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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蓝登堡之舞 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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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我嘱咐道,〃其中这个箱子是不能压的,里面有我的小提琴。〃
〃是的,先生。〃
想起了什么,我又匆匆返回自己的那间小小的卧室,后来的两年我虽然一直住在阿德里安的偏卧室,睡在他的床上,但这间房子却一直给我保留着,我偶尔会在这里拉一拉琴,总觉得比琴房里的感觉来的舒服。
掀开盖布,我往冰凉凉的枕头底下一摸,取出一本黑色皮革制的精装书,金色的花体字写着熟悉的《呼啸山庄》,那个年代,看小说的都是资本家的夫人小姐,和这种肃穆的黑色真不搭调。
〃我爱他,并不是因为他长得漂亮,而是因为他比我更像我自己。〃
我轻轻地把书抱进胸口,亲吻着扉页,就像那些犹疑自卑的日子里所作的一样,就像亲吻圣经的教徒。
时间不能改变一个人的信仰,也不能改变我的爱情,现在的我,爱他只会是越来越多。
〃将军呢?〃我问从阿德里安的卧室里出来的几个小姑娘,她们正在把漂亮的瓷器打包搬出。
〃上了三楼。〃她们冲我行了个礼,又匆匆忙忙干活去了。
我缓步上着楼梯,渐渐听到叮咚的钢琴声犹如泉水。
推开琴房的大门,视野一片开阔。三楼这个偌大的琴房中,就只摆着一架漂亮的俄国产的白色三角琴。
日光已经偏斜,把人弹琴的影子拉得很长。
E大调的《离别》,我暗暗笑了,这个人还是这么喜欢肖邦。
我走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换一首亲爱的,你又不是要和我离别。〃我环过他的腰在琴键上蹦了几个音,〃你最喜欢的钢琴版的《军队》怎么样?约德尔少将,出征的时候怎么能这么伤感。〃
我恶意地舔着他的耳垂,他笑着躲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比星星还美:〃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伤感了,新鲜出炉的安迪洛尔少尉?〃
他任由我从后面抱着他,美丽修长的手指开始在黑白的琴键上舞蹈,琴声如鸟鸣如幽泉,如花开春日如少女细语,婉转柔媚,迤逦多情。
旋律浪漫色彩瑰丽。
正是肖邦的第2号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粉红色梦幻。
我想起最初的最初,我就是被那一双带着异常美感的手而勾起了无限的向往,那首未能演奏到底的浪漫曲中途被雄心壮志的《英雄》取代,这一次,华丽地落下了尾音。
〃为什么弹这首曲子,你会喜欢这样的音乐?〃
他看着我不说话,宝石一样的蓝色大眼睛闪啊闪的,闪的我眼都花了,他一脸欠扁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我不告诉你,你猜啊。
这家伙是越过越白痴,你不说,我才懒得猜呢。
在他脸上美美地香了一下,把手套递给他,〃车都在下面等着了,走吧。〃
他站起来,合上了琴盖,手指在上面流连了一瞬间,我笑道:〃可惜了,虽然你能带上几节车厢的东西,这个家伙却是带不走的。〃
他笑笑:〃本来就不想带。〃
这种语气,似曾相识。
那个初吻的夜晚,我问他:〃您很爱您的姐姐?〃
他看着我,惊讶,困扰,然后云淡风轻:〃不,完全不爱。〃
这一刻,看不懂他的喜怒哀乐,我却为他的默然垂首心头一动。
他忽然转过头来,淡淡地看进我的眼睛:〃你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
〃嗯?〃
〃那一年的平安夜,我问你真的会不会走的时候你回答我的话。〃
我愕然,记忆里初拥的悸动刻骨铭心,那誓言就像一枚时光的飞矢,贯穿过去与未来,原来他一直记得。
〃我喜欢你,所以我想留在你身边,只要是我活着的时间,我就要尽我所能地待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因为我喜欢你。〃
他的犹如蝶翼的睫毛不可察觉地颤了颤,额发已经长至脸颊。他从我身旁走过,用轻到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希望你永远记得说过的话。〃
我的确永远记得。
车队以私家出行的形式驶出了柏林市区,经过威廉大街,舒内豪森街,远远看得见勃兰登堡门和菩提树下大街浓密的林荫。车队经过施普雷河岸的时候灯火已经渐渐亮起来了,水面的波光一阵一阵,把记忆越推越远。
第二十九章
车队在黎明抵达靠近德波边境的格雷威茨镇,下榻在一所白色的度假别墅内。
阿德里安从下车之后就一直陷入了连番的参谋部秘密会议中,直到晚上才回来。
我走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正撑着额头坐在高大的黑色皮椅里,静静地休憩着如同一只拢翅的飞鸟。
〃这是送来的文件。〃
我将蓝色封皮的密信放在桌上。
他轻轻嗯了一声。
