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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雄-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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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膘形体壮,四肢如柱,浑身连一根杂毛也没有。

    这样的马,无论谁见了都不免要赞上凡句。

    袅袅却一见到它,脸色都变了。

    其实,这匹马钱柳也认识。

    它就是流星。

    袅袅己冲进了屋内,屋内不在,再找左邻右舍,更沓无踪影。

    “啊!爹爹怎会不在?”

    袅袅己开始急得跺脚。

    就在这时,屋外的密林传来一阵打斗之声。

    袅袅慌忙循声急赶而去,钱柳却连一点急的样子都看不出来,施施然的跟在后面。

    密林前面一个酒店,酒店后面有个大院。

    打斗之声的确切方位就是从这院子里发出的。

    但院子里绝不是在厮杀,只是在过招。

    于岳与捕神一边过招,一连还在笑谈:

    “于兄,想不到你没了铁甲钢拳后,身手依然不同凡响,佩服佩服!”

    “捕神的**环,掌亦是一绝,今日于某能与你切磋,真是此生无憾!”

    两人打得惬意痛快,苦得却是老板与老板娘,彼此面面相觑,暗暗焦心:

    “此二人打了这么久,不知到何时方会停手?”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袅袅赶到,惶惶的叫了一声:

    “爹!”

    于岳手脚不停,只转身望了他一眼道:

    “哦?你回来了?”

    捕神脚尖一挑,挑起一坛酒,再单掌一拍酒坛,那坛酒便如有一只手托住一般,平缓的,点滴不剩的移了过来。

    捕神道:

    “于兄,你我今天既然相逢甚欢,再饮坛水酒如何?”

    于岳道:“好!”

    接过酒坛便大口豪饮,一反往日忧沉作密;至到这时,袅袅方知老父知旧日极不快乐,直至如今自首,才能如释重负。

    于岳饮至半坛,忽然歇口,笑道:

    “既然来了,你也不妨来痛饮一坛吧!”

    说着,己将手中酒坛向树林抛去。

    一柄宝剑忽然从树叶丛中伸出,剑背将酒坛稳稳接住。

    树丛中人淡淡道:

    “我要练剑,我不喝酒!”

    于岳皱眉道:

    “既得重逢,杯酒何必相拒?”

    林中人不答,只将剑背一挺,那坛酒便“呼”的一声,转飞了回去。

    倏地,一个钢环飞至,套上酒坛,顺势回旋,把那坛酒又平稳地送到捕神手上。

    捕神道:

    “我知道他不喝酒,这坛酒就由我替他喝!”

    说完举坛,豪情大饮。

    于岳朝他们两人分别看了一眼,微惊道:

    “哦?你俩早己认识?”

    捕神微笑道:

    “他也是我的犯人,我给他时间也是半年。”

    他说到“犯人”两个字时,眼中忽然有种神采,就如看到自己的客人一样热切。

    于岳叹了口气,既然捕神找到了钱柳,那么钱柳可以自由呼吸的时间绝超不过半年。

    他的铁甲钢拳似乎传错了人。

    谁知这时钱柳忽然从树林中一步跨出,大声道:

    “捕神!半年时间实在太短了!”

    捕神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道:

    “做什么事太短了?”

    钱柳道:

    “杀人!”

    捕神大笑,笑中抑有悲愤:

    “我记得你半个时辰内杀了一百零三人,半年时间还不够?你还想杀多少人?”

    钱柳冷锐道:

    “不多,只一个!”

    “谁?”

    钱柳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

    “黄巢!”

    捕神立刻失声道:

    “黄巢,你为何要杀自己师父?”

    钱柳声音低沉,一字字缓缓吐出,语气充满了坚定和伤感:

    “因为他杀了一个不是我父亲的父亲,此仇一定要报!”

    “一个不是父亲的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捕神睁大眼睛,瞪着钱柳。

    一个不是父亲的父亲正是白居易。

    而钱柳的生父却是——

    唐宣宗。

    这当中的恩怨,直说到月近初更方才述完。

    捕神听罢,仰天长吸一日气道:

    “要杀黄巢,必要先杀无数无辜生命,我身为王法执行者,誓要阻止这场疯狂杀戳!”

    钱柳道:

    “好!”

    猛地掷出沙陀剑。剑尖倒插入地,剑锋更贯满无匹真气,两旁的酒坛尽被震爆破,显出一手霸道功力!

    捕神冷哼一声,正欲出手,于岳却忍不住阻拦道:

    “捕神老弟,他身负铁甲钢拳,剑法更深不可测,并不容易对付……”

    捕神断然截道:

    “这是我的职责,此战势在必行!”

    于岳闭上了嘴,退到一边,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己法阻止这一战。

    一一一这一战不死不休!

    钱柳大声道:

    “捕神!你要捉我,就先拿出真本事与我一较高下!”

