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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头转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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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云朝女记者頷首致歉,然后毫不迟疑的转身,半拖半抱带走了秦空,他前脚一走,后脚女记者倾身一手搭到柳堡的肩头,眯著眼睛望著他们离去的方向,慢腾腾的问:“你们鄢总……有没有女朋友啊?”
柳堡想了想,答道:“应该是有的吧,鄢总这麼优秀的青年才俊,不至於还是个光棍。”
“噢?”女记者翘起尾指戳了戳秦空,“是她吗?”
柳堡楞了一会儿,驀然大笑:“哈哈哈哈~~记者小姐你也太幽默了,鄢总怎麼可能看得上一朵路边的野花啊?”
“那可不一定,家花哪有野花香,也许你们英明神武的鄢总就好这口。”女记者眼底精光一闪,手臂放下前暗示性极强的捏了捏柳堡。
柳堡还是摇头,难以置信的嗤笑不已,从路过的服务员手上端了两杯酒,“来来来,刚才秦空冒犯您了,我帮她赔罪。”
…………
秦空瘫在沙发里,软成了一滩泥,头晕得眼前的景物都在旋转,她说不出话,扯著嘴角止不住的一个劲儿傻笑,好像不这样心里堵得慌。
鄢云要来一杯温热的白水,“别笑了,喝一口冲淡点酒气。”
秦空想乖乖的喝,可对了半天嘴巴就是对不准杯沿,鄢云叹气大手插到她颈后固定住,一点一点的把水喂进去,秦空管不住自己,一部分水从嘴角滑落,打湿了衣领,鄢云犹豫片刻,掏出兜里的手帕压到领子上,“小心点。”
秦空皱眉接连打了几个酒嗝,“不……不喝了,肚子好撑……饱了……”
鄢云拿开杯子,把手帕塞到她手里,“自己擦一下,我要出去应酬,你先眯一会儿。”
秦空“嗯嗯”的点头,鄢云看了看她,轻轻说了句“笨蛋”,接著找到空调的遥控器,调好温度又看了她一眼才开门出去。
秦空仰头靠著,胃里翻腾得厉害,活像几千隻爪子在用力挠用力撕扯,嗓子眼又热又辣感觉都快烧焦了,M那个别的破酒,整死老娘了,老娘下次……呸,是永远都不碰酒了!
身体这般难受煎熬秦空根本睡不著,她想叫孔岫来接她回家去,摸索了一阵,发现她的包放在外面的接待处,痛苦的哀嚎一声,因為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平安无事的走出去,可是这样晾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大家都在外面忙,谁有空管她死活?就算她被酒蒸成了人干,估计到时候也是一张草席卷一卷直接拉火葬场去……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白髮人送黑髮人,晚年孤苦无依!
不想不咋样,越想越悲摧,眼泪哗哗的就滚了下来,秦空狠狠的抹了一把脸,“秦空,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份子,你已经是个思想成熟,身体发育完好的女人了,你有能力也有信心战胜命运,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自我来!”
吼了一通不挨边不靠谱的话,秦空撑著墙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边甩著小十六的帕子,一边扭开包间的门,一头扎进喧闹的酒会现场,按照过大年扭大秧歌的步伐,她欢快的往宴会厅大门一路晃过去。
沿途见到她的人纷纷顿住,这一出该不会是锦美分部特别安排的餘兴节目吧?黄芳莉正要灌一领导,被旁边突来的安静吸引了注意力,她一看当场就喷了,我的亲娘喂!赶紧丢下那个领导,忙不迭的跑过去,拉住东倒西歪的秦空,“我说大妹子你在搞什麼鬼啊?”
秦空很蛋锭的看她,大著舌头说:“我去拿包,打电话……回家。”
“我靠,你可真能挑事儿,喝这麼醉老实呆著唄,干嘛惦记给家打电话啊?你家谁等著你打电话啊?”
