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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乡路漫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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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如此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哥哥们被送回老家是有原因的,当然不是为了宝然的出生。两个哥哥这会儿一个九岁,已经上学,一个五岁,早已经进了单位的托儿所,不会因妈妈生产而有所拖累。那是为了什么呢?对了,就是因为刚才那人口中提到的战备。
前世的宝然也是长大了才知道,此时正值中苏关系紧张,在伊宁,中苏边境线一带,双方已经集结了大量的军力,“演习”的炮火声隆隆做响,战争一触即发。因此,当时的北疆,内地支边的父母们,很多人都急匆匆地将孩子们托付回内地老家。两个哥哥只是此次返乡大潮中微不可数的一小粒。
这场边界争战,宝然知道,最终没有打起来。但现在正是最紧张的时刻,整个疆内物资往来、人员调派频繁密集,纷纷扰扰。上面那个恐怖而悲惨的传言就产生于这个背景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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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然的爸爸妈妈新疆隶属生产建设兵团,这是极具时代和地区特色的一种单位。这里的人们平时是农民、工人,搞生产做建设,必要时装备上武器,那可就是准军事组织了。虽然这兵团建制于一九七五年被**撤销,但换汤不换药,大家习惯的工作和称呼方式依旧没什么变化,而且实践证明,在新疆,兵团自有它不可替代的特殊地位和作用,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也就是一九八一年,兵团建制就恢复了。
现在,爸爸妈妈所在的147团里也是一派紧张严肃的战备气氛。在这种关键混乱的时刻,送走的两个孩子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估计谁家当父母的都坐不住。
再说了,这时的交通,哪里比得了二十一世纪。现在想要回一趟家,得汽车转火车,火车转汽车,也许中间还插着两趟人力车和马拉车。另外,现在的汽车,既没暖气更没空调,能搭上的大半是嘎斯敞篷大卡车,所以上面那个传言虽然从未被证实,宝然却始终觉得不会是空穴来风。就算是火车,也大多是无窗无座的所谓“闷罐车”,绝不能指望会有漂亮的列车员阿姨来送水卖饭。回一趟老家,可说是充满了艰辛与危险,路上的未知数太多了。
可是,再怎么担心也没有用啊!妈妈不可能抱着未满月的自己追上去找他们,爸爸再心疼儿子,也不能扔下母女两个漫无目的地去寻。爸爸是上海人,从未去过四川,更别说是妈妈家那个名字都模糊的小山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宝然知道,战争最终没有爆发,两个哥哥也都平安无事。遗憾的是现在的她既不可能也实在没这个能力把这些告诉妈妈。
想通了此节,吸饱喝足同时也累得筋疲力尽的宝然松了心,不该操心的还是不要去费心了吧!虽然还想挺着看一看多年未见的年轻版老爸,最后终究还是抗不过幼弱的身体和睡神的召唤,打了个面积颇大的呵欠,梦周公去了。
嗯,睡起来吃,吃饱了又睡,重温了不算富足但很幸福的日子,这个重生而来的福利,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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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父母
江宝然在半夜里被饥饿唤醒。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TxT6这会儿倒也放开了,当然,也许只是没了旁人在一边儿盯着的缘故,没了心理负担,熟门熟路地埋到妈妈怀里努力奋战。
很快,她便发现自己判断错误:旁边还有人的!
“囡囡醒了?今天在家乖不乖啊?”
“别闹她,小东西饿了。先让人好好吃会儿吧!”这是妈妈的声音。“怎么样?你们今天去,找到人了吗?”
“哎,找到了。幸亏去得及时,人家行李都收拾好了,估计这个点儿已经跟着连部的车子走了。孙大哥那个战友人很实在,保证说到了家先去你家看看,不管有没有消息,都马上给咱连部来电报,你就放心吧,啊!肯定没什么事儿,可能是家婆那里找不到电话,他们也没几个会写信的,没事儿!”
