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浮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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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想必那死了的兔子，也该是荣幸万分的！夜里便席地而坐，闭目睡去。有青焰护体，纵然是酷寒之夜也不觉的有一丝凉意。十一边走边打听二人的消息。可总是得不到一点线索，自觉大概是寻错了方向。但实在是没个头绪，一日走到了一座城，此城名曰：“天水城”。

　　　　一路朝南走来，走过不少村寨、山城。看着天水城的城门这般恢弘气派，想来必是座大城了。城中水路阡陌，交织穿过城中。有水就有桥，桥的风格也是千差万别，匠心独运。这水的源头从百里之外的天池而来，流到这里。前人在这建了城，得恩泽于那天池之水，便唤名做“天水城”。

　　　　这天水城位置极佳。其地势较之于周围要高，但高的不多。天旱之时，因那天池之水不会枯竭，这城中地势虽高可河道很深天池之水必会流过。发水之时，地势高的优势便尽显无疑，周围一片泽国，天水城只是水位高些。也不会是什么大灾。因此此处人也越积越多，城也越来越大。

　　　　大街上小贩们叫嚷买卖，行人走着看着，街上卖的各式各样的东西十一都未曾见过，花花绿绿的好看的很。远处飘来的香味，也不时的刺激这十一饥饿的神经。十一走着走着，忽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

　　　　十一正欲走过去看个究竟，只听这群人纷纷一声叹息，有的说道“唉，又输了！难不成真没人赢得了他啊！”有的说道：“你这人也是，明知下不过为何还来。输了自家救命的钱！”一阵叹息，一阵咒骂！人群缓缓散去，只留下中间两人，相互对坐着看着棋盘，两人神情则一天一地，一个欢欣非常，咧开嘴在笑着，口中说道：“是不是那个小子教你的，让你来的！哈哈……手下败将，不知输过我多少次了！记住可不是我害的你！”边说着，边拿了桌子上的钱财！

　　　　另一个则眼睛怔怔的看着棋盘，手中捏着棋子发抖。不多时扔下棋子，双手抓着头痛苦抽咽起来。

　　　　十一本无心观棋，更着急的是填饱肚子！但还是扫过一眼，心下觉得奇怪。便走了过去，蹲坐了下来，拍拍那个在哭的人的肩膀，问道：“为何你赢了棋，还这般难过？”

　　　　刚刚散去的人，也没走远，听到十一的话，都感到莫名其妙，回头看看，原来是个不懂棋的傻小子。一人回头说：“他落的黑棋，输了。赌棋输了，这输了要给钱，这钱本是他家救命的！输了当然这般了！”

　　　　“黑子明明是赢的？”十一满脸不解的神情，接着说道：“黑子这般落子虽算不上精妙，但还是把这人给骗了！何来输棋之说？”

　　　　“你这小孩，会不会下棋，这黑棋怎么会赢呢？”另一个人听到十一的话，有些来气，心下以为十一不懂瞎叫，便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你看，黑子落这里，不就赢了？”十一说道，手里拿过那人捏着的棋子，落在棋盘之上。

　　　　对面的人，有些不耐烦，扭扭头看了看，刚刚眉飞色舞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呆滞。张着大口，说不出话来。

　　　　“哎呀，真的假的？我老头眼睛没花吧！”刚才质问的家伙，不自觉的叫出声来。众人听他这番说，都回过头来看看，没曾想奇迹发生了，原本死局的黑子竟然赢了。众人讨论着，连声赞叹。

　　　　刚拿黑子的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缓缓抬起头，看了看棋盘，果真起死回生，黑子赢了。那人欣喜若狂。双膝跪在十一面前，说道：“今日得恩人相助，我老母有救了。真不知如何报答？”

　　　　十一心下以为只是举手之劳，也不想要什么报答，正欲扶起那人，婉拒好意，忽的肚子饿的呱呱叫起来。便说道：“我肚子有些饿了，想吃些东西。就那边的包子吧！”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笑了起来，当真是个孩子！

