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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王朝-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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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照房相所言,从长计议的好。”
“房相,”李志朝房玄龄道:“由十六卫发兵符,着令淮南北路,及岭南道出兵,可否?”
房玄龄道:“老臣遵旨。”再没旁的话了。
“关中守军不可松懈,于各处关隘严加防范!”李志看了看薛万彻,道:“薛将军,关中防务,就交给你。”
“末将遵令!”薛万彻虽然年老,却声若洪钟,气概犹胜少年,大声道:“我若再负圣恩,便无颜回这长安了!”
太子点点头,面上却疏无喜色。再负圣恩么?到了那时,就算想回长安,怕也无家可归了。一种嘲讽的感觉从他心底升起,也不知是在笑谁。
“散朝!”太子袍袖一摆,转身先行离去。翻飞的袖口碰倒了侧案上的几支宣笔,零乱的散落在地下。而太子似乎没有丝毫察觉,大踏步的消失在太极殿后。
一时间,满朝的官员们谁都没有动,只是盯着一地的狼藉怔怔想着心事。
和长安城内的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相比,襄阳当真算得上一派祥和,歌舞升平了。
攻下襄阳十余天,吴王人马一直在原地修整。全军上下都已经歇够了,个个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丝毫不见大战之后的疲惫。相比之下,屯于襄阳外的山南军,反因随时提防吴军的进攻,整日提心吊胆,士气愈加涣散。
统兵御敌的正是襄州都督李同愈。此时的他当真欲哭无泪,甚至不知何去何从了。吴王叛乱?到今天他还不敢相信。可就是这支吴军,出其不意将自己打的节节败退。
他已经无法再退了,身在其位便有守土之责,若让吴王如入无人之境般的一路打下去,自己难逃失职的罪名。可他又毫无办法,手中的军力加起来不过几千人,凭什么和人家十万大军抗衡?
大唐的军力,就像一个鸡蛋。外面是壳,里面是黄,中间的部分稀薄疏淡,根本无可御敌。照理也是,大唐疆域如此之广,若处处养兵分守,须几何才够?当日太子攻幽州,动用的都是关中军队,至于幽州和关中之间的广大地域,近乎是不设防的。
如今的襄州,也就是这样一个空壳。李同愈手中兵不过万,且训练无素,给他天胆也不敢反攻,只好在原地驻守。其实他也知道,守是守不住的,只能祈求吴王暂时没有兴趣,不想继续进攻。
实际上,李陵确实没有兴趣。
此刻的吴王陵,正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吴地美女的歌舞,襄阳城的议事厅里,正是莺歌燕舞,丝竹悠扬,恍若到了江南画舫之上。
议事厅正中的座椅早就撤掉了,换成了一张宽大的长榻。吴王李陵正懒洋洋的斜卧其上,慢条斯理的品着鲜果,一脸的惬意舒适。而在大厅的两侧,一连串摆了十来张稍小的木榻,每张榻上坐了一人,却都一脸端肃,和这环境相衬起来,显得格外滑稽。
“你们可真是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呀……”李陵颇感无趣的摇摇头,道:“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费这功夫?”他双掌一击,舞女乐手们纷纷退了出去,若大的厅堂立时冷清了下来,只有空气中尚飘着脂粉的余香。
李陵坐直了身子,目光在那些正襟危坐于床头的大臣身上转了几转,终于难以抑制地笑了起来。过了片刻,他才好容易止住笑,以手抚额道:“当真有趣。也算是本王的错,怎知你们这般放不开呢?”
“吴王。”崔明理终于忍不住问道:“攻下襄阳已然十余日,是进是退,还请殿下速速定夺才是!”
