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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政之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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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苏望抬起了头,嘴角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在忧郁中如同是醇酒散发的香味,让人如此沉醉。
“小于,你应该能够找到一个爱你的人,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且我也不是你心目中那样完美的好人,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只是你现在只看到我的优点,看不到我的缺点而已。”说罢,苏望站了起来,“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走到门口,苏望回过头看了一眼,在那双干净的眼睛,于文娟没有看到什么不舍、怜惜和**,只有如同山泉一般的清澈。苏望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带上了房门。看到房门最后被合上,只剩下冷清的褐色,于文娟觉得那声叹息还在自己的耳边回响,眼泪一下子忍不住,夺眶而出。
处理完于文娟的事,苏望也能暂时放下心去下村了。根据与郭志敏的协商,陪同苏望去岩头垄的是周文兴,他曾经去过岩头垄、中都、观音庙等村,可以算一个向导了。
苏望还没有资格动用麻水镇政府仅有的两部吉普车,而且去岩头垄还要走近三十里的山路,就算郭志敏能够挤出一辆来,也派不上太大的用场。
苏望穿上一双波鞋,背上背包,如同一个写生的学生一样,和周文兴坐上了麻水镇始发的三轮农用车。这种车是义陵县乡镇主要的运输工具,无论是坐人还是载货,都能胜任。
苏望周文兴坐的是从麻水镇开往金宝洞的车,金宝洞属于另外一个乡-方山乡,但是从麻水镇走却比方山乡方便多了。那里地处深山,是麻水河的上游,而且有一个山洞,传说有古人在那里挖到一个可以出黄金的聚宝盆,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财主。不过在农业学大寨时,上万义陵百姓在那里将麻水河拦腰截断,修了一道高坝,把那个山洞给淹了,而义陵县多了一座“高峡出平湖”的金宝洞水库。
农用车在沿着麻水河修建的公路上蹦蹦跳跳,后面车斗里站满的十来个人都紧紧抓住车厢上的横杆,因为你要是没有抓牢,就很有可能被颠出车斗去。
“苏副镇长,这车是通往金宝洞的,我们在观音庙下车。”周文兴在耳边低声说道。
“金宝洞,我听说过,听说那里的风景很漂亮,就是没有机会去看一看。”
“苏副镇长,你也知道金宝洞?”
“当然知道,我父亲当年在金宝洞修水库,整整待了八年。我从小就听他讲金宝洞的故事,说那里真的出过聚宝盆。”苏望笑着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周文兴恍然大悟道。金宝洞和那个时代的水利工程一样,都是各公社、生产队出人出工,苏望的父亲曾经是甘露村的农民,当年也参加过这样的大会战。而且这座不大却很深的水库工程量非常大,所以修了整整八年。
农用车翻过一座小丘陵,眼前出现一大片河谷盆地,在群山环绕中显得无比的平坦。
“苏副镇长,这里是东山村,再过去是观音庙,对面则是羊山村和二头村。这一块和麻水镇下面的汇水湾村、莫家冲村都是麻水镇难得的粮棉产地,麻水镇的富庶也靠了这两块地。”
苏望点点头,他对麻水镇的地理环境有了清晰的了解。麻水河从金宝洞山谷里蜿蜒而出,在这里冲积成了一大块河谷盆地,而麻水镇就位于这块盆地的中间位置,与省道一起将其拦成两截。
麻水河很宽,足有两三百米,不过水位却很低,可以清楚地看到河床上的鹅卵石,估计与上游有水库和现在还没有到春汛有关系。河道两边是大片的农田,绿油油的野草已经散发出春的气息,再过一段时间,农民就会放水进农田,开始新的春耕。在更远处,在山脚上和山坡上,是密密麻麻的民居,一直延续到河边。
风呼呼地吹来,带着春寒和泥土的气息。苏望觉得脸上如同刀割一般,鼻子不一会也开始发涩流鼻涕了。车子开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到了观音庙村口。这里据说有一座很灵验的观音庙,不过在六七十年代被破四旧给捣毁了。两三年前,四乡五里的村民又集资重修了一座,就在村口不远的路边上,明瓦红砖,外加红幛披鳞,看上去香火很旺盛。
苏望两人跟着几个人跳下了车,穿过马路向麻水河走去。河边上有不少女人在那里洗衣洗东西,河边上时不时可以看到飘着的稻草以及肥皂泡。周文兴带着苏望走了十几米,来到一处过河的地方。这里不是桥,只是十几块大石头丢在河中间而已。小心地踩着这些摇摇晃晃的石头走过河去,对岸就是一道有近十米高的土坎,竖着一条人踩出来小路。
走上土坎,可以看到二头村,这里只有林林星星的平地,多的却是连绵起伏却不高的丘陵,民居有点疏散,与对面密集而热闹的观音庙相比冷清了很多。沿着河边的土坎向前走,越走地势越高,不一会就走上了一条通向深处大山的山路。苏望站在高处,回过头,麻水河如同玉带一样从脚下蜿蜒而过,一头通向繁华的麻水镇区,一头则隐入了连绵不绝的深山里。
苏望眺望了一会,突然转过头来对周文兴问道:“小周,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生曲曲弯弯水,世事重重叠叠山。”
周文兴愣了一下,绞尽脑汁想了一会,这诗不像诗,词不像词的话到底出自哪里?最后还是不得而知。
“苏副镇长,我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出自哪里?”