    话一说完,立以排柳掌法之“排山倒海”先行发动攻势,有如狂澜般扑杀而出。

    捕神厉喝道:

    “好一招排山倒海,让我捕神来会一会你!”

    双掌迎势而上,即时爆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这一对拼,捕神立觉五内翻汹,接着对手掌劲不断加强压来,身形随即不得不向后倒跌。

    百忙中迅速变招,**掌如狂攻出。

    钱柳掌法却仍是勇往直前,硬拼之声顿时不绝于耳。

    捕神坐马虽稳如泰山,但仍被钱柳黄猛掌力不断推后,己撞倒围墙,退入密林丛中。

    于岳急道:

    “袅袅,兵凶战危,你不要过去,先回家吧!”

    自己却正欲上前观战,哪料巨响一声,钱柳竟己被震退了回来。

    袅袅心系他之安危,脸上不觉一紧。

    同时,钱柳脚一沾地,一股气劲己驾驭着**环凌空攻至。

    叱喝声亦先行而到:

    “钱柳,你为何不用剑?”

    “你不是用剑高手,单凭我排柳掌己足可应付!”

    说话间,钱柳只觉左臂隐隐作痛,井有股力量在酝酿增强,不由心中一怯。

    这时,捕神掌劲早已连绵攻至,钱柳也不闪避,挺掌相抗。

    但忽然间,捕神肩上石环疾出,将钱柳手臂套正中,再变掌为爪,以别具一格的擒拿手配合突出,攻个措手不及,立将钱柳反臂锁住。

    同时踢腿欲令钱柳屈膝,但其内力沉猛,竟丝毫未动。

    捕神这下火了,猛的一掌劈向钱柳肩头。

    他的意图是,先将其重创,再将其擒拿。

    但他却错了。

    他不该去劈钱柳肩头。

    钱柳先前受制,只是事起仓碎,这时已回过心神,立时凝结内力于肩,再加上这条手臂仍是铁甲钢拳,捕神一掌击下,顿被炽热掌劲,反震出老远。

    疾退间,仍感到手心的痛难当,立反手一掌,将的劲卸于树上,大树随即受热焚烧。

    铁甲钢拳威力如此之巨,饶是捕神见多识广,也不禁咋舌心惊不己。

    但钱柳状况比这更严重。

    他苦不堪言。

    铁甲钢拳上痛楚加剧,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热量急剧提升,将**环烧个通红。

    钱柳着实难以忍受,突然一声暴喝,将贯满火劲的**环,疾吐而出。

    这无疑是个热山芋,捕神吃了一惊,但也算是急中生变,以**环最长的两边巧将火环套着,然后身形随势而翻,火环理被掌劲带引,突然间,真力一吐,将火环又反扑向钱柳。

    钱柳运掌一推,将火环攻势轻易瓦解。

    但岂料捕神的整个身形却也如影随形般扑杀过来。

    钱柳乍惊之中,临危不乱,见捕神攻向是面门,当即双臂阻隔,谁知捕神变招奇快,臂才举起,胸腹间已吃了结结实实的两掌。

    这两掌击实后,捕神竟不撤手,随势将双掌大幅回旋。钱柳衣衫立时尽补扭室迸裂,胸腹更传来一阵撕心绞痛。

    绞痛难当,铁甲钢拳顿时夹烈焰力臂而下。

    “噬!”

    捕神脸着一记,不禁头昏脑胀,又被钱柳脚下一挑,重心顿去,身形立如倒飞的纸营,却又撞上腰粗大的树干,重重跌落。

    至此两边各有伤损,势均力敌。

    捕神兴奋莫名,但半边石面己毁,石面下鲜血淋漓,充满的痛之感。

    而这时,钱柳痛极呼出的嚎叫声,却震憾了整个树林。

    铁甲钢拳上的剧痛使他上下跳纵,撞墙毁屋,几如失常。

    袅袅见了心中不忍,还待奔去,于岳拦道:

    “袅袅,别过去!”

    袅袅微颤道:

    “爹……为何他会这样的?”

    于岳叹了口气,道:

    “神医曾说他的铁甲钢拳尚有三焦玄关未通,运劲稍强,真气便凝滞不散,痛不欲生!”

    袅袅急道:

    “那可有办法解决?”

    于岳目光如定,冷冷道:

    “没办法。”

    袅袅顿时倒退一步,面色熬白。

    却听老父又道:

    “饱尝煎熬,发挥饕餮的至高威力,本就是对他的一大考验……只有靠他自己了……”

    此际,铁甲钢拳因血气不通而不住发胀,臂上表筋如蟒蛇般盘结,骇人无比。

    钱柳更是回剧痛攻心,一切力量毁于一旦,连站都无法站起。

    捕神见对手如此情景,亦没继续进逼。

    袅袅却终究忍不住仲过去,嘶喊道:

    “钱柳,你快站起来!”

