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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之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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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同意了。”
莫末不禁舒了口气。晓晓注意到了,冲她狭了狭眼睛,莫末的脸又红了。
晓晓收起笑:“莫阿姨,请你不要约我妈妈见面了好吗?你跟我妈妈没必要再见面了。”
莫末诧异地望着晓晓:“你怎么知道我要。。。?”
晓晓没回答,只皱着眉头,诚恳地盯着莫末:“莫阿姨,请不要再跟我妈妈见面了,她会为这个很伤心。” 。。
破碎
莫末迷惑地看着晓晓:“你怎么知道。。。”
晓晓摇摇头,轻轻截住她的话:“一年多以前你找到我妈妈,跟她说,爸爸并不想回她身边,因为这些年他一直在不断地换女人。可他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不再跟其他女人来往。你也很爱很爱我爸爸,爸爸跟你在一起一定会比跟妈妈在一起幸福。妈妈当时跟你说,请你证明给她看,如果你会让爸爸幸福,如果爸爸跟你在一起很快乐,她一定成全你们。。。。”
莫末吃惊地瞪着晓晓,简云怎么会把这些事都告诉她的女儿?简云这个懦弱无能的女人!一年前当莫末告诉简云关于林成非的事,简云除了流着眼泪默默地听她讲,几乎什么都没说也没问。
仿佛要回答她的疑问,晓晓深深地看着莫末:“不,不是妈妈告诉我的。妈妈从来不跟我说她和爸爸的事。。。”她朝桌上一个米白色的Gucci包努了努嘴:“这次你打算跟她说的,和打算给妈妈看的那些照片,是想让妈妈更相信,你和爸爸一起很幸福。但是它们都会让妈妈更伤心。因为,”晓晓吸了口气,忍住打转转的眼泪:“因为她一直都很爱很爱爸爸。。。这两年,她一直在打听你,了解你,也相信了你说的话,你没必要再。。。。”
莫末终于忍不住了,尖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给简云看什么,说什么?”莫末扑到窗台上看看外面,又倏地回过身:“你在监视我?呃?你这个。。。!”
晓晓的眼神把她吓住了,一个孩子会有这样深沉悲悯的眼神吗?这一刻,莫末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是一个已经五百岁的老人。她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晓晓站起来,莫末禁不住向后退了几步,抓住桌上一本书,向晓晓扔了过去:“不要过来!”
晓晓停住了,眼睛里满是泪水:“你怕我?为什么?我来这里只是想求你别再打扰我妈妈了,她得了绝症,就快死了,你最多不过再等两个月就好了。不要再伤害她好吗?”
莫末颤抖起来。简云得了绝症?林成非也没跟她说呀?或者,因为自己眼睛里只有林成非,没有林成非周围的所有人,所以什么都不去看不去听?
晓晓望着莫末,只不断地擦着眼泪。莫末的脑子仿佛已经停转,只会不断地发抖。末了,莫末避开晓晓的目光,勉强点了点头。
晓晓松口气,不再看莫末,拉开门准备离开,莫末的目光忽然落在那把不再滴水的伞上,不禁又尖叫一声:“带走你的伞!”
