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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花2+番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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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仍是沉默着。  

    “我还等着喝你喜酒呢。”  

    “那你就等着吧。”  

    他轻晒一声,翻身上马,没有告别,竟径去不顾。  

    九月,吴军解除了白帝之围,开始陆续向东班师。  

    一个月过去,刘备没有动静,诸葛亮也没有动静。  

    又一个月过去,刘备还是没有动静,诸葛亮也是没有动静。  

    记得年少时读史书,读到这一段,并未觉得多奇怪。刘备在白帝停留了大半年,一直到第二年春天去世。而在我心目中,也就仅仅是“知道了”,是一个印象而已。  

    但当亲身经历,当这些消息陆续传来时,我心中却不免如同吴中其他人一样泛起疑惑:  

    他为什么一直留在白帝,不回成都呢?诸葛亮又为什么一直不东出呢?  

    只到有一天,听见两个将领的窃窃私语,我心中的疑惑才转为一个一直不曾发现过的假设:  

    刘备不敢回成都。  

    刘备和诸葛亮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故事,孙权并没有太多精力去假设。这场战争算是结束了,但新的危机,才刚刚到来。  

    十月的一天,我走近议事厅,听见里面传来小声的哭泣。  

    我推门而入。孙权正手执一封书信沉默不语。而屋角处伏在榻上哀哀哭泣的,却正是孙登。  

    我刚想问怎么回事,孙权却转过头,对着孙登有些恼怒地吼道:  

    “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孤有说要把你送去魏了吗?”  

    孙登没说话,却哭得更凄惨了。  

    我疑惑地看着孙权,孙权将手中书信给我看。  

    是曹丕写来的。信中说他的军队已至濡须、南郡。倘若将孙登送给他们,他们就立即班师。  

    “好文采。”我将书信合上,淡淡说道。  

    孙权哼了一声,对孙登说:“你听听你影娘娘是怎么说的。”  

    “这种东西,裱起来当字画看还行,至于里面的内容,大可不理,”我将书信扣在桌上,走向孙登,拂着他的肩,轻柔了语气说,“傻孩子,怎么可能送你去。”  

    他哭声小了些,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惨淡地看着我。  

    “可他们都说,我应该去……我若去了,就不会和魏开战了……我们打不过魏……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害了东吴……”他抽噎着说。  

    “胡说八道!”孙权怒吼起来,“你告诉孤,‘他们’都是指谁?告诉孤,孤把他们舌头都切下来!”  

    “你父亲怎会是那样狠心的人!”我也忍不住,加重了语气说道。  

    孙登抬起头来,一双带泪的眼睛哀怨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孙权,然后竟在脸上浮出一个惨淡的笑。  

    “他不狠心吗?他不狠心又为什么把我母亲送去吴?”他凄惨地问道。  

    我惊讶地转过头看孙权,他铁青着一张脸,不说话。  

    “你母亲不是在建业吗?”我讶然问孙登。迁都武昌时间并没多久,孙家的女眷还都留在建业。我也理所当然认为,徐夫人还留在建业。  

    “她犯了过错,孤就将她废去吴了。”孙权冷冷说道。  

    我吸了口气,却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也想去吴,他却不让我去……”孙登低声说。  

    “傻瓜,”我拥过了他的肩,安慰道,“你是吴的王太子,怎么能随便离开吴王呢?你母亲可能只是一时和你父亲有了什么误会。以后误会消除了,她就会回来的。”  

    孙权哼了一声想说什么,我急忙用眼睛制止了他。  

    “你骗我。”孙登坚决地说,“我知道不是你说的那样。”  

    “别总说让你父亲为难的话,好吗?”我加重了语气,不悦道。  

    他又一次惨淡地笑起来。  

    “父亲很为难吗?“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孙权,边流泪边笑,“如果父亲为难,就把我送去魏吧……我去了魏……父亲就不为难了……虑弟比我适合当王太子……”  

    “你还在胡说!”孙权又一次吼起来。我急忙拉过孙登,一边把他拖出屋一边对他说:  

    “别多想了。你父亲肯定是不会把你送去魏的。你是他的儿子,他即使不做这个王了,也要保全你的。”  

    好不容易哄完了他,我回到屋里,看见孙权正拿着那封书信发呆。  

    “是否在犹豫?”我轻声问道。  

    “不,”他坚决地摇头,“如果将太子送给魏,孤以后又将以何面目面对天下?”  

