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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橙-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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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郭子衿打了个电话来。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又沉又喘，“阿晨，快点……”
“我已经在车上了，要不要帮你叫个医生？”
“不用，我洗冷水澡……”
“……”
沈碧晨担忧地收好手机，“师傅，麻烦开快点。”
不到十分钟，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她火急火燎地下了车，在台阶上发现了一个正在打电话，半边脸红肿、衣着暴露的金发女郎。
这大概就是给郭子衿下药的女人。
沈碧晨冷着脸经过她，听见她说：“他给了我一巴掌，把我赶出来了……”
一时间，沈碧晨心情很复杂。
到了他说的房间门口，她推开虚掩的门。房间很暗，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沈碧晨将门关上，“在么？”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循着声音一路走到浴室外，敲了敲门：“郭先生？”
水声还在响着，郭子衿却没有应声。她又敲了敲，“你在里面么？”
等了很久，水声戛然而止，门被人粗暴地打开，沈碧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拽进了浴室。
五六月份，天气早就转暖。花洒洒下来的温水将她包围，衣服很快就被打湿。年轻、蓬勃、稚嫩的身躯凸显出来，在暗夜里散发着迷人的幽香。
郭子衿中了计，现在浑身燥热，某处更是即将爆炸。他急急地将她吻住，大掌伸进她的上衣里，推掉胸衣，覆上那对小馒头。
“幸好你来了……”
沈碧晨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听着他直喘粗气，不由自主地靠近他。
由他的手指制造出来的欢愉让她脚趾几乎紧绷。两人紧密地相贴，某种情绪一触即发。
这种情绪来自于这些天以来积累的情愫。越是平淡，爆发起来就越是浓烈。床上的两具躯体紧紧交缠，郭子衿不顾一切地占有她，时而温柔时而粗暴。
——
床下散落着几个用过的避孕套，沈碧晨躺在他怀里，几乎虚脱。她的头发上还沾着他的东西。
只是没过几分钟，门却被人突然撞开。接着，一个长发妖娆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仰着脖子走向大床。
这样的场景很像捉奸。身上的被子被这女人蛮横地掀开，她不着一缕地暴露在空气中。郭子衿见状，赶紧护住她。他歪过头对来人狠狠道：“赵芷，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赵芷冷笑，指了指床上的沈碧晨：“她多少岁？我看连二十都没有吧？郭子衿，你背着我找女人就算了，故意找这种连苞都没开的是什么意思？你把我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了么？”
正在穿衣服的沈碧晨听到这番话，瞬间如遭雷劈。她面如死灰地看向身边的郭子衿，艰难道：“未婚……妻？”
郭子衿沉默，朝别处看去。
这时，赵芷气势昂扬地走过来，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还在自责中的郭子衿听到声响，心里又是一刺。
“年纪轻轻不学好，勾引别人的未婚夫。你在哪里上学？我明天就要告诉你们校长！”赵芷阴阳怪气道。说着说着，她发现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手机正在震动，是沈忠国打来的。
沈碧晨被那一巴掌打得耳边“嗡嗡”作响，根本没听到有电话来。倒是赵芷，捡起地上的电话，接通。
“你家女儿正在圣凯酒店里勾引别人的未婚夫，你怎么当父亲的？教出来的是什么狗东6西……”她话还没说完，手机被人拍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郭子衿揪起她的头发，如法炮制地甩了她一巴掌：“赵芷，你犯病了么？”
赵芷捂着脸，撒起泼来，“你为了那个野女人，打你未来的妻子，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郭子衿头疼得很，强硬地扯过她的手臂，甚至来不及去安抚床上呆愣坐着的沈碧晨，便拽着她走出房间。
一路来到办公室，郭子衿眼睛泛红，把赵芷推到沙发上。
赵芷无所谓地理了理头发：“那个女人是你的新欢？”
没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问：“今天那个给我下药的女人是你叫来的？”
她毫无掩饰地承认：“嗯哼。”
郭子衿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样？我们有过协议的，互不干涉。”
