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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政之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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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直到2000年,苏望已经去了南鹏市,张爱国有次去那里出差,两人聚了一次。在酒桌上听张爱国提起过,现在他和父亲后悔死了,94年他父亲张顺有机会被调到荆南省工业厅任职,可当时洪湖厂经济效益还不错,做为供销副厂长的张顺日子过得不知多滋润,一时犹豫,机会稍纵即逝。而洪湖厂从95年开始却走上了下坡路,到2000年简直只能用煎熬两个字来形容。
或许他真在为父亲的这件事忧心吧。做为同宿舍三年的好友,苏望知道张爱国家的情况。当兵出身的张父一直在为自己的儿子能够考上荆南工学院而自豪,加上张爱国一直比较懂事,所以在他们家,张顺很多事都是和儿子商量着来的。
吃过晚饭,苏望冲了一个凉便赶到招待所,在前台找到张爱国住的房间。一敲门,发现他一个人在房间里闲得无聊看电视。
看到苏望来访,张爱国很是开心,先是一个熊抱,然后乐呵呵地道:“老七啊,你小子不地道啊,兄弟我不辞辛劳,千山万水赶来义陵,掏钱给你收购棉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你小子不好学习一下我的精神不说,一溜烟给跑了,真是让兄弟我寒心啊。”
“你个老三,收购棉花的钱是你家掏得吗?我这是在为解放军同志排忧解难,支援国防建设,你小子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望和张爱国就读的荆南省工学院是一所二流大专,条件不是很好,一间宿舍住了八个人,苏望排行老七,张爱国排行老三。
两人嘻嘻哈哈,互相挖苦好一阵,这才把心里溢漾着的重逢喜悦给发泄完了。看到才八点钟,苏望便邀张爱国去吃夜宵。
两人欣然地来到一处大排档,点上几个小炒,叫上四瓶冰啤酒便开吃了。苏望先敬了张爱国一杯:“老三,多谢你看在党国的份上拉了兄弟一把,让兄弟我给乡亲们也算有了一个交待,也在领导面前露了一把脸。”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张爱国也不客气,跟着苏望将杯子酒一饮而尽,“就是跟我家老爷子提一嘴的事情。关键是我想跟着队伍过来和老七你聚一聚。读书时咱们兄弟几个没心没肺地在一起闹腾,倒没觉得怎么样。这毕业一分配,也不知道啥时才能再见面,就撕心裂肺地想啊。”
苏望的眼睛也有点红了,鼻子嘶了一下后乐呵呵地道:“你那是撕心裂肺地想兄弟几个,恐怕是撕心裂肺地想谢红菱吧。”
谢红菱跟苏望他们一届,长得还行,在号称荆南少林寺的工学院里算是校花,张爱国那颗青春的心曾经为她骚动过,只是流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啊。
两人不由仰首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过了好一阵,张爱国道:“老七,我们厂的收棉队伍前天就过来了,你怎么不在麻水镇坐镇呢?偏偏跑到郎州市干什么去了?”
“老三,事情办完了,就该主动隐退,一个人不能把所有的风头都抢了。”
“就你心眼多,不愧是我们302的头号智囊,人称两个半臭皮匠。”张爱国笑着道。苏望在宿舍里鬼点子最多,且大言不惭地自称当今诸葛亮。宿舍里的兄弟们怎能容他如此嚣张,于是根据三个臭皮匠抵得上一个诸葛亮,便称他为两个半臭皮匠,意思等于六分之五个诸葛亮,已经无限接近于诸葛亮,这非常符合工学院擅于数学计算的风格。
闲聊了几句,苏望说道:“老三,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改做算命先生了?”
“不是我看出来的,是我爷爷在你昨天拜访我家时看出来的。”
“呀,想不到老爷子还精通周易术数?”
“我爷爷也是有故事的人,从小便走南闯北,是否精通周易术数我是不知道,但是察颜观色却是精通的很。”
“老七,不瞒兄弟你说,是有这么一档子事。最近省里有人给我父亲打招呼了,想把他调到省工业厅去。我爸正为此犯愁呢。”
“张叔是不是因为洪湖厂现在效益非常不错,日子过得非常滋润,所以有点犹豫了?”
“是这个意思,而且工业厅这个单位实在是个鸡肋,我爸不是很想去。”
“老三,如果张叔想继续待在洪湖厂,那么张叔有没有做好准备?”
“做好什么准备?”
“把一家工厂搞活,并带着这家厂在竞争越来越激烈的市场中迎难而上,获得发展。”
张爱国默然想了一会道:“不是我泄气,我爸还真没有这个本事。你不知道,我爸是当兵出身,顶多在青阳通信学院进修了两年,混了个军事工程类的文凭。而且他后来一直在部队政治部工作,要他去搞搞党政工作问题不大,要他去搞活一个工厂,难啊。”
“老三啊,那张叔更应该去工业厅。”
苏望喝了一口酒道:“老三,我给你分析一下。按照咱们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国企、部分军工企业都会被推向市场,国企我们暂时不去说,拿军工企业来说,像洪湖厂这种跟军队武器装备没有关系的厂,十有**肯定是会被改革推到市场中去。所以说,张叔如果还要待在洪湖厂,那就不可避免地要走条路了。”
张爱国不由斟酌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老七,你说的没错,可是工业厅那个部门实在是……”
苏望明白了,去工业厅这个没有太多实权的部门,也是张顺很犹豫的原因。他想了想便问道:“老三,给张叔打招呼的那位靠不靠得住?”
