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关卡2-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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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正午，艳阳高照，一阵阵的热风吹在身上令人昏昏欲睡。

　　　　“皇上，这大热天的还是让奴才吧菜端到您这儿吧。”李公公劝道。“好吧。”他倒在凉席上，优哉游哉地应道。于是，李公公准备去御膳房安排伙食，正提步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返回去问道：“皇上，您想吃什么呀？”

　　　　“朕想喝鱼汤。随便什么鱼都行。”“还要什么吗？”“还要米饭，其他的都不需要。”“老奴知道了。”

　　　　地点：御膳房

　　　　“哎呦！这不是李公公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副庖长阿顺笑道。“您就甭客套了！今儿皇上想喝鱼汤。随便什么鱼都行！您看着办吧！”“好嘞！您放心吧！”话虽这样说的，可等到李公公走后，他却愁眉苦脸起来。

　　　　待到他在那儿干着急的时候，他猛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他的大救星，两眼放光地凑到辛夙夜的面前：“庖长，这大热天的喝什么鱼汤才合适啊？”

　　　　“那当然是参须红枣炖鲈鱼了。需要我教您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忙着拉风箱。“太好了！您真是太厉害了！”他兴奋地一蹦三尺高。

　　　　“看好喽！首先需要的材料有：参须30克、红枣12粒、鲈鱼一条（约500克）、姜3片、热水2000毫升；其次，调味品所需的是：米酒30毫升、油2大匙、盐适量；接着，第一步：先热锅，倒入油，再把姜放入油锅中煎香。接着放入鲈鱼，煎至两面表皮呈金黄色后起锅备用。 ；第二步：取一炖盅，放入煎好的鲈鱼及姜片，再把参须、红枣、米酒加入，注入热水，放入蒸笼锅中，以小火炖一个时辰，最后加入盐调味即可；它的主要功能是：活血、生气、美肤、健体。注意：煎鱼时火不要太大，最佳的火候为中火，尤其要避免把鱼煎成焦黑状，这样炖出的鱼汤才会香甜爽口（若鱼煎焦了则会有苦味）。”说话间，这道美味佳肴就完成了。“哦！原来如此！”副庖长阿顺感慨道。“会做了吗？”她问道。“这个嘛、、、、、、还要再好好想想。”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等到司膳太监把鱼汤端过来时，万俟璘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隔了大老远单用那极其灵敏的鼻子嗅了嗅，就已经垂涎三尺了。“这鱼汤是谁烧的？”他津津有味地边吃边问。“是先帝从宫外请来的辛夙夜小姐烧的。”听到这个答案，他并不吃惊，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心想：“果然是她！”李公公急忙道：“有什么不妥吗？”“没有。记得让她晚上再烧一碗来！”“嗻！”李公公见他高兴，自然十分欢喜。

　　　　时间：下午

　　　　“皇上，赵掌故求见。”“让他进来吧。”于是，李公公唤道：“宣赵大人觐见！”

　　　　“你有事吗？”他冷漠地问道。“皇上，臣知道臣接下来说的会惹您不高兴。但是，您已经到了应该成亲的时候。所以——”“停！”听到这儿，他就打断了赵慎的话：“赵大人的意思朕已经明白。这件事朕自有打算。现在，朕在朝中刚刚打下根基，还有需要巩固的地方，不急于这一时。况且，朕早已心有所属了。等到时机成熟后，朕自然会照您的话做的。”“皇上，恕臣冒昧。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啊？”万俟璘突然笑起来：“这是个秘密。”

