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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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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了，没个得力的人没法领导全村。
在帮二狗接风洗尘的时候，老支书把他这个想法提了出来，没想到二狗却是一口回绝。对于二狗来说，之前还没当上支书时，确实对支书一职还是蛮感兴趣的。可是，自从当了支书以后，干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这回他还真不想干了，特别是无缘无故做了一回监狱，便觉得干劲不足，想稍事休息。
二狗特意留意了人群中有没有倩儿的身影，四处寻觅，也不见她。二狗想起自己上车前倩儿眼神流露出来的关心，心中便是一暖，特别想跟倩儿倾诉一下，可是，失望，倩儿并没有来。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果然是无官一身轻，接下来几天，二狗便觉得无所事事，整天到处逛荡，跟只野猫似的，几次在倩儿家门口徘徊，也不见倩儿出来。
二狗随意走着，不知道怎么就溜达到他第一次讨饭的那个村庄来了，正好在村口碰上那老支书：“嘿，要饭的支书来了，这回带了多少人来啊？”
“我先来负责探路，等等有好几百号人一起杀过来呢。”二狗也跟他开着玩笑。
二狗看到他似乎要出门的样子，问道：“老大爷，去哪儿呢？”
“出去一趟，找一个懂得烧砖的。”
“找烧砖的干嘛？
“我们村里刚刚装了一个砖窑，前些日子找了一个烧窑的，那***嫌钱太少，不干，砖窑都已经装好了，好歹也得烧出些砖来，赚点钱才是。”
“给他多少钱他不干？”
“100。”
“100不少啦，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二狗叹口气道。突然地，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来，于是，清了清喉咙，故作神秘地对老支书说道：“走，带我去看看你们的砖窑。”
“得了，我这还赶时间呢，一个砖窑又不是姑娘，有什么好看的。”老支书急着要出门，没时间跟二狗扯淡。
“你那砖窑要真是姑娘，我还不看了呢。”二狗故意整出个不屑的神情来。
“怎么？你会烧砖？”老支书瞪着二狗多看了两眼，看着这人还真是有那么两把刷子。
“也不能说是很拿手，就是之前已经烧过十几个了。”二狗这已经是夸大其词了，还整得自己似乎很谦虚似的。他心想，不就烧个砖窑吗？这有何难的？回去问问村里面干过这行当的？最重要的是先把工钱赚到手再说，那可是一百大洋呐。
………【010 给倩儿买糖吃】………
老支书半信半疑地把二狗带到一座砖窑前，新砖已经砌好了，整整齐齐地摆着，就等点火了，这烧窑的关键就是这把火，得掌握火候，否则时间太短或太长都不好。。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二狗装模作样地看了会儿，实在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来，可是又必须提点不足来，否则岂不是显得他不专业，只好低声说道：“这砖装得不是很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尽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慢慢的，让别人一听就觉得他是个行家。其实真正的行家在场，就知道二狗纯属在扯淡，可老书记他懂个球啊？这砖窑自己对着他好几天了，都没能看出什么不足来，这二狗才刚来这么会了，就能指出他的不足之处，看来，这二狗还真不是盖的。所以老支书听到二狗说这话的时候，又不能显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只能拼命点头表示同意二狗的高见。
二狗见老支书点头，心想自己这话还真蒙对了，不过泛泛之谈终究没法征服老支书，二狗又装模作样的看了会，这边看看，那边摸摸，“你看，这砖窑中间的空挡应该再大些，否则这火上不来，净在下面憋着，这样烧得砖肯定不好了。”
这话似乎太显得挺专业，老支书点着头说道：“这样，要不你看看，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情，就留下来帮忙烧砖，工钱还是100块，三餐也帮你包了，你看怎么样？”
“那可不行，我村里还有些急事呢，过来了也只是给你指导指导。这个叫什么知道不？叫技术指导。”说完，假装转身便走。
老支书一把拉住了二狗：“你臭小子不会也嫌工钱少吧？当初你带着村里人讨饭讨到我这边来，我可没亏待过你们。”
二狗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你真的要请我吗？”
“反正你如今支书也没当了，闲着也是闲着。”
二狗拍着老支书的背，一副不是看在你老支书的面子上，给再多钱他二狗也不肯干的模样。
老支书先把二狗领到家里去，炒了一盘小菜，三杯下肚，叹道：“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出去找，我也没把握能找着合适的人。”
