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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谍-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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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熠腾出手来弹指射出璇光斗姆梭, 两名返回攻击的秘宗僧人见自己反遭合围, 双双隐去。
林熠毫不客气动手要剥老僧身上的袈裟, 盘念大师听着动静劝阻道:“林教主, 不要为难他吧, 这身藏青袈裟必定需有密咒才能驱动, 我们不识其门, 穿上了也是无用。 “况且, 天地塔既为秘宗禁地, 则塔内的诸般禁制都必与佛法有关, 绝非穿了他们的袈裟, 就可以破去。”
雁鸾霜赞同道:“大师所言极是, 无论禅宗、秘宗其实殊途同归, 都讲求心悟缘法。要解开破形之境, 还需在自心求寻。” 盘念大师道:“雁仙子斯言善哉。如果老衲猜测无误, 这关键应当就在四周的塔壁上。” 三人将被擒老僧留在原地, 小心戒备缓步而行。林熠如法炮制继续用秘虚袈裟隐藏身形, 听着雁鸾霜和盘念大师的足音亦步亦趋, 不停变换方位, 好让秘宗僧人无从捉摸, 心生顾忌。 又两轮攻守后, 三人抵达塔壁前, 盘念大师伸手轻抚, 光滑温润的墙面, 果然篆刻着一幅幅巨型画卷。
别人或许难以知道画卷内容的出处, 但对盘念大师而言, 则如遇故友。
他因着浓雾阻隔不能目视, 只能以手触摸画壁, 虽进展极缓, 但总算将一圈共计六幅画卷全数察探完毕, 三人又回到了起始的地方。
盘念大师垂首沉思稍顷, 说道:“老衲明白了, 这些画的内容, 分别描述了佛经中所谓的色、声、香、味、触、法六种境界, 由人的六识一一对应而生。‘破形’即辟心, 心不染则形自灭。” 他回身举步, 悠扬吟诵道:“从何处来, 还何处去。两位请随老衲走。”
三人回返到最初抵达的位置, 盘念大师率先盘膝坐下, 将墨玉禅杖横亘膝头, 合上双目捏起无妄印, 缓缓解释道:“眼、耳、鼻、舌、身、意, 是为六识, 一切形相皆由此而生, 以致灵台不净, 未见本性。我们不妨收敛六识, 直达物我两忘、心无尘埃之境, 应可度厄化危, 得脱迷雾。” 林熠听他说得肯定, 仿佛参透玄机, 十拿九稳了一般, 略一犹豫问道:“大师, 是否可以让在下先来试试, 请你和雁仙子在旁护法。” 毕竟收敛六识不是儿戏, 浓密的白雾里, 有数十名秘宗守护僧虎视眈眈, 伺机待攻, 万一盘念大师的参悟有误, 又或这当中出现意外疏漏变故, 则后果不堪设想。故此他忍不住提出建议, 以防不测风云。 盘念大师摇头道:“心诚则灵, 心疑则败, 万种因果皆出于此。”
林熠一省, 诚心受教道:“是了, 多谢大师点拨。”
阖上双眼收息去念, 再不管不顾身外之事, 隐约听见盘念大师吟诵道:“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佛偈念罢, 六识尽敛万象全消, 脑海里“嗡”地一震, 骤然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再感应不到任何物事。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 林熠神思徐徐还体复苏, 张开双目, 就见盘念大师和雁鸾霜与自己相向而坐, 目光相触, 三人会意一笑, 齐齐站起身形。
身下的红莲法坛散发着柔和静谧的光芒, 与方才的白雾滔天相比, 浑似换了人间。
雁鸾霜收了青虚镜, 浅笑道:“幸有大师同行, 咱们已安然无恙地, 闯过了这第一关。” 林熠道:“这四周墙上的彩绘虽栩栩如生, 十分精美, 可并无异常之处, 不晓得这‘驱神’一关的玄奥藏在哪里?” 如同是在回答他的疑问, 红莲法坛的光华陡然黯灭, 头顶上方却有一团淡红色的光晕洒照下来。
三人抬头, 上空白玉石构成的圆顶红光泛滥, 像波涛般一层层地荡漾扩散。
恍惚的波光浮动里, 玉石景象上依稀呈现出一幅异常熟稔的景物, 灵山苍翠, 云蒸霞蔚, 赫然就是久违了的昆吾山。
林熠下意识地低声轻咦, 景物由远至近慢慢变得清晰, 不断向着观静峰推移放大, 然后掠过他曾走过千百回的高耸山门,进入渺云观, 由洗剑斋一路往东, 来到山崖间一座若隐若现的石府前。 午后的洞府石门虚掩, 洞外苍松翠柏, 碧冠参天, 仿如他最后一次踏入时的情景。 林熠的心骤然紧缩, 目不转睛地凝视圆顶, 耳畔听到盘念大师低沉的嗓音喝道:“此为幻象攻心, 赶紧抱元守一勿受其惑,否则灵台失守, 万劫不复!”
