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梦宋-第7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遇了不测?还是…还是已经被埋葬在这废墟之下…女子不敢再往下多想。
“老人家,你,你见过这民信局的人吗?”女子哽咽着道。
老头摇摇头道:“你没见大堂里的那几具尸体吗?多半是遭了不测了!”
女子便是欧阳汐,闻言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呜呜抽泣起来,方才他在民信局外溜了一圈,自从与赵子凡撇清关系后,她从未再登门过,为了避嫌,她自然不敢进门去,她怕的是遇上赵家人,到时候便说不清了,但现在她却从没有如此期盼见到铁兰、米芾,就算见不到赵子凡,但至少能从他们那儿打听点赵子凡的消息,总比现在这样子生死不明的要好了许多。
欧阳汐神情恍惚的转身向另一侧走去,此时夜幕将近,路上奔走的百姓少了许多,街巷中只剩下一盏盏在风中摇曳飘忽的油灯,百姓回到这里,收拾了狼藉一片的屋子,有些已经只剩下断瓦残垣,有些则只是破了窗户,掉了些瓦片,但这里却仍是他们的家,是他们唯一的归宿和去处。
初秋清冷的月光升起,让东京大地更显得寂寥,依稀间欧阳汐见到民信局的门口有一个人影晃动,她光着脚顾不得钻心疼痛边走边朝着那里喊了一声。
“赵…!”赵字刚刚出口,她的喉咙却已然嘶哑,子凡两个字却是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门口的那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这边。
欧阳汐心急如焚,脚下一不留神便被一堆瓦砾绊倒,门口的男子终于听到了这里的响动,拄着一根木棍,朝这里步履蹒跚的走来。
一块尖锐的小石块嵌入了欧阳汐的脚掌,她的痛感终于因为这石块而全面爆,接踵而至的是整个后脚跟的火辣辣刺痛,但是她现在却顾不上这些。
“汐…。”赵子凡看清了坐在地上的女子,却与欧阳汐一样,只说了一个字,嗓子眼就像冒烟了一样,只剩下咿咿啊啊的声音。
“真的是你?”欧阳汐的声音如蝇叫一般弱不可闻。
赵子凡想要说是,可是嘴里却像含了枪药,怎么也说不出来,劳累加激动让他几乎让他暂时失声。
丢开了木棍,赵子凡疾步走来,却也和欧阳汐一样滑倒在地,于是二人就这么慢慢的匍匐前进,极其艰难的爬到了一起。
尽管此时的赵子凡满脸污秽,一嘴胡渣,灰头土脸,身上又是破破烂烂,脸上还残存着血迹,但此时二人已经近在咫尺,欧阳汐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
二人四目相对却无言。
长久的思念,十日的千里奔袭,忍气吞声的参加欧阳府上的喜宴,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坐上别人的花轿,历尽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能见她一面么。
赵子凡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感情,一把将欧阳汐结结实实的搂在了胸前,赵子凡本已是连手都太不起来,但垮塌的精神支柱突然又重新建立后,他竟是横生了一股蛮劲儿,将欧阳汐抱的个气都几乎要喘不过来了。
二人紧紧依偎在一堆废墟之中,欧阳汐泪中带笑的望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男子,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挤进了他的身体,融为一体才好。她伸手轻轻摩挲着赵子凡那脏的比叫花子还要不堪入目的脸,终于也委屈的哭了出来。
欧阳汐是个清高自傲的女子,本来便想与他撇清了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可恨的是决心下得越大,但随之而来内心的反扑也越强,她找了无数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例如他厚颜无耻欺骗自己,色胆包天夜入闺房败坏她的名声,最最严重的是他现在已是有妇之夫却还妄想齐人之福。但夜深人静时每每却总是忆起那夜那个花纷飞的元宵节,还有那个光脚赤足,为了自己大打出手的白衣少年。
相思苦还不是最苦,最苦的是明知得不到却依然痴心不改。