　　　　对面下棋的家伙却恼怒的很。一怒之下掀掉了棋盘！赌棋输了，也就是输了钱。前来赌棋的人若是赢了，对手是要输掉十倍的赌金的。当然能赢他的却是极少的。不然，也不会如此赌注。今日赌棋的人，竟然败给了一个小子，心里自然是不服气。可又有什么办法，愿赌服输。这人在赌棋之前就夸下海口！别人也是可以帮衬的！

　　　　众人都以为十一只是误打误撞，谁会想到才这般年纪的小孩，竟是和天对过弈的人。

　　　　那刚刚哭丧的人，拿了赌赢的钱，拉着十一的手到了那边的包子铺，买了好些包子给了十一，说道：“老母病重，急需这些钱财治病，不敢耽误一刻，恩人在上，请受我一拜，就此别过！”那人磕了一个头，十一正要扶他起来，他就跑了去了。看来事情真的很急。这般情形让他想起那日在林中救下大友，心下不免一酸。

　　　　可十一见到眼前这么多香气扑鼻、白白、大大的包子，和腹中的饥饿敢，很快不去想，便猛吃了起来。吃了好几个方才慢了下来。这些日子却没吃过一顿饱肚。看到这些也就不免情绪激动。喝了些水慢慢的摸着肚子。正欲再吃一个，后背被谁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是两个装束奇怪的人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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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软硬兼施
　　　　这两人，衣着炫丽，一个深蓝色绸缎，用蓝纱蒙着面，那双眼睛也似一对蓝色的宝石一般，头发竟是也是深蓝色的，披散着也没扎起，从中间分开。另一个面部轮廓分明，高鼻深目，一身金黄色锦衣，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用金丝束起。蓝发的跟十一一般高，金色头发的较二人高出半个头。

　　　　见两人皆有异象，十一心道：“这二人非等闲之辈。不知找我何事？”十一正欲开拱手相问，哪知那蒙着面的先搭上话来。

　　　　“你可是帮人赢了坐在那摊上下棋的人？”那蒙面的人粗着声音问道。不过听声音显然是自己变着嗓子说的。

　　　　“是我，不过只是侥幸而已，无意间碰上的！”十一听他这么问，心下有觉得此人非等闲之辈，便开口谦虚。

　　　　“侥幸？你运气这么好？我到天水城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也未曾见谁赢过他，你刚进的天水城，就看了一眼，便赢了。哎呀，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那蒙面人听十一这般说，也当真以为是侥幸而已。不过说话口气却变得燥了许多，声音也变了，接着又问：“你会下棋不？”

　　　　“略懂一二！”十一回答道。十一听他声音突然变化，稍加分辨，便知这人与自己年龄相仿。

　　　　“那你再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赢他！我就想看他输的样子。可惜刚刚他输了我没见到！唉，可惜，可惜！就不知道他输棋是个什么脸色？”那人笑着说道，接着又一脸遗憾之色。眼睛看着那边输棋的家伙脸上懊恼的神情，声音之中透露着天真和嫩气。

　　　　“在下一路走来只为寻人，并不为下棋！二位……”十一拱手答道。

　　　　“你要找什么人？只要在这城里，是谁我都能找到！只要你帮我再碰碰运气，赢了他，我便帮你找！这天水城没有我不认识的路，虽然方圆几十里，只要有水的地方我眨眼的功夫便能到！”那人有些激动，十一并未说完便开口抢着说道。

　　　　“不敢劳烦二位了！”十一谢道。

　　　　蓝发的少年心下以为，十一不知他的手段，以为他吹牛。口中说道：“你不信我是吧？你在这等着我！”

　　　　十一还未叫住，这人已经窜到河边，翻入水中。十一见状，抢到岸边正欲拉住，哪知探头往下一瞧，河面之上只有刚刚身上穿的衣服，人已不知去向。十一心道：“此人果然不简单！”