林熠猛地一醒, 正要凝守心神移开视线, 却突然看到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快步走近, 一边喊道:“师父, 我来收衣服啦!”一边大咧咧地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他的脑海里轰然巨响, 像有滔天的潮水吞没了所有的意识, 呆呆地注视着那个背对自己走入石洞的青年。不必再多看一眼,他已知道这人是谁。
门开处, 恩师玄干真人盘膝坐在石府内的蒲团上。听到呼喊, 他眯缝着眼, 露出笑容道:“小猴崽子磨磨蹭蹭到这时才来,又偷跑去喝酒了吧? ”
那身影笑嘻嘻凑到玄干真人近前说道:“师父, 您老人家的鼻子真灵。” 玄干真人一板脸道:“你当我老人家是狗鼻子? 没大没小, 怎么和师父说话的?”
青年“哈”地一笑, 继续没大没小地道:“快把你藏在蒲团底下的臭衣服、臭袜子拿出来吧, 我这就替你老人家洗了。”
玄干真人摇头道:“这回既没有臭衣服, 也没有臭袜子, 咱们来玩一把苦肉计。”
青年楞了楞, 就听玄干真人道:“你将成为企图弑师的昆吾叛逆, 借此实施一项仙盟安排的秘密计画。为师会把你打成重伤, 而后造成受你偷袭被秋水匕刺伤的模样, 将你囚禁到思过壁。
“你苏醒后, 设法打开洞口的神光大雷符潜逃下山, 日后自会有仙盟的人与你联络。”说罢, 低声传授了开启神光大雷符的真言。 青年似听得呆了, 苦笑道:“师父,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莫名其妙让我成了昆吾叛逆, 却连具体任务是什么也不和我说清楚。”
玄干真人微笑道:“不用着急, 届时你自然会晓得。记住, 从被关进思过壁的那一刻起, 你就要开始独自逃亡的生涯, 直至任务完成。你小子可得活着回来, 给为师争一口气。别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目睹这幕令人刻骨铭心的曾经往事, 林熠的眼角隐隐刺痛, 心中酸涩难当。幻境里恩师的音容相貌恍如昨日, 让他的神思一阵恍惚。 待他回过神来, 便看到玄干真人一掌重重击在了青年的背心上。林熠低喃苦笑道:“师父, 你可真狠得下心。玩苦肉计,也不必如此卖力吧?”