欧阳汐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将他就此从记忆中抹去,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尽量不与赵子凡见面,只偶尔以书信传情,以解心中苦闷,所以才有了那封不相忘的书信,用现代人的话说欧阳汐只想保持精神层面的交流,再通俗点讲她一直在做也就是想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
但在吴小环的撺掇之下,心高气傲的欧阳汐竟也被挑动了心火,想到那日在民信局那姓赵的一边哄着自己亲亲我我搂搂抱抱,一边却又瞒着他成婚的事儿,结果被铁兰当场撞破,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不知廉耻的勾引一个已婚男子,越想欧阳汐的火便越大,而恰巧她又得知十月初十是吴小环的姐姐吴莲的大婚之日,便有了后来一封此情可待成追忆的书信。
吴小环全家都承着欧阳修的余荫生活,而吴莲更是欧阳修的外孙女,作为家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者,欧阳修理所当然的要帮着撑撑台面,而吴莲嫁的乃是宰相韩琦之孙,作为对等的人物,欧阳修就成了女方的证婚人,所以赵子凡才在欧阳府上见到了欧阳修端坐喜堂之上,这样一来赵子凡也自然以为是欧阳汐大婚,不再有任何的怀疑了。
欧阳汐在表妹的婚礼上见到赵子凡心灰意冷,默默流泪,虽有些心疼,却更觉着解恨,接着便一路尾随着赵子凡正要看他的好戏,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差不多完了,却没想到东京城突如其来生一场大地震。若是赵子凡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的信就成了祸害人的催命符,欧阳汐连死的心都有了。
“你怎么这么傻,在润州呆的好好的,回来做什么!”
“我…。我就想着赶回来,还能再和你见上一面!”
“我差点害了你!”
“差点,那不就是没害着么!如果你以后成了人家的夫人,我哪里还敢看上一眼!所以这一趟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是决计不能不来的!”
赵子凡大概猜到是出了什么差错,当却猜不到具体的细节,欧阳汐就在他眼前,那个新娘也不是她,今天在欧阳府成亲的当然也不会是她。
欧阳汐听她没有一点怪罪自己的意思,眼圈不由一红,刚刚经历了生死考验的她,内心比平时更为敏感而柔弱,便道:“我骗你,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我怕我要是不回来,你才要怪我、恨我一辈子呢!”说着便小心的擦了擦欧阳汐的下颚,又道:“我说的没错吧!?”
欧阳汐的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右腮那颗红色的痣在泪水中渐渐显隐出来,她虽然也是一脸脏兮兮,却难掩玉质天成。
有人说动情的女人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这话一点没错,就算你天生丽质,但若是一辈子都没对一个人动过真心,那么再美的容颜也不过是徒有虚表的一件华丽外衣,穿在了一具走肉行尸之上,这样的美只有其形,没有其神!
“可是,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你叫我怎么办才好?我以后跟谁说话,跟谁写信?心里恨了,找谁出气?”
赵子凡心道好嘛,原来他的存在便是用来给她出气解闷,写信抒怀,满足她这个千金大小姐的小资情调的啊!
“回来你怪我,不回来你更怪我,左右都是遭你恨,与其这样我便让你恨到底,就算回来被活埋了,但至少你一辈子都会记得我!”
………【第五十三章左右为难】………
欧阳汐百般滋味聚心头,先前种种怨恨、委屈,在经历了生死巨变之后,都化成了浓浓的爱意,虽身处于乱石废土的狼藉之地,疲惫的身体紧靠在赵子凡的胸口,百传千回的纠结心理也渐渐放松下来,初秋的萧瑟夜风中,只觉得他的胸口是如此温暖,让她不舍得离片刻。
内心的甜蜜,表现在外就是俏然欲泣与嫣然微笑这两种相反的表情,先后出现在她脸上,赵子凡轻轻刮了一下她的琼鼻,欧阳汐却是面皮薄整个脸都埋进了他的怀中。
“哭哭笑笑的,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赵子凡笑道。
“还不都是你害的!”欧阳汐委屈至极,伸手在他身上捶打几下,却仍觉着不解恨,抬起头来,便在那右键咬过的地方又咬上了一口。
“我去你府上喝了喜酒,又见那韩公子将你娶走,怎么那花轿里的新娘却成了吴莲?”赵子凡这才想起御街上的一幕。
“要是那花轿里的人就是我,你还敢像现在这样抱着我么?”
