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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美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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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掩着嘴笑,恨不得学蒋蓉笑骂他一句“你这个死人”。
莫嵩南见我不怎么说话,就有声有色地东拉西扯: “……谁知道球踢到一半,我们两个系就打起来了,后来不断有人来我们系版灌水,简直水漫金山了,我都没法走开。你来电话后,我只好把我的帐号和密码都告诉我同学,让他暂时替我做一下版主。”
我说:“那你不用急着来上自习嘛……”
“你说人家美眉辛辛苦苦找了座位,我能暴殄天物吗?同学,人一定要学会珍惜!”他振振有辞,然后喟叹一声道,“我对不起古董,以后MSN就献身于自习事业了!我今天上的自习能抵我以前一年了,舟舟,清华感谢你挽救了一个好青年!”
“水木是你的鸦片,要戒掉恐怕不容易。”我止住笑,说,“过两天你一定会自习到一半就冲回宿舍上网的!”
和莫嵩南道别后,我心中稍稍有些疙瘩。他今天只字没提给我补习的事,我却从此得每天和他一起自习。我早听说清华的爱情故事绝大部分是从自习开始的,当初杨青峰就是以帮罗曼占座为名顺利把她追到了手。不过我一转念,恋爱又不是招摇撞骗,如果我没感觉,怕也没那么容易坠入情网。
就这样,我的自习生涯里从此多了一个莫嵩南。每天都是我先去占座,然后打他手机。他每次都带一书包的书和作业,每次总是很快就做完了所有事,然后就陪我坐在自习教室里熬时间,直到实在熬不住时才央告着要离开。
我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男人和自习天生是敌人”,他却有板有眼地教诲我“只要把事情做完就好,何苦死撑着……”。他说男人追求的是结果,女人追求的是过程。听起来很有道理。
感冒一点起色都没有,反正不吃药一周会好,吃药也得七天,所以我并不把它放在心上。除此以外,一切依旧。有时候听蒋蓉奇怪地嘀咕“怎么现在MSN神出鬼没的”,我只能一声不吭地暗自发笑。
星期天晚上九点五十,图书馆闭馆,我心满意足地回寝室休息。勤奋工作让我很有成就感。虽然累得只想睡觉,可毕竟完成了很多计划外的东西。
洗漱完,我就上床睡觉了。鼻子堵得慌,一躺下就没法呼吸,直起身子又头晕目眩。我拿出一堆编辑部寄来的杂志,借那些大幅的美女照片、服饰搭配转移注意力。
电话铃响了,小楠接起电话,然后隔着床帘喊: “安舟——”
我懒洋洋的拖着身子,拿起了话筒。
“Angel,是我。”崔英杰在电话那头声音低沉。
我一惊,人也清醒了许多。前天和崔英杰打招呼,他爱理不理的。我素知他的脾气,也不计较什么。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我可以做他很好的朋友,但绝对不是女朋友。
“你下来一趟好吗?我就在你楼下。”他丢过来一句话。
我又是一惊,这么晚把我叫到楼下决不平常,我有预感不是好事,我就用商量的口吻说: “明天上课就能见面了,今天这么晚了,我就不下来了。我不太舒服……”
可是他不答应,固执地说: “你下来好吗?你不下来,我就一直等在你楼下。”没等我回答,他就挂了电话。
电话里单调的“嘟——嘟——”声,响个不停,让我的心凉了半截。我满肚子的委屈却无处诉说。
我慢慢坐到了床上,让自己平静了半分钟,然后不声不响穿上外套。我知道崔英杰说到做到,在楼下等一晚上对他不是什么难事。
我下楼,崔英杰走近我,我们对视了几秒钟,都有些负气的成分在里头。
“冷吗?”他忽然问。我当然很冷,他如果真关心就不应该强逼我下来。
“到底什么事这么急?”我心平气和了许多,问。
他示意我跟他走。我们来到了6号楼边上的小花园。小花园里没有花,只有几排树,还有两张靠背椅,风和日丽的时候是情侣休息的好地方。我们俩来这里却让我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我们在碎石子小路上站定。我低着头,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不时抽一下鼻子——急急忙忙下楼,连卫生纸都没拿。
“我要走了。”崔英杰终于说话了。
我“哦”了一声,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他把几张叠好的纸放到我手中,说:“I mean,我要离开清华,回家自己读两年书。我要说的话都写在信里了,你有空就看看吧!这对你也许根本不重要,但对我却是重要的。”
这次,我终于听清楚他的意思了。我抬起头,很不解地瞪着他:“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他轻叹一声,说: “你回去看信吧。好了,外面这么冷,你上去罢。”
“难道这是你的最后决定,没有更改的余地了?”我的心隐隐作痛。虽然我不认为只有读大学才能成才,但如果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却主动放弃,那他以后的人生会平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何况他放弃的是中国最好的大学清华。