    停了停他又说:“说起来,孤还是有私心。即使决定了不送登儿入魏,孤也是为了自己。——孤是否不配做一个父亲?”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拉过他的手,从他手上扯过那封信,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柔声对他说:  

    “——至少你是在保护他。”  

    十一月,吴军与魏军开战了。  

    战争一开始惨烈异常。曹丕亲自领军南下,兵分数路与吴军隔江而战。接二连三的战报传入武昌,死伤名单不计其数。甚至身经百战勇武如天神的濡须督周泰,也在一开始的战斗中受了重伤。代替他的将领朱桓领着五千兵,竟生生在濡须与曹仁的军队对峙了一月有余。  

    所幸在最关键的时刻,陆逊的兵马及时赶回了。他的来到无疑给战斗中的军队打了一支强心针,不久,魏军撤退了。  

    尽管这一次危机是化解过去,但东吴却彻底地得罪了曹魏。后来孙权与曹丕还勉强地通过几次书信,然后便再无往来了。  

    在魏军刚退没多久的一天,孙权心事重重地走进屋,转了两圈,然后对我说:  

    “孤打算与蜀议和。”  

    “这是好事。”我点点头。  

    “可是孤还有一事想不通。”  

    “是什么事?”  

    “如果派人通蜀,应当前往白帝城,还是成都?”  

    我迟疑了一会,随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我抬头看他,他正皱着眉头,说:  

    “他们都说,刘备不敢回成都。而诸葛亮不敢去白帝城。他们还说刘备命不久矣。如果要议和,是不是应该找诸葛亮更好?”  

    我淡淡一笑:“或许他们说的是真的。但我相信他们二人总不至于一直这样。总有一天,刘备会在死亡前明白过来。”  

    他点点头,说:“孤将遣使至白帝。”  

    十二月,蜀的使者宗玮来到武昌。  

    宗玮是一个沉着而得体的男子。在武昌,他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应有的和善与矜持。在他与孙权友好而互敬的洽谈中,人们仿佛可以听见吴蜀之间那块坚冰融化的声音。  

    他带着孙权的承诺回白帝。临行前,我找了个机会,走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他:  

    “皇叔是否不敢回成都?”  

    他惊讶地看了看我,然后回过头,说:“这并不是夫人能过问的事情。”  

    我不依不饶,又问:“大人是否认为诸葛丞相更似一个君王?”  

    他这一次回答了我,他说:“正因为他更似一个君王,所以他已经没必要去成为一个君王。”  

    我笑起来。他看了看我,又说:  

    “夫人可能不记得我了。当年夫人对皇上说丞相将不久为人臣时,在下也正好在场。”  

    我看看他,含笑道:“要算帐么?”  

    他摇摇头,说:“都过去了。”  

    我沉默不语,只听见风吹得头顶上那一面旗帜哗哗作响。  

    是啊,都过去了。  

    如果当年刘备不是那样想的,那么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如果诸葛亮真是那样想的,那么刘备怎样防备都没有用。  

    时间是一条缓缓流淌的长河,只有很久很久以后,当流沙被河水淘尽时,人们才能看见历史原本的真相。  

    从入春开始,东吴的兵马开始陆续汇集武昌。  

    二月,陆逊也回到了武昌。  

    我始终没见过他。他们都说我像换了一个人般。我每天只是安坐在房间,坐在那一扇扇他无法推开的门背后,不去见人,不问外事,任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去。  

    我并非享受寂寞,只是无法想象与他再次相见时的情形。  

    与其相见,不如怀念。  

    我就这样隐居了几个月。即使到了四月,刘备的死讯连同在白帝托孤诸葛亮的消息传来,也无法给我走出这扇门的勇气。  

    然而安静得太久,心里开始有隐隐的不安。仿佛有过一个太长、太黑的梦魇,又完全无法想起一点来。  

    有时会问自己,是否忘记了什么?  

    直到有天晚上,我从噩梦中惊醒。颓然坐在榻上,冷汗潺潺流遍我全身。那时我才发现,我果然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梦见了孙尚香的死。         

两世花 卷五 咫尺 三 红衣女侠  

章节字数:2725 更新时间:07…03…31 23:30  

    大半夜,我急急披衣,留了书信给孙权解释,取了雪落,然后匹马直东——  

    尽管我已相信命运无法改变,但我仍希望上天能给我一个奇迹,让我能够挽救一些东西。我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我扬鞭直奔建业,昼夜兼程。赶到建业孙府时,正是华灯初上时。我纵马直奔入院,院里坐了一圈女眷,正在乘凉闲聊。我的目光在她们身上转了一圈,却未发现孙尚香的影子。  

    她们认出我,正惊讶地与我打招呼,而我无暇搭理,只是迭声问:“孙尚香呢?尚香哪去了?”  

