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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两忘烟雨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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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语气轻柔得像在安慰她的惊讶。
七七紧张得咽了咽唾沫,有很久,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只是紧紧地握着拳头。
易水寒听到她吞咽的声音,知道她现在一定是在用平静掩饰着她的不安,他笑了笑,看着黑暗中却闪着亮光的她的眼睛,“像你这样大的孩子大多都还处于叛逆的时候,也许只是因为一件小事就与家里发生了争执,然后,就会冲动得离家出走,其实,没关系,真的,即使是离家出走,也不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但是,听我的话,家人是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不要让他们伤心,好吗?”
七七嗫嚅着嘴唇,终于说,“我——我没有离家出走。”
易水寒愣住了,然后,笑了,“哦,是吗?那就好!”
七七的眼泪忽然涌上来,她很想把一切都告诉他,她还想告诉他,她手里现在就有他需要的钱,可是,她的大脑在飞快地旋转着,以她不可思议的范围和方式在盘恒着,他会不会接受?会不会接受她的感激,她的报还?她怕他会骄傲地拒绝,那时她要怎么办?那时候,他曾经为她的施舍暴跳如雷,而现在会不会?她最后还是把这些话全部压了下去,小心地擦去了自己的眼泪,轻声地近乎于胆怯地说,
“在遇到你之前,我是一个抑郁症的病人。”
“啊?”易水寒被她的话吓到了,他忽然翻身坐起来,看着她。但是,她却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眼光已经转身了窗外。“天啊,怎么会?”
“是的,六岁的时候因为一次惊吓,我从此便拒绝生人出现,十二年来我封锁在自我的空间里,从此与世隔绝。在本该上学的时候,我不敢去学校,于是,父母为我请了家庭教师在家里为我授课,每个星期我都要接受家庭心理医生的治疗,随着年纪的增长,病情愈见好转,可是,封闭的环境让我变得沉默寡言,与人打交道更是成了一道障碍。遇到你的那天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外出,于是,我迷路了,我看到你躺在长椅上,我以为你就像书上说的那种沿街乞讨的人,所以,便扔了钱给你,我不知道这样会让你那样受伤,对不起!”
“哎,说什么呢?那天是我不好。”易水寒想起那天的情景,不由得笑起来,为七七那时一脸的茫然无措,也为自己的暴跳如雷,“是我太烦燥了,你是一片好心,可我,太敏感了。”
“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一定傻极了,是吗?”七七也笑了。
“没有,你很好看。”
“也许是因为十几年来,家里所有的人都顺从着我所有的意愿,所以,当你对我大发雷霆的时候,我惊讶极了,奇怪极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如果那天我遇到的是别人我会不会同样惊讶和奇怪,可是,我遇到了你,所以,我就把我的迷惑放在你的身上,希望你可以帮助我。要知道我确实是迷路了,我也确实不知道我家的确切位置,也不记得家里的电话,因为我十几年几乎是足不出户的,显见的几次都是在家人的陪伴下,而我只需要跟随他们就行了。”
“哦,原来是这样。”易水寒点点头,看起来自己是错解了七七,她不是一个叛逆之中离家出走的孩子,她是一个可怜的需要他帮助的病人,病人这两个字浮上心头的时候,他的心里猛地一疼,急忙地跳下床,跑到床边,“来,起来!”
七七愣了愣,顺着他手上的力量,坐起来,“干什么?”
易水寒借着外面的灯光看到七七又是一脸的茫然,忽然笑出声来,但是,转瞬间,他就认真地握紧了七七的手,看着七七的眼睛,温柔地说,“七七,放心吧,我一定会帮助你,你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七七心里又涌出了那层清晰的喜悦,“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惦念那个小女孩儿一样,我同样会心疼你的茫然无知,有时候你茫然无措的目光会让我有一种担忧,似乎是在担心你会因为这样的无知而受到来自外界的伤害,如果那样,我会一样的心疼。”
“哦!”喜悦层层叠叠地涌上来。
“七七,你会不会像那个孩子一样忽然就消失了?然后,让我徒留牵挂?”
七七抬眼看着他,他的目光中竟然真的有一种担忧,她笑了笑,“不会的!”
“好,那我们拉勾,你一定要做一个诚实守信的孩子。”他补充了一句,认真地说。
“我不是孩子,我已经十八岁了,而且我是一个诚实守信的大人。”七七小声地说,纠正着他话中的意思。
“好好好,你是大人了,一个小大人,一个找不到家的小大人。”
七七立即抽出手来,掩在他的嘴唇上,嗔怪地噘起嘴,“不许你这样说我。”
她的神情朦胧之中极美,易水寒忽然愣住了,心念一动,几乎要俯下头去,亲吻她鲜嫩的嘴唇,但是,她的眸子在幽暗之中释放着清澈的光芒,把他心头的杂念全部驱散怠尽,他极神圣地抚着她的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心里暗暗地说着,“七七,你究竟是谁?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你是天上的仙女吗?还是地上的魔女?我要爱上你了,你知道吗?”
