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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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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那间医院在哪里？”抱着她；他才感觉到了踏实；才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拥有；不管这第101次尝试的结果如何；他只想这样切切实实的拥有她……
“那是一间眼科专业医院；名字是夜明眼科医院。”隐月用细弱的低语在他耳边说着。
“终于还是走了；叶震霆果然有手段。”远处的安瑾喃喃自语着；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看不到任何细节；但是她可以确定隐月被抱走一定是去医院的；然后她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了凌寒；“他们已经出发了；你自己看着办。”
“安瑾；你…没有跟着来吗？”电话那端的凌寒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想放弃这难得的和安瑾说话的机会；因为他已经被冷落许久了。
“我不想去；因为我不想见到你。”安瑾回答的干脆果断；不留任何余地；“检查结果出来后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再见。”
“喂…”凌寒无奈的叫了几声；听到却是一阵忙音；已经过去快48小时了；安瑾还在狂躁的生气……
又是那该死的沉默；从他们上车开始；一直到达医院；没人再开口。
也不知道是因为不想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隐月已经做好了100分的心里准备去接受这第101次的失败；她就是为了他才来的；不是为自己的眼睛。
才刚刚站到医院的门口；隐月便已经被这里让她抗拒的味道弄的心里一阵难受了；可偏偏这里有好多都是认识她的人；不时会过来热情的打招呼；让她不得不微笑着回礼。
而牵着她前行的叶震霆也明白了她说的话…那100次的尝试也许不是瞎说的！这个地方她经常来；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而归。
再来；出来迎接的人就是凌寒了；他的脸上闪着复杂的表情；是欣喜；也是忐忑。
“不好意思；又让你费心了。”面对凌寒；隐月只有满心的感激和愧疚。
“别这么说；我们赶快上去吧。”凌寒露出了笑；虽然不见得是完全发自内心的；但是隐月能来总是好的开始…他不会去考虑那有很大几率出现的失败；无论如何；他都会抓住每一次机会。
隐月的手还被紧握着；她能够清楚感觉到他手心渗出的细汗；虽然有些没道理；也找不到证据；但是她感觉到了他的紧张；比她自己还要紧张！
当然；她什么也不会说；即使她的感觉是那么强烈……
电梯向上；3楼；监察室；那位声名远播的专家已经恭候多时了。
“我自己进去吧；反正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去里面了。”隐月露出了微笑；说得淡然；然后试着把手从叶震霆手中抽离。
“大约需要多久？”她的动作没有被允许；叶震霆非但没有让她松手；反而加大了力度握紧。
“一般情况下需要40…50分钟的时间；要看医师检查的细致程度。”凌寒专业的解释道。
“我等你。”不想松手也得松；叶震霆终于放开了她；看着她转身走进监察室。
凌寒随意的看了一眼叶震霆的表情；这个男人的眼中肆意的泛滥着爱意；可惜隐月看不到……
等待向来是扰人的；再医院时更是如此。
“还有一段时间等；不如到我办公室喝杯茶吧。”凌寒好心的提议道。
“不必了；我在这里等就好了；有个问题我想请教。”此时的叶震霆心里除了焦急之外；又多了几分疑惑…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在意过她的眼睛是否有机会复明；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接受了她看不见这个事实。
“请讲；不用客气。”凌寒有心理准备叶震霆可能问出的问题；当然；他也乐得答他。
“我想知道隐月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叶震霆有些忐忑的问道。
“这才是最要命的；隐月的情况不属于正常情况的任何一种；非神经性；晶体和视网膜也找不出问题；在她10岁的时候曾经考虑接受眼角膜移植手术也没有成功；这一切的努力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凌寒用了100分的无奈与自责；说着这些近乎残忍也匪夷所思的事实。
“你的意思是说……即使这次的专家很厉害；最后的结果可能还是一样？”叶震霆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问了一个让自己立刻就后悔的问题。
“不能这么说；即使希望渺茫；也必须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凌寒坚定的说道。
渺茫的意思叶震霆明白；所以此刻他会试着去感受隐月经历过的那些打击；试着去想象一下她果断的说出放弃时的心情。
“即使她要这么想；你也会一直支持她吧？现在只有你可以给她依靠了；你不能让她说放弃！这是你的责任。”凌寒说着不大符合他身份的话…毕竟此刻他只是隐月的医生而已。
“你除了是她的医生之外…似乎对她还有别的想法！我是不是需要提醒你一下；她已经结婚了！”叶震霆知道凌寒与隐月的关系不止是医生与病人那么简单的；至少这个男人曾经在她的耳畔给她读过书；因此；他的心里难免会有怪怪的想法。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你想太多了；隐月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朋友；仅此而已；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过去没有；现在更加不会有。”凌寒诚恳的说着；他没有撒谎…此刻在担心隐月眼睛的同时；也烦恼着如何应对安瑾的冷落。
“谢谢你为她所做的。”虽然只是简单的谢谢两个字；可是从叶震霆口中说出来却是不易；这一次；是为了隐月而说。