家婆,就是江宝然的外婆了。
听这动静,是老爸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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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宝然赶紧地睁开眼。
老爸很是善解人意,立马儿凑上来给她仔细看。
熟悉的国字脸,熟悉的刀锋眉,还没有失去明亮与希望的双眼。
江宝然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无视老爸满脸欣喜或曰傻乎乎的笑容。
这就是年轻时地老爸啊!实际上老爸这会儿已经不算年轻了。将近四十。江宝然是他地老闺女了,所以格外地受宠爱。
说起来,江宝然还是挺佩服老爸的。老爸大名江沪城。属于60年代,第一批由上海来到新疆参加支边建设地知识青年之一。那会儿还没到支边建设地高峰,不像63年以后,全国地支边热潮风起云涌,大家热情高涨,形势喜人。当初老爸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离开繁华的上海,千万里地跋涉,来到当时可谓是不毛之地的新疆,需要何等地决心与毅力?又需要忍受住怎样的寂寞与惶恐?至少在宝然这一代人是无法想象地。况且。他们虽然顶着知识青年地名头,却没有知识青年的身份。来到新疆干地第一件事几乎都是打土坯,开碱地,扛石头,说白了。就是做苦力。能撑到这会儿地。无论是运气。还是耐力都算是相当不错地了。
这其中。老爸的经历格外坎坷。最美最好地青春都抛洒在这无边无垠地戈壁滩上。当他情蔻初开时,青梅竹马同来新疆地恋人。忍受不了困苦,抛开他利用婚姻调回上海去了;当他在二十七岁“高龄”(那个年代即使提倡了晚婚晚育,他也地的确确属于高龄了)。好不容易辗转娶到了妈妈。刚刚开始体味小家庭的幸福温馨时,特殊时期风潮刮到了偏远地农场,老爸出身还不算差,只是因多读了几年书。多说了几句话,被打翻在地。奋斗近十年而成地技术员被打回到农工;这会儿政治风暴刚刚平息,又要为儿女安危担惊受怕,做为一家之主,还得在妻儿地面前做出若无其事地样子。实在是不容易。
爸爸地性格中。带着一股子当代知识分子所特有的天真和执拗。被恋人抛弃了。却并没有就此对爱情与浪漫绝望;特殊时期中被打倒了,也从没有改变过自己地信念;生活得再贫困窘迫。都不会怨天尤人。
只是,近二十年的辛苦劳作,风磨雨折,到底给爸爸刻上了深深的印记。
宝然曾经白皙光洁的年轻面孔,如今已是西北汉子特有的暗沉粗糙。曾经时髦锃亮的七分头,现在蓬乱灰暗,布满了灰尘。再仔细看看,两鬓甚至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
江宝然带些怜惜地注视着爸爸。他还不知道吧?真正的折磨与考验,才刚刚拉开序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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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关注,让江沪城觉得很是得意。他当然不明白面前这个小脑袋里的九曲回肠,只以为这是出于父女天性的自然亲近,都说女儿是个小棉袄,看自己的小闺女,多好!才这么点大,怎么看怎么窝心!这样想着,江沪城不由自主地再往前凑一凑,在女儿的小脸上,轻轻啄一口。
江宝然小小的五官顿时缩成一团。这个,亲爱的老爸啊,您好象该刮胡子啦……
妈妈心疼了,将她抱回来,嗔怪着,“看你!扎着她啦!还有一身的烟味儿!又和孙大哥两个抽烟了吧?赶紧去洗洗再来!唉!你别碰囡囡!一会儿把手焐焐热了,看这冰的!这么小的娃儿怎么受得了!”