　　　　身后金发少年皱着眉头口中蹦出几个字：“唉！就这么个本事！总显摆。”

　　　　十一听了感觉奇怪，正欲回头，忽的那蓝发少年已窜出水中，落在十一身边，口中说道：“等会有一青布白发老头，手里拿着个长烟斗从东头过来，后面背着个大箩筐。六个小孩手里拿着个瓷娃娃，还有一个小孩哭着在后面，从西头过来。一个农妇载着一船白菜从面前过！”话说完。那蓝发少年甚是得意。十一惊奇他能如此快速的在水中出入，更让人惊讶的是刚刚浸泡在水里的衣服，这一刻竟然已经干了，真是奇事。

　　　　那人说完，三人便坐到包子铺门口桌子上等着。过了一小会的样子，果然西边拐角来了个老者，头发花白，一身青衣，手里拿着个长烟斗吸着旱烟。东边几个小孩追逐着跑了过来，显然后面的小孩手里的娃娃被前面六个弄碎了，哭将着抢其他人的。一个农妇脸上不高兴的样子，显然船里的白菜没卖出去。从前面的河里穿梭而过。这少年说的话一一应验。看到这一场景，这蓝发少年虽然用布蒙着脸，不过得意之色早已上了眉梢。

　　　　蓝发少年欢喜的说道：“怎样，我没说错吧！你说你要找什么人？只需说出这人容貌特征，年纪高矮，只要在这城中，就算他是脚刚踏入城中一步，那我也能识得。”

　　　　十一心道，“此人能先知，定是刚刚入水之中，与那水里看到岸上，这里河道与那街道并行，有道旁边必有河。会遁水之术也不住为奇。以此术寻人我驾衣也能办到！大友化身为狼，也不可能到这人物繁杂的地方。”

　　　　那蓝发少年不知十一对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事有些了解，只道是个平常少年，大不了脑子聪慧许多。这等事情怎么会见过，哪里知道他的这个手段，想来十一定会答应。

　　　　“兄台，果然奇人，在下佩服。只是在下寻找之人，大多是不在城中！我路过此处，只为寻些东西果腹！“十一拱手说道。

　　　　那蓝发少年听十一口中佩服，顿时笑了出来。可后面的话却有是拒绝之意。停了下来，口中说道：“你既然不在这地寻人，那我跳入水中岂不是白跳了。你说如何办吧？你不帮我下棋，那可不行！”此刻耍起了无赖！

　　　　“我未曾相求，我”十一还未说完，已被打断。

　　　　“你没说，你没说！我都已经跳了，谁让你说的慢了，我这本事轻易不向谁展示的，出多少钱财都没用，这本事可就稀罕的很的，我不管，反正这样了，你不下也得下，下也得下！”那蓝发少年甩出这句话。摆出一副无赖的神情，心里想到：“这人看起来文弱的很，若是还不答应，哼哼，那我就要动手了！”

　　　　“我这”十一结结巴巴的说道，面对无赖，讲理自然是没用的。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两大汉冲了过来，二话不说两人架起十一的胳臂，抬着十一向西边走去。

　　　　十一正欲问何事？蓝发少年拦在二人面前喊道：“你们两个想干嘛？这人是我朋友，干嘛抓他？”

　　　　其中一个大汉笑道：“你不是要他下棋嘛？他不答应，我们就来硬的了！不合你意？”

　　　　那蓝发少年脸上欢喜，心中奇道：“谁这般得我心啊！呵呵不管是谁了，去下棋就是好的！”脚下大步岔开，让出了道来！

　　　　两大汉托起十一之时，顿感奇怪：“这小子没有百斤也该有七八十了。怎么托起来如同个棉花做的似的！”

　　　　二人没出几步，感觉十一越来越轻，起初还感到手里拿捏些东西，这时一看两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调头一瞧十一已不见踪影，异口同声的叫道：“人呢？”