晓晓回头惊讶地看着莫末:“这是你的伞啊!你不记得了吗?去年你去找妈妈忘在我们家的。”晓晓轻声道:“我妈妈常说,若是自己的东西,不用抢,它自己会回来的。”
门轻轻关上了。莫末扑上去,重重地将门反锁了一道又一道,把那个小小的孤单的背影锁在外面。脑子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很清晰:无需再催林成非离婚了。这段时间对林成非会很难,她只要好好等着他就可以了。
我跌落了这只杯 / 在垂首的刹那 / 震碎了 / 你目光里的热切 / 震碎了所有 / 曾经生死以之的期许
那是繁花正盛的初夏 / 空气里满是轻浮的香气
总以为 / 只要转身就可以忘记 /坠落的微微的脆响
而忧伤 / 是那草底的沙 / 转瞬就会淡无痕迹
今夜梦回 / 仍听到破碎的声音 / 才在刹那间明白 / 原来那是我
唯一的一杯 / 唯一的生命之杯啊
飞越毕生的时光 / 碎成纷飞的泪
自林成非从埃及回来后,经理老张就在不断催促他,要他去厂子里看看,年底的总结和明年的规划都指靠着他的意见。林成非只今日拖明日,始终没有成行。莫群还是时不时来找他,说话云遮雾绕的,林成非知道他无非是关心妹妹的婚事,但他不直接催促,林成非也跟他急不得。这两天莫群不知从哪里听说简云时日无多,又热心于为简云介绍各位‘中医神医’,林成非不胜其烦,只得天天躲着他。莫末打来电话说已知道简云的事了,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客气得仿佛两人没有交往两年多似的。林成非觉得心里很乱,说这段时间最好不见面了,莫末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从此不再打来。简云见了他总是淡淡的,谢了他肯签字同意遗体捐献,谈起自己的病好像在谈别人的事。跟他讨论晓晓以后的安排也冷静理智得像冰一样,句句话都是为他和莫末着想。林成非觉得,假如没有晓晓这根牵在两人之间的线,他似乎连简云的朋友都不是,最多只是一个旧相识而已!甚至连在简云面前哭一场都显得唐突了!以前还不至于如此疏远吧!而简青,什么时候见了简青,简青都当他透明人,压根不肯看他一眼,更别提跟他讨论简云的病情。以前至少还客气地打声招呼吧!林立曲倒是与以前没两样,还是从不接他电话。
但是,所有的一切挫折感加起来,仍被更强大的绝望感彻底压没了。简云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了!从埃及回来后,林成非脑子里只刻着这一句话,日日夜夜,反反复复。无论醒着还是梦里,仿佛都有一把刀在狠狠地、不断地在他心上划着。痛!痛彻心扉!这怎么可能?简云要离开他了?林成非从来没想过会失去简云!即使这些年两人分居,他也知道简云一直在等他。他很肯定,简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他,他从来都肯定地知道,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离他而去,简云也不会离开他。任何时候只要他回头,简云就在他回头看得见的地方―――怎么可能她会不在那里?
他第一次明白,自己从来没有准备好真的失去简云,无论以哪种方式失去。。。怎么会这样?这些年来自己最想不起来的就是简云!分居以后他一直在寻找的,只是那个代替简云的女人!但是,心是不管脑子怎么想的,现在它只是痛,从来没有这样地痛!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兄妹
遇见林立曲时,林成非刚刚麻木地从杨显的办公室走出来,脑子里清晰地印着那个迅速扩散的癌块恶形恶状的样子。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该往哪里去。周围的人里,反倒是杨医生这个外人似乎还理解他的心情,总是满怀同情地劝慰他,但是每一次,看杨医生递过来简云胸腔肿瘤的扩散报告,林成非就觉得,杨医生就是死神的化身,只是令他痛恨他,更加喘不过气来。
兄妹俩在滨江路人行天桥上走了个面对面,林成非根本没看见林立曲,林立曲却是被哥哥的样子吓了一跳。林成非痛苦扭曲的脸和绝望的眼神,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她眼看哥哥快要擦肩而过,忍不住拉住他讥讽道:“大情圣失恋了?跟莫末分手了?”
林成非站住了,看了林立曲好一会儿似乎才认出她来,开口就是一直盘旋在他心里的那句话:“简云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了!”
林立曲脸上震惊的表情映在林成非眼睛里,他突然歇斯底里地笑起来,笑得站都站不稳。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走,简云在一分一秒地离他越来越远。可是,除了对自己、对别人念叨这句话,他对这件事无能为力,彻彻底底的无能为力!他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人!