赵芷：“没什么，只是最近没了乐子，想在你身上找些乐子。毕竟，我现在才是你正牌的未婚妻，不是么？”
他想起她刚才给那丫头的一巴掌就心疼得紧，甚至想在这里弄死她，然后毁尸灭迹。最后，郭子衿生生忍住。他不能跟这疯女人计较。
见他没什么反应，赵芷又抛出了一个炸弹：“对了，刚才你们zuo爱的过程被我全部录下来了。如果，我把这个视频公布出去，你的小新欢，会不会很受伤呢？到时候，我装得可怜一些，你的小新欢就会被世人唾弃，落得个‘小三儿’的罪名呢。”
郭子衿瞳孔骤然缩小。他攒紧拳头，咬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芷轻笑一声，走到他身边，“和那个小新欢分手，然后，和我上一次床。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视频公布出去，让她身败名裂。”
很久之后，他都没有回应。赵芷略觉无趣：“既然这样……”
“你就不怕，我在这里杀了你？”郭子衿森然道，“我要想处理一个人，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的情绪让赵芷突然发怵。可她毕竟不是省油的灯，“你得知道，我是赵家的女儿。你们郭家还得仰仗我们企业过日子！”
“是么？”他冷声反问。
突然的沉默让赵芷心里发慌。可内心想要征服这个男人的*却并没有因此而熄灭。她抱住他，在他的脖颈处胡乱蹭着，“郭子衿，我赵芷想要的男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郭子衿忍住恶心，推开她，“你他妈给我滚！”
她整理衣襟，嘲讽地笑：“不怕我把视频发到网上去么？没打码那种。你那小新欢曼妙的身材，多少人会垂涎？”
“那你今天就试试能不能走出我的办公室？”他不惧她的威胁，状似无害地拿起果篮里的水果刀，往上抛了两下，“还有，别低估了我的实力。”
那双平日里多以戏谑为主的眸子变得颇具侵略性。赵芷打了个冷噤，呆在当场。
几分钟后，郭子衿的手机响了，正是席晔打过来的。
他扯了领带，把赵芷身上的手机搜出来，又用刀威胁她，将她捆在沙发旁，这才出了办公室。
之后的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而沈碧晨也是在今晚，对他死心。
他对着她的父亲说：“叔叔，我可以赔偿……你们要多少赔偿？”
赔偿？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事实上，她比谁都听得清楚。郭子衿有未婚妻，却不和她说，让她在无形之中成了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而如今，在两人有过身体接触后，他又对她说“赔偿”。
可她竟然狠不下心来。当沈忠国要教训他时，她上去求情，说是自愿的。
的确，她当时是自愿的。可这种自愿，她却觉得龌龊。
离开房间之前，沈碧晨最后看了一眼跪在地毯上的男人，心想，如果她没有遇见他，该多好？
心脏，撕心裂肺地痛。
——
回到家，父母都没有过度地责备她，而是让她去洗个澡，早点睡觉。
“高考要紧，孩子。不能因为今晚的事情就毁了自己的前途。爸爸不怪你，只怪没能力教训那个畜生！”沈忠国边抽烟边告诉她。
沈碧晨睡在床上，身下还隐隐作痛，这让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今晚上的事情实实在在地发生过。
她把原来那支旧手机拿出来，想了想，最后还是发了条短信给郭子衿。
“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会忘了，到此为止吧。”
郭子衿睡在那张床上，上面还残留着两人欢好过后的气息。收到短信后，他握紧手机，额上青筋爆起，“妈的！”
他想起罪魁祸首还被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便从床上起来，抑制住怒气，一路走到办公室。
赵芷还被绑着，等门被打开后，她红着眼朝郭子衿吼：“把我解开！”
“你这个疯子。”郭子衿把门重新关上，朝沙发旁边走去，“赵芷，她要和我分手，全都是因为你。”
“这种女人多的是，你身边这么多女人，还怕没有比她好的么？”赵芷眯起眼睛。
你身边这么多女人……
郭子衿抓着头发扯了两下，后退两步，意识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他有可能再也挽回不了沈碧晨的心。易敏那天和他说的话清晰地浮现出来，他一时间慌乱无神，绊倒了一旁的花瓶。
“怎么，动真心了？”
他抬头，“闭嘴！”
郭子衿成了浮游生物，抓不住任何东西。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沈碧晨要和他分手。
第75章 郭子衿＆沈碧晨（五）
赵芷有心要折磨他，继续戳他要害：“我看那个小女生应该是个清白人家的，你这些年来，在圈子里也算是出了名的花心。郭子衿，我们这种家世的人，最不应该的就是动真心。你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我让你闭嘴！”他狠狠扯起她的领口，声音嘶哑，“如果你不插手这件事，会出这么多乱子么？”
“很显然你忘了你以前的做派。”赵芷瞥向窗外，恶毒地说，“但凡那个女人清高一点，都会将这次事情视为一生的污点。别忘了，你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
