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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纸灵有个约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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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我陪着你一起守护，等到天下太平你再随我隐居世外，好吗？”
望着他迫切期待的眼神，李青鸾心软的点头：“我们暂且回宫吧，我担心宫里的局势会失衡。”
因着李青鸾还受着伤，出于为她的身体考虑，行程比来时缓慢了许多。
途中他们还特意去看望了姑姑和郭崇韬的两个幼子，见他们安然无恙这才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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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事变
由于为了避开追捕，重泪带着李青鸾从小路走，一道上并没有跟城镇有过太多的接触。超快稳定更新小说；
少了份亡命天涯的紧张感，李青鸾的伤在重泪的悉心照料下已近痊愈，只隐约多了几分的疏远。
晌午过后，她靠坐在树边休憩，重泪用莲叶捧了些水递给她：“喝点吧，再过两日便可到洛阳了。”
李青鸾探了他一眼，心情略显沉重，接过水说：“重泪公子，不知可否帮我一个忙，代我去看看姑姑，好吗？”
微顿，他说：“我知道你是想要支开我，其实我已经收到了她的来信，她一切安好。”掏出揣在怀里数日的信件递过去，“目前令我最在意的是你。”
“可是……”
“你应比我更清楚，此次回宫的处境较以往更为危险，我说过我会倾尽所有保护你的。”
“你真的不需要为我做……”
重泪忽地捧住她的脸，莲叶滑落湿了衣裳，映着他灼灼的视线：“别再拒绝我好吗？我知道不能左右你的决定，但至少让我陪在你的身边。”
李青鸾僵持片刻见无法说服他，唯有妥协应下了，侧在一旁默默的看姑姑的来信。
心事重重的进城，格外凝重的气氛一直萦绕着，百姓也显得尤为慌张，李青鸾茫然忧急的抓住准备出城的男子询问：“这位大哥，洛阳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你们还不知道？”表露诧异之色，急促道，“李嗣源起兵造反要杀过来了，大家为了保命纷纷准备逃出洛阳城。”
“什么？他怎么会这么做？！”李青鸾很不可置信。
男子叹惋道：“还不是当今皇上昏庸无能，宠信奸佞，残害忠良，这是他咎由自取。”撇开李青鸾匆匆的疾步走远。
皇宫戒备森严多了份肃杀，在重泪的帮助下不费吹灰之力回到了天音阁。首先看到的景象让她很是心寒，各巫女相继收拾细软奔走逃亡。
看见她回来心虚害怕之余多了分劝慰：“公主，你可回来了。公主可知雨儿被皇后娘娘识破身份，一怒之下竟然命人毒杀了她更丢进了枯井。公主为了您的安危还是离开这里吧。”
泪悄然滑落，因为自责她心痛不已，颤抖道：“你们若想走，我决不阻拦，希望你们多加保重，出去以后好好的找户人家过相夫教子的日子吧。”
大家纷纷跪下谢恩：“公主请珍重，我们会为您祈福的。”
转眼间天音阁已然物是人非，偌大的地方却只剩下了她一人，望着她们一个接一个从密道离开，她不知是该心寒还是庆幸？
她不想再有雨儿这般遭遇的人出现了。
沮丧悲凉的换装完毕，不顾守在门口的重泪劝告，执意要面见李存勖，毅然来到了御书房，却被刘皇后拦在了门外：“皇上正与魏王商讨国家大事，连本宫都被轰出来了，你一个巫女怎有资格插手，本宫命你快些回去恪守本分为好。”
“若是见不到父皇，我是不会离开的。”李青鸾态度坚决的回应。
刘皇后气闷的冷哼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本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见皇上。”
因着刘皇后的命令，无人敢出手相助，路过的宫女太监看到站立在原地的她为求自保纷纷加快步伐远离，不知不觉从白天守等到了夜幕。
当景进从里面出来发现有些体力不支但眼神中透出一股倔强的李青鸾时，神色不明的对身侧太监耳语了几句，转身离开。
没多会儿，那太监尾随魏王而出，神色忧忧的凑近说：“公主请进吧，皇上召见。”
站立太久肢体显得有些僵硬，勉强点头回应：“有劳公公了。”话不多说直奔进门，对着不断来回踱步的李存勖说，“父皇，儿臣听说李嗣源起义了。”
忽地，他眼神凌厉的怒斥：“听说这都是你的私自放走了他，这才让李嗣源有机会造反的。青鸾啊青鸾，朕一直以为你全心全意为朝廷为皇室着想，可实际上是暗中与他们勾结想推翻朕对不对？”
李青鸾焦急的赶忙解释：“不是的，父皇我……”
李存勖气恼的将奏折甩在了她面前，指控道：“上面说得清清楚楚，你伙同一不知名的男子救走了李嗣源，还胆敢说不关你的事。”
“父皇，我……”李青鸾看着奏折的内容以及自己的画像，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言起，重泪的身份决不能暴露，因为她不想他受到伤害。
“不用狡辩了，来人！将青鸾公主押下软禁天音阁，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她离开天音阁半步。”李存勖气急败坏的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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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战乱之心