“别客气；希望这次的检查能够出个结论来；至少要在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才行。”这是凌寒的期望；同时；他会在心里为了这个期望变成事实而祈祷。
“以你专业的眼光来看；她的眼睛复明的几率有多大？”叶震霆对这些完全不懂；但是凭着他的判断；很多先天性失明的人复明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可是他还是想心里有个底。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百绝对的事情。”这是凌寒唯一能给出的答案…因为一切都是未知的……
监察室内一切如常；和隐月以前做过的检查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一位一脸严肃认真的老外专家；一位耐心好学的助手兼翻译；还有一脸平静；期待检查早些结束的隐月。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溜走；kane医生的口中嘟囔着些什么；说得太快；隐月心不在焉的；英语水平也非常一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直到他说出一个她熟悉的单词来；是的；只是一个单词…
“unbellevable！”kane医生把这个单词一直重复了三次。
这个单词的意思隐月还是知道的…“医生；到死出了什么事？”隐月平静的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了；到底自己的眼睛有什么出奇的事情发生可以让这位专家如此惊讶呢？
然后隐月又听到了一长串的英文；是kane对着他的助手小莫说的；然后小莫把问题翻译成中文；对着隐月问了一遍：“夏小姐；kane老师是想问你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问吧；没事的；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隐月的心里越发的紧张了；这样的状况在之前的检查程序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一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呢？
“希望你不会被这个问题吓到；”小莫还是事先打了一声招呼；因为他刚才从老师口中听闻的话实在有些匪夷所思的可怕；他几乎都有些不敢问出口。不过既然老师可以大胆的猜测；他也只好照实翻译了；“请问你长这么大有没有流过眼泪？”
“眼泪？”隐月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位专家要一直重复那个单词了；这个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的秘密看来今天要被人发现了；“这和我的眼睛有什么关系吗？”
“有；可能有很大的关系。”小莫依着老师话中的意思如此回答。
“没有；从我记事以来；我从来没有流过眼睛；即使很多时候我很难过；也只是大声的哭出来；却流不出一滴眼泪。”这是隐月心里埋藏着埋藏着的秘密；除了过世的爸爸；没有人知道；即使是安瑾和凌寒。
小莫把隐月说的话如实的翻译给了老师；kane卸下了检测仪器；表情极度的愕然；因为这么奇怪的事情即使是从医30年的他也未曾听闻；适才他也只是大胆的猜测了一番；却不想这竟然是真的！
但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的话；就连他这个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专家也无能为力了！
英文继续说着；小莫的面露难色；似乎不太想把老师的原话直接告诉隐月。
对于医生来说总是不喜欢告诉病人不好的消息；但是他们却不得不这么做。
老师的英文已经说完；可是迟迟听不到小莫的翻译；隐月心里很清楚；这一次一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既然小莫有顾虑；有迟疑；那么不妨由隐月来给他一点勇气吧…
“结果是什么不妨直说；我什么都能接受。”对着那仪器久了；隐月那双什么也看不到的大眼睛也感觉到了些许的疲劳；不自觉的眨着；空灵依旧；却似乎带着无限的感伤。
“老师的意思是…如果你没办法流眼泪；你的眼睛复明的可能性很小。”小莫只能如实道来。
“是吗；果然还是不行啊；没事；其实我自打进来这个房间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了；所以你们也不用觉得特别顾虑我的感受。”原来这第101次的失望并没有隐月想象中那么可怕；至少她还能装出笑来。
此刻；见识尚浅却也见过很多有眼疾的病人的小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个被告知自己的眼睛复明的几率很小的女人居然面带微笑；居然主动安慰着别人！
“很奇怪；你看上去好像一点都没有失望…”小莫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原来我也以为自己会觉得很失望；很难受；可事实上有时候一切形成习惯之后便没有那么可怕了；不过我有件事希望你和你的老师可以帮忙。”隐月自然是有考虑的；她不会希望自己不流泪的事情被大家知道。
“请讲；只要能够做到；我们尽量。”小莫的变清里难免会有些许同情。
“我希望我眼睛的事情你们不要告诉别人；包括凌寒；也包括我老公；你之需要告诉他们我的眼睛还是没有复明的希望就行了。”
“为什么呢？老师说你是否流泪可能是你眼疾的关键；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知道？”
“不流泪有时候代表着你的坚强；我希望在他们眼中我一直是坚强的。”隐月给自己在心里强行的加了一层防护保护；它看上去是坚固的；可是里面却保护着的部分其实脆弱无比。
“我明白了；我和老师商量一下。”小莫心里非常理解隐月的想法；同情之余还有一些欣赏…虽然强装坚强不一定可取；却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然后小莫开始与老师进行详细的对话；很快便得出了结论：“我和老师都同意帮你保守这个秘密；我老师还说了；如果你有办法流出眼泪；也许你的眼睛就有机会了；所以；你要密切关注；说不定哪一天真的就流出眼泪来了呢！”