　　　　蓝发少年和那金发少年也瞪大了眼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忽的又凭空出现在几人身后。蓝发少年一怔，心道：“这小子文弱的样子，竟然还有这般本事？还好，还好，我没动手，这遁空幻影之术，连我师父都不会。怪不得师父总是说人不可貌相，看来真是不可貌相！”

　　　　十一双手抱拳问道：“不知二位为何这般？”

　　　　那两人见十一忽的出现在身后，也不回答什么直接扑了过去，要抓住他。

　　　　十一见状又是一闪，二人扑了个空，一个趴在地上，一个摔在包子铺钱的桌子上，把桌子压碎了。二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四周看看不见人影。十一心道：“且不与二人纠缠。我自离开这里就是了！”

　　　　包子铺店主见桌子被压坏了，正欲说理，见二人健壮满脸怒色便胆怯起来，走到跟前又要退回去。那二人见十一这般不见，心中恼火，转头见店主过来，心下火气无处发泄，拉起店主便揍。那店主只得赔笑，被二人打得大声叫喊。十一心下不忍：“这店主无辜被打，都是因为我！”当下现形叫道：“嘿！你们两家伙，我在这呢！有本事过来捉我，与那店主为难什么？”

　　　　那二人听到十一说话，便又冲过去，十一这次却没遁空而走。而是在街上绕了起来。便引二人追逐。蓝发少年见着哈哈大笑，金发少年则捏紧拳头，原来他见刚刚的情形，本欲动手帮店主，被那蓝发的小子拦住，见十一虽然动手却也不教训这二人只绕来绕去，心中却有些恼。

　　　　这些日子十一驾衣而行，每日习练这驾衣的本事已是有所小成，迈出的步子轻巧灵动，忽而起忽而落，身子忽而斜忽而仰。便明明是落地无力支撑却又能忽而升起，飞闪腾挪。宛如一道白影晃来晃去。那二人若是举起几百斤重的东西倒是容易，这般灵巧的活倒是难的很。路上的人见二人笨手笨脚都围了过来，看起热闹来甚是开心。安静的大路突然闹了起来，岂有不看之理！十一见二人动作笨拙，有心戏弄他们，边躲着边叫道：“有本事来抓我呀！”嘴里哈哈大笑。二人见这般情形愈发焦急更是恼怒见，捉十一不住，这时只听周围一人大哼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二人似乎听得极为清楚，顿时停手，十一看去原来是那个与他下棋的家伙。这人身着白衣，文弱的样子，不知这二人为何这般？只见下棋之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不知为何，又发起疯来。不理十一到街边摊子发起了火。见东西便砸，见人便要揍。众人见此情形吓得抱头鼠窜。

　　　　十一再怎么引诱二人，那二人只砸东西伤人，十一心道，这些人都为自己所累！必须撵走二人，免得祸害了无辜的人。

　　　　当下祭出两颗棋子射向二人小腿，二人忽觉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小腿被射破一口，血不住流出。十一见二人伤的如此，当下有些懊悔，本也不想下如此重手，只是这些日子，每日习练不自觉间这本事已有小进！这小进与那平常人却也不容小觑，要知道棋子是何等神圣之物。那下棋的和两个少年见着白衣少年竟有这等本事更是心惊，这蓝发少年口中念叨：“他那两玩意从哪冒出来的？想不到这小子还有这本事，哈哈！”那黄发少年在一旁脸上微露喜色，看来见十一终于教训二人，这才称了他的心。那下棋的家伙脸色比刚刚输棋是脸色更加难看，略有怒色。

　　　　二人小腿受伤，支承不住倒在地上，又怕又怒，顺手捡起破碎的东西欲向十一扔去。只见两颗棋子又向手腕飞去，这次的力道却是小了许多。二人只觉腕部一麻，手里的东西不自觉落下，又要动手，却见那下棋的人扭头，气冲冲的走开，当下二人相互扶起，与十一不做计较，一瘸一拐的走开了。十一见二人退去，也就算了。只苦的刚刚被揍被砸的路边摆摊人在那呻吟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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