    钱柳仍站不起来。

    她却又流着泪,大声的说道:

    “你连这样的痛苦都挨不住,又怎样去报仇?怎样去杀黄巢?”

    这句话顿使钱柳整个人为之精神一振,“杀黄巢”三字恍如雷硕般轰进他的脑海里。

    袅袅也感到了他的变化,继续鼓励道:

    “这份痛楚必须要冲破臂上的三焦玄关方可解除,你一定要坚忍!”

    说话间,钱柳那股仇恨之火己烧遍全身,使其身子深深颤抖……

    无法忍受的悲痛及仇恨在他心内不断膨胀,相比之下,**的痛楚何其渺小!”

    袅袅目睹钱柳以如此刻骨仇恨来压过痛楚,心中亦为之发寒。

    她只见钱柳因过度抑压,指甲登时爆裂,鲜血狂飚,但想必那痛楚回而舒缓消退。

    蓦地,钱柳站起,仰大情啸,啸声清朗无比,显见奇痛己退,战斗力亦立时恢复。

    同时,脚下一挑,立时跳起一个酒坛,身形借此连纵十余丈高,宛如大神般凌空喝道:

    “捕神,咱们再决高下!”

    “很好!”

    应声的不是捕神,而是袅袅。

    于岳朝她望了一眼,袅袅立即垂下了头,脸上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羞涩。

    于岳叹了一口气,无话可说。

    ——哪个少女不怀春?况且女儿爱上的又是自己相中的人,他还有什么话说。

    他只紧观着战局。

    钱柳手一扬,斗蓬脱飞,再用掌劲一送,斗蓬立挟匹真气,向捕神攻击。

    攻至半途,斗蓬突又化成五指巨掌,铺大而下般直抓捕神,势不可挡!

    这一一招其实正是排柳掌之——

    殃柳天降。

    但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捕神碎然取出小龙泉闪电一挥,立时将那巨灵之掌劈至支离破碎。

    钱柳一愕,冷冷道:

    “想不到你还有一双用剑的手!”

    捕神淡淡的道: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而且,你应该说一一用剑的好手!”

    钱柳大笑:

    “好!好手!却不知是什么剑法?”

    捕神双指沿着剑柄轻抚,似全副精神都集中在这柄剑上,至扶到剑尖时,才道:

    “家传剑法——…断剑诀!”

    说完,双指夹住了剑尖。

 ;。。。 ; ;
好可怕的剑
    钱柳的手也重新握往了沙陀剑柄,将之慢慢的提起,慢慢的道:

    “断剑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捕神忽抬头,厉声道:

    “那你就闻一闻,见一见吧!”

    “铿”的一声,立将小龙泉折断几分,剑夹更激射而出!

    钱柳道:

    “好!”

    横剑一挡,料此剑尖也无甚威力。

    谁知“当”的爆出一声霹雳巨响,地面更震至陷裂。

    小小剑尖的威力竟较其体积逾千万倍。

    更令钱柳心惊的是:

    一一沙陀剑刃上竟见一处崩缺。

    一这是否正如剑贫平国香所言,此剑已然衰老?还是小龙泉当真是匕首之王,钱柳不知道。

    他只知道一切还没有完。

    捕神双眼如尖刀般盯着他,道:

    “钱柳!一个最强的剑手出剑时,就必须要——断情断义,接招吧!”

    说着己使出断剑诀至绝一招,正是——

    断情断义!

    顿时剑气纵横,方圆三丈内所有物件尽为所断,无一幸免。

    只有于岳见机极快,己拉着袅袅,退避到五丈开外。

    这就是捕神必杀一着!

    此招他己飞练多年,但非到必要时绝不使用,内里还有着不可告人的苦衷。

    而这时推出,显然心知战局己到了胜负成败之关键。

    钱柳亦不敢怠慢,随即运剑成圈,挡架来势。

    但来势势如破竹,锐不可挡,眼见钱柳防线将及全面突破时,他长喝道:

    “我真正最强的力量是一一一悲痛!”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心中悲痛所化成的力量,绝非断情断义之人可比!”

    由此,战局突变。

    钱柳己猛然运起偷学自阿保机的一式剑法

    一一一悲痛莫名!

    此式原是阿保机伤痛于爱妻被杀所创,剑髓蕴含无限悲痛,故愈是悲痛,力量发挥便愈是强大。

    钱柳自十岁始己习比式,迄今十数年,火候十足。如今更将灭门这悲,失花贱之痛,融入沙陀剑内。

    霎时,威力倍增,悲和痛交织成更为复杂,无法交割的剑网,慢而沉重的向捕神推去。

    捕神与钱柳双目一触,立感他眼神沉重。

    这沉重正是他满腔悲痛之情。

    而悲痛,正是其力量源泉。

    悲痛莫名藉此力量一出,渐将断情断义完全感动制时。

    终于,这两式剑意各走极端的劲招相拼,爆出惊天巨响:

    轰!

    良久,树林中才回复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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