“没人等……只有我等人的份儿……”秦空闻言不禁悲从中来,歪斜著奋力往外走。
黄芳莉的力气自然大不过喝醉酒的人,本想制住秦空的她岂料反被带著一崴差点摔个大马趴,突地身后劲风一扫,一条人影快速的挨过来,她本能的曲起肘子想让人给扶一把,结果那人扑过去抱开了秦空,害她手里一空,脚步不稳的打了踉蹌,定睛一看居然是鄢云。
鄢云低头声音严厉的问秦空:“我不让你在包间里休息的吗?”
秦空趴在他胸前,醉茫茫的扬起脑袋,“我想回家……我不舒服……我不想陪酒了……你能不能不扣我工资?”
鄢云很想翻白眼,摁下她的头,把她撇到身侧箍牢,强顏欢笑的朝周围宾客释出歉意,又使了一个眼色给黄芳莉,黄芳莉吞了口口水,条件反射似的马上回头说:“哎,没事儿了……那啥,我们接著喝,哇,黄董事长你太不厚道了,这麼一会儿了这酒你怎麼还没喝完呀?”说著风情万种的扭过去,继续接著拼酒。
鄢云见围观的人渐渐散了,咬牙撑著秦空又打算回包间,秦空打死不从,舞著帕子嘟著嘴撒赖:“不要不要不要,咱要去拿包,咱要打电话。”
鄢云拗不过她,看看时间酒会也将接近尾声,场面也还算在控制之中,他答应道:“好,我带你去拿包,不过你要听话,不许吵闹。”
秦空一听,比出一根食指放在唇上,“嘘~~咱不吵,咱听话。”
她娇憨的模样逗得鄢云无奈的笑笑,把她的一隻手搭到自己腰上,顺便抽走那条碍眼的帕子,拐著她火速撤离,到了接待处秦空瞠著醉眼翻找包包,鄢云则偷空打了个电话给公关部的部长,交代他负责处理善后,话刚说完便见秦空拿手机在桌上敲打,他拦下来问:“你干嘛?”
“手机打不通,没信号!”秦空气愤的控诉。
“你打电话给谁啊?”
“孔岫,叫她接我回家。”
鄢云拿走她可怜的手机,“不用了,我送你回家。”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授受不亲,我那麼纯洁,纯洁得月光都可以穿透,怎麼可以让你送我?!”
鄢云失笑,“你纯洁得月光可以穿透?什麼体质啊?”
“总之不管咋招,就不要你送!”秦空傲娇得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鄢云扶额自语:“我疯了吧,干嘛跟一隻醉鸡废话?”
然后凑过去捞起她软绵绵的身子,一边走一边轻哄:“好,我不送你,我带你出去等孔岫。”
“嗯,那还差不多,誒?你通知孔岫了?”这孩子到底真醉还是假醉啊?
“通知了,她马上过来。”鄢云答得也很顺口。
秦空安心了,没有防备的把身体的重量全交给他,鄢云在酒店门口招了辆计程车,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到后座上,接著坐进来再把她圈到怀里。
车子开了一段路程,秦空挣动了一下,鄢云拍著她的背安慰,秦空困顿的眨著眼,似乎感觉有点不太对,不是说等孔岫的吗?怎麼好像已经在车上了?而且他干嘛紧紧的抱著她?很热呀!
“放开我,放开……”秦空抖著肩膀想把身上的那股压力抖开。
“乖乖的坐好别乱动!”额头上气息吹拂,嗓音低沉,握著手臂的地方更紧了紧。
秦空努力想看清谁在跟自己下命令,这麼专制,他哪位啊?
“喂,我再说一遍,放开你的爪子,老娘的豆腐这麼容易吃的吗?告诉你上一个这样对我的人还躺在医院里,至今生活不能自理呢!”
秦空感觉耳边嗡嗡的震动,接著爽朗的笑声传来,某人笑道:“原来你这麼暴力的啊?”
“小样儿笑什麼笑?牙齿白啊?快,撒手!不撒手有你好看的!”秦空威胁道。
鄢云愉快的勾起她的下巴,“你要怎麼让我好看?”