孤立无援的日子不知日夜交替过了多少，只重泪不离不弃的陪守在她身边。
方才，与李青鸾关系还算亲厚的太监来通风报信，说是李嗣源已经带兵回师南下，进入了汴州，不日便要向洛阳进发。
李存勖得讯拿出内府的金帛赏给洛阳的将士，逼迫他们开赴汴水。可军到中牟县意识到大势已去急返洛阳，路上兵士也逃走一半。
凉风缓缓袭来，李青鸾站立在楼顶之上俯视整个皇宫，心里茫然非常。
重泪细柔的为她披上外衣，“你父皇气数已尽，更几次三番不听你的劝诫，导致今天的局面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你无需自责。”
“我知道。”李青鸾淡漠的回应，视线划落在他的脸上，“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不能弃他于不顾。”
他说：“可他从未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之所以待你较为宽厚不过是因为你的音律天赋而已。”
李青鸾眸光一亮：“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她甚少在人前抚琴，今次为了想让洛阳的百姓团结一心，主动提议让重泪在这天音之巅闻音舞剑完成祭典。
“重泪公子，准备好了吗？”李青鸾偏头询问。
手指一扬上次那把精致的剑已然出现在他的手里，自信泰若道：“随时可以。”
轻灵悠长的旋律在她的指尖缓缓流淌，重泪应和着挥洒辗转，不徐不疾的传递音效慢慢回荡在整个皇宫。
宫女太监接二连三的聚拢而来，但因着李存勖的命令谁也不敢靠近。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到了刘皇后的耳里，风风火火的摆驾赶来。
这才知晓天音阁的巫女全都逃走了，怒气冲冲的命人押她到跟前质问：“青鸾，为何天音阁只剩你一人，适才陪着你舞剑的人是谁？”
李青鸾漠然回之一笑：“青鸾不知，青鸾只知当下洛阳正面临空前的危机，皇后娘娘该担心的是你这个位置还能不能坐稳才是。”
“你……”
“皇后娘娘若是再不离开，青鸾可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李青鸾根本没有闲暇的功夫与她周旋，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杀气震慑住了她。
待她悻悻的甩袖离开，重泪这才从屏风后面出来：“她这次回去定然会跟皇帝咬耳，你难道不担心会连累那些巫女被抓回来？”
“她那么爱财一定满腹心思筹谋如何保命，哪里还有闲心搭理这些。”李青鸾拉过重泪，说，“重泪公子，这段时日来我很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特意命人准备了些酒菜想要答谢你，不知可否赏脸？”
重泪隐隐觉得不安，敛眉反问道：“青鸾，你这是何意？”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与其被困在这里无所作为，倒不如真枪实箭的上战场保家卫国，即便是战死沙场我也心甘情愿。”
“你这是打算撇下我自己独自行动吗？”
李青鸾忽地淡笑道：“就算我说不你也会跟着来不是嘛，我只是觉得一旦上了战场就没有这般机会能够与你安逸的吃东西谈话了。”
重泪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将剑放在一边坐在她对面，但见她举杯相邀：“重泪公子，这杯就先让我敬你，自从你出现帮我做了很多的事情，若不是你几次出手相助想来我早就没有命了。”
“你千万别这么说，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请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一饮而尽，自己又续上了一杯。
李青鸾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一面劝酒一面给他夹菜：“多吃点这个御厨的手艺是整个御膳房最好的。”
渐渐的重泪的神色变得有些困倦，不知不觉竟昏睡了过去。
原本露笑的李青鸾嘴角笑意骤消，内疚的移到他的身旁，颤抖着手去抚摸他熟睡的侧脸，低声呢喃：“对不起，重泪。我爱你，请珍重。”
轻轻的在他的额间印上一吻，小心翼翼的替他披好衣服，眷恋不舍的拿起席上的剑毅然决然的出了天音阁。
“公主，请留步。”守门侍卫将她无情拦下。
李青鸾不屑一顾道：“让开，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许是被她眼里的杀气给镇住，迟疑着诺诺的退了开去。
披上战盔的李青鸾多了份刚毅之气，不顾周遭异样不明的目光，径自去见李存勖。
“请公公代为传话，青鸾求见皇上。”
大抵是没有料到她会这般出现，怔仲片刻细碎着脚步前去禀告，好半晌才折回来说：“公主请回吧，皇上说了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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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兴教门之变
李青鸾哪里顾得上听他的话，直接无视夺门而入，郑重其事的下跪请缨：“父皇，请让儿臣带兵迎敌吧。”
李存勖眉眼一挑，气恼的甩奏折喝道：“朕不是说过没有命令不准踏出天音阁半步，青鸾你竟敢违抗朕的旨意？”