“老七,不瞒你说,打招呼那位是去年离休的省军区杜司令员,我爸给他当过警卫员,六十年末动乱时我爸救过他一命,所以对我爸一直很照顾,从军队到地方都是如此。”看来张爱国是完全交了底。
“退休的省军区司令员?那也是前省委常委了,还是离休干部,算是老革命了,应该还有点影响力。”
“影响力是有的,可惜不大了。杜司令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所以想去青营和他儿子团聚,走前想再拉我爸一把,可惜转了一圈,只找到工业厅这么一个空位。”
“张叔是什么级别?”
“我们洪湖厂直属总后部,厅级单位,我爸去年刚调的副厅级。”
“老三,我建议张叔还不如放弃去省厅,干脆下到某个地市,按照张叔的级别,只要运作好,不求什么书记市长,挂个地委委员或市常委,再不济去当个高配的区委书记,也比工业厅副厅长有前途。”
张爱国想了想,“的确是个好办法,回去我和我爸讨论一下。”
两个人一直喝到十点多才各自散伙。
第二天,苏望去县供销社杨主任那里销假。应该是得到了夏科长的反馈,杨文广对苏望的态度非常好,说了几句后主动提出来:“小苏啊,你那同学张爱国是这次军工调拨任务的关键,县社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在这段时间一定要招待好他,费用回来找县社报就行了。”
有了这句话,苏望就是奉命三陪了,拉上田大勇、杨志军,再找了一部车,开始满义陵县四处逛游了,直到两天后收购任务完成,张爱国随大部队回昭州为止。
第一部 科级干部 第二十二章 余波
苏望悄悄地回到了麻水镇,当他走进供销社办公室里,里面只有蒋金泉一个人在那里坐着,看到苏望的身影,蒋金泉的脸上浮出了笑意。
“蒋主任,我回来上班了。”
听到苏望笑呵呵的声音,蒋金泉不由想起苏望第一天来上班的样子,有种岁月如梭的感觉。
“小苏,你到麻水镇上班也有一个多月了吧。”
“是的蒋主任,快两个月了。”
“时间过得真得跟快啊,眨眼间就快两个月了。小苏啊,你能来麻水镇,我很高兴,非常地高兴。”蒋金泉使劲地抽了几口烟,最后才说道。
苏望不由默然了,他知道通过这件收棉事件,蒋金泉已经认可自己了,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城府深沉、爱施权谋的人,否则也不会这把年纪还只是个麻水镇供销社主任。棉花收购这件事,给他的触动应该不小,不过他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苏望却是不可而知了。
苏望看着坐在阴影中的蒋金泉,他的脸若隐若现,手里的烟头在一闪一闪。这一刻,苏望似乎能感受到蒋金泉心里的无奈和悲凉,当年轻人活跃在人生的舞台上,他们这些韶华已逝的人只能默默地在一旁观看着,然后黯然回忆着自己年轻的过去,最后叹息一声,如果当初我也能这样该多好!自己的将来也会是这样吗?
受蒋金泉情绪的影响,又或者这件事并不值得苏望多么高兴和兴奋。一个上午,苏望显得很平静,只是坐在办公桌前翻阅他带来的书,到了中午,蒋金泉说有点事,便离开了办公室,然后一个下午都没有回来了。
下午,苏望到肖万山家吃饭,这里已经是热闹非凡,陈长水等四位村支书村长已经坐在那里等候着,看到苏望走进来,都兴高采烈地打着招呼。整个晚饭的气氛非常热烈,在陈长水的提议下,苏望没有获准与往常一样喝啤酒,而是被直接倒上了米酒。
酒过三巡,陈长水微红着脸说:“小苏啊,这次多亏你帮忙张罗,要不然今年我们这帮老家伙恐怕要被村民们骂到明年去了。”
“陈支书,这是我应该做的,既然到了麻水镇工作,我就不能把自己当外人。”
“小苏,像你这样实诚的年轻人现在已经不多了。”莫会仁感叹道。旁边其余的人也是纷纷附和道。
“小苏,这顿饭是我们几个凑起来置办的,原本想请你到饭店里吃,可是肖老哥说了,饭店里吃还不如家里吃得实在,话虽这样说,却是辛苦老嫂子和肖家媳妇了。”陈长水站了起来,对郑大娘和杨杏花拱了拱手。
“陈支书,这也是我的工作职责,当不得你们这么感谢。”
“应当的,虽然说是工作职责,但是现在有几个像小苏这样记在心里的,几位老伙计,你们说是不是?”