“这句话出自志公禅师劝世念佛文,据说胡适先生曾感慨,幼年背诵时以为自己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谁知到了老年才真正有所理解,也才明白自己以前一直都未解其意。”苏望看着远方的重山曲水,若有所思地说道。
周文兴不由嘀咕起来,胡适他知道一二,志公禅师是谁?而且听苏副镇长的意思,这出处似乎是一篇劝人向善念佛的文章,苏副镇长怎么连这种文章也涉及,是不是刚才观音庙的情景引起了他的联想?不过周文兴没有做声,只是暗暗记在心里。舅舅张文明嘱咐他在苏望身边好好学习,周文兴现在搞不明白,准备回去向舅舅请教一番。
“小周,走吧,我们刚才涉过水了,现在该跋山了。”苏望挥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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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出去,晚了点,不好意思了。
第一部 科级干部 第四十六章 下村(二)
沿着山路向一道山梁走去,两边全是山,山顶上是茂密的灌木丛,点缀着几棵孤零零的树,山腰上则是一些开发出来的旱地,据周文兴介绍,是用来种花生、高粱的。转过一道山脊,还可以看到一个不大的池塘,由于倒春寒,加上山里的气候本来就要低一点以及山势挡住了大部分阳光,池塘边上还挂着薄薄的一层冰。
山路上的行人不多,而且特别寂静,不但可以听到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还可以远远听到看不到人影的说话和脚步声。
“苏副镇长,从这条路走进去是中都村,继续向前呢则是岩头垄。”周文兴指着一条岔道说道。苏望向那条岔道望去,远远看到远处是个山湾,稀稀疏疏地立着几十栋民居。而转向前面的山路,则笔直通向一座比此前爬过的都要高的大山。
“苏副镇长,爬过这道山我们就到了岩头垄村的三组和四组,也是村民所说的下岩垄。”
“这岩头垄村应该有四个组吧?隔得很远吗?”
“隔得有点远,一组和二组村民叫上岩垄,还需要翻过一座山,越过两道山湾才到,大概有十里吧。”
苏望点了点头,他知道在山区的路可以说是对面跑死马,你看着对面的山就在你跟前,可是你下山再上山,伸手就到的距离能让你爬十来里山路。
爬上对面的山顶,苏望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冒热气,里面的棉内衣已经湿了,但是却不敢脱外面的羽绒服。要真是敢脱,这山风一吹,一场伤风感冒是跑不掉的。
周文兴站在那里已经是满脸通红,喘气不已,相比之下苏望就要好多了,气息平顺,只是脸红了点,额头上满是汗而已。
“苏副镇长,想不到你的身体还真好,一般人走完这段路都吃不消。”周文兴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扶着腰说道。
苏望算了一下,自己和周文兴已经走了差不多二十里路了,才刚刚看到下岩垄,到上岩垄估计还要走十几里路,加在一起得有三十里路。真要让哪位镇领导走上一趟,谁也吃不消,难怪这两个村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谁叫自己最年轻,身体最好呢。
周文兴带着苏望穿过围聚在一道山湾里的下岩垄,继续向前赶路,因为岩头垄村村支部和村委会设在上岩垄。
又翻过一道山梁,苏望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大片水库。
“苏副镇长,这里是岩头水库,六八年修的,方圆有十来里长,水也特别深,上岩垄村民基本上都是围着这个水库。”周文兴站在那里,喘着气指着水库介绍道。
苏望知道这种修在深山峡谷之间的水库不会很大,但是水很深,因为从这个角度上看,这水库的水面差不多到了山腰间了。
“小周,这岩头水库怎么没有发电站和水渠呢?”苏望指着前方的水坝问道。这道水坝完全是用土堆起来的,几乎和两边的山融为一体了,没有看到应该有的水电机房和放水的水渠。
“苏副镇长,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我知道那边有一个泄水渠,水库里的水太满时会从那边让出去。听这里的冯支书说,这个水库原本只是一条小河,一直积了十来年才有这么深的水,而且也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蓄水过多的问题。可能是专门用来养鱼和灌溉上岩垄的吧。”周文兴最后猜测道。
苏望不是学水利的,对这种比较复杂的问题是搞不懂了,也没有打算去探讨,于是便和周文兴沿着水库旁边的小路向已经可以看到的上岩垄民居区走去。
“苏副镇长,你小心一点走,听冯支书说,这水库都是这样的坡,掉下去就很难爬上来了。”周文兴指着路边斜斜的坡说道。这水库原本就是依照山势修建的,周围当然是陡峭的斜坡,的确,这种坡边,掉到水里是很难爬上岸,只有找个地势平缓的地方上来。