林立曲摇晃着哥哥:“别笑了!别笑了!”林成非的样子让她害怕,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失态的林成非。
林成非不笑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空洞的眼神没有看林立曲,也没有看任何人。林立曲看看他脸上的胡茬和满是血丝的眼睛:“你多久没睡觉了?。。。。吃饭了吗?”林成非摇摇头,吃饭?睡觉?吃饭睡觉所花的时间,对世人无关紧要,却是简云生命的几分之一?
林立曲不由分说拉着哥哥下了天桥,走进最近的一家咖啡馆,为哥哥要了一些吃的喝的。林成非抖着手喝一杯茶,林立曲着急地央求他:“怎么回事?告诉我!”
林成非从索菲特酒店那束花说起,说到杨显刚刚给简云下的死亡判决。林立曲流着泪难以置信地听他说。简云?还不到四十岁的简云?为什么是简云?
想着哥哥如何对待简云,她的满腹怒气都升上来,但看看哥哥,所有的怒气又化成辛酸。这是何必呢?这么多年了,你既不在乎她,她的生死与你何干?你又何苦这样失魂落魄?你若在乎她,为什么不早断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们,回家好好跟她过日子?
林立曲蓦地站起来,低头道:“我要去看看简云。。。我先走了!”
林成非盯着茶杯,仿佛没有听见。林立曲不管他,顾自推门出去了。
不知呆坐了多久,一阵熟悉的海浪声从屋子某个角落传来,林成非讶然地侧头聆听着。是谁在唱一首歌:“。。。我听见海浪的声音,站在城市的最中央。我看见眼泪的决心,你说愿意的那天起。后来怎么消失去,再也没有任何音讯。。。”
眼泪猝不及防地流下来,海浪一声声像在他心头拍击。林成非在桌上放下一张钱,匆匆离开了咖啡屋,留下了那杯尚未喝完的茶及一口也没动的食物。五分钟以后,他的奥迪车已在往海边的高速公路上飞奔。上一次如此急切地想看到大海,是在什么时候了?是的,是二十年前了。如果知道,那天他等待的那个女孩,若干年后会永远地离开他,是否当时应更紧地拥抱她?
林成非坐在无人的沙滩上,看海浪一波波涌上来又一波波离去。风在他耳边呼啸,阳光每一分热量都被海风立刻吹走了。海浪一声声,一声声,听来都是一句话:何以至今日?何以至今日?!
是的,何以呢?林成非闭上眼睛,听见模糊的笑声从海上传来,越过几十年岁月,扑向他冰冻得没有知觉的心。
从最初起,对简云,林成非的心底深处,就有三分的不甘心。她就是他今生注定的Mrs。 Right? 谁说的,除了一见钟情的两家父母?年少无知的时候,他当父母的说法是开玩笑,他自己则什么也不懂。是什么时候,他明白大家不是开玩笑?谁想过要问问他的意见?还是他无可无不可地,让大家包括简云都认为不必问了?是吗,是吗?那个开始,是怎么开始的?