　　　　时间：傍晚

　　　　地点：御膳房门口

　　　　辛夙夜收拾好厨具，准备回家之时。李公公突然出现了：“夙夜姑娘，你还认得老奴吗？”“李公公？！您怎么来了？”她惊喜道。“嘿，这话说的！今儿中午老奴还来了呢！对了，皇上非常喜欢喝您煮的鱼汤，麻烦你今天再煮一碗吧。”李公公抱歉道，“按理说你这会儿该回去的。可老奴也没办法和皇上说什么。你看这、、、、、、”“不麻烦。”她笑道，“还有副庖长呢，他也会做。”“不行啊！皇上指明了要您亲自烧汤。实在对不起啊！”“那好吧。”辛夙夜重新回到了厨房里。“庖长，您怎么又回来了？”阿顺问道。“皇上又要喝汤了。”她回答道。“要我来帮您吗？”阿顺关心道。“好啊！”她回敬了一个微笑。这一笑，让阿顺春心荡漾。

　　　　“咳咳！”李公公说道，“你们可以去休息了！”“嗻！”一班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李公公的面前。“你！怎么不出去？”李公公皱眉道。“庖长她、、、、、、不是、、、、、、”阿顺吞吞吐吐道。“嘘——你出去吧。”辛夙夜趁着李公公还没发火时，将阿顺劝走了。

　　　　鱼汤烧完后，辛夙夜盛了两碗递给李公公：“您在这儿也喝一碗吧。另一碗过会儿再送过去吧。”说完，开始洗锅。“夙夜姑娘，您人长得漂亮，厨艺又这么好。喜欢你的人应该很多吧？”

　　　　听到这句话，她正在洗锅的手突然顿了一下，随即道：“您说笑了。”“老奴说的可是实话。先帝在世时，你十四岁就被他老人家请进宫了。这一晃，七年都过去、、、、、、不知，辛大人可曾提过这类事？”“家父提过，但我并没放在心上。”说完，她就逃之夭夭了。“诶！夙夜姑娘，老奴可是为您好才说的呀！”
第十章　心生芥蒂
　　　　走在路上，辛夙夜长叹一口气。她何尝没有想过。只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罢了。

　　　　之后的一个月里，万俟璘还是在李公公不注意的时候再跑到御膳房去。

　　　　地点：御膳房

　　　　时间：八月十五的正午

　　　　今天是中秋节，厨房里空无一人，许多佣人都休假回去了。但是，辛夙夜为了找个清静的地方还是来了。

　　　　像往常一样，辛夙夜在水池边洗碗。但注意力却总是无法集中。万俟璘见水龙头的水一直都在哗哗地向下淌，而辛夙夜却像未曾看见和听见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你这些天怎么了？”他不知何时进来的。“什么？”她回过神来，发现水龙头没关，水也溢出了水池，这才慌慌张张地拧紧了龙头。“不舒服吗？”他担心道。“没什么。”她回避道。

　　　　“今天中午吃什么？”万俟璘打破了这一冰冷的局面，笑眯眯地问。“藕盒。”她回答道。“过中秋不是应该吃月饼吗，藕盒是什么？”万俟璘奇怪道。“藕盒，是一种传统油炸食品，在江浙地区及山东地区较为常见，类似于馅饼。主要食材：莲藕，猪肉；分类：鲁菜；口味：咸、脆、鲜。”辛夙夜仔细介绍道，“它的做法是：1。把藕削去皮，洗净，从正面切片不要切断，再切一刀切断成为一个夹子。2。把葱、姜切成末，猪肉剁成末，把猪肉里放入老抽、盐、葱、姜、少量的蛋清，拌匀，把搅拌好的肉夹在切的藕夹子里备用3。面粉里放入一个鸡蛋和少量的盐，加适量的水搅拌成稀面糊，把夹好的藕夹子均匀在里面打滚，挂上4。锅烧热放油，烧热放入藕，煎至金黄色即可捞出。”尽管嘴里说的是滔滔不绝，但万俟璘从她说话的语气中却听不出往常做菜时的愉悦。

　　　　“辛夙夜。”他喊住了她，“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可以互相说真心话的朋友。”眼里的真诚，让她有一秒钟的错愕。她苦笑道：“这件事你也帮不了什么忙。”“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帮你？”他好笑地看着她。