此言一出,群臣纷纷点头。他们也抱着一样的想法,根本不知吴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和李沐风开明的军政制度不同,李陵完全奉行着神秘主义作风。他的决定和想法,从来不和别人商议,一旦决定,再也没人劝得动他。因此吴中上下的官吏,对进谏这事颇为灰心,通常只是跟着吴王做事,再等着吴王解迷。不过几年下来,李陵言之必中,行之必果,江南一带颇见起色,众人对这位少年亲王愈加佩服,渐渐到了迷信的程度。
现在,众人就在眼巴巴的等着吴王来解迷了。
“暂时不进,更不可退。”李陵说的很简洁,却让众人更加迷惑。
李陵很满意众人面上迷茫的表情,笑道:“其中自有道理。我且问来,若咱们按兵不动,当会如何?”
“这……”崔明理虽不是军人,却也知道常识,皱眉道:“这岂不要失去先机?等关中援兵一至,那又如何是好?”
“关中援军?”李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哪有什么关中援军?大哥要敢出兵,我便服了他!”
“他若出兵,长安转眼不保,二哥三哥可都看着他呢。”李陵道:“我猜,他不但不敢出兵,山南一带的府兵,也定会被他抽回守关去。到那个时候,整个山南道便尽入我手了!”
厅上众人均沉默不语。吴王的分析确实有理,只是未免太过简单了。照他的说法,这是有胜无败之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吴王。”一名武将犹豫着说道:“此计虽妙,却未免……未免一厢情愿了。若朝廷调岭南之兵攻我吴中,又当如何应对?”
“此乃小事,本王早有计较。”李陵无所谓的答道:“这十余日里,我早把粮草财物昼夜不停地运了来,即便他们占了吴中,也奈何不了我的大计。”
此言一出,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吴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放弃江南不成?
“殿下,万万不可!”崔明理猛然站起身来,急切道:“吴中乃根本之地,富甲天下,为襄阳而弃吴中,得不偿失呀!”
崔明理的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大家见有人带头,便也顾不上太多,纷纷发言劝阻,一时间大厅之内人声鼎沸,乱作一团。
“怎么,都要造反不成?”李陵冷哼一声,冷森森的目光扫视一周,把所有声音压了下去。见众人不再说话,李陵才慢悠悠的发问:“江南之地,是谁之根本?”
这问题显而易见,反倒让大家不敢轻易回答了。
“江南是大唐之江南,非我李陵之江南。既然自己兄弟要取,便由他去,也省得那样的烟花之地遭受刀兵。”
群臣又是一呆,没想到吴王竟说出这样一番悲天悯人的言语来。尽管未免有些迂腐,其用心却是极善。
谁知李陵突然嘻嘻一笑,道:“不过他取一处,我就取一处。一地换一地,越换越近,说不定哪天就换到了长安去了。哈哈,都是自己兄弟,还分什么彼此?”
“好了,就是这个章程。”李陵收了笑,面色一整道:“江南偏安,却离关中远了些。此处地处要冲,正可时时威胁长安。只要能牵制住关中主力,长安不攻自破!”
“吴王……”崔明理尚作着最后的努力,他艰难的措辞道:“臣不明白,此事于吴王、于吴王有何好处?”
“好处么?”李陵一怔,旋即笑着摇摇头道:“你不明白的,你们都不明白的。”
他不再看众人,径直走出了大厅。
正是午时,瀛州河间城外,突然想起了呜呜的角声。过了半刻功夫,角声稍歇,马蹄声似暴雨般击打着地面,一万契丹骑兵自大营中驰骋而出,分列于城下。好似一片黑压压的云。
这都是耶律部最勇猛的战士,如今换上了唐军的精良装备,简直如虎添翼。手中握着乌黑闪亮的铁骑弓,这些年轻人相信,就算再和薛礼的三千近卫对阵,也能击而破之!
耶律丰跨着马缓缓而行,从左到右把自己的战士审视了一遍。他满意地点点头,忽然一拨马,驰回了军阵中央,举刀高喊道:“兄弟们,从今天起,耶律部再不受人欺负了!”
