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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海-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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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黑子整个人虚脱一般瘫在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混合着粘稠的血液，像一张面具糊在脸上。
林涛送走了吴刚，回身跑过来扶起蒋黑子，温言劝道，“大哥，事情还没到最后的时刻，保住了命，就什么也不怕了！”
蒋黑子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竟然是自己曾经抛弃的林涛救了自己，心中感慨，到嘴的话却又说不出口，只伸出粗糙的大手拍了拍林涛的肩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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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困兽之争
秦聪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态，无论是对蒋黑子还是对林涛。老爷子的话已经很明白了，蒋黑子再想翻身是不可能了，那人果然说的没错。林涛会是这场棋局的变数，可接下来自己该何去何从？
上天没让秦聪迷茫太久，俱乐部封了，秦聪驱车回了自己的公寓。这里他几乎不来，每一个在道上混的，总有一个地方是逃命之所，上至老大，下至小弟都知道这个道理。
当秦聪看见等在角落里的宋玉时，确实吓到了。环顾四周，慌忙把他拉进电梯。公寓里家具齐全，只是少了人气，显得有些冷清。
秦聪疲倦地坐在沙发上，掏出烟递过去，宋玉没接，径直走到冰箱旁，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宋玉叹了口气，“你说你，买了房子也不住，那你买它干嘛！”
秦聪没接话，转而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回北京了吗？怎么样？季琳好些了？”
宋玉摇摇头，随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开了电视，“没好！”
“没好你回来干嘛！”秦聪怒道，“我告诉你宋玉，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早晚要害死她！”
宋玉没说话，拿着遥控器一直换台，秦聪心中烦闷，此时见宋玉对季琳的事情毫不关心，气的抬脚踹去。
宋玉侧身躲了一下，指着电视说道。“没想到这么快！”
秦聪没反应过来，却听到电视里传来声音。“本台报道，在一处荒废许久的废旧厂房中发现一具男尸，据知情人爆料，这具男尸系前黑帮大佬赵志龙，经法医检测，死于肺癌。失踪数年的黑帮大哥离奇死在荒郊之中，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拖着病体跑去荒芜之地？而他的死又隐藏了什么秘密？本台将持续报道！”
“赵瘸子？”秦聪诧异地看向宋玉。
宋玉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根，烟雾之中，看不清神情如何。
秦聪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脑海中思绪万千却理不出头绪。“你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
宋玉再次点了点头，狠狠地吸了一口，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奈，“是我把他带到那个地方的！”
“你？”秦聪不解。慌忙问道。“你杀了他？你疯了！我说过多少次了。打架可以，杀人的事情，不要沾手！如今这事闹得这么大。你还有闲心在这坐着，快回北京，趁现在警cha毫无头绪，你先离开！”
宋玉心中一暖，说道，“哥，回北京吧！不要再趟这里的浑水了。”
秦聪摇摇头，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子，“你不懂，老子从北京过来那么久了，难道要一事无成灰溜溜地回去？那我爸还不打断我的腿啊！行了，你就别管我了，先顾好你自己吧。我找人给你订机票，今晚你就走！”
“不用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聪直接怒了，指着宋玉骂道，“你少跟老子整些没用的，你别告诉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你那个妞！命都快没了还想着泡妞，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艹，就不知道那女的给你灌了什么**汤，当初冷静绝情的宋玉去哪了？”
“季琳失踪了！”宋玉一句话让怒气冲天的秦聪彻底愣了，张着嘴看着宋玉，半天反应过来，呆呆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季琳失踪了！从北京的季家，失踪了！”
秦聪一屁股坐回沙发上，喃喃自语，“失踪了？怎么会失踪了？”
“我以为她会来找你，看来不是，那她能去哪里？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好端端的，她不可能去陌生的地方，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座城市！”宋玉拍了拍秦聪的肩膀安慰道，“哥，没事，我们一定能找到的。季琳虽然有时糊涂，却并不是完全失了心智。她既然没找你也没找我，一定是不想看见我俩。你好好想想，除了我俩，还有谁是她熟悉的？”
