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战雄-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杨行密连忙嚷道∶
“钱师兄,快避!”
可是钱柳恍如未闻,并没有避开意思。
他忽然回首一望。
目光只是狠狠地向众村民手中的石子一扫,一干人的手登时顿止,不敢妄动。霎时之间,还以为这条小村倏地多了许多石像。
想不到最后竟以这种方法来平息干戈。
当中可有半点逼不得已?
“钱师兄……”杨行密呆呆的看着钱柳,他遽然发觉,就在钱柳扫视众人之际,他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无法言喻的悲凉。
一种横眉冷对千夫反指的悲凉。
然而这丝感觉很快便一闪而逝,他猝然转身,无视所有村民继续前进。明知不应多管闲事,明知世人不会原谅别人,只会原谅自己……
钱柳啊!你为何还多管闲事?是否,只为了心中仍未泯灭的一点良知?
他一天比一天聪明,也一天比一天更看透人性,真是悲哀……
那个妇人还凶悍地喊着捉人,杨行密终于也明白那个老李为何会把她痛打一顿了。
饶是住温对钱柳并无好感,此际亦看不过眼,他信手捡起一个果摊前的橘子,使用权劲一扔,便把它拥进那妇人正嘶叫着的血盆大口中……
把她的臭嘴塞个满满!
杨行密与住温因要先在村内找工人为两位先父雕刻墓碑,故并不能及时赶往千佛洞,只好投宿一晚。
但栈内客厢早已供不应求,三人惟有挤在一间小房内。
房内仅有一张细小的床,勉强可容两个小孩同睡,钱柳一言不发便背向杨行密二人睡到地上,明显表示他不会睡到床上。
是因为他根本便不喜欢与任何人同睡一床?还是因为……
乐山一带虽并不冷,夜来也是寒气逼人,杨行密有见及此,忙拿起床上唯一的被子,正想递给他,住温讶然问∶
“杨,你把被子给他,那我俩盖什么?”
杨行密道∶
“地面寒冷得很,钱师兄如此睡在地上准会着凉,而且我俩睡在床上,实在不觉太冷,倒不如……”
住温抢着道∶
“嘿,是他自己要跟着来的,自讨苦吃,与人无忧!”
“温……”杨行密低声叫止他,道∶
“有时候,真相并非你所想般简单,一个人的心,也并非如你所想般简单……”
住温乍听之下,不再辩驳,惟有极不愿意地跳往床上。
杨行密走至钱柳身后,俯身轻嚷∶
“钱师兄。”
钱柳没有回应,仍然背着杨行密侧身而卧。
“啊,原来是真的睡着了。”杨行密只好把被子轻轻为钱柳盖上,跟着便把房内的油灯吹灭。
房内登时一片幽暗。
可是在这片幽暗之中,蓦地亮起了两点寒星。
那是钱柳一双炯炯放光的眼睛。
他原来并未入睡。
他只是睁着眼,手中却在紧抓着━━
杨行密为他盖上的被子。
脑海,也在不住盘旋着杨行密适才的一句话。
“一个人的心并非如你所想般简单……”
说得不错,他当然并非住温所能想象,然而,他心后隐藏的故事,也并非杨行密可以理解。
也许世上根本就不会再有人像白居易那样,能够理解他的痛苦。
就连杨行密也不能够!
想到这里,钱柳忽地拨开那张被子。
终于又再重返千佛洞了。
杨行密与住温各自把已刻好的墓碑竖于千佛洞外,二人深深一揖。
他俩早把千佛洞洞内方圆数十丈察视一遍,发觉千佛洞果真深不见底,若再强行前进,便永难回头。
二人更肯定霸天与住帅已死,因为两老倘若未死,势必早已去金甲军与杨行密、住温相见。只不知钱柳所说的冒火异兽如今又身在何方?会不会仍蛰伏在千佛洞的深处,等待下一回“水淹大佛膝”时重见天日?
想不到经历一年多的变故,本来是宿敌的两大绝世高手,一双儿子居然成为好友,想真一点,未尝不是“缘”的作弄。
杨行密亦没有再去找回当日给他踢进大佛石壁的战雄刀。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战雄刀所在,既然绝世刀客已经离世,这柄至寒至凶的绝世宝刀也不应重现江湖。
钱柳静静的看着二人一片真诚地吊祭先父亡灵,心头不期然暗泛一阵莫名感觉。
杨行密与住温虽成孤雏,然而他俩终也有机会来吊祭先父之灵,钱柳呢?他多么希望能为白居易、白烈、以致辞白家每个人立墓,但在大仇未报之前,如此做只会惹人生疑,后果堪虞。
他甚至不能回去拜祭亲生父母━━唐宣宗与晁玉浓。
可是他并不能改变这个命运,只得忍受它,喜爱它!
