，所以她该是认识我的——然后直接忽视了她，即使她比我大上五载我也无需叫她声姐姐，这个花墨应该比我清楚。何况我根本不喜欢这个花筱，她身上总有一种让我厌恶的气息。
食不言寝不语，饭间再无话。
饭后我去找萧千恨说话解闷的时候问他是不是北泽只有桃花酒一种酒，不然干嘛最好的酒楼和花墨都喝这个。萧千恨说就像我在这里时想出的名字“戬沉阙”一样，桃花酒也是为了纪念两个人，但这两个人是谁他没说，只说他们很喜欢桃花。这也给了我一些提示，比如说我在花墨身上闻到了细微的海棠花香，我在院子里遇到清风徐来的时候也会嗅到一些海棠花香，而前院是没有海棠树的。
很多人都认为海棠花没有花香，但是西府海棠却有香味。
西府海棠，又名解语花。
第十章 十月雪
所谓月黑风高夜，正是爬墙好时机。我在萧千恨他们大概都睡了之后，从包袱里把被遗忘的白团子给刨了出来，打算让它给我探路，潜入后院。
我的人生除了那无数多个巧合之外还有无数多个梦。因为那些个梦才织出了我不同于常人的感觉，在很久之前我也曾做过一个有海棠纷飞的梦，梦里还有一个叫简西棠的人。
花府后院与前院构造确实没什么差别，但是后院有一棵很醒目的西府海棠。即使不是花季树上依旧大开着粉色的花朵，海棠树枝上挂着秋千，和梦里简西棠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彼时我九岁，就在这棵海棠树下，简西棠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碎碎，我一直以为花四哥哥会一直相信我，没想到他最后选择了那个人。”我坐在秋千上，简西棠在旁边帮我推起，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呐呐，他还是那么护着那个人，而且花府也有人陪他了。”
我摆摆腿停了下来，侧身看着回忆中的简西棠，他很悲伤，但是没有泪，我拉了拉他的手，他回过神来略带歉意的问我怎么了，我不知如何安慰他，沉默了好久脸贴了贴他的脸颊说：“西棠哥哥，我们不要喜欢花四哥哥好不好？”
简西棠愣了愣，嘴角扬起，道声“好”。
我指尖轻点海棠树，本是无风，海棠却纷飞了整个花府。简西棠抓住一朵粉花，缀在我头发上，我往边上靠了靠，他便也坐上了秋千。
“碎碎，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啊。”
然后醒过来的我哭湿了枕头。这只是一个梦，但我从来不会把我的梦仅仅当做一个梦，所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简西棠而伤心，也自作主张的替他讨厌着他所谓的花四哥哥，还在札记上很夸张的描绘了一番，写了不少感想——其实我曾经有过未来做一个小说家的梦想来着，后来因为做了新的梦，也没了耐心，便把这个梦抛之脑后了。如今再看见这棵海棠树，还是和梦里一模一样的，还是有些惊吓的，尤其是偷爬墙还被花墨发现的时候。我瞪了一眼缩在一边办事不利的白团子，很豪迈的……晕倒在了地上，苍天作证我只是想做个样子而已，谁知道“晕”过去的时候天不时地不利，我被摔到了脑袋，很敬业的真晕过去了。
晕过去之后我又做了一个梦，看见萧千恨和花墨还有顾平安等人都围在我旁边看着我，这种在我看来近似于压迫的感觉让我一个着急便睁开了眼……那些人还是围在我身边……也许这是一个难醒的梦中梦，我又闭上眼偏过头打算积极探索这个梦。这时我突然听见花墨和顾平安很着急的叫了我一声，萧千恨也在旁边说我醒了就不要再睡了。难不成这不是梦？
我思索了一阵儿，猛的反应过来晕倒前好像还办了件错事，还被花墨当场捉住，要不要太不巧……巧……好像是很巧啊。
“十月雪？你认识简西棠么？”我看着花墨试探性的问。花墨的表情一僵，果然花府后院的海棠树就是梦里那棵，我的感觉还是没有出问题，花墨明显的也想到了什么。
简西棠对我说过十月雪这个名字是与他有关的，十月里伴随着大雪降生。
第十一章 悔么？