秦空呲牙,他大爷的整个一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好,既然你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休怪老娘不客气!说时迟那时快,也不怎麼搞的秦空两手窜了出来,揪住鄢云的耳朵往下一拉,一头猛磕上去,只听到一声凄厉的“嗷!!!”在后车座响起。
贰伍回
计程车司机盯著后视镜,扁长的镜面反射出窝在后座的乘客,鼻子里塞了一坨面纸的男乘客正浑身上下,窸窸窣窣的摸找车资。
司机大哥看了看表上显示的金额,再瞄瞄他穿著价格不菲的名牌西装,脑中某根神经逐渐绷紧,丫的装叉拐骗娘家妇女就算了,该不会还想坐霸王车吧?
鄢云翻了半天才想起压根没带钱,因為酒会就在他下榻的饭店举办,晚上换了衣服直接下楼应酬,自然没想起要往兜里收钱。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麼尷尬,特别是发现司机大哥越来越不耐烦的表情,堂堂锦美集团分部刚刚走马上任的总经理付不起打车的钱……传出去他的脸往哪里放?
秦空趁著鄢云东摸西找的当口,爬到门边想开门下车,鄢云赶紧拉住她,突然看到从她腿上滑落的包,顿时灵光一闪,揪过来伸手掏钱包,打开红色的小钱包,惟一一张粉红毛爷爷孤零零的插在里面,他抽出来递给前面快要暴走的司机大哥,秦空大概闻到了美妙的钱的味道,一把扑过来喊道:“啊啊~钱钱钱!我的钱啊啊啊~~”
鄢云拎开她,很瀟洒的对司机大哥说:“麻烦你了,不用找了,谢谢。”然后抱起秦空直接下车,秦空挥舞著爪子扒著门框狂嗥:“放屁,他妈的谁说不用找?他大哥剩多少找多少,一分都不能少!”
司机大哥撇著嘴嘟囔:“凶什麼凶?我又没说不找……”
鄢云满头黑线,赔笑道:“真不用找了,她喝醉了胡闹的,不好意思。”说著抠开秦空的手指,拽牲口似的拽到路边,秦空不依不饶的吼:“钱呐~我的钱呐~~”
鄢云好气又好笑,这丫头真是死要钱,几十块零钱也看不开,手上使力拖著她走进楼道,“闭嘴,大半夜的乱嚷嚷扰民,当心员警抓你去关起来,罚你的款。”
一听到要罚款,秦空立马消停了,“要罚多少啊?”
“一百万!”鄢云胡诌了个数字,秦空吓得噤若寒蝉,咬著嘴一声不敢吭。
秦空是消停了,但问题又来了,他单凭印象找到了她住的楼,不过貌似这一期的楼房没电梯,也就是说他要把她背上六层……
“嗯,你还能走吗?”鄢云不抱希望的问。
“我能!”秦空比广告里的明星喊得还气壮山河,喊完还后怕的捂住嘴,贼眉鼠眼的到处望,生怕不知打什麼犄角旮旯蹦出一员警来逮她。
鄢云垂头叹气,“那好,先走走试试吧。”实在不行,他只好能者服其劳了。
扶著秦空上楼梯,虽然一路走走停停,幸运的是秦空还真撑到了最后,鄢云看著廊道两头相对的大门,问道:“哪一户是你家?”
过了几秒没听见回答,他侧目一看,秦空竟靠著墙壁,站著就睡著了,还发出细细的鼾声,鄢云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大手挠了挠她乱糟糟的短髮,“哎,败给你了。”
在她包里找到大门钥匙,鄢云试著去开其中一扇门,钥匙插不进去,那麼就是另一家了,他转身扶起秦空,踱过去开门,旋了几圈,锁头卡啦一响,他按习惯往外拉,岂料门扉撞到脑袋搭在他肩上的秦空,“哎哟!”
秦空原本脑门上就有个肿包,这下伤上加伤,痛得她狠狠一抽,瞌睡也跑得一乾二净,起床气一来她劈里啪啦爆捶身边的鄢云,“我靠,你脑残啊?枉费党和人民培养你这麼多年,开个门都不会!”