    她们疑惑地看着我,有人慢吞吞地说:“你说小姐啊,黄昏时便出去了——”  

    “去哪了?可知她往哪去了?”我又急急地问。  

    她想了想,然后说:“好象……是往江边去了罢——”  

    她还要说什么,我转身,留下那一大群目瞪口呆的人们,又飞奔出门。  

    我朝江边一路狂奔,夜色渐渐垂下来。风呼啦啦地打在我脸上,我的衣衫都被吹乱了。但我不想去理,无暇去理,我一路祈祷,希望能在她做傻事之前找到她,拦住她。  

    终于赶到江边,四周一片昏暗,只有月光安静地倒影在江水之上。我茫然四顾,这里空旷而安静,并不见一个人影。  

    我跳下马,又四周仔细地找了一遍,仍是不见任何人。只有一条乌蓬船在河边的草丛中缓缓摇晃,我仔细看过,船上却也没有人的痕迹。  

    末了我在江边蹲下,手指触到江水,瞬间又缩回来。江水冰凉柔软,感觉如女子的发。  

    心里面一个什么东西瞬间坍塌了。人手脚冰凉,心中冒起蛇一样的恐惧。我在想,我终究还是来晚了。  

    我跪坐在地上,颓然用手去扯那些草根,脑子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丝丝凉意,不住顺着身体往外散发。  

    然而这时候,我身后响起了最动听的声音——  

    “……嫂嫂?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回头,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由远而近。是孙尚香,她一身红衣,牵着白马,背上背着剑。脸上是惊讶疑惑之色。  

    我跳起来,大失仪态地奔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搂着她的肩,竟不知说什么好。  

    “嫂嫂,你做什么?”她仍是这样惊讶地问。  

    我放开她,不好意思地看看她,然后犹豫着说:“我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要做傻事……”  

    “傻事?什么傻事?”她眼中的疑惑更浓了。  

    “我以为,你要投江……”我终于是这样说。  

    她愕然看着我,突然笑起来,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她抹掉笑出来的泪水,说:  

    “你刚才的样子才像要投江呢!”  

    “那么,你真不是想不开?”  

    “破虏将军的女儿,讨逆将军的妹妹,会想不开而投江吗?”她看着我,骄傲地说道。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骂了罗贯中一遍,又忍不住问:“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离家出走。”她落落大方地说。这时我才发现,那马背上,俨然背了一个包裹。  

    我又吓了一跳,退后两步看看她,问:“为什么?去哪里?”  

    “不知道,只是想离开了。”她说话的声音低了些,神色中的不羁,也渐渐淡了去。  

    “为什么想离开?”  

    她抬起头,看看我,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兴霸他去了,玄德他——也去了。”  

    “是因为他们?”  

    “也不能完全这样说,”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想的。其实之前早就想离开了,但每这样想时,便觉得有些对不起玄德,又觉得要等兴霸回来。得知他们的死讯时,我确实伤心,但另一方面又觉得很轻松。因我终于不用因某种身份而顾忌,亦不用等什么人回来了。”  

    “舍得离开江东?”  

    “只有一点点不舍而已。以前在蜀时,日夜希望回到家乡。但真正回来后,又发现它很陌生。有时想想,就这样算了。但有时又觉得不甘,我还有半辈子可活呢!”  

    我赞许地看着她。她曾经消沉过,面对命运的捉弄低头过。但这一刻,站在我面前的,还是原来的那个孙尚香。  

    她并没有丢掉最初的自己。  

    “那打算去哪里呢?不如跟我去武昌吧。你可以跟你兄长行军呀。”我仍是有些担心地说。  

    “那和留在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她看看我,又说,“嫂嫂,我知道你有放不下的东西。但我不一样,我要离开,就要彻底斩断一切,一个人走。”  

    “可这样的乱世,你一个女子在外面飘零,始终是不好吧。”    

    “破虏将军的女儿,讨逆将军的妹妹,怕过什么?”她孩子气地笑起来,笑完了又看着我,恳切地说,“嫂嫂,你真不必为我担心。如果你要担心,就为茹多担些心吧——”  

    “茹怎么了?”我紧张地看着她,急急地问。  

    “你去看看她吧。”她并不答我,只是这样说。  

    我点点头。顷刻又有些犹豫。如同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孙权或陆逊一般,我更不知如何面对她。  

    “怎么了?”感觉到我的异样,孙尚香不禁问道。  

    我迟疑了会,终于还是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含笑看我。  

    我点点头。  

    “艳福不浅啊!”她竟笑起来。而我,只是十分无语地看着她。  

    “早就感觉到了,”她又说,“没关系。她宁愿失去他也不愿失去你的。”  

    “知道了。我会去看她。”我郑重地又一次点头。  

    她也点点头。拉着马走向河边的那条小船。  

    “就这样走了?”我问道。  

    “总是要走的。”她停了停,又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嫂嫂,我会记得你的。”  

    她就这样牵着马一步一步走上了船。  

    “可是到底要去哪里呢?”我忍不住又问。  

    “先去泰山看看吧,一直想去看的。”她看着北面的天空,轻轻说,“然后,也许去蜀勾搭子龙,把阿斗抢过来,也许索性学兴霸做一回劫江贼,也许什么都不做,只是游山玩水。放心,我从家里偷了足够的钱……”  

    这样说着,她又一次笑起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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