爸爸嘿嘿笑着,很听话地去洗漱。不用出门,其实整个家也就这么一间屋子。门口炉子上还座着一壶热水,爸爸就着脸盆,哗啦哗啦地洗手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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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前世的经验,爸爸对妈妈也一向是相当地迁就和纵容的。爸爸高中毕业,在当时可算是高知分子了,又来自大城市,人长的高瘦,白净,精神,为人谦和,做事勤恳,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江宝然小时候,不止一次听到周围的七姑八姨们饶舌,说妈妈是高攀了,捡个大便宜。
其实不然。
妈妈林青苗,来自四川一个贫瘠的小山村,哪怕就是在省份地图上估计也是连个点儿都没标出来。妈妈家里弟兄姐妹七八个,她排中不溜儿,不上不下的最不招人待见。任她再小意儿再努力,断断续续地也只读了两三年的小学,号称高小毕业,勉强地能读个报写个家信。
妈妈来新疆的目的远不如爸爸那么宏伟壮丽,很简单,辍学后听说,新疆这边有活干有饭吃,为了活命,跟着回家探亲的同乡就这么懵懵懂懂过来了,那时是67年底。
一块蓝底白花的包袱布,里面一双自己做的新布鞋,就是她全部的行李。新布鞋早已化为军垦大渠中的泥泞与尘土。蓝底白花布,絮了新棉,衬了军绿的底布,此刻正软软和和地包裹着江宝然,并将继续陪伴她直至高中。
像妈妈这样,被吃饱肚子有工作的美好前景召唤而来的,还有全国各地数以万计的女青年,她们同五十年代初在全国征召的大批进疆女兵一样,对于安定和稳固新疆广大的垦荒建设者们,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荒芜的戈壁滩上,漫天的黄沙尘里,十七岁的妈妈天真,纯朴,清丽,娇嫩。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单身汉当中,经过失恋的打击和劳动的改造,变得相当务实而成熟的老爸,一反知识分子的文弱,起步稳,眼力准,下手狠,一马当先手到擒来,当时不知羡煞了多少同样虎视眈眈的难兄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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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然吃饱了。爸爸洗干净上了土炕,相当熟练地(好男银啊!)抱过江宝然,逗弄着。
尽管老爸的哄小孩手段令人有些黑线,宝然还是乖乖地,很敬业地“被娱乐”。唉!怎么说也十几年没见了,作为一个还没有抗议能力的小奶娃,她小人有大量,就纵容纵容爸爸好啦!
一边悄悄地汗着,一边去打量妈妈。
妈妈正在一旁悉悉索索地收拾一些小小的布料衣物。呃,该不会是自己的,哪个什么布吧!对于“尿片”这个日用品称谓,宝然是很有心理阴影的。缘自于前世三岁那年,有次想吃老爸的手擀面片,口齿不清,词义不明的她,跟在老爸身后,跳着脚嚷嚷了好半天:“尿片!尿片!宝然要吃尿片!”
笑翻了一家人。
最可恨的是,毫无**概念的家人,居然将这一“秩事”,宣传打趣,一直伴随着宝然长大。直到上大学远远离家,才算彻底甩掉这一“奇耻大辱”。
可悲的是,类似的丑闻糗事,在宝然身上总是防不胜防,相当地娱乐大众,于是人送一绰号“开心果”。
哼!宝然阴阴地想,这一辈子,可不能再象上次一样糊里糊涂。“开心果”这个别号,听着好听,用起来还是放在旁人身上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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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江宝然个性中些许的迟钝和憨拙,很大程度上得归功于妈妈的天性遗传。
昏黄的灯光下,可见妈妈身材丰满,脸庞圆润,是个有着时代特色的美人。妈妈没见过什么世面,自幼的贫穷,更是养成了勤俭,小气,安贫,守旧的性格。
而妈妈却把自己这种难以改进的性格缺陷,在爸爸的身上,完美地转化为忠诚与依恋,表现为爸爸被害时的不离不弃,家庭困窘时的不悔不怨。在爸爸的身后,在他以一己之力在遥远荒凉的异乡奋斗拼搏时,为他守护起了一个温暖的唯一的小家。
所以说,婚姻中所谓的配上配不上,谁能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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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洗去了一身疲惫,抱着闺女,暂忘了满腹心事,坐在老婆的热炕头,很是舒心。
“我家小囡囡啊,再过几天就满月了哦!爸爸带你去照相!照相知道吗?给囡囡照得漂漂亮亮!囡囡高兴不高兴啊?”