上万骑兵随之举刀呐喊,声震云霄,直要惊散头顶的浮云。
耶律丰静静地看着这些战士,等呼声一落,他沉声道:“如今,耶律部已经是契丹的盟主,燕王答应过,只要打赢了南边的敌人,我们就能回家去!”
听了这话,所有的战士都异乎寻常的沉默了。他们并不愿意替汉人打仗,但他们也知道,这是形势所迫,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耶律丰自然理解战士们的心情,他没有理会,继续道:“薛将军将会率领我们,直到攻下长安!”
薛礼!听到这个名字,众将士先是一愣,继而群情激愤,整个军阵好似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耶律丰大怒,一时却也压制不住。契丹乃游猎民族,天性散漫,在军纪上自然比不得大唐。
正在此时,北边天边突然腾起了滚滚的黄尘,似有无数兵马在行进。一眨眼的功夫,一队黑甲骑兵已经穿尘而出,急驰而至。有节奏的马蹄声震动着大地,如一曲催魂的破阵乐。令契丹的一万骑兵都感觉其势难挡,直要掉头躲避。
眼看就要冲到,对面的骑兵似乎同时得了命令,骤然勒马。战马嘶鸣几声,不耐的刨动着地面,渐渐安静下来。尘烟散去,三千铁骑岿然不动,如铜浇铁铸一般。为首的一员将军傲然跨于马上,面容冷竣,仿佛一块万载寒冰。
薛礼!
契丹将士的心神都被这名天神般的将军吸引了过去,仿佛他的神彩更胜这三千近卫带来的冲击。而那些看不起燕军的年轻勇士,突然发现面对这样一支军队,自己竟生出无可抗衡的感觉。
这便是薛礼的铁骑么?
三千铁骑流散的杀气,隐隐的压迫着众人。不自觉的,一万耶律战士竟不约而同的后退了数尺。
薛礼锐利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突然冷笑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却如一根钢针刺入每个人耳朵中。这冷笑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令耶律战士们面色通红,一种羞愧感陡然升起,只是拼命咬着牙。
“你们都怕了么?”薛礼冷冷的问。
没有人回答,一万战士胸膛起伏,怒火渐渐燃烧了起来。
“告诉我,你们怕了么?”薛礼朝耶律丰问道。
“没有!”耶律丰双目尽赤,猛然回头吼道:“咱们怕了么?”
“没有!”一万战士齐声怒吼,震得周遭的空气都在颤抖不休。
“契丹的勇士,从不会怕!”耶律丰转过头,毫不畏惧的看着薛礼。
“好得很。”薛礼淡淡的道。手中缰绳一抖,战马便“嗒嗒”的走出了队伍。他在契丹军阵前往复徘徊了几圈,才勒住了马道:“不愿意去攻关中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此言一出,一万战士连同耶律丰都愣住了。他们盯着薛礼,等着听他的下文。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在想,替汉人打仗不值得,是不是?”薛礼冷冷一笑,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若幽州败了,不光燕王,连契丹也不会有立足之地!”
“记住,你们就是在为自己打仗。”薛礼顿了一下,目光冷厉的扫视着。无声的威压更胜千言万语,上万人竟不敢发出半点声息,就连马匹都异常安静。
“为自己打仗都不愿的人,没资格和我薛礼并肩作战。”薛礼把马一带,让开一条无形的道路,晒笑着道:“想走的,都可以走了。”
没人动,没有任何人动。所有契丹战士感到异常羞愧,同时有了一种被轻视的屈辱。他们的头颅高高抬起,眼中的怒火足以烧穿一切阻碍。
“薛将军。”耶律丰控着马来到薛礼对面,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唐军军礼,然后斩截的说道:“你看错了!”
“是么?”薛礼挑战般的扬起眉毛,目光似乎透过耶律丰直射向那一万契丹战士:“证明给我看。”
耶律丰猛然一拨马,驰过军阵,朝所有人大喊道:“全军跟我拿下博野城!挡我者,杀!”