就在钱柳想得入神之际,突如其来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极为轻微的叫声∶
“白柳,何必呢……”
一声“白柳”,钱柳浑身陡地一震。
这个叫声,轻如在他耳边低语,却似乎从委遥远的地方传来,似虚还实。叫唤他的人必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否则绝难把声音传至这里。
杨行密得冰心诀之助,当然比钱柳更快听见这个叫声,他眉头一皱,看来亦不敢肯定,问钱柳道∶
“钱师兄,你可听见一个人在唤着‘白柳’的名字?”
钱柳并没回应。
住温功力最浅,大奇,问∶
“什么白柳呀?怎么我一点也没听见的?谁是白柳?”
钱柳迄今都没作声,他缓缓步至大佛膝的边缘,鸟瞰四周环境,始终无任何发现。
白家人早已死绝,这个世上,除了他自己、黑衣叔叔。王建、慧能大师及蝙蝠外,再没有其他人认识白柳这个人。
蝙蝠已无舌可语,适才的声音更非黑衣叔叔等人的叫声,那么,这个叫唤他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不单知道他唤作白柳,他知道白柳已来至乐山……
谁有这样深厚的功力可以传音?谁有这样通天本领可以知道钱柳的秘密?
而且,这个人如此呼唤自己,似乎是想与其一唔。
钱柳的额角,此刻亦不免流下了一滴冷汗……
三人从千佛洞回到乐阳村的时候,已近黄昏。
金色的夕阳斜照,大地顿时变得一片昏黄,当三人经过村口的时候,陡然瞥见村口畔原来有一座细小的庙宇。
每个村子也大都建有庙宇,无甚稀奇,不过这座宙的门前却是十分有趣,此庙竟然没有名堂,仅在门外悬着一个很大的牌匾,上书一个大字━━
“庙”!
就像那些卖面的地方,永恒都闹悬着一个“面”字一样。
住温一看之下,登时乐得大叫∶
“杨,瞧!这座庙的名字很有趣啊!不若我们进去看看如何?”
杨行密淡淡一笑,接着回望钱柳,钱柳不置可否,住温立即迫不及待一跑一跳地走进庙内。
庙内比其外观还要细小,且已残破不堪。由于渐近黄昏,已找不到半个前来参拜的村民踪影,但庙内仍是反常地弥漫着一层刺眼的浓烟,令人也看不清到底神案前供奉着的是何方神圣。
满庙浓烟之中,一个人正坐于庙内一个幽暗角落,似为庙祝,然而三人无论怎样也看不清楚此人容貌,只依稀可辨是一个肥肿难分的人。
那个刚见三人进庙,悠悠道∶
“在下是这座庙的庙祝,不知三位施主这样晚前来本庙,是借宿、求神、问卦,还是看相?”
此语一出,钱柳与杨行密一同陡地变色。
因为,这个人的声音令他俩感到异常震惊。
那是一个低沉的汉子声音,本来平凡已极,但,这个声音━━
竟是适才他俩在千佛洞听到的声音!
钱柳自进庙后一直提不起劲,如今双目反闪过一线光芒,看来,他对眼前汉子的真面目甚感兴趣。
杨行密则感到整件事情异常诡异,他深知来者绝不简单,不禁全身绷紧,只要来者稍有异动,一触即发。
这个庙祝,似亦猜知二人心意,笑道∶
“两位施主何事如此紧张?在下只是问你们前来本庙究竟所为何事罢了!”
钱柳白然道∶
“我,要看相。”
那人笑道∶
“施主,你要看什么相?”
钱柳道∶
“真相!”
语声未歇,猝然施展配合金钱掌所练的步法“柳踪魅影”,闪电纵至那庙祝跟前,誓要把他的真面目瞧个水落石出。
岂料他不慌不忙,还气定神闲地笑了笑道∶
“施主,看相也不用如此着急。”
跟着身如飞絮,一飘便飘到丈外,身法之快,绝不比钱柳逊色。
钱柳冷冷地问∶
“你,是谁?”
这庙祝始终置身在迷蒙的浓烟中,不给人瞧见他的庐山真面目,他喟然叹道∶“我是一个洞悉天机的人,可惜,我自己也是一个逃不出天机的人……”
一旁的杨行密终于张口问∶
“前辈纵能洞悉天机,这又与我们三人何干?”
庙祝瞥了三人一眼,道∶
“只因为,你们三人全是悲剧!”
此语一出,三人当场一愕,那庙祝转脸望出窗外,道∶
“我来,正是要尽我最大的本分,给你们最后的忠告,希望你们将来能够幸免。”
他说着侧脸一瞄住温,道∶
“孩子,野心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要好好节制自己的心,否则,准有一天会失去一些在你生命中极宝贵的人或物……
一字记之曰‘朋“,寒夜送炭,莫失莫忘!”