我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然后靠过去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揉捏按摩着。他抬起头看着我,〃你有话说。〃
我笑笑:〃没,只是看你太累了。〃
他瞄了一眼桌上的密信,〃你看过了?〃
〃没有。〃
我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坐着,用轻松的语气道,〃就算不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他等着我的下文。
我咬了咬嘴唇。
〃有必要吗?只不过是一针迷幻剂,用这么多的人实验?有很多人并不是死囚。〃
〃为了保证任务的万无一失。〃
他一直很不喜欢我这种犹豫的调调,皱着眉道,〃无论怎样都是有必要的。〃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僵了僵,收了回来。
〃是。〃
我往后退出办公室,合上房门的时候我想了想又问道,〃要不要给你送一杯红茶?〃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轻轻关了门,我靠在门上叹了口气。
七月份的时候送来了最后一批囚犯,全都来自德国东部的奥拉宁堡集中营,一个个都已经被折磨得如同惊弓之鸟,对所有人都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符合要求的唯命是从。
囚犯们被称为〃罐头〃,安置在格雷威茨镇西面的一所废弃的校舍里,可以在任何时候被用于实验,术语是〃吃掉罐头〃……
这次行动的代号就叫〃罐头食品〃。
我在七月的最后一天里送一份调用令前往装〃罐头〃的校舍,林荫浓密,路过宿舍的时候闻到一股浓烈的腐尸气味,夏天的热气把死尸的臭气蒸腾得难以忍受,飘得很远。我立即联想起了柏林郊外的那个让我永世不忘的垃圾场……
死了像垃圾一样丢弃,快死的也像死尸一样任其腐烂。而活着的人却要和尸体共存,和尸体同睡,在尸臭中进食,直到尸体化出来的水招来成群的蚂蚁毒虫,乌鸦在屋顶上盘旋,于是才会有人知道。
我皱着眉头让自己忽略心头的不快和胃里的恶心。
递交完了命令我本来打算绕路返回,可是鬼使神差地就忍不住又绕回了原来那条路,尸臭变得更浓,我暗自骂了一声自己多管闲事。
二楼发出一声惨叫。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就跑进校舍里。
给卫兵看了一眼证件,冲进去很容易就能找到那间同装着腐尸和活人的屋子,恨不得要捏着鼻子推开门,就看见墙角摆着一个涨起来的人形物体,皮肤紫黑,下面一滩水渍,苍蝇嗡嗡飞。另一个角落里一个发了狂的人疯子一样狠命地用头撞着墙壁,另外一群人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没人上去拉住那个疯子。
这就是〃罐头〃。
眼看着那个疯子就要把头骨撞碎了,那些男人还是缩在角落,我大吼一声:〃给我把他按住!〃
那些囚犯被我吓得直发抖,连忙一窝蜂地跑上去撂倒了那个疯子。
疯子口吐白沫,两眼直往上翻,不停地晃着头。
〃怎么回事?〃
我用脚踢了踢其中一个人。
〃长官,这个人今天的剂量打得大了一点。〃
大了。。。。。。一点?
我冲墙角的那具尸体点了点:〃那个。。。。。。也是因为剂量大了点?〃
〃是的,长官。〃
〃多久了?〃
〃六天了,长官。〃
被一群个头不小却唯唯诺诺的男人不停地叫着长官长官,实在是一件闹心的事情。我忍住强烈的呕吐欲望说:〃你们把尸体抬出去埋了吧。。。。。。卫兵那里我去说,你们跟着我出去就行了。〃我看了一眼那个撞破了头的疯子,皱了皱眉,〃这个人隔离吧。〃
说完我转身出门,却在此时背后忽然响起了很弱的一声:〃安迪洛尔。。。。。。安迪。〃
我被震得浑身一颤,猛地转身扫视那些囚犯,男人们一接触到我的眼神连忙畏畏缩缩地往后退着,很显然是害怕着我,我鄙视了他们一下──
看来我幻听了,这真是个晦气的地方。
还没转身,就又听见一声试探地,小心翼翼的:〃是你吗,安迪?〃
这次清清楚楚,我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有个壮年男人吓得一躬身。黑色的鬈发乱七八糟,脸色白得像鬼,皮肤像破布一样挂在身体上。
我朝他走过去,罐头们立即乖乖让开,那个男人开始不停地抖,像抽风了一样地抖。
〃抬起头。〃
他非常艰难地抬起头,眼睛还不敢看我。
文气的,高高瘦瘦的店铺主人,有着北欧人的样貌,褐色的眼珠和眉毛,温和善良。
〃马林叔叔。。。。。。〃
母亲带着小时候的我穿过好几条街道去关顾亲戚的店铺,马林叔叔总是亲热地喊着母亲的名字:〃娜塔莎妹妹。〃然后塞给我很多的水晶糖,五颜六色。
男人瑟瑟地转过眼睛,他惊恐地偷眼看着我一身的军装,〃真的是你吗。。。。。。〃
我不记得我接到的几份名单里有马林?多利达的名字。
看着这些心惊胆战的囚犯,全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个子高高,皮肤原本白净,透着知性的举止,虽然凄惨,但也看得出。。。。。。不是所谓的刑事重犯。
想一想也能明白,是〃血统玷污者〃。
是犹太人。
顶着死囚、刑事犯的名字来送死的,被折磨到失了魂的〃罐头〃。
我心里一惊,忙不迭地直后悔,真不该来搅这趟浑水。
我转身冷冷道:〃你认错人了。〃
〃对。。。。。。对不起,长官。〃
声音可怜到刺耳。