花墨似是犹豫了犹豫，还是忍住了没问我究竟知道些什么。我侧过身子，背对着他们，闭着眼缓缓说：“其实我知道他口里的花四哥哥有五年之久了，没想到是你啊。”这句话其实是很有哲理的，毕竟物质才是第一性的，在八岁以后今天以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花墨这个人，自然是不会想到简西棠说的花四哥哥是他。
花墨听到这句话更惊讶了，但是依然在犹豫。我干脆甩了句“男女有别”，表示我困了他们不适合在这里，那三人也挺有自知之明的离开了，花墨也被我的话挑的暂时忘记了我夜闯后院的事。我就当给花墨一个反思的时间好了。说真的自从知道他就是简西棠说的花四哥哥便开始有一些排斥，不过我他要惩罚的是花筱，简西棠说过花墨无错。我也需要一点时间。
“我爹娘离开的早，我便一直寄居在花府，二叔和明月娘娘都很照顾我，十月雪与我同岁……我一直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五岁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我总要给明月娘娘报仇的……”
简西棠说的“那个人”杀了花墨的母亲顾明月，但是只有简西棠一个人看见了，花墨也不相信“那个人”小小年纪便能杀害自己母亲，还对“那个人”极好。之后简西棠和“那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有四年，花墨便把简西棠送回西泠魂简家了。
我觉得我该找出“那个人”是谁，简西棠提起“那个人”时的愤怒我感同身受，那里面掺杂着怀念——对曾经的花墨和顾明月。
“碎碎，我不想再见他们了。也许像现在这样会更好吧，何况我还要等着华胥。”
“西棠哥哥，碎碎会替你惩罚那个人的！”
那是我对简西棠的承诺，我说过我从来不把我的梦仅仅当做是一个梦。也许没有人可以理解，我曾经有多少时间就是靠这些似虚非虚的梦活下来的，她们看到的永远都是调皮捣蛋无法无天的碎红裳，那样其实很累，因为那是我在努力维持的，我对绝望比对希望的感知更敏感，是骨子里带的悲观。在那些梦里至少我知道每个故事发生的时候与我无关，最后我可掌控结局。我说过我要替简西棠惩罚“那个人”，说到便会做到，何况简西棠对“那个人”的仇恨已经深深地影响到我了，这种影响是如果不实现诺言便去不掉的。
第二日寅时我便梳洗好，带着白团子去了后院，花墨正坐在秋千上，海棠花朵朵飘落。
“花墨，你知道西府海棠还叫什么吗？”我觉得他应该感觉到我来了。
“解语花吧。”
我突然觉得简西棠去西泠魂是个正确的，至少他遇见了华胥，顾明月还在的时候花府一直安安稳稳，而在简西棠五岁的时候“那个人”的闯入和顾明月的死，再加上花墨的不理解，后来四年的日子他其实很难，毕竟还是个孩子，寄人篱下。
“呐呐，世有解语花，凭谁花解语。怎么样，这句话很好听吧？其实我文学底子很深厚的。”至少比你有文化……当然后面这句话我没敢和花墨说。
花墨出乎意料的没反驳我，也许是真被刺激的不轻。
我靠近花墨，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他转头看向我，眼里满是悲伤，我直接楞那儿了。
第十二章 当年海棠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梦里见过，你信么？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半遮半掩的说：“这个……保密，但是我不介意把西棠哥哥讲给我的故事讲给你听哦。”
“西棠哥哥？”花墨一副“你们真的很熟？”的表情，明显的是听萧千恨讲过我八岁后从来没出过平安京城，所以表示怀疑。
我曲起食指抵抵鼻尖，瞬间组织好语言：“唉，不知道是谁说要娶我我西棠哥哥的哈。”和我斗，哼哼。
果然花墨脸色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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