赵子凡心道你如果都是别人的老婆了,我若还是这样,岂不是要被你丈夫给活劈了?心里这么想着却知道不能这么说,便吱吱呜呜的道:“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见你的么?若是花轿里的是你,我便将你抢回来!”
欧阳汐见他说的不够痛快,就知道他心里有鬼,便气鼓鼓的道:“我瞧你是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不辞老远回来,却不敢见我,只敢在喜宴上借酒浇愁,要你抢亲,你是万万不会的!”
“为什么不敢!你还别我方才就把那花轿给劫了,这才现里边的人不是你!”
赵子凡被她戳穿了心事,只能嘿嘿干笑。
在赵子凡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逼问下,欧阳汐才说出了自己故意写信将他骗回来的前因后果。
二人劫后相见,拥在一块腻歪了许久,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此时已是月上柳梢之时,只是这月影下的景致却让人生不出一星半点任何赏玩风月的心情。
“赶快先回府看看家里人吧!”赵子凡心有不舍,肚子却是饿的不行了,若不是见到了欧阳汐有了精神上的支撑,现在他早就壮烈的倒下了。
对于未来赵子凡并未向欧阳汐许下什么承诺,欧阳汐也没有逼着他给自己一个交代,经历了生死边缘的考验,二人的心境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在对方的目光中读到了细水长流四个字。
二人依依不舍的暂时分别,各自归家。
宋英宗治平四年十月初十,河北连续生了严重的地震,河南开封、广东潮州等地也生了地震,接下来东阿二县地震终日,沧州清池、莫州亦震,坏官私庐舍、城壁。是时,河北复大震,或数刻不止,有声如雷,楼橹、民居多摧覆,压死者甚众。十月戊子,莫州地震,有声如雷。十一月乙未,京师及莫州地震。十二月癸卯,瀛州地大震。丁巳,冀州地震。辛酉,沧州地震,涌出沙泥、船板、胡桃、螺蚌之属。是月,潮州地再震。是岁,数路地震,有一日十数震,有逾半年震不止者。
与大地震先后相伴的,是大水。河水漫出,冲毁了河堤,流入了州郡。瀛州乐寿、沧州南皮、清池以及阜城等都遭受了水灾。当然这都是后话。
所幸的是东京的地震生时尚处于午后申时,青天白日的,百姓们都还在为了生计而四处奔走,所以实际的伤亡是死近千人,伤两万人,房屋倾毁五百幢,另有许多建筑存在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修葺之后方可入住。
赵子凡说的没错,地震波及的远不止东京一个地方,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内,重病中的宋英宗接到各地地震水淹受灾的奏报。
宋英宗赵曙宋英宗赵曙于明道元年阴历正月初三(1o32年阳历2月16日)生于宣平坊第,北宋第五代皇帝,原名宗实,后改名赵曙,太宗曾孙,濮安懿王赵允让之子。仁宗无子,英宗幼年被仁宗接入皇宫抚养,赐名为宗实,英宗不是仁宗的亲生儿子,本与皇位无缘。作为北宋第一位以宗子身份继承大统的皇帝,应该说,他很幸运。但不幸的是,他体弱多病,继位之初即大病一场,而不得不由曹太后垂帘,后虽亲政,但由于身体方面的原因任用旧臣韩琦等人,维持现状,讲求无为而治,英宗其实也满怀抱负理想,且有一定的政治才能,却苦于没有足够的精力,无奈空有一番抱负却无从施展。
全国各地的受灾奏报如雪花一般铺天盖地而来,韩琦、欧阳修、富弼等朝中一品大员也深知英宗现在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住折腾,这厚厚的奏章简直就是一道道催命符,本着体恤圣上、安定民心的想法,众人便先弹压住,一些可以处理的政务便由他们代劳,不敢直接奏于天听,以免英宗一时激动,来个大吐血什么的,毕竟前些日子身子孱弱的英宗才刚刚吐过一回,如果真的在现在双腿一伸驾崩的话,那无异于在这个节骨眼上雪上加霜,一个天灾已经足以将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而这时若传出帝王驾崩的消息,弄的不好就会被有心人利用,万一有人加以煽动,饿殍遍地的灾区说不定就会造成民乱。