他有些王顾左右而言他,半晌才说: “你如果还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告诉我们班的任何人。我现在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我无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走到6号楼前,他突然一把将我抱住,紧紧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喘不过气来,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他迅速松开了我,喃喃地说: “我一直想这么抱一下你。”说完,掉头就走。
我神情恍惚,手中死死攥着崔英杰的信,一步一步向宿舍走去。腿很软,我觉得自己已经心力交瘁了。
走到三楼时,我再也没有力气往上。我靠在墙上,展开了信纸:
太倦了,我要出去走走,我已经决定休学。一年或是两年我还没想好。我真真切切地感到体内的呼唤,我不能再犹豫,我的路不长了。我厌恶这里的课程和这里的气氛,对我,做正确的事比正确地做事更重要。我会回去认真读一年书,一年后我会爱这些课程的。
一年,十二个月,将全部属于我。想,人一生中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和属于自己的爱人,这一生如此可罢了。
莫怪我的如何待你,你明白我怕掉进一些不想掉进的清水潭,因我实在是自私或是无能,没有时间去做那些琐事或和别人争斗。
千万别以为这是离别之谈,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事。想向别人献媚最好是告诉别人你的秘密,我向你献媚是想求你答应,答应将来给我写信,我其实也怕,怕我一个人时沉沦,我其实怕得很。
我不清楚我对你到底是怎样,我只知道我心里希望你怎样对我,可是你并没有那样对我。
像只鸟儿在天上,像个乞丐在街头,路是人走出来的,先前本是没有路的,如此而已。
我再回来你们该是大三或是大四了,不知大家之间会怎样的感受。人是善变的,不过我知道我再变也不会变得出格,因为我还是爱这生活的。但愿你变些,变什么我不想说,因为我的似乎并不是对的。虽然我已决定这一生都不再改变我的志向。改变我的只可能是死亡,绝不会是爱情,我猜。
寒假回来也许你就看不到我了,其实我一点也不伤感,大家活得这么好,没了我会更好。
再回来我一定就是新人了,我自己也会满意的人。我只在这儿求你将来给我一点……温暖,让我在严冬不致孤单得蚱蜢一样死去,活着并在上进,除此我无他求,我想。
就这些,希望你读了开心。
致
安琪
二○○○年十二月
杰
我一阵眩晕,身体仿佛掉进了冰窟窿,下沉、下沉,逐渐没了知觉。信纸无声无息地滑落在地上,我却连蹲下去捡的力气都没有。崔英杰用的是他惯用的闪烁其辞的话语方式,我却从字里行间读出了淡淡的恨意。
也许,我真是一个不祥的人物,和我沾边的人都不能逃出厄运。生我的爸爸妈妈被一场车祸夺去了生命,爱我的崔英杰又要远远离开……
“Angel,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我疲倦地睁开眼睛,发现Sophia站在我身边,一脸的关切。我好想抱住她痛哭一场,然后告诉她我心中的苦。可是我忽然想起刚刚答应过崔英杰,对我们班任何人保守秘密。我不无歉意地说: “你以后一定会知道的,但是现在我已经答应过保密了,对不起……”
“我不会强迫你说,可是你这样很让人担心,你不要太难为自己,有什么不痛快的事要想开些……”Sophia扶着我上楼。
我魂不守舍地爬上床,一躺下就发现呼吸更加艰难,头皮一阵紧似一阵地。一个声音在说: 退学是他的事,你让他咎由自取好了,爱情不是普渡众生的灵丹妙药,犯不着为他牺牲……另一个声音针锋相对: 只要你给他一份爱,就能把他拉回来,这对你不难,却能改变他的一生……
够了!我在黑暗中坐起,双臂环住小腿,眼泪“扑簌扑簌”滴下来,将床单染湿了一片。喉咙疼痛得想要高声尖叫,我却得用力压抑着不让它发出哽咽的声音。
我多希望此刻有个人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何谓对、何谓错,仿佛我以前走过的路全是一个错。我怕继续错下去。
早晨,我挣扎着起身去上课。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体力和心情听课。我只想对崔英杰写一些什么,然后交给他。
坐在开着暖气的教室里,我全身还是止不住地发冷。我竭力理平思绪,想开一个头,可光是称谓的问题就搞得我晕头转向。叫他“崔英杰”,显得很生疏冷淡; 叫他“英杰”或者“杰”,似乎在暗示他什么;叫他“Jackson”,自然是自然了些,却又像是在故意逃避事情的本质……我心烦意乱地跳开第一行,直接写正文。
可是,我在纸上写不下几句话,就一股脑全都划掉,然后狠狠撕下信纸,把它揉成一团。我绝望地用手扶住额头,如同用双手撑住即将下沉的苍穹。
讲台上,教授正在讲解句式的变换,在黑板上把每一个清晰简单的句子分解成凌乱复杂的庞然大物。其他人也许在听,也许在想着各自的心事——似乎人人都有本事逃离不愿面对的现实,惟有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是的,只有我,一次又一次地卷入生活的漩涡,根本没有力量挣脱。我偷偷看了一眼崔英杰,他留给我一个略微仰起的后脑勺,也许正兴致勃勃地参与着教授的伟大工程。除了我,这里没有人知道他不久将离开。可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单单是我?