。。。。。。。
定情
大一那年暑假,他带了第一个女朋友回家。
古莉是他的同学,在恋爱成风的校园里,两人因为迎新晚会合唱了一首歌互有好感就被同学们看成一对。林成非仍然是无可无不可的脾气,十八岁的好感是甚么无关紧要,但有第一个女朋友了还是让他感觉自己是个大人了。古莉在大都市里长大,很向往他描述的小镇生活,于是暑假他没告诉任何人就带了古莉回家。
只是他没想到,古莉会这么不受欢迎。简妈妈和简爸爸还肯客客气气地跟古莉打招呼,林妈妈和林爸爸却自古莉进门就没给过好颜色。古莉也是父母捧着呵护着长大的,哪里受得这种气?第二天就跟林成非闹着要回家去。林成非拉她在屋角的海棠树下温言劝慰,偶然一抬头,看见简云正趴在窗口含泪托腮看着他,情深意切和委屈苦恼都写在眼睛里。林成非那一刻不知为何脸竟红了,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一忽儿,简云也走来到海棠树下,腕上挎着个小篮,拉着古莉的手笑道:“古姐姐,你别生气了。我爸妈说,林家来了个漂亮大学生,特地让我来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住?你也见了,住我家与住林家原没有两样。我父母的私心,还想请你指点指点我的功课,我要考大学了。我和简青也是真的喜欢你,明儿我带你去朱伯伯的香瓜田里摘香瓜好不好?香瓜田里风景最好,而且我们这里的香瓜赌你是没见过的,那个香味啊。。。”说着耸起鼻子模仿小狗在空气里狠狠嗅着。倒把古莉逗笑了,她原本就是痴心来看小镇风景的,又哪里是真心想走?不过赌气而已,见有这个下台的梯子不胜欢喜,当下跟简云一见如故,说说笑笑,反把林成非冷落了。林成非站在一边讪讪地,简云把小篮塞到他手里,笑道:“古姐姐,我们摘海棠给你吃吧?我家的海棠是跟苹果树嫁接了的,比别家的不同,你吃了就知道了。”古莉抬头见满树的海棠果确实更大更红,看着就喜人,不禁伸出手去笑到:“我们一起来!”
自那天起,一个暑假古莉都跟简家姐妹和林立曲在一起,跟林成非远不如跟她们亲热,林成非知道看这样子等回了学校,两人必是要散的,可心里却也不甚难过。林妈妈日日提着他的耳朵骂他‘白眼狼’,道是他辜负了简云。他啼笑皆非地想,这是从哪里说起?这年头还有‘指腹为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回事吗?但看父母认真的样子和简妈妈见了他不自在的神情,平生第一次他觉得心里一沉。
简云见了他倒跟往常一样,只是窗子上惊鸿一瞥的那个眼神总令他惊心,越是思来想去,越是不知所措,又是平生第一次他的心乱了。
勉强挨过一个暑假,林成非逃似地带着古莉离开了家。第二年寒假暑假干脆都留在学校不回家了。大二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他收到父母的信,说简云也考进了大学,也在他的这座城市,两所大学只是隔着一个窄窄的海峡,让他好好照顾简云,不要辜负了她。几乎同时,他又收到简云的信,道是开学要早些来校报到,想顺便来看看他,给他带些自家腌制的小菜,问他的意见?
当时,别说网络、手机,个人电脑尚且没有走进寻常百姓家,固定电话也只是大城市里的奢侈品。人们互相之间的沟通,多半只得通过书信电报。
林成非收到这两封信的那天晚上,独个儿躺在宿舍床上,想起过往点点滴滴的小事。那个深情痛苦的眼神总在他眼前晃,害他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打定了主意,给简云发了电报,说自己会去车站接她。不就是接个站吗?也没什么。
再次见到简云,不知是否换了一种眼光的缘故,林成非第一次发现简云原是个清秀温婉的漂亮人儿。她含羞的目光又时时搅起林成非心底的波纹,一波波扩散荡漾,林成非于是想,自己也是喜欢她的?
那年仲秋节,两人约好傍晚在海边见面,一起看海上月圆。简云因事耽搁了一会儿,赶到海边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林成非已经坐在月下等她多时了。不知为什么,林成非觉得那天晚上月下的简云格外地美丽。简云也第一次抛开了羞怯,对林成非说了很多。她告诉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就喜欢他了,也许是从认识他的第一眼开始?又告诉他,之所以选读了现在这所大学,不过是因为她的学校会跟林成非的学校隔海相望,合了一首诗的缘故。林成非屏息问她是什么诗?简云软语轻声念到:
君住江之头,我住江之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此水何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最后一个字落地,林成非的泪也随着落了。他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真地动过心。但他想,世上还有谁会这样对他?这样如海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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