秦聪双手搓着腿，神情前所未有的慌乱。这么关键的时候，季琳竟然失踪了。究竟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这么做。会是谁？秦聪突然想起那个微胖的中年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宋玉一惊，急忙问道，“是不是想到什么？”
秦聪看向宋玉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不是一直很佩服我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了吴刚的左右手吗？如果我告诉你，我身后一直有人在帮我，你相不相信？”
宋玉疑惑问道，“难道不是吴刚为了平衡蒋黑子的权利而提拔的你吗？”
秦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帮会那么多人，吴刚怎么会用我一个新人！可能是巧合吧，那年吴刚刚扩展了几家俱乐部，货源紧缺。正犯愁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条路。我很顺利的谈好了价钱，并得到了稳定的货源，虽然不多，但对于当时的吴刚却是解了燃眉之急。正好，当时的帮会之中蒋黑子一人独大，吴刚借此缘由把我推了出来。”
宋玉皱眉，厉声说道，“我跟你提过过少次了，不要亲自接触那些东西。万一事发，没人能救得了你！就连你爸爸都明白，北京的程老你不陌生吧，光我知道的就明里暗里找过你爸好几次，可是你爸都拒绝了！你倒好，别人给你个路子你就走，被人牵着鼻子，做了替死鬼都不知道！”
秦聪气恼地挠挠头，“我知道，可你也看清我爸的处境了。光靠地下赌场能赚多少，连开了几个娱乐场所都被程老挤得倒闭了。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没有货！别人来玩，不光是来消费水酒，听个歌，看个艳舞的！没有货，没有刺激，谁来！”
宋玉气的指着秦聪不知说什么好。
秦聪接着说，“你当初的劝说我都记着，所以我从来没告诉你我究竟是怎么坐上现在这个位子的！老子不是怕你看不起，老子是害怕我爸知道了把我抓回去！你既然清楚程老找过我爸，那你也一定清楚程老的手段。我再留在北京，是混不出什么名堂的，说不定还会成为别人威胁我爸的把柄，到时候才真是死无全尸。程老势力再大也不能不讲江湖道义，这儿天高皇帝远的，只要我混出头，程老也拿我没办法。”
宋玉叹了口气，他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就像现在的他，不也是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吗？
“好了，现在暂且不说你的事情。你刚刚提到背后的人，那人是谁？”
秦聪摇摇头，“我不认识。可他跟吴刚有仇，说只要我能帮他绊倒吴刚，这天下就是我的！”
“跟吴刚有仇？”宋玉忽然惊觉，“不会是他吧！”
“谁？”秦聪急问，转念一想，道上的人宋玉又怎么会认识。
“是不是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宋玉问道。
秦聪不以为然，“你这特点也太普通了，你出门去看，满大街都是这种人。”
宋玉这才发觉，张进太普通，连一点特征都没有，如果不是校长的名头挂着。想必混在人群中，谁也发觉不了。想来正是这样，才让吴刚那么多疑的人忽略了。
“你难道不怀疑是他把季琳藏起来了？”
秦聪想了想，摇摇头，“刚刚我也怀疑，但仔细一想，他并不知道我和季琳的关系，而且我的私事他从不关心。除了偶尔指点我一下，从来不插手我的事情。如果他藏了季琳，就是为了逼着我为他做事吗？那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我们要做的事情根本没有冲突。”
宋玉再次陷入沉思，突然开口说，“下次见完他给我打个电话！”
秦聪有些为难，“他并不常出现，至于什么时候见我，我也不知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很快就会找你！”
秦聪并未放在心上，只含糊地答应了。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尽快找到季琳，然后把她带回北京，如果真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蒋黑子最近如何？不要再和他走的太近！”宋玉意有所指，秦聪却起了疑心，“你刚刚问除了我们，季琳还和谁熟识？我想我们漏掉了一个人？”
宋玉一怔，突然惊道，“你说的是蒋黑子？”
秦聪点点头，“蒋黑子自从被吴刚推出去钓鱼，整个人就变了，曾经暗示我多次，让我与他合作干掉吴刚。我虽然没有拒绝，却并没真的和他合作。如今蒋黑子是要倒了，即使吴刚不杀他，那些因他损失惨重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我听说你管辖的那个区也损失很大，吴刚没有找你麻烦？”宋玉问道。
秦聪有些烦闷地骂了句脏话，“这次是我错信了蒋黑子，那批货有问题。md，我被他害惨了！”
宋玉不动声色地劝道，“既然事已如此，就不要再过多参与了。找到季琳之后，和我们一起走吧。只要你不再插手黑道上的事情，我想程老是不会赶尽杀绝的。你爸爸早点退休，也不会对程老造成威胁，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不甘心，这些年我做的一切难道就这样成为泡影吗？宋玉，我不甘心！”秦聪赤红着眼睛，显然疲倦至极。“即便是失败，总要博上一搏！”
宋玉眼帘低垂没再劝说，开口问道，“蒋黑子的弟弟还在不在z城？”