七七看着易水寒的眼睛,眨眨眼睛,轻轻一笑,这一笑涵盖了太多的内容,只有她知道,她有歉意,有感激,有疼爱,还有一种她已经摸不清的坚定,茫然之中,她有一种清晰的意识,只要在他身边,她的心是踏实的,不再像从前一样游移无依,也不再像从前一样恐惧虚浮,这种意识驱使着她,让她希望自己像一株藤萝一样缠绕在易水寒并不坚实的身体之上。她甚至没有想过爱情这样的字眼,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几乎没有这样世俗的情感,爱情,似乎离她还很远,而他,离她很近。
第十六章…最艰难的就是找自己
同一片天空之下的蓓儿却正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睡。七七的变化让她深感不解,整个晚上阮府上下全部屏息静气,因为阮品回到家后发现女儿又一次夜不归宿,便立即面色阴沉,所有的人都要小心翼翼地躲闪着,虽然,阮品并没有对蓓儿有任何责备之情,但是,他这样的神情足以证明,他对所有人的不满。阮太太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了几句,他的神情才有所放松,甚至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犹疑,但是,总算是有一些云开雾散前的冷静。
夜色沉沉,空气中已经有雨的味道,尽管昨晚已经是彻夜不眠,但是,蓓儿今天却同样睡意全无。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索性翻身而起,换了衣服,轻手轻脚地下了楼,穿过大厅,走出大门立即感觉到了呼吸的顺敞。看看黑漆漆的天空,她抱了抱肩膀,在游泳池边坐了下来,脚伸进了清凉的池水中,顿时神清气爽,水在风的吹拂下不停地晃动着,她的目光停留在水下自己那双模糊不清的脚上,心中却在轻轻说着,七七,你究竟在哪儿?在做些什么?和谁在一起?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很想念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家都在为你牵肠挂肚?是不是你已经长大了,你有你的个性了?不再需要我了?七七,你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一直以为我是你的依赖,没想到现在看来,却是我一直都在依赖着你。
大门缓缓地开了,一辆车的灯光照进来,她顺着刺眼的光束向那儿望去。看不清楚是谁的车?她在心里猜测着是阮若虚还是阮若谷中的哪一个。光束随着车的转身消失了,她看清楚是阮若虚的车,有点微微的失望,但是,还是很开心地冲着向她走来的阮若虚笑着摆了摆手。
“怎么坐在这儿?”阮若虚的声音永远是这么平和温柔,正如他这个人一样,沉稳中带着谦和。
蓓儿笑了笑,“睡不着,就出来透透气。”
“是不是很不适应七七不在的日子?”他半蹲下来,但是小臂撑在弯下来的右腿上,蓓儿在心里感到好笑,阮若虚总是这样,做事情也好,生活中也好,就是这样四平八稳,一板一眼的,又带着那样的优雅。
“是啊,虽然平时我们并不在一个房间里睡,但是,这两天来心中却总是空荡荡的,好像丢了件心爱的东西一样。刚刚我还在想,一直以来我以为我会是七七的依赖,但是,今天我才发现,其实她早已经成为了我的依赖。”
阮若虚扭过头看看她,她正低着头看着荡漾的池水,似有所思,他心中一动,依赖,恐怕你们不是彼此的依赖,七七会长大,会独立,而那时的你怎么办?会把谁当成全部的依托?如果是我怎么样?
“蓓儿,七七有你真的很幸运,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肯把青春花在她这样的孩子身上,可是你却做到了。”
“我不认为这是耗费青春的事情,能在七七的身边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对我而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现在她长大了,不再需要我了,若虚哥,知道吗?今天下午,当她回过头对我说,蓓儿姐姐,我可以的,那个时候我才发现,七七真的长大了,而我也在变老。”
阮若虚被她的话说得笑出来,“傻丫头,你才多大,二十几岁的年纪,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是一朵小小的蓓蕾,待开未开,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好的时光,你竟然说自己老了?如果你老了,那么我岂不是老朽了?”
蓓儿笑了笑,“若虚哥,你似乎从来不开玩笑的。”
“是吗?是不是我平时太严谨了?”
“也不是,只是你做事情总是很认真很专注很一丝不苟的,让我很钦佩。”
“是不是感觉到了拘束?”
“没有呀,你很温和,很亲切,而且我还知道你在公司是一个非常好的上司,做你的下属真的很幸福。”
“你听谁说的?”阮若虚很意外的看着她,她正笑着看自己。
“不只是一个人这样说哦!”
“那你呢?听了他们的话怎么想?有没有崇拜我?”阮若虚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心底却在紧张地听她说出答案。
蓓儿却没有感觉到他的本意,天真地说,“哦,我啊,当然对你仰慕有余了,年轻有为,事业有成。”
阮若虚几乎大笑出来,“蓓儿,你从不这样夸人的吧?怎么听来这么别扭的。”
“有吗?”蓓儿也笑起来,自己当然有一点夸张的,但是,阮若虚的确如此的,“若虚哥,我没有夸人,我是在讲真话。”
“蓓儿,我们认识几年了?”他话锋一转,忽然问。
这个问题让蓓儿认真地思索起来,“十年了吧?”