“谢谢；我会记住的；不过…我流泪的机会应该是不可能了；我爸爸前不久才刚刚去世；当时我也没掉下一滴眼泪来；说不定别人会说我是个不孝女呢。”此刻的隐月居然还有闲情拿这么严肃的事情来作为自己真的不可能流泪的佐证；可见她是早已心灰意冷了。
“话虽这么说；可有时候我们还是要相信世间会有奇迹发生；可能就在某个不经验的时刻就来了呢；我老师说了；他会一直关注你的状况；你要是有什么异常状况发生也记得要及时和我们联系。”小莫把老师说的话都告诉了隐月；对声名远播的kane老师来说；隐月的状况的确是罕见；他自然要一直关注着。
“嗯；我知道；真的很感谢你们；我会记在心里的。”说服了这两位医生；隐月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她知道真正的难题不是这里……
出了这扇门；淘如何面对叶震霆；才是隐月心里真正担心的事情。
叶震霆终于见到隐月出来了；还有她身后跟着的医生以及助手小莫。
从隐月的表情上没有看到失落；也没有看到特别的兴奋与激动；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他无从猜测。
最终还是从医生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尽管医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还是不行？”明明已经得到答案的叶震霆却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
“即使是老师好像也没有找到准确的病因；当然就更别提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了；很抱歉。”小莫履行了诺言；没有透露隐月无泪的秘密。
“好像第101次尝试又是以失败告终。”隐月有些无措的低着头；伪装着笑意中掩饰不住心里的苦涩。
叶震霆的反应和小莫是一样的；原本他以为早先还抵死抗拒再次尝试的隐月一定会哭丧着脸；甚至会一言不发的对自己埋怨一番呢。
可是她居然在笑；而且从她说话的语气里听不出她有多难过。
“你没事吧？”叶震霆没有顾及一边还有旁人在；轻轻抬起隐月的下巴；想要更清楚的看她的脸；看她的表情；看她的眼中是否有伤心的泪。
“我没事；最多…只是耐心的等待第102次机会罢了。”隐月有些不自在；毕竟这里是医院；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她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和他过于亲密；只好伸出手把他的手拿开；紧握着；“老公；现在是几点了；你还要回公司吗？”
“你是装得吧？其实你心里很难受；却要故意装出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对不对？”叶震霆没有被她的自若蒙到；因为他分明感觉到了她心里的不平静。
“我没有装；是真的没事。”隐月再次澄清了她的心情。
“我现在不回公司；带你去个地方。”叶震霆的心里在想什么呢？虽然自做主张是他的风格；可也不能如此的不顾及隐月的感受与想法；在旁人面前什么预示都没有就拉着她走掉吧！
“我们要去哪里啊？一定要走的这么快吗？都没有与凌寒和医生道谢呢！”什么也不知道的隐月被拉着走了；而且走的还很快；她几乎已经快要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不用道谢；他们是医生；却对你的眼睛无能为力；有什么好谢的！”叶震霆的无理取闹不是故意的；此刻；他的心情真的很糟糕；莫明其妙的糟糕。
凌寒；老师；小莫三人互相看则；诧异的三个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叶震霆已经带着隐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走过拐角处进了电梯。
“小莫；真的没有任何新的发现吗？”凌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莫不想撒谎；也不想违背对隐月的承诺；只得摇摇头作罢。
“也许…我们真的应该停止尝试了。”就连一向最有耐心与忍耐力的凌寒居然也说出了要放弃的说法；然后他很无奈的把这个信息告诉了安瑾知道；“安瑾；这一次好像还是不行啊。”
“那就继续等下一次吧；隐月人呢？我要和她说话。”其实安瑾一早已经在心里准备了一堆安慰隐月的话了；那微乎其微的机会她知道不能抱着过高的期望。
“她走了；叶震霆把她带走了；什么也没说。”对于叶震霆的冒失及无理；凌寒还在茫然中；也不知道隐月被这样带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隐月的心情看上去如何？有很难受吗？”这是安瑾关注的；因为隐月原本是不想去尝试的啊；如果不是她非要找叶震霆带隐月去医院；也许再次的失望是可以避免的。
“她看起来很平静；平静的不正常了。”凌寒回忆着叶震霆的反应；也许叶震霆就是被隐月的不正常弄迷糊了；所以硬是把她带走了。
“也许那不是不正常；那只是一种不能言语的绝望罢了。”安瑾可以大胆的猜测隐月的心；因为她对隐月的了解远远的超过叶震霆……
身为当事人的夏隐月呢？她真的绝望了吗？她真的还能期待102次的机会吗？
隐月已经被带着离开医院了；可是她还是不知道叶震霆打算带着她到哪里去。
她一向习惯被他控制；由他决定一切；此刻她什么也不想问；宁愿选择沉默。
叶震霆心里的纠结是隐月无法想象的；甚至不是他自己可以想象的。
此刻也许他才是真正失望的那个人…因为他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失望。
因此他会不自觉的把自己心里的失望加诸在隐月的身上；他以为她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的；甚至是比自己更难过的。
“我们去云峰山。”虽然她什么也没问；叶震霆却主动向她说明了去向。”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去爬山？”得知了目的地；隐月却更加迷糊了。
“不为什么；那里清净；可以看到日落；而且可以发泄。”叶震霆随口说着云峰山的好处；却不曾想这些也许她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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