话音未落, 他的笑容已冰封冻结。玄干真人转身走入石府的后堂, 拖出了一具尸体, 赫然又是另外一个玄干真人的模样! 林熠的呼吸顿止, 忘乎所以地紧盯着幻境, 看到那活着的玄干真人, 掏出青年身上的秋水匕, 在尸体上狠狠捅了四刀。
其中一刀重复插入胸前的伤口里, 绞了绞再迅速拔出。 林熠如遭五雷轰顶, 至此他已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困惑心底将近三年的谜题, 终于在这刻有了答案。 他死死望着那个假扮玄干真人、杀害恩师的凶手, 恨不能立刻伸手出去攥住他的脖子, 捏碎他的咽喉, 紧接着灵台震荡,魔意如同决堤洪水吞噬了所有。 那凶手完成了现场伪造, 如释重负地抬手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地, 缓缓地, 林熠看清了他的脸, 看清了他嘴角含着的那一缕得意而狰狞的冷笑。
“轰─ ”眼前斗转星移, 他陡然置身在一片凄清荒野, 天地茫茫, 孑然一身对着凄月华, 向着山下逃亡、逃亡─冥冥里,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道:“我要回去, 我要报仇!”可自己的身形却依旧不停地朝着昆吾山外孤零零地飘荡。 “啊─ ”他爆发出愤懑的怒吼, 神志渐渐错乱, 已分不清哪一个是伫立于天地塔中的自己, 哪一个是亡命天涯的他?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纷杂, 一桩桩曾经亲历而难以忘怀的恨事与苦难, 齐齐涌现。无数个自己, 在这些景象里挣扎沉浮, 奋力抗争, 就像被锁进了一个自己过往铸成的沥血牢笼, 怎也找不到出口, 就这样绝望地沉沦着, 沉沦着。
尽管潜意识里他不断告诉自己, 只要紧守心神、去思存念, 就能逐渐摆脱诸般幻象, 可惜形如梦魇中人, 无论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 无助地继续在噩梦里煎熬挣扎。 更要命的是, 如发现弑师真凶那样, 许多平日里困扰难解的谜团, 也在这一出出幻境中得到了奇妙的解答, 让他越发的饮鸩止渴, 不愿离开。 蓦地灵台一震, 似被注入了一股清冷沛然的灵性, 他的意识仿佛有些苏醒。原来隐匿在空桑珠中的青丘姥姥, 察觉到林熠的危机, 终于出手。
由于此刻林熠失魂落魄, 游荡在走火入魔的边缘, 灵台藩篱尽撤, 令她的灵魄轻而易举便侵入进来, 施展钟灵空罩与林熠的元神合而为一, 全力守护。 然而林熠已如一个深陷泥沼的遇险者, 青丘姥姥本意是要助他一臂之, 力挣脱幻象诱惑, 却没想到这“一臂”伸出, 很快把她自己也拖曳了进去。
于是两人的眼前又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属于对方的一幕幕幻境, 彼此交错更迭, 眼花撩乱。
正没奈何间, 林熠骤然看到雨夜山林里, 青丘姥姥隐身深处, 悄悄望着龙头的影子, 用一盏琉璃灯收去了乌归道的元神。
然后, 青丘姥姥从暗处走出, 与龙头进行了一番密谈。
林熠的心遽然冷了下来, 不知不觉里, 完全专注在这幕场景里。直等龙头离去, 幻象才徐徐褪淡。 他低哼一声, 乘着电光石火的幻境交换空隙凝定心神, 感觉到自己的意识, 像是慢慢地从泥沼与噩梦里艰难拔出, 重新成为这无数幻象的局外旁观者。
混沌的脑海渐渐清朗, 执念玉的灵力终找到了一线缝隙透入, 似清泉般洗涤着他疲惫不堪的身心。幻象开始渐淡渐远, 陆续地隐没在迷蒙的淡红光雾里。 又过了不知多少时候, 当最后一幅东海月明的画卷徐徐隐去, 视野里重又露出那座白玉圆顶。林熠这才发现自己的元神盘膝悬浮于半空, 底下的肉身汗湿重衣, 胸襟上赫然一片殷红血斑。
他长出一口气催动元神回返肉身, 顿觉筋疲力尽, 真元耗损极剧, 直比与别哲法王激战三百回合还来得吃力, 不由得暗自凛然道:“如果我再晚觉醒一步, 待到真元耗尽, 元神便会泯灭飞散, 那当真是万劫不复了!” 当下, 林熠急忙打量雁鸾霜和盘念大师的情形, 只见两人的元神兀自悬浮半空, 未曾归体。 他正想设法解救, 就听到青丘姥姥喘息着道:“你帮不了他们, 否则我也不必冒险施展钟灵空罩了; 一旦陷入幻境, 能倚靠的只有自己, 旁人纵是喊破嗓子, 他们也不能感应到丝毫。”
说着, 她退出林熠的灵台, 敛入空桑珠里。
林熠心知青丘姥姥所言不虚, 思忖道:“难怪别哲法王不限制攻塔人数, 只这一关, 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无济于事。盘念大师佛法精湛, 应可有惊无险, 但鸾霜她─ ”
一念至此, 倏然想道:“为何我呼她为‘鸾霜’时, 竟是如此的自然?”
正出神想着, 却忽然听见青丘姥姥问道:“你适才在幻境里, 看到龙头收摄乌归道的情景了, 对不对?” 林熠思绪回到现实, 回答道:“不错, 就像是你强塞给我的礼物, 想不看都难。” 青丘姥姥沉默良久, 徐徐道:“既然这样, 你为什么还不质问我?”