“老陈说得是!”几个人纷纷附和道。
“今天是第一顿,明天是老王他们几个人合伙请,吃了我们的,就必须吃他们的,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多谢几位老叔了。”
“对,小苏,以后你就叫我们老叔,没事到我们村里转转。你既然到麻水镇上班,不到各家村里转转那怎么行?”
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喝得越是高兴了,各自的话语也更发散了,声音也一声高过一声。
“老肖,听说施国平那小子要到我们镇上当副镇长了。”陈长水突然扯到一个话题道。
原本还红光满面,犹如笑罗汉的肖万山顿时沉了脸。
“我听说了,这只白眼狼好像走通了县委安副书记的门路。”肖万山好像与这个施国平有很深的芥蒂,说起这个话题都有点咬牙切齿。
苏望不由低头向旁边的肖家勇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肖家勇说,施国平就是麻水镇出来的,十来年前还是麻水公社一个不入流的工作人员,那时候的施国平见谁都客客气气的,他父母亲虽然住在麻水镇上,却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靠种田和几分菜地过日子,家里一直过得紧巴巴的。肖万山没有修新房时和他家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家境也比施家好,有事没事也照应一二。
后来肖万山做小买卖,家里便富余起来,施国平叫肖叔叫得更甜了,甚至还找肖万山借了好几百元钱去走关系,跑门路。88年,施国平被调到林业局上班,算是进了城,从此便如同变了一个摸样,肖叔是不会再叫了,而是改为老肖。
91年,施国平当上了麻水镇林业检查站站长,更是翻脸不认人了,或者说是认钱不认人。你要是不送上好处,谁的货都要给你拦下,不要说肖万山,就是他亲叔来了都没有情面讲,而且还特别贪,可以说连蚊子腿都要给你刮出二两油。肖万山那受得了那个气,很快便顶上了,一来二去,你成了我的眼中钉,我成了你的肉中刺,最后生意大受影响的肖万山跑到县里,走了走关系,总算把施国平给赶跑了,调到县里畜牧局当副局长去了。
“勇哥,想不到肖叔本事挺大的嘛?”
“那是自然,我爸跟县检察院刘检察长是同学,打小的兄弟关系。再说了,”肖家勇压低嗓子道,“我爸的生意里还有其他人的份子在里面。”
苏望了然,木材生意,光凭肖万山一个人的确吃不下,估计还有其他人,如刘检察长或其他领导子女的股份在里面,既然你施国平影响到大家的生意,自然要使劲把你弄走了。不过肖万山的背景估计比较集中,要不然运输那一块也不会成了他的短板。
“这个施国平,在麻水镇林业检查站才不到一年,干得缺德事还少吗?”张老根感叹道,“原本以为他去了什么畜牧局算是赶走瘟神了,想不到这小子居然杀个回马枪。”
“估计这小子当年被我们赶走,心里不舒服,想杀回来报仇雪恨了。”陈长水也是皱着眉头道。看来施国平被弄走,陈长水他们几个也逃不离干系,应该是陈长水几个在下面制造舆论民情,上面便有人顺势而为了。不过估计施国平这个暗亏吃大了,心里总想着要杀回麻水镇重新找回面子。
“只是可惜施国平他父母亲,这可是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人,现在被搞得出门都不敢抬头见人,真是不知道他俩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下这么个来讨债的货。”莫会仁叹息着道。
“要我说啊,与其让施国平这样的白眼狼当副镇长,还不如让小苏这样肯为村民们着想的人来当。”张老根显然喝得有点多了,睁着眼睛说道。
苏望不由眼角一跳,赶紧道:“张叔,可不敢这么说,这都是组织决定的,咱们可不敢乱来。再说了,我只不过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不能这么比,不能这么比的。”
“怕个球,我们几个,连同你老肖,都是镇人大代表,”莫会仁似乎受了张老根的挑拨,粗着脖子道,“他施国平想当副镇长,也得问问我们肯不肯投票。”
陈长水看了看肖万山,又看了看苏望,悠悠地道:“老莫,你这话可不敢乱说,这样可是要犯政治错误的。”
“球的政治错误,要是施国平这头白眼狼当了副镇长,我们能有个屁的好日子过。我说老肖啊,施国平当副镇长,我们顶多是日子难过,倒是你,这生意恐怕都得黄啊。”张老根斜眼看着肖万山道。
“是啊,爸,要是这施国平当了副镇长,主管林业,我们恐怕一根木材都拿不到。”肖家勇也着急道。这县官不如现管,施国平真要当上麻水镇副镇长,十有**会主管农牧林这一块,到时他真的一卡,肖家的生意就比现在艰难百倍了。
“你懂什么?坐下吃你的饭,喝你的酒。”肖万山呵斥了儿子一句,看了看坐在那里神情平常,默然无语喝酒的苏望,“这事急不来,就算这施国平要来麻水镇,也得等到明年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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