“哎，这可能就是缘分吧。”
“不过，咱们还是得先小人后君子，还是先立张合同，将来有什么不便，也好有个说处。”
二狗一听这话心里有点慌，他也知道立合同可是有法律效应的，要再被抓进监狱去，可就没上次那样轻松了。嘴上说道：“立什么鸟合同，哎，说了大半天，你还是信不过我，算了，你请一个你信得过的人干吧。”
“不是说信不过你，凡事总要有一个程序吧。”说完，老支书在心里哼道，我还真就是信不过你。
二狗想了想，管他呢，先把那一百块钱拿到手再说，不就烧个砖窑吗？老子不会现学现卖啊？还是那句老话，活人不会叫尿憋死。于是，二狗硬着头皮，跟老支书签订了一纸合同。然后跟老支书自己得回陈家村去准备准备衣服之类的，其实是回去请教懂烧砖的人，至少那把火该怎样烧，总得弄懂吧。
回到村口的时候，二狗没想到第一个碰到的人是倩儿。
倩儿见到二狗第一眼的时候，眼睛里似乎闪过不一样的光芒，可是没等二狗发觉，那丝光芒很快便暗淡下去，最后变成了沉寂。
还是二狗先打的招呼：“呀，倩儿，上次回来没见着你，没想到今天一回村就跟你碰上了呢。你知道吗？外面人把这个叫做缘分。”
“瞎说。”倩儿似乎也懂得缘分这词，似乎专门讲男女关系的，所以赶紧纠正道。
“倩儿，我这还真没瞎说。要不你说，我这一回来，怎么不碰到李大妈，张寡妇的，怎么就偏偏碰到你了呢？”
倩儿一想也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二狗的话，急得掉头就想走。
二狗一把拉住了倩儿的衣袖，又赶紧放开，“倩儿，我这几天准备出去赚点钱，到时候回来后给你买一大堆的糖和烧饼吃，怎样？”
糖这玩意儿倩儿就吃过一次，那味道，可真甜，从嘴里甜到心里去，可是，家里没钱，根本就不能去买。上次吃到的糖还是村里有什么喜事发的呢。二狗哥说要给她买糖？倩儿也觉得心里一甜。
可是，一想到二狗小时候，倩儿真的是悲从中来。二狗小时候真的是欺人太甚了，老是当着她的面欺负她，而且还骂自己妈妈，哼，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以后再也不理他了，碰到他也不跟他说话。
可小时候村里哪个小孩没被他欺负过？这能怪二狗吗？二狗想自己还不是小时候调皮捣蛋不懂事。小的时候，一群小屁孩还起哄说，长大后二狗要娶倩儿做媳妇，二狗听了立即“呸呸呸”地表示不屑，并厌恶地指着倩儿说道：“我就是娶头大母猪，也不娶你。”
现在，二狗一想到自己说的这话，真是后悔不迭，真该死，什么话可以说，这话也不能说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倩儿虽然暂时内心里甜了下，但很快又冷漠了下来：“我才不要呢。”说完了，自己还觉得不要真的好可惜，可就是不能要，谁叫二狗小时候老是欺负他？
真是女人针海底针，二狗现在的修为哪里应付了这些？
这时，小时候的一个玩伴陈春花刚好走了过来，听到了二狗跟倩儿说的话，酸溜溜地朝着二狗说道：“二狗，你也太偏心了，给倩儿买糖也不给我买？哼！”
二狗看着陈春花那张大饼脸，有些人，真的是喝水也会长肉，心想你能跟倩儿比呢？我不偏向他难道偏向你吗？
正打算不理她的时候，倩儿反而着急了，“谁说我要他的糖了？打死我也不要。哼，春花你可别乱说。”
“倩儿，我刚刚都已经听到了，二狗他明明就是要买糖给你吃嘛。不行，二狗，你也得给我买。”陈春花叉着腰指着二狗说道。
倩儿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看来二狗不答应连着陈春花一起买也不行了，二狗只好说道：“好，到时候你们俩一起买，这总可以了吧。”
“这才差不多。”陈春花得意地笑了笑，满脸的肉随风飘动着。
倩儿这才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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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倒大霉】………
二狗问了村里干过烧窑的陈大叔，一夜也没停，就赶了回去，乐得那老支书笑呵呵的，心里想着这臭小子还真敬业呐。
点火那天，老支书特地弄了桌酒席招待二狗。面对众人的吹捧，二狗端起那酒杯的时候已经飘飘欲仙了，他都已经忘了自己从来就么烧过砖窑，这个时候他就想着那一百块钱和给倩儿许下的承诺，回去一定买一大堆糖给倩儿。
大家一下变得目光如炬，似乎看到砖窑烧出来后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个个满脸兴奋。
二狗问道：“这一砖窑烧出来能卖多少钱呢？”
“这你还问我？这个行情你应该知道。”
二狗终于记起自己其实并不会烧窑，咳嗽了一下说道：“有些日子没干了，记不得了。再说这世道跟以前也不一样了。”
“这是村里第一次烧窑，能卖地多少，就看你烧出来砖的质量怎么样了。”
二狗拼命的劝酒，想把老支书灌倒了，要不然到时候自己点火的时候，有个人在旁边盯着总是会心慌。可老支书却是一个清醒人，见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阻止二狗道：“不是我破坏你喝酒的兴头，这个喝多了会误事的，只要烧出好砖来，到时候再请你好好地喝上一顿酒。”