“杀!”仿佛黄河决堤,激荡多时的气势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闸口,一万契丹铁骑如同不可阻挡的洪流,疯狂的朝天边奔泄而去。
“你们,会不如他们么?”静静的看着契丹骑兵渐渐奔远,薛礼似乎不经意的朝身后发问。
“不会!”三千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竟似由一个人发出。声音并不高昂,浑厚得如同实质,那是一种并不须高声叫喊的自信,却更加令人胆寒。
“去吧。”薛礼淡淡的命令着,眼中逐渐燃起了火光。
对于地处黄河北岸的河北道来讲,这一万三千骑兵实在是太过强悍了。就像一股无可阻挡的旋风,肆意席卷过境,所到之处,无一敢出门迎战。即便不出门授降,也只能龟缩在城内。
大唐不动刀兵久已,内地州府空虚,根本无法抵挡。曾有的一些兵力,也在对幽州的战争中消耗殆尽,而关中兵力回收,没人给他们补充。说起来,从开战之前,这些地方已经被放弃了。
燕军打着“入关平叛”的旗号,兵不血刃的接管了数十州郡。那些守城官兵也未作什么抵抗,本来么,反正都是大唐的皇子,不管谁做龙庭也都是他李家的天下。在这风雨飘摇之际,他们这些外臣实在很难坚定立场。
更何况,他们也有心无力,朝廷的军队怕是都缩到了黄河以南,无力顾及他们了。
于是,燕云铁蹄一路南下,几乎毫无阻挡。二十日后,兵陈黄河北岸,与灵昌城隔河相望。与此同时,燕军本部兵马陆续开赴,除重镇邺城,基本控制了河北大片地域。至此,幽州攻势稍缓,似乎在等待时机,好一举渡过黄河。
幽州的动作传到长安,一时朝野震动。比之吴王的“反叛”,燕王的进京“平乱”更令人心惊。若说吴王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那燕王就实实在在是匹噬人的恶狼。至于二皇这条不知藏身何处的猛虎,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朝廷上下都知道,若这三个皇子同时进攻长安,那此仗不打也罢。现在光是面对两个皇子的前后夹击,就已经捉襟见肘,焦头烂额了。
河北失守,本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突然,如此彻底。吴王和燕王的动作,简直像商量好了一般,配合的恰到好处。到了此时,太子不禁为自己没有出兵江南的明智举动庆幸不已了。
接下来的时间,是在反复的争吵和定夺中度过的。主要问题集中在两方面:第一,是否向洛阳增兵;第二便是要不要从太原进兵,直取幽州。
最终,太子令武卫将军牛进达为河东防御使,驻守太原,总领河东防务,不可轻易出击。而原河南防御使许谦坐镇洛阳,原地募兵,以御来敌。
明眼人一看就知,这个对策未免保守。这样一味的守下去,形势只会越来越糟。不过太子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南边李陵自十余日的按兵不动之后,又开始有所动作,正慢条斯理的蚕食着山南道全境。山南关中只隔了一条秦岭,万一突破过来,便一马平川,长驱直入了。
到底先顾那一边,太子也左右为难。更何况,暗中还藏了个虎视眈眈的二皇子李征呢?
于是,一番艰难取舍之后,关中制定了防幽州,击江南的策略。自从薛万彻在幽州大败而归,战胜幽州铁骑这种神话已经不大有人敢说了。相对而言,击破吴王倒是比较现实。
对吴王陵,太子已经放弃了围魏救赵的计划,而是打算直接进攻襄阳,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击溃。他已经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该耽误那十来天的时间去观望,早知李沐风会如此快的攻来,他应该抢在前面击败李陵才是。
其实也怪不得他,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是千古的道理。他的兄弟们,也同样错过了一次次关键的机会。从现在开始,就看谁能尽量少犯错误了。
关中共有十五万卫戍兵马。其中潼关守军三万,南北衙禁军共五万,分散于各州府的番上部队共七万。这是太子真正能抓在手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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