回到别墅,我心里像塞进了一团纱布,涩涩地拉扯着,久久不能平静。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推开了阿德里安办公室的门。
第三十章
他的办公室和从前一样,中厅里摆着一架银色的唱片机。
我轻轻走过去。
下午三点的红茶还放在他的桌子上,碰都没碰。
我放起了斯特劳斯的《南方的玫瑰》。
他放下了手中的报告,揉了揉额头道,〃关掉吧。〃
我忧心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拔掉了磁头:〃你已经连续工作了6个小时了,为什么不让自己休息一下?〃
他表情淡淡的,〃只是忙而已。〃
〃是不是感到不安?〃
他艳蓝色的眼睛看过来,窗外夏日的夕照映在他的瞳孔里,浅浅的金,〃说吧,满脑子高尚情怀的陆军少尉,今天又怎么了?〃
我走过去,捧着他的脸,忍不住细细端详……
阿波罗和维纳斯的综合体,真是造物的杰作,和多年之前一模一样,又大不相同。
〃阿德里安,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
我隔着手套握住他的手指,〃我可以无条件爱你,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两年过去了,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或者,你到底怎么看我?〃
他放开我的手,转开脸:
〃你是帝国的少尉,你的身上有真正的德意志的帝国梦想,这就是我眼中的你,执着,勇敢。〃
我笑了笑,〃很高的评价,这就是你和我在一起的原因?或者你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都不算在一起?〃
我又一次抓住了他的手。
他挣了挣,没挣开,转过来冷冷地看着我:
〃你忽然纠结于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闷了一下,放开他的手。
闭了闭眼睛我笑笑,〃对不起,我也想我能做一个称职的帝国军人。〃
〃你做的很好。〃
〃不,〃我从文件堆里抽出一张水印蓝纹的公文纸,上面满满四十八个名字,〃当我看到这些人的时候,我动摇了。〃
阿德里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冰冷。
〃血统玷污者?呵呵。。。。。。真是不巧,和我是亲戚。〃
〃你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阿德里安的瞳孔几乎变成了深黑色。
〃你是雅利安人。〃
我干涩地笑了笑,从办公桌边走开,〃对,我是雅利安人,我是柏林赛廷家的继承人。〃
〃安迪,希望你没有做出有损帝国利益的事情。〃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阿德里安忽然在我身后低声说了一句。
〃怎么可能,少将,〃我拉开门,〃请早点休息。〃
整整失眠了一夜,第二天我六点钟起了床,在〃罐头食品〃计划那装了一大卡车的资料箱里翻到了马林?多利达的收监记录。
入狱原因:妨害国家金融稳定。。。。。。
我失笑,开个食品店也能妨害国家金融,文件右下角赫然印着国家警察的光辉印记。
继续往下,翻到了疫病控制的表格,我在猩红热一栏划了一个勾,签了字。
8月15日秘密前线进行了集体体检。一批囚犯中的传染病患被遣往波兰境内。
8月31日凌晨,13名囚犯被从校舍里调出,穿上波兰军服,注射了最大耐受剂量的迷幻剂。
他们被带到德波边界以西大约10英里的霍齐林德。在附近一片小树林里,这些囚犯被枪杀。
尸体被精心摆放,看起来像是入侵德国边境时被打死的。外国记者和其他目击者则被带到当地现场看作为证据的死尸。
8月31日晚,有人领兵冲进了格雷威茨电台,捆绑起工作人员,几分钟后,成千上万的德国公民听到了从格雷威茨电台传来的一阵用波兰语发出的叫嚣,随后又被几声枪声打断。
有摄影师对战斗现场进行了拍摄。
9月1日上午10点,元首在国会发表了一同极具煽动性的演说,用他特有的嘶哑声音说道:〃昨天夜间,波兰正规军已经向我们的领土发起第一次进攻。我们已于清晨5点45分起开始还击。从现在起,我们将以炸弹回敬炸弹!〃
成千上万的帝国军人振臂欢呼。
第二次世界大战在这一天正式爆发。
帝国的轰炸机像鹰群,呼啸着向波兰境内飞去,目标是波兰的部队、军火库、机场、铁路、公路和桥梁。几分钟后波兰人便第一次尝到了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来自空中的突然死亡与毁灭的滋味。边境上万炮齐鸣,炮弹如雨般倾泻到波军阵地上。
短短一天之内,地面部队从北、西、西南三面发起了全线进攻。陆军以装甲部队和摩托化部队为前导,很快从几个主要地段突破了波军防线。
9月,英法两国均向帝国发出了所谓的最后通牒,要求德意志对波兰停止〃单方面的战争〃。帝国的钢铁之师依旧以每天50…60公里的速度向波兰腹地突进。
9月8日,北路集团军群第3集团军和第4集团军从北和西北向华沙总方向实施突击;
9月11日,古德里安的第19装甲军渡过纳雷夫河,向华沙后方的布格河推进;
9月14日,南路集团军群第10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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