“我凭什么?”林熠轻松笑道:“一个曾经不惜牺牲万世不死生命, 要与我患难与共的人, 我为何要怀疑她对我的居心?
除非, 是我脑子长瘤了。”
又是久久的沉默之后, 青丘姥姥一字一顿道:“你还愿意相信我?” 林熠泰然自若道:“记得我说过, 我和你是一对绝佳拍档, 这句话永远有效。”
青丘姥姥低哼一声, 说道:“但愿, 你不会反悔。”
林熠笑了笑, 目光转向雁鸾霜和盘念大师的元神, 心又紧了起来。
但既然他已无能为力,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第十章 皈依
日出日落, 月升月没, 漫长的一昼夜终于过去。对于守候在天地塔外的人来说, 再这么坐上两天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等待的煎熬和焦灼却越来越难以忍受。
塔门紧闭, 谁也不清楚林熠、盘念大师和雁鸾霜经过十二个时辰的搏杀, 究竟闯到了天地塔的第几层? 也不清楚他们是死是活, 几多凶险。
忽然有一群人踏着朝阳,远远自东御风而来, 石品天没精打采的眼睛猛然一张,嘿嘿笑道:“老水鬼,你也跑来凑热闹了?” 十余位琼海宫高手簇拥着水无痕落下身形, 笑道:“我是不请自到。老石, 你不是也来了么?”
他与众人多是故交旧识, 说说笑笑也不拘束, 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 顿时变得轻松许多。 借着与花千迭、石品天说话的工夫, 眼角余光扫视了一圈, 问道:“林教主呢?”
石品天道:“你来晚啦, 林教主和天宗的雁鸾霜、禅宗的盘念大师昨天清早就入塔了。没看大伙儿都在等他们出来么?” 邓宣望着天地塔的大门, 心事重重道:“都一天一夜了, 也不晓得林教主他们怎样了?”
天地塔里的林熠自然不知道水无痕到来的消息, 也不可能听见邓宣的担忧。只是他松了一口气, 因为盘念大师就在不久之前, 业已元神归窍, 醒转过来。
见到林熠身上汗迹干透, 呼吸也甚为平和细缓, 盘念大师微含讶异地说道:“林教主出来的好早, 实令老衲钦佩。” 林熠暗叫惭愧, 他能破出驱神幻境, 着实有些误打误撞, 阴差阳错所致; 与盘念大师凭借三甲子佛功修为, 实实在在地脱出幻境, 不可同日而语。
盘念大师取出两枚大般若寺秘制的“还神丹”,送了一颗给林熠, 说道:“这驱神幻境果然名不虚传。虽说相由心生, 因人而异, 可每个人身临其境所见的, 无不是各自平生嗔、怒、贪、妄、怨种种恨事孽缘。
“一个把持不定, 便会永沦苦海, 元神幻灭。老衲实没有想到, 林教主会是第一个醒来的人。” 林熠接过还神丹服下, 问道:“大师过奖了, 在下能脱出幻境纯属侥幸。倒是鸾霜还没有动静, 希望不会有事。” 盘念大师微笑道:“林教主不必担心。雁仙子是天宗千年不遇的绝世奇才, 未来成就只怕尚在戎宗主之上。经此驱神劫难的磨砺正可涤荡心魔, 于日后的修行大受裨益, 应是有惊无险。” 忽然雁鸾霜的元神轻轻一晃动, 徐徐下沉收入娇躯。 盘念大师笑道:“功德圆满, 雁仙子也要醒了。” 雁鸾霜略带倦色睁开双目, 眼眸里的光彩较之从前, 却更加澄净清澈。
盘念大师又取了一枚还神丹送与她。雁鸾霜谢过, 长出一口芳息道:“有劳两位久候。” 林熠默念心诀屈指一算, 惊愕道:“时间过得好快, 竟已一天一夜了!”
盘念大师道:“我们需得抓紧工夫调息休养, 一会儿传输法阵就该发动了。” 当下三人各自阖目打坐, 恢复真气。半炷香后身下的红莲法坛再次亮起, 光华笼罩里, 将他们送到了第三层圆光之境。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贫僧枯禅恭祝三位连闯破形、驱神两关, 到得此地。你们在此尽管静心休息, 等到功力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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