从下岩垄开始,两边山坡上的树越来越多了,到了这里,不要说密集成林连绵不绝,但是也能看到一片接着一片的树木,在山风的吹动下不停地摇摆着,发出呼呼的声音。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投射过来,再映在了被风吹得波澜微动的水面上,泛出点点鳞光。
离着第一户民居还有十几米远,就听到汪汪的狗叫声,然后听到有人声在那里说着什么,好像在训斥自家的狗乱叫唤。走近一看,这里的民居与观音庙完全是砖头结构以及下岩垄砖木结构不同,完全是用木材修建的,由于年头有点久,泛出一种灰黑色。屋顶只有部分瓦,其余的都是用树皮铺设的。
绕过这栋民居,可以看到眼前地势变得平缓起来,大片的农田沿着山坡排了下来,几十栋民居围着水库和农田稀疏地立在中间。
周文兴带着苏望,沿着田间小路,很快便走到一栋民居前,它位于一道坎上,前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平地,种着一棵有点年月的枇杷树。在它旁边,刚才有一栋新房子正修建完毕,整体上下都泛着油光,一股浓浓的桐油味远远地飘来。
“冯支书,冯支书!”周文兴在门口大声喊着。
“来了,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一个人影跟着声音出现在苏望两人的面前。
“原来是周干事。”这位一米六多,个子单薄的老汉笑呵呵地说道。
“冯支书,这位是苏副镇长,今天下村来看看。”周文兴介绍道,“苏副镇长,这位就是岩头垄村的冯支书。”
“原来是苏副镇长,真是稀客,快屋里坐,外面风大。”冯支书连忙招呼道。
握完手,跟在后面跨过一尺高的木门槛,苏望走进了堂屋。里面光线不是很好,但是能看清正对门是“天地君亲师位”的供座,整个堂屋很空敞,只有几张长木凳,一张桌子,一角摆了部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正在放节目。正中间是火塘,也就是挖了个浅坑,四周用石条围成四方形,中间烧着一堆炭火,在炭火上方的屋顶上,则挂着满满的腊肉之类的东西。
屋里围着火塘坐着十几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正在那里盯着电视在看,看到冯支书带着苏望两人进来,连忙站起身来,纷纷告辞离开,最后只剩下六个人。
“这是我堂客,这是我大儿子,这是我大儿媳妇,这是二儿子和二儿媳,这是我孙女。”冯支书一一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镇上的苏副镇长,以后就负责我们岩头垄村这一片了。二伢,你去叫杨村长来。老婆子,你赶紧给苏镇长和周干事煮鸡蛋去。苏镇长,快点坐,烤烤火,山里比镇上冷多了。”
苏望先给冯支书、他的大儿子以及周文兴递过去烟,微笑着对冯支书道:“冯支书,那就要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镇领导到我家来,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说罢,冯支书用火钳夹起一块火炭,把烟点上,然后伸给苏望。
苏望坐到冯支书搬来的凳子上,就着递过来的炭火把烟点上,吸了一口道:“冯支书,我一路看过来,这边的春耕还没准备呀。”
“是的苏镇长,山里比外面冷,观音庙那边现在准备春耕了,我们这还在猫冬,还得过上半个多月,才开始春耕。”
苏望坦然地笑了笑:“冯支书,我这次来就是了解这些情况的。我虽然生在农村,但是对田间农活却是一窍不通,所以才要下来好好看看,要不然坐在办公室里只会瞎指挥了。”
“呵呵,领导就应该干领导的事,这些田间农活没有必要弄得那么清楚。”冯支书憨憨地笑道。
“冯支书,话不能这么说,乡镇干部是最基层的干部,如果连田间农活都搞不懂,那就是不称职了。再说我是负责农业技术这一块,更要把这一块弄懂,只有到田间了解了实际情况,我才好去向农技站的技术员请教,要不然就是纸上谈兵,一头雾水。”
“看得出苏镇长是干实事的人,”冯支书吸了一口烟,话刚说完,却是猛地咳嗽起来,一直咳得满脸通红。
“冯支书,没事吧?”
“没事,气管炎,老毛病了。”顺过气来的冯支书又吸了一口烟,摇着头答道。
“我爷爷和父亲也是多年的老支气管炎,可就是放不下手里的那根烟。冯支书,既然有支气管炎,这烟能少抽就少一点。我也是这样劝我爷爷和父亲,年纪大了,身上的零件不好用了,不如好好养养身体,享受一下儿孙的福。”
“是啊,年纪大了,该享受一下儿孙的福。”冯支书看了一眼苏望,狠吸一口,这才把就快燃到过滤嘴的烟掐灭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苏镇长,你大驾光临,我有失远迎啊。”说着,一个三十多来岁的壮汉走了进来,他的身材很魁梧,一进门几乎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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