住温傻头傻脑的,不明所以,正想发问,可是那庙祝已转脸望向杨行密,幽幽的道∶
“来如清杨,去如清风。孩子,你母离父疯,自身生性亦过于仁厚,一生为人舍已,你的宿命是‘牺牲’,你最大的本事也是‘牺牲’,而且,总
有一天,你会为这个世间作出……“
他说着顿了顿,满目痛惜之情,继续说下去∶
“最大的‘牺牲’!”
杨行密听后一怔。牺牲?他愈听愈迷惘。
住温当然不服,嘀咕∶
“哼!我吉人天相,怎会出事?胡说!”
那庙祝并没有再理会住温,目光已落在钱柳身上,钱柳未待他张口说话,先自说道∶
“不用为我占算,我,早知自己命运。”
不错!他早已知道自己的命运!
为仇而生,为仇而死。
但是那庙祝对他这句话置若罔闻,他凝视钱柳,诡异地说了一句话∶
“你,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乍闻此语,钱柳不禁心头一懔。
他确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最令钱柳费解的是,此人怎会知道他另有名字唤作‘白柳’,难道……他的占算真如如许灵验?他是谁?
就在钱柳疑惑之间,那庙祝已在喃喃地说下去∶
“柳无常定,难为知已难为敌……”
“孩子,这句话,将会是你一生孤苦的写照……”
“你以为你目前的遭遇很悲惨?不!你未来的遭遇更悲惨……
你命带孤星,与六亲无缘,相反与你毫无血绷的人却会对你百般怜惜,例如你的继父,例如你将来的心爱红颜……
可惜他们命薄如丝,与你‘情深缘浅’,只成为你终生痛苦的思忆……“
那庙祝说到这里,又再诡异地凄然一笑,笑容中满是唏嘘无奈,续道∶
“而且,我还知道你目前有一个秘密的心愿……”
钱柳牢视着他,秘密的心愿?难道他指的是……
复仇?
“我可以告诉你,你一定能如愿以偿,只是……”
他一边说一边仰天长叹∶
“心愿了却的一天,你自己又将如何?又是何苦?又是何必?唉……”
他愈说愈玄,杨行密与住温均大惑不解,只有钱柳心中有数,他一直都在静静的看着这个对他了如指掌的人,掌心已是冒汗。
住温始终对此不服,揶揄道∶
“嘿,江湖术士,信口开河,根本无法令人相信!”
那庙祝仅浅浅一笑,道∶
“是吗?
那我便告诉你们一个预言,以证所言非虚。“
这下子连杨行密也感到兴趣了,道∶
“咦?前辈有何预言?”
庙祝道∶
“乐山这带即将发生大难。”
住温闻言立即嗤笑∶
“呸!乐山还不是一片升平,何来大难?杨,别信他!”
那庙祝无视住温的嘲笑,一瞄杨行密与钱柳,似是异常急逼,赶紧嚷道∶
“好了,老夫所能提点的也只得这些。大难已经临头,各自飞吧!”
语声未歇,他已拔地而起,“崩”的一声,冲破屋顶而去。
变生肘腋,杨行密与钱柳还未明白他此番话,忽听得周遭传来“隆隆”巨响。“啊,这是……”杨行密异常震惊地低叫。
他来不及说出这是什么,也即时知道了这是什么声音,因为整座庙宇白地发生一阵地动山摇,像是给一要千斤世柱一下一下地重重撞击!
钱柳、杨行密、住温几科在同一时间向庙内回望,赫见一股凛然天威冲门而进,“□”
然一声撼天巨响,当场把整座庙门撞至支离破碎,更直向三人汹涌卷去!那人说得一点不错。
真的是大难!
是洪水!
隆!
不知由哪个时候开始,大多数的世人总喜欢把人生所要走的路划分为两大类━━正道、魔道。
这些人往往就是那些自诩为正道之士,他们最喜欢被群众歌功颂德,故坚决与魔划清界线,狠狠批斗,誓要铲除魔障方才后快。
然而历史不断提供教训,人性是极度复杂难解的一回事,谁敢肯定正中不会有魔?魔中不会有正?
试问世间。
谁会为坚守心中认为正确之事而妄顾千夫所指,活得更狠,更尽?
又有谁能有义无反顾的万丈豪情,敢对拘泥守正的人暴吼一声━━为魔独我?
万里苍穹。
神州苍生千百年来最惧怕的事物,也许是水。
水虽然能为大地带来无限润泽、生机,滋养万物,可是它有时也会一反常态,穷凶极恶,吞噬千万生灵。
就像人间无数所谓肝胆相照的友情,一旦利字当头,总是━━闪电般反面无情!
“隆”然一声撼天巨响,水又在发怒了!
一道无法抵挡的洪水猛地破门而进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