“父皇，如今洛阳告急，儿臣委实担忧父皇的处境，这才斗胆前来。”见李存勖的神色缓和了许多继续道，“追根究底也是因为儿臣放走了李嗣源这才导致今天的局面，儿臣自当愿意将功折罪，还望父皇成全。”
起身踱至她跟前，静默片刻说：“你虽有这份心可毕竟是女儿之身，让你带兵恐没有信服力，拉拢不了军心，迎敌一事还是交给魏王吧。”
“父皇……”
“行了，你无需多言。你武艺好朕自然知道，这些天就守在朕的身边吧。”
虽不能领命前赴战场，可至少有机会守护李存勖这于她而言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至于重泪那边，李青鸾下的量很足，大致可以让他睡上七天七夜，倘若他真来自几百年以前那么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是年四月，李嗣源先锋石敬瑭带兵逼进汜水关，李存勖决定自己率军去扼守。
李青鸾正着手操办行兵事宜，提早醒来的重泪毫无预兆的出现，不由分说拉过她质问道：“你为何要这般待我？把剑交出来。”
面对他认真的令喝，李青鸾紧紧的将剑抱在怀里退后几步说：“重泪公子就算是我求你，这把剑请你借给我一段时日好吗？待我平息了内乱，自当双手奉还。”
眉心一沉痛惜说：“我很明白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李存勖，可是你驾驭不了这把剑的，强行使用只会拖累你，快些还给我吧。”
“重泪公子，我……”李青鸾几乎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话说服她，情急意乱之下萌生一个念头，身子不由自主的迎了上去，猝不及防的吻上了他的唇。
良久，这才带着几分的羞涩低语道：“相信我，否则不到最后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这个美人还是来自于四百年前的恋人，重泪自然无法拒绝，“不要逞强，不行就撤知道吗？我会暗中保护你的。”
“谢谢你的成全，重泪公子。”
转眼到了丁亥日，军队按照李存勖的命令在宫门外等候出发，李青鸾陪着他正用早餐。
这时，有人急报被提升为从马直指挥使的伶人郭从谦趁军队都调到城外候命之机发动了兵变，带着叛乱的士兵乱杀乱砍。
李存勖听闻震怒不已：“好个郭从谦，枉费朕待他这般倚重，竟敢趁乱造反。青鸾，你且先行带兵前去平乱。”
“是，儿臣领命。还望父皇多加保重。”李青鸾毅然带领一批侍卫赶往现场。
哪知郭从谦竟火烧兴教门，趁火势杀入宫内，因人单力薄节节败退，在折回途中李青鸾遇到了前来带领侍卫抵抗的李存勖。
“父皇，你怎么也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些回去吧。”李青鸾焦急的拼死保护。
岂料李存勖话且未回竟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箭于混乱中刺穿了胸膛，这一幕让李青鸾彻底傻了眼，愣愣的跪爬到他身边哭诉道：“父皇，父皇，你怎么样了？”
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李存勖难得露出一脸释然的笑意，伸出手去拂拭她眼角的泪痕，笑说：“孩子，对不起。是父皇从来都没有好好的待过你，听信皇后之言将你冷落到天音阁，过着空有公主之名，却跟巫女清冷单薄无异的生活，这些年苦了你了……”
“不是的，父皇，其实我过得很开心的。”泪止不住的滑落。
李存勖虚弱的说：“朕如何也想不知道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没有料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陪守在朕身边的人竟会是你。”
鲜血自他的嘴角溢出，声若蚊音：“青鸾，快走吧，离开这纷乱的漩涡，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朕给不了你的东西，唯有让你自己去争取了。”
无力滑落的手带走了李存勖的气息，一点一滴的撞击着李青鸾的意识，泪如泉涌的呢喃：“父皇，儿臣哪里也不去，有你的地方才是青鸾的家，你的归属就有我来守护吧。”
兵器相戎，呐喊厮杀，不断的盘旋在她的耳边，李青鸾的眼神透露出一种肃杀的意味，抓起地上的剑缓缓起身，直勾勾的盯着郭从谦的人马，一步一步的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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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剑心
她的理智早已经被李存勖的死给蒙蔽了，脑海中仅剩的意识便是杀了郭从谦那些叛贼报仇泄恨。
原先还保留的一丝心软，此刻全部都化作了满腔的杀意。眼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叛军在她的面前倒下反倒是令她更加的亢奋，行动也变快了许多。
就连手上的剑似乎也感应到了她的心情，慢慢的从一把迟钝的剑变得锋利释放出能量，一点一滴的充斥着李青鸾失控的身体。
此时此刻的她俨然一个攻无不克的战神，令那些反抗者望而却步，然而不分敌我的行为更加让人惶恐不安。
只听有人高喊一声放箭，须臾间箭雨毫不犹豫的朝她而来，第一波她还能借助剑的威力全部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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