“十年,十年——”阮若虚忽然陷入了一种沉思,十年,十年的时间会发生多少事?会让多少人发生变化?他由青涩懵懂变得冷静沉稳,蓓儿由一个毛头丫头变得楚楚动人,而这十年里,他的内心世界又在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由对蓓儿的毫不在意到刮目相看,再到今天的心生挂牵,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在吸引着他的在意?她又会在他的生命中扮演怎么样的角色?
“听起来很长,是吗?可是,似乎眨眼间就过去了。”蓓儿看了看正在风中摇摆着的树梢,感慨地说,“我刚来的时候,这棵树才刚种下,你看现在,它已经长成大树了,看起来十年树木这话一点也不假。”
“是啊,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阮若虚不由得心生感慨,人是最难长成的,这几年来他常常会有一种困惑,对自己,他又了解多少?他看看蓓儿黑暗之中朦胧的侧影,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很清晰地告诉他,他希望这个女孩子会永远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带着一点点小心却又带着她骄傲的个性生活在他的身边。可是,在这个声音的后面又紧紧地跟随着一只手在掌握着他的行为,他知道这只手姓阮,这个姓氏让他如同一只提线木偶按着一条指定的路线走着每一秒,如果蓓儿没有出现,他可能会心无旁骛地走下去,可是,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这么近的距离,十年的朝夕相处,他却在犹犹豫豫之中徘徊着,始终缺少了勇气。
蓓儿奇怪地看着他,他在想什么,如此出神,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他也会有让他费解的难题吗?她伸出手来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若虚哥!”
阮若虚被她忽然伸过来的手拉了回来,但是,错愕之间,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蓓儿!”
蓓儿看着阮若虚,他正在看着她,那种目光让她忽然感觉到有些意外,这种目光她也非常熟悉,似乎是之前的哪个时间里就这样相视过,阮若谷认认真真的注视着自己时就是这样一种眼神,她的心里猛地一紧,讷讷地近乎呓语似的,“若虚哥?你怎么了?”
“蓓儿!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门开了,阮若谷的车飞快地驶了进来。车灯强烈的灯光射进来,他们顿时愣住了,手还握在一起,愣愣地看着阮若谷的车停下来,又看着他下了车向他们走来。
蓓儿这才回过神来,用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哪知用力之下,整个人忽然失去了重心,身体向前一倾,落入了游泳池中。
“蓓儿!”兄弟俩个同时大声惊呼着,他们都知道蓓儿幼时在乡下由于溺水所以一直对水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便始终没有学会游泳。
阮若虚站起身来脱下了西装上衣正待跳下水去,阮若谷早已一个箭步跃入了水中,黑暗之中向在水中挣扎着的蓓儿游去,并已经牢牢地抱住了她。
这情景让阮若虚愣住了,他手足无措地看着阮若谷把蓓儿扶上来,若谷的身上还穿着水淋淋的西装上衣,他如遭重锤一样坠入了寒冷的谷底,他看到自己的自己的西装正可怜地萎缩在地上,像是在嘲笑他的犹豫,又像是在嘲笑他刚刚一瞬间的冲动。他苦笑一下,听到阮若谷在焦急地问,“蓓儿,你没事吧!”
蓓儿咳嗽了几声,声音颤抖地说,“没事,没事,若谷哥,你呢?”
“我?”若谷笑着,“当然没事!怎么那么不小心?”明明是责备,可是声音却轻柔得不像那个语速极快的阮若谷了。
阮若虚拣起自己的衣服,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强烈的失落,以及这失落带来的心痛,轻轻地说,“你们聊吧!我先上楼了。”
蓓儿回想着他刚刚的目光还有那双手传来的热度与力度,便尴尬地不敢再抬眼看他。
蓓儿的神情被阮若虚看在眼里,他的心里一痛,他感觉到自己忽然软弱得几乎挪不动自己的脚,但是,大脑在努力地支配着他的脚,他必须要离开,而且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阮若谷看着阮若虚逃离似地离开,想起刚刚他握着蓓儿的手的情景,他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种清楚的意识同样带给他强烈的震惊,甚至是震荡。他下意识地扶起蓓儿,看到她低着头,于是,他说,“回去吧,今天晚上的风很凉。”
蓓儿点点头,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意外了,她也需要安静下来梳理自己纷乱的思绪。
这个晚上,大雨果然来了。风似乎更大了,裹夹着雨点发出了呜咽的声音,游泳池里的水被雨点敲打出成片凌乱的圆圈,经久不息。
阮家的三个房间里,三个年轻的心同时沉重起来。
蓓儿安静地躺在床上,阮若虚和阮若谷的目光在她的脑海里轮番闪过。在这个时间里,她不敢相信一直被她视若兄长的阮若虚会用那样一种深情和专注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被角,手上他的余温似乎还在,那种力量似乎也在,天啊,她不由得呻吟了一声,一件原本就复杂的事情现在已经变得愈发复杂。当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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