鄢云既没有道歉,也没有跟她计较,探手进去把墙边的开关拍下,屋子里霎时一片明亮,他扯著她,“进来。”
秦空想揉额头上的伤,可刚一碰到一咪咪她就呲牙咧嘴,频频抽凉气,奶奶的咋那麼痛?这小子该不会偷打了她吧?
鄢云环顾了一周,发现这房子不比他新买的房子东西多,偌大的客厅除了一张米黄色的折迭沙发,几乎空无一物,完全不是一般人想像中一个女人的家。
“脱鞋!”身后的秦空驀地喝道。
鄢云低头看看光洁的木地板,再看看脚上的皮鞋,“哦。”
他才“哦”完,居然看到叫别人脱鞋的某人,堂而皇之穿著鞋子走了进去,他终於认识到,这女人的酒还没醒。
鄢云苦笑著打开立在门口的鞋柜,迅速扫视一遍,在最底层看到了一双男用的室内拖鞋,他马上别开脸,鞋底蹭著地板咣咣咣的走。
秦空扑向沙发,头又不小心触到了沙发扶手,她呜呜的痛呼,左脚别右脚蹬掉脚上的鞋,趴跪成一团可怜兮兮的哆嗦,鄢云见状握住她的肩把她扳起来,“刚才谁逞英雄说能把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尽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秦空憋著一口气,斜著眼睛看他,“死没良心的臭小子,老娘是看你花容月貌没动真格的,你要再敢欺负我,老娘揍得你不知道花儿為什麼这样红!”
鄢云哈哈大笑,“秦空你可真是个人才啊,平时老装傻充愣,才华都被埋没了。”
秦空拍开他,“嘖嘖嘖,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个二皮脸,挨駡还那麼乐呵,贱!”
鄢云挑眉,“你挺恨我的吧?故意借酒装疯趁机报復,对不对?”
“哼,就你这小样儿,我不稀得搭理。”秦空爬下沙发往浴室晃去。
“你家药箱放哪儿?”鄢云扯下鼻子里的卫生纸,上面的殷红血跡让他眉心纠结。
“那间,床头柜。”秦空顺手一指,然后“嘭”的关上浴室门。
鄢云进了她指的那间屋子,立即闻到满满的玫瑰花的清香,开灯一看原来墙角放了一大束鲜艳娇嫩的红玫瑰,旁边是掛著带白色纱帘的窗户,夜风撩起帘子滚著波浪,接近床边的地上铺著淡粉色的氊子,氊子上丢了几个松鬆软软的大靠枕,他联想她躺在上面,沐浴著迤邐一室的月光,抖著腿愜意自得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怪不得她会标榜自己纯洁得月光都能穿透呢,这个典故是这样来的。
双人床上只摆了一个枕头,旁边全是娃娃和绒毛玩具,鄢云抓起一隻毛毛虫造型的娃娃掐了掐,心情愉快的说:“……不错,还算过得去。”
“誒,我说药箱你找到没找到啊?”
鄢云听到声音回过头,就见秦空套著一件大T恤,顶著一头湿漉漉的头髮,一摇三晃的蹲到床前,扒开柜门捞出一隻盒子,“没眼力见,这点东西都找不到。”
她的身上散发著浓浓的牛奶的味道,有点甜有点腻,鄢云眼角跳了跳,站著没动,秦空不爽的瞥他一眼,径直走到氊子上盘腿坐下,白嫩嫩雪花花的大腿嗖的一下映入眼帘,鄢云嘴角抽了抽,还是站著没动。
秦空翻了一会儿,怒了,哗啦把盒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一地,她指著说:“过来,帮我上药!”
鄢云盯著她一动不动,秦空抬头又嚷:“发什麼楞?过来呀!”
是你叫我过去的……鄢云缓缓的挪著步子,很矜持的坐到氊子的边边上,视线游离了很久,终於在一堆药里找到了消肿的药膏,他拧开盖子还没开始说话,便见秦空早闭上眼睛,扬起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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