　　　　辛夙夜叹了口气说：“这是我最后一天来这里了。我的雇佣契约已经到期了。”“那不是应该很高兴吗？”说这话的时候，万俟璘感觉到有一丝的难过，心中哭笑不得：“我现在是口是心非吗？”

　　　　“说实话，这几年来我认识了很多好朋友，也见识了不少难得的食材，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职业。但是、、、、、、唉——”她把金灿灿的藕盒子盛进盘子里，端到他的面前。之后一脸沮丧地收拾着自己的厨具，打包带走。

　　　　“今后你还有什么打算吗？”万俟璘没话找话道，满心的不舍。“没有了。”她无奈道，“这些天，家里总是有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家来作客。我爹他估计是在物色女婿吧。”

　　　　望着辛夙夜离去的背影，万俟璘鼓足了勇气追上去，涨红了脸道：“如果我有能力让你重新回到这里，你愿意嫁给我吗？”“、、、、、、、”辛夙夜愣了三秒钟，随即转过僵硬的身体，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说什么？”“呃、咳咳、我说的是、、、、、、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还可以让你在这里继续当庖长。”万俟璘红着脸说着，心里万分自责：“完了！丢脸丢大发了！”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父亲不会允许我继续这样任性下去的。后会有期！”辛夙夜十分感激地鞠了一躬，便要走。“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舍不得这里？”万俟璘蹙眉道。“比起这些，还是家人重要。”辛夙夜慎重道。“你跟她还真是像！”万俟璘苦笑。“是那个于牧？”辛夙夜笑道。“你怎么知道的？”万俟璘疑惑道。“真正的墨叶。”辛夙夜不咸不淡地回答，“皇上吃好喝好。草民告辞。”

　　　　“等等！难道圣旨辛姑娘也敢违抗不成？”一句话便令辛夙夜怔在了原地，她缓了口气便道：“您随意。”“辛夙夜，你怎么到现在都看不出来我的心意？”万俟璘怒火中烧。

　　　　“、、、、、、圣上，恕草民斗胆。您这几个月里，有事没事地来蹭饭。草民的确不清楚您的心意是什么。”辛夙夜谦卑的回答，大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意味在其中。“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我？”万俟璘坏笑道。“既然圣上不愿意告诉草民真实身份，草民也没必要揭穿您。”“你能不能别自称‘草民’啊？”万俟璘特别不习惯。“恕不能从命。”辛夙夜敛眉卑微道。“你！唉——”万俟璘气愤地指着她，又长叹一声。

　　　　须臾之间，气氛骤变冷清。

　　　　“既然你对朕如此讲究礼节，朕便告诉辛夙夜大小姐。朕喜欢你！”万俟璘扯起一抹不为人知的笑。“圣上，草民与您——门不当户不对，着实不般配。”辛夙夜丢下了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十一章、插曲（一）
　　　　万俟璘回宫后，就一直处在心灰意冷的境界中。“墨叶，朕能出宫去清风酒楼吗？”万俟璘批完奏折后问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不可以喝酒。”墨叶冷漠道，“小心胃又疼。”“唉——那现在走吧。”万俟璘有气无力地挪动着身躯。

　　　　繁华的夜市，华灯初上，流光溢彩，人流如潮。街道上小贩们扯着嗓子吆喝着，酒楼里吹拉弹唱着悠扬欢快的曲调：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

　　　　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啊什么东西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

　　　　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爱与恨哪什么玩意

　　　　船到桥头自然行

　　　　且挥挥袖莫回头

　　　　饮酒作乐是时候

　　　　那千金虽好

　　　　快乐难找我潇洒走条条大道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笑看红尘人不老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把酒当歌趁今朝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万俟璘颓然地抿着略微苦涩的菊花茶，微闭着双眸，半梦半醒地用指尖轻叩着桌面，惆怅的心情与厢外的喜庆气氛形成鲜明对比。“你看上去心情很差。”墨叶坐在一边不冷不淡地说着。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问了干嘛？”万俟璘微睁开眼。“我说句难听的——”“不必了，难听的话就咽回肚子吧。”万俟璘打断了他的话。“、、、、、、”一片寂静。