郭子衿一愣，松开手，僵在原地。
手机里还躺着沈碧晨刚才发过来的短信，他动了动指尖，脸色变得煞白。赵芷趁着这个时候，整理好衣服狼狈地跑出了办公室。
铺天盖地的心慌感迎面扑来，他踉跄地走到角落，一脚将那个半人高的花瓶给踢倒在地。
赵芷说得对，他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
——
高考那天，阳光甚好。
沈碧晨心无旁骛地坐在考场里奋笔疾书，而在操场的另外一个角落的长凳上，却坐了一个神情落魄的男人。
第一堂考试结束后，郭子衿敏感地竖起耳朵，站起来往考场出口的方向看去。
沈碧晨是和一个清秀的男同学并肩出来的，两人相谈甚欢，说起今年的语文作文时，都不约而同地开始笑。这一幕落在郭子衿眼里，成了一根刺，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他已经不再年轻，经历过很多人和事，而沈碧晨却还是白纸一张，未来有无限可能。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却已经被染得面目全非。
太阳刺眼的光线让他眯起眼睛，他又朝那边看了几眼，这才转身离开。
考场外面，班主任正在收集班上同学的身份证。易敏伸出手在沈碧晨面前晃了晃：“怎么了？这个时候出神。”
沈碧晨将目光从校门口的方向收回来，摇了摇头：“没事，在想考试的问题。”
“你别想多了，今上午不是考得挺简单么，连我都觉得简单。你一定没问题的。”
她低下头，“我只是感觉，有点累。”
易敏叹了口气。
高考完那天，高中同学最后一次聚会。晚上十点左右，沈碧晨喝得微醺，和易敏手牵手从ktv里走出来，两个人在街上边走边唱歌。
走到一处巷子口，一辆车停在两人面前，郭子衿从车上下来。半个月没见，他看起来不比之前那样意气风发，形容也憔悴了几分。
“哥？”易敏闭着眼摇了摇头，走路还有点晃，“你这么快就来了？”
郭子衿沉声：“两个女孩子深夜在大街上乱逛，真以为这里的治安有那么好？”
“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接我和你亲爱的女朋友了么？”易敏指着旁边的沈碧晨，“赶紧好好表现啊……”
沈碧晨根本没想到易敏给他打过电话，这下，她的酒意一下子醒了。对面的郭子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掩饰不住的内疚。
他内疚什么？她嗤笑一声，继而转过头对易敏说：“小敏，我去前面的公交车站，这里离我家只有三站，不远。”
易敏看了看两人，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可见这情形，应该是闹了矛盾。
“走路都走不稳了，还自己乘车？”郭子衿先发制人，把车门打开，把两个女孩子塞了进去。
车子很快就驶离原地。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在路口停下时，沈碧晨借酒大喊了一句：“你凭什么管我？”
易敏被吓住了，“碧晨……”
沈碧晨很快就恢复表面的平静，刚才的波澜很快就消弭，只是暗藏的情绪还在不断翻涌。她恨死前面的男人了，恨不得让他断子绝孙。
“对不起。”郭子衿低低地道歉。
她原以为这段恋情是她做过最大胆又正确的选择，可现在看来，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的错觉。她成了世人最讨厌的第三者。
一言不发地下了车，沈碧晨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车里只剩下易敏和郭子衿两人。
“哥，你们还好么？”
郭子衿疲惫不堪地摇头：“小敏，她很介意赵芷的存在。”
易敏骤然被哽住：“碧晨……知道你那个未婚妻了？”
“嗯。”
一时间，谁都没开口。
“哥，你有没有想过和赵芷解除婚约？你们这样硬被捆在一起，即便是结了婚，也是貌合神离。更何况她在外面有那么多男人，这个圈子里的人也都心知肚明。我也听说过她的一些事情……”说到这里，她为沈碧晨打抱不平，“你花名在外，也比那个女人好不了多少。”
郭子衿头疼地说：“你以为我不想么？可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了，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这桩婚约是老头子去说的，当时我也没现在这么……只想着婚后没人约束，就和赵芷达成了协议。”
“你怎么这么糊涂？”易敏恨铁不成钢。
郭子衿没说话。
易敏又问：“你对碧晨是真心的么？”
“是。”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他拿了一支烟出来点燃。“我不会去打扰她了。”
打火机的火光在安静的车厢里忽闪忽灭，映着他的侧脸，落魄又失意。
——
回到家后，沈碧晨知道了高文秀得癌症的事情。当父亲把这件事告诉她的时候，世界一阵天旋地转。
“孩子，不告诉你，是怕耽误你高考。”沈忠国抹着眼泪。
看着父亲沟壑纵横的手，沈碧晨眨眨眼，眼里却干涩得没有一滴泪。
她只说了一句话：“高考有那么重要么？”
高文秀一天比一天消瘦。她的病情不算严重，可情绪太过悲观导致癌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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