“我让小刀去查，艹，老子三天没合眼了！你最近也不要乱跑了，我怕警cha查到你。你就在这呆着，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说罢将钥匙丢过去，转身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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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被跟踪
秦聪前脚刚走，宋玉的电话就响了。
“你找我有事？”宋玉的声音带着疲倦，倚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没了骨架的木偶。
郭丽没理会对方的不礼貌，有些焦急地说道，“赵瘸子死了？你在哪里？”
“我知道，还有别的事吗？”宋玉不耐地说道，修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脑海中思绪乱飞，却如何也抓不住重点。
“你知道？”郭丽有些诧异，转念一想不禁惊呼出来，“人是你杀的？宋玉，你疯了？”
于小小敲门的手停了下来，立在走廊里，将耳朵贴在门上。
“你知不知道，报纸电视全都登出来了，你就不怕他的亲信把你揪出来碎尸万段？”
宋玉微微一愣，“亲信”两个字像灯泡一样，瞬间照亮了脑海中的一片混沌。“或许这正是赵瘸子想要的？”
“你什么意思？赵瘸子想要什么？想要你死？那他当初把你拉到他身边又是为了什么？他不是一直都很欣赏你吗？”
“欣赏是一方面，而信任却是另一方面！”宋玉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电话那端的郭丽听。“他知道我不会真心实意地帮他，所以利用我对他的利用，将消息放出去。他应该知道我与吴刚有交往，更明白我和云杭之间的关系。也许，连云杭的身世也知道。他想做的，可能就是重复当年的事情。让吴刚对最亲的人起疑，然后看着他亲手杀掉他世间最后一个亲人。这比任何惩罚都来的狠毒。来的爽快！”
“你的意思是赵瘸子利用吴刚的多疑，把你推出去。为的就是利用你和云杭的关系，让吴刚怀疑云杭是故意接近他，故意认亲的？”郭丽随即摇了摇头，“为什么？他如果知道云杭的身世，直接杀了就是了！”
宋玉沉思片刻，似乎一切都通顺了，了然说道，“吴刚的两个老婆全都因为他的多疑而死，而云杭的爸爸也因此离开。直接杀了云杭对于吴刚来说痛虽痛却没多大影响。悔恨、无法挽回、生而无望。这才是比死还要痛苦的惩罚！”
郭丽呆愣着。许久缓缓说道，“我查到张进和赵瘸子果然是一伙的，而且上一次你和林熙受袭他也知道。不过他好像想从林熙身上查到什么？具体的我还不清楚！不过应该和吴刚脱不了关系。”
宋玉嗯了一身，便没再说话。郭丽心情复杂地挂了电话。片刻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郭丽说了声请进。于小小阳光灿烂的小脸便出现在视野当中。郭丽忍不住弯起嘴角。疼爱地唤了句，“小小！”
于小小亲昵地走过去拉了她的胳膊坐在床边，粉嫩的小脸泛着微红。“姐，我恋爱了！”
郭丽有一瞬间的慌神，随即笑道，“是哪个倒霉鬼啊，什么时候带我来见见！”
于小小把脑袋搁在郭丽肩膀上，轻轻叹了口气，“是啊，是个倒霉鬼，摊上我这么个女朋友！”
对于于小小的事，郭丽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自从那夜她无意中救了快冻僵的于小小，这孩子便真的把她当成了亲人。郭丽也从心底里疼爱这个孩子，伸手轻轻抱住她，声音温柔动听，“小小，人这一生，每个人都会犯错误，都会做出觉得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但是只要你肯回头，你肯重新开始，重新面对自己，那么一切伤害都会过去的！不要自卑，不要压抑自己的性子，要做曾经最开心的于小小，知道吗？”
于小小泪流满面，哽咽着点点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郭丽，带了点恳求，“姐，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不想你跟我一样后悔。不要再和张校长来往了，好不好？”
郭丽一怔，她早就猜到这事会传遍整个学校，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郭丽揉了揉于小小乱乱的短发，笑着说道，“小小，姐还有事情没做完。等做完了，就回来！”
于小小不知道郭丽要做什么，刚刚在外面听的也是一知半解，她不知道该问还是该装作不知道，或许这个美艳清丽的女人更希望的是一种不被人知道的尊重。
于小小没待多久就走了，她要赶在云杭回家之前问个清楚。
孙慧娟立在于小小和云杭之间，脸色冷漠，一张黝黑的脸上看不清喜怒，却明显不再是当初那个蠢萌的吃货。
“娟娟，我没事，你先回宿舍吧！明天林熙就回来了，在学校里不会有什么事的！”孙慧娟在听到‘林熙’俩字的时候，面上微微有些松动。又看了于小小一眼，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于小小冷哼一声，耻笑道，“你是不是离了保镖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觉得只要接近你的人都想害你？你真当自己是白雪公主啊？即便你是白雪公主，也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为你痴迷的小矮人！”
云杭迷惑地看着于小小，却欣喜地发现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卑微躲闪。看来爱情把曾经的于小小救回来了，真好。
于小小见云杭没有反应，更加焦急，声音也大了许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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