　　　　“是你告诉她——我的身份还有于牧的吧。”“嗯。”墨叶从容不迫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万俟璘蹙眉道。“为了雰国的未来。”墨叶恭敬地回答。“哼！您还真是忠诚。”万俟璘嘲讽道。

　　　　“这不仅是为了圣上好，还是为了辛夙夜的一生着想。”“什么意思？”“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墨叶见那头没了回应，冷笑道：“如果一个女人会爱上圣上您这种男人，就是一种罪过！”“你什么意思？”万俟璘不满道。“您有为她想过吗？”“、、、、、、”万俟璘无言以对。

　　　　气氛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比我细致得多。”万俟璘如实地说道，“我没想这么多。”“呵呵——”墨叶苦笑，“您可真好意思说。”

　　　　地点：马车上

　　　　“今天玩得一点都不尽兴。”万俟璘在心里长叹了口气。“皇上，明天午时三刻需要和王大人、辛大人、柳将军等几位私下会谈，希望您做好准备。还有你是要先吃饭还是先会谈？”墨叶问。

　　　　“到时候再说吧。”万俟璘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看几位大人的意思吧。”“这是个明智的做法。”墨叶赞同道。

　　　　“要得到你墨叶的认可，还真不容易。”万俟璘调侃道。“这是讽刺吗？”墨叶皱眉道。“朕可没这么说。”万俟璘很无辜地回答。之后又一片沉默。

　　　　地点：辛府

　　　　“女儿，明天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洪大人家的大公子洪淞会来家里作客吧。”辛大人命令道。“、、、、、、”“好了，就这么定了。”辛辞苦大手一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喂！唉——”辛夙夜刚反应过来，他就走了。
第十二章、插曲（二）
　　　　次日未时，辛夙夜一脸郁闷地对窗叹息。“小姐，您怎么了？”丫鬟青岚好奇道。“呵呵、、、、、、”她勉强扯过了一抹笑，“没什么，我们出府透透气吧。”“恐怕不行，老爷马上回来了。”青岚为难道。“是吗？”她苦笑了一声，长叹道：“那我们在府里溜达溜达吧。”“嗯。”

　　　　地点：辛府花园

　　　　时间：戌时（晚上七点至九点）

　　　　小巧玲珑的木樨花在瑟瑟秋风中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妩媚妖娆的木芙蓉在这落叶蹁跹的秋色季节也显得黯然失色，冷艳傲然的芙蓉菊在泠泠水声中焕发神采、、、、、、辛夙夜坐在溪流旁的亭内，盯着此情此景发呆，过了一会儿问道：“青岚，爹什么时候回来啊？”“不知道。”“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不知道。”“那你说我们应该干点什么呀？”“不知道。”“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啊？”辛夙夜皱眉责怪道。“我也不知道。”青岚无奈地回答道。辛夙夜汗颜了，起身走出了木亭：“走吧，做晚饭去。”

　　　　地点：洪府书房

　　　　“淞儿，辛大人的——”“够了，我没空！”洪淞拂袖而去。“放肆！唉——”洪筹头疼地叹息道，“阿福，去大厅跟辛大人打声招呼，告诉他洪某我实在对不住。”“明白。”“等等！我还是亲自去吧。你跟着少爷，别让他在外面呆太晚。”洪筹甚觉不妥，改主意道。“遵命。”阿福匆匆向洪淞的方向奔去。

　　　　地点：洪府大厅

　　　　“辛兄，犬子不懂事私自走了，老夫我特来赔罪，还望见谅！”洪淞蹙眉作揖道。“洪兄，您言重了。”辛辞苦也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