二狗没法子，只好动身干活去了。一出门，他就在心里祈祷着：“老天保佑，好歹能把火点着再说。”走着，恰好天上的流星一颗颗地往他头上掉，二狗看呆了，这是他打小第一次看到流星，就像是一颗颗的彩球，心里想着要是倩儿也跟着这么抛绣球招亲就好了。
流星固然美丽，但却是转瞬即逝，这一点二狗不明白，心里可惜着这么点流星这么快就没了。老支书走在前面，二狗跟在后面，远处近处都没有灯光，夜色浓浓地笼罩着大地，一丝缝隙也没有，二狗纵是想找个缝隙钻进去也是徒劳。
唯一能成刺开这黑色夜幕的就是那一百块钱，一张一张的从那黑色的夜幕中飘了过来，在二狗眼前打着滚儿。这是他晚上唯一看到的一幕亮光，心里总算平和了些。
到了砖窑地儿，二狗哗啦一下就要点火，被老支书一把拉住，问他道：“那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什么东西？”二狗不明所以。
“祭窑的东西呀。”老支书不敢大声地吆喝，低声说道。
二狗愣了一下，他还真的不知道有这种仪式，这时候再拍着脑门假装想起来也已经晚了，只好壮着胆子说道：“我这人生来就胆子大，不信那什么鬼神。”说完，哈哈大笑，给自己壮壮胆。
老支书看二狗这幅模样，不由得也信了，不过心里难免打鼓，看别人祭窑的时候隆重得不得了，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这个家伙既然不信这邪，就由他去了，也能把这笔钱给省下来。
二狗颤抖着把火种放在砖窑里面，铺上下干草引火，哗啦一下把火柴划开，点在干草上面，火“呼”的一下便蔓延开来。二狗心里一乐，嘿，这个并不难嘛，这一百块也真是好赚。二狗不由得激动得大叫道：“倩儿，走，咱买糖去……”
旁边站着紧张兮兮的老支书，被二狗这突然的一喊，吓得猛地哆嗦了下，朝着二狗喊道：“瞎嚷嚷什么？”
“呵呵。干我们这行的，每烧出一个窑就好比如看到自己的孩子诞生，能不激动吗？”二狗笑着说道。
二狗跟老支书又扯了一会闲话，老支书就先走了，留下二狗一人看着砖窑。二狗正觉得无聊，想寻点什么事做打发时间的时候，砖窑里突然一声闷响，二狗没经验，以为砖窑要爆炸呢，吓得撒腿便跑。跑了一小半路，回头看砖窑还好好的，也么见塌下来，心想既然拿了人家一百块，还是必须好好地看着这砖窑。
“好的咱干不了，至少咱也得敬业吧。”二狗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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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一窑砖算是烧成了。二狗跟老支书约定等开窑那天，工钱一起算，想到即将到手的那一百块大洋，二狗兴奋地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三声炮响，一开窑，首先由老支书代表全村去拿第一块砖。老支书一跨进去后，其余人便都迫不及待地跟着进去看个究竟，反倒是二狗被挤在了最外面。
二狗看着拥挤的人群，笑着摇了摇头，这群人一点都没耐性，大丈夫，小不忍则乱大谋嘛。二狗迈着大步，双手放在背后，期待着一进砖窑就能听见如潮的掌声。
可当二狗慢悠悠踱进砖窑的时候，掌声是没有了，迎接他的是一双双目瞪口呆的无神双眼。映入在二狗眼前的并不是火红的砖块，而是一块块五彩斑斓的砖。二狗拼命吸了一口烟，保持冷静对着老支书说道：“不急，不急，一窑砖难免有几块是不好的。”
老支书一句话也没说，就往窑外走去，啪嗒啪嗒地蹲在外面抽着烟，其他人也都跟了出去。
二狗此时却是出人意外的冷静，心想不会的，不会的，说不定就外面这一层烧坏了，里面的肯定是好的。毕竟，这一窑砖是他们村里半年的收入，这万一都烧坏了，那他说不定马上就变成走着进来，躺着出去了。
第一层去了，还是一样，五彩斑斓的颜色，晃得二狗的眼睛都睁不开。二狗心里腾地升起一种不祥之兆，他有预感，似乎这一整窑砖都是花色砖。窑都已经出了一大半了，全部都是花色砖，没一块是好砖。
二狗知道这一整窑砖算是完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跑路走人，一跑了之算了，要不然等等这群村民搞不好把他的皮都给扒了。
老支书仿佛看穿了二狗的想法似的，叫村里两个彪形大汉看着二狗，防止他趁机逃跑。二狗一看这两彪形大汉一前一后堵住他的去路，没办法，事到如今只能硬扛着。
二狗刚刚点上一根烟，就听到老支书一声呵斥，“给我把这该死的东西拿下。”
话音刚落，那俩彪形大汉就把二狗死死按住，扯下裤带绑住二狗。二狗挣扎着叫着：“别，别绑，孙子才想跑呢。好汉做事好汉当，这里的事我会负责的。”
老支书冷着脸走到二狗面前，白花花的胡子气得一颤一颤的，指着二狗鼻子大骂：“你这该死的狗东西，老子真是瞎了眼，怎么会信了你这狗粮养的王八蛋，白白坏了全村的一窑砖。今天，这事不解决，你休想回去。”
………【012 脱身】………
俩彪形大汉把二狗押着往村支部走去，一路上村民都对着二狗指指点点道：“这种人怎么能信呢？当年当村支书的时候，都能把全村人**来要饭，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老支书也真是糊涂了，怎么会信了这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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