瞧这话问的!你说我是不回答呢还是不回答呢还是不回答呢?
呵……困了!江宝然很不给面子地打个呵欠。老爸啊,女儿我这是为你着想啊,我老老实实地睡了,你们俩才好少儿不宜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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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地窝子内,语声渐息。
门外,北疆的严冬,雪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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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满月(一)
时代的局限,小孩子满月都没有什么大张旗鼓的庆祝。最新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尽在。GGYY爸爸还是不愿委屈了自己的孩子,大冬天的,正好是休息日,执意要给江宝然来个满月照。
带着个刚满月的婴儿出门,是件麻烦事。妈妈忙着收拾:尿布(汗!),小暖瓶,衣服,被子;爸爸在一旁点算着为数不多的几张钞票,同时还拿只铅笔头,在一张纸上写写算算的。会是什么?购物清单吗?江宝然很感兴趣,可惜没人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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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之下,江宝然开始慢慢地打量四周,她的视力增长很快,前几天都还没顾上仔细看看这个家呢!只是隐约感觉不是自己记忆中家的样子。
不大的一间房,约有十五六平米。房间的尽头就是江宝然身处的土炕。土炕三面靠墙,其中一头,高出炕面四五十公分,齐炕头垒出一个土台,上面并排放着两只油漆斑驳的大木箱。木箱很眼熟,宝然盯着寻思半天,想起来小时候在家里见过,据说是家里最早的大件儿了,文物啊!
木箱上面,郑而重之地端坐着一台敦实厚重的收音机,上面很珍惜地搭了条红色纱巾。纱巾透明度颇高,可以分辨得出熟悉的“红灯”牌子,这是前世江宝然有记忆的古董之一,后来搬家折腾来折腾去不知流落到哪儿去了,宝然流着口水想,这回可得留点儿神保留下来,记得重生前在网上瞎逛的时候仿佛还有人重金求购来着。
木箱靠着的墙面上,抠出上下两条现成的壁龛,里面摆了圆面的小镜子,木梳,还有个柳条小筐,里面隐约可见几个碎布卷子,几个毛线团儿,还有把大剪刀。这明显是妈妈的工作台啦?
最醒目的,是最上面一格里的几本书。其中最厚的一本,书脊上的字,太高了,以江宝然这个小身体目前的视力还看不太清楚,但根据那鲜红的行楷,隐约还是可以判断的出,赫赫然是“**选集”几个大字!真是有时代特色!
沿着炕边一圈的墙上,整整齐齐贴满了样板戏剧照宣传画之类的,很是热闹。
土炕下面,四四方方一张木桌,爸爸正在那儿写写划划。旁边厚厚笨笨的三张木凳,都很熟悉,没有上漆,露着原木的本色,被时光之手打磨得光滑温润。这些旧家俱一直伴着宝然长大,它们在宝然眼里也是由大变小,亲切得如同家人。
顶奇怪的是小木桌靠着的那面墙,除靠边一段直通屋顶外,其余部分只有大人齐肩高,横跨了屋子的一多半儿,上面搁着盘子碗碟,还有个朱漆筷笼。短墙靠里屋这边,钉了钉子,拉了根铁丝,上面搭着几条毛巾抹布,嗯,还有两双袜子!
江宝然忽然明白这是什么了:火墙!这是北疆特有取暖用地火墙!至于这种看起来有些古怪的半截式火墙……宝然又在记忆中挖掘了一下。对!它只可能出现在一种房子里——地窝子!
想到这里。江宝然立刻向上望去。屋顶。一个四方地天窗映入眼帘。外面白白地什么也看不见。应该是被厚厚地雪盖住了。
没错了!这是一间典型地地窝子。大半在地下。小半在地上。火墙地另一边。应该生着炉子。炉子正对着屋门。一面做饭。一面给这面空心地火墙供暖。烘热了整间屋子。火墙边上。就是烟囱向上通往屋外。
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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