一想到他要离开,我的心就开始痉挛地疼痛。我的疼痛不只是因为他的离开,更是因为我几乎知道了该怎么阻止他的离开却始终不愿朝这个方向前进一步。那,该是一种罪恶感吧!
我握紧笔,艰难地在纸上写下我要对他说的话:
你希望我读了你的信能开心,可你知道这不可能。我想,你也不如你想得那么洒脱。
我不知道爱是什么,这是实话,因为我没有爱过。所以我不能硬生生地说,你对我的爱不是真正的爱。可是,我请求你仔细想一想,你真的爱我吗?或者你爱的是一个虚幻的我,你想象中的我?
还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萨特,他和妻子分开住,只有吃饭时才去妻子那里,其余时间都在潜心做学问。你说你很羡慕这个。可是我不!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很俗的女人,如果你喜欢把那些正常的东西叫做俗的话。我心甘情愿做一个大俗人。
我的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你一无所知,我的将来描绘着些什么,你也不会清楚。想来你对我的了解也不过是一些零星的皮毛。那么,我不禁要问,对一个价值观、生活态度等方面和你迥异的陌生人,你到底爱她什么?
我可能只是一个具体的数值。你心中早有一个固定的程序,等着一个人去填充。那个人可以是X也可以是Y。你需要的是爱情,不是单纯的具体的我。
有时候,我甚至想(仅是猜测,请不要生气),一个准备把自己献给某项事业的人该不该追求一份爱情或婚姻?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给他做饭的人,一个在他寂寞时可以解闷的人。他有没有想过对方也是一个人,对方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
我从来没有拒绝做你的朋友,因为做朋友重要的是交流。但做恋人就不同,他们需要长久的相处和以后的朝夕相伴。现在一切都取决于你,问题的核心在于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朋友(在我没有做你爱人的情况下)。我很乐意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也会尽我的力量去关心、帮助我的朋友。
如果你把我当朋友,那可以耐心听一听朋友的劝告吗?
我并不是说一定要有大学文凭才能成才,也无意夸耀只有清华才能培养大师。可我们毕竟不是活在理想中。将来我们都得工作、生活,这个“将来”并不远。你说在这里什么也学不到,可是,你在这里也可以看自己想看的书,做自己想做的学问。你何必回家浪费两年时间然后再回来?我怕的是,你回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写到这里,思绪戛然而止。心口剧烈绞痛着,我只想狠狠地哭一场。如果人体内真有一股气支撑着的话,那我此刻的感受就是这股气突然从头顶沉到了脚底。没有了这股气,我就只是一具空空的皮囊。
我一直硬撑到下课。坐在教室里等大家散去。崔英杰也没走。我们没有约定,却像是有过。
我摇摇晃晃朝他走去,把信交给他,说:“我要说的大概都在里面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他关切地问。
眼眶立即一烫。这几天他对我都很冷淡,把我当敌人似的,现在偶尔流露出的一点关怀都令我感激不已。
“我头很痛,全身发冷……也许真的病了。你下午帮我请假吧,我去睡一会儿就好了。”我把书包理好,对他说。
“我送你回去!”他把东西放在教室里,拿起了我的书包。
我跟着他出门。走到宿舍楼下时,他忽然说: “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生病了,还什么也不吃,身体支持不住的……”
头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又一个大面盆,里面盛满了大鱼大肉,不由胃里一阵恶心。我喃喃地说:“我真的吃不下……”
“那就点一份砂锅,暖暖身子,补充点营养。”他见我迟疑着,就拉着我往食堂走。
崔英杰安顿我坐定,然后去帮我点砂锅。我呆呆地坐着,看着不远处的他在砂锅窗口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还是默默地关爱着我的!我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也愿意做一个俗人,也许我们……是的,我可以试着去爱他!我不相信爱情会在两个人心中同时发生,爱情是苦心经营的结果。我们的爱情不一定惊天动地、永留史册,但那是属于我们的独一无二的爱情。绚烂也许一时,平凡走完一世,如此而已。
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口,崔英杰端着热气腾腾的砂锅过来了。
我低着头,慢慢搅动着汤,把浮在面上的油轻轻拨到一边。
“Angel——”崔英杰低低地叫唤了一声。
我抬起眼睛,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美吗?”他古怪地一笑,说。
我感到面颊烧得更厉害了,连忙垂下眼睛,摇了摇头。
“就是你低头的样子,还有低头时缓缓抬起眼睛的那一刻。”说完,他盯着桌面,有节奏地吟哦起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
我觉出一丝心酸,幽幽地说:“难道非要さよなら吗?”
“我们不要谈论这个问题了,好吗?”他吟诗时候的温存突然就荡然无存了,低下头闷闷地往嘴里送着饭。
“我很想现在就看看你信里写了什么。”他忽然直直地盯着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希望你对我和对别人不一样。可是,你——”
他又低头吃饭。我局促不安地喝着汤,一句话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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