遗憾的是半月前英宗也是躺在宫中福宁殿的龙撵之上,与一百七十多万东京百姓一同经历过那一场大地震的。
英宗身处重病之中,太子赵顼一般都在榻前侍奉着,赵顼曾在东京地震生之后,便提醒皇帝要及早提防其他地方的灾情,而不是将目光紧紧局限在东京之内,也许是英宗重病在身,脑子也有些糊涂了,对于赵顼的提醒,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否认了其可能性。
英宗之所以敢这么笃定,也并非毫无道理,在他当政的四年中,西夏、辽与宋朝没有进行过一场越千人的战争,民间偶有骚乱,也很快被铁血的镇压下去,积贫积弱了四十余年的大宋朝表面上看起依旧是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富有员外郎,只是偶尔露出的夹里破棉袄暴露了他的窘境。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此时大宋一年的总收入为七千万贯左右,这笔钱几乎相当于当时全世界一年二分之一的收入,但是英宗却做了选择性的忽视,他只将目光放在高的收入之上,却不愿意看到另外一面,事实上大宋军费开支庞大,官僚机构臃肿而政费繁多,加上每年赠送辽和西夏的大量岁币,使北宋财政年年亏空,据《宋史?食货志》记载,至治平二年(1o65年)亏空已达157o多。
但这并不妨碍英宗的自信。
地震这样的天灾对于古代的帝皇来说有许多的理解方式,一般来说他们不会仅仅将这样的事件当做灾难来看,更多的他们会将这些人力无法抗拒的自然现象,归结为上天对于自己在人间的代言人感到不满而出的警告。
老天爷在人间的代言人是谁?当然是皇帝了,而现在的皇帝不就是他英宗么?虽然奉行无为而治,只求维持现状,度过余年,但英宗和大多数皇帝一样,天真的以为自己便是仅次于尧舜的圣君,而圣君治理的天下自然是万世太平,和谐安康的,老天又怎么会对他不满?
而事实是半月前,老天震怒了,以一场罕见的大地震警告了处在美梦之中的英宗,该醒醒了,你这个皇帝做的不够好!
一次警告已经让英宗十分的下不了面子了,他怎么能接受接二连三的警告,那不是在他英宗的脸上抽耳光么,告诉天下人,他英宗这个皇帝当的极其失败?所以太子赵顼的提醒,英宗不是不当回事,而是和以前一样选择性的忽视了。
英宗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早就开始让太子赵顼逐渐接触一些政事,为的是在他驾崩后尽快的让儿子接手这个烂摊子,尽管他表面上不愿承认,但他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这是一件相当棘手的事情。
赵顼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非常孝顺的儿子,他没有像一般的储君一样,日夜盼望着皇帝早死,好早登大位。前些日子他微服出宫,到大相国寺为父亲求法,为了皇帝的身体能好起来,他一日三餐皆食素,每天都要在东宫沐浴焚香,祷告到子夜时分才入眠,皇帝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让赵顼心急如焚,这里边不仅仅有对大宋未来的担忧,更有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关切。
因为心情极度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