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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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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枪眼珠一转，摇头一笑：“兄弟你行，做人很精明啊，我听你的，真要有好东西，跑一趟燕京我不在乎。”
两人一拍即合，算是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协议，萧灼心里暗喜，到时候只是这些江浙的富商，恐怕也能撑起不小的门面，最关键的一点，人多他这石头才能拍卖出好价钱。
这时候，前去借解石工具的刘老六也是赶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十多个矿场里的工人，大家听说有人在河里捡了块龙蛋石，也都是跟过来看热闹。龙蛋石这种石头在青田一向被认为是吉祥的东西，这些人也是想跟过来沾沾喜气。
“小萧，你可真是想好了，那我可就是帮你把这龙蛋石解了。”刘老六拿着一只小巧的砂轮机，再次提醒着萧灼说道。
“刘叔，你放心解石就是。”萧灼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人群自动散开，围在了桌子外围，给刘老六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一个小年轻帮忙找来了电路和水，之后大家都瞪着眼睛准备看刘老六解开这块龙蛋石。
刘老六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头一次摆弄这么大的龙蛋石，他心里也是着实有些兴奋，他不怀疑要是自己能从这里面掏出好的冻石来，他那个“一夜清”的青田石料铺子估计回头得换成“半夜光”，在南方，运气这东西可是了不得的招牌！
手上的砂轮机小巧精致，是专门用来打磨小块青田石料的，只有将那些粘连的没有价值的叶腊石打去，剩下的青田石才能用于雕刻成各种石雕。
刘老六选了一个点，从龙蛋石表面的紫褐色石皮慢慢擦起，一点点的打磨切割着紫色的龙皮肉，随着他手上轻起轻落的动作，龙蛋石石屑纷纷落下。叶腊石石质温和细腻，最易受刀，而这种小巧的砂轮机用在它身上正好是合适。
随着石皮慢慢的脱落，一块巴掌大的区域被擦了出来，足足有一指深，露出了里面更加凝艳的女娲血石质，只是依然没有看到冻石的所在。
“老六，你再往里面探一下，冻石的话不可能这么浅就能遇到，不然这块龙蛋石整个都变成石包玉了。”季岩在边上死死的盯着石头，心中也是有些紧张，不管如何他还是希望里面能露出冻石来。
刘老六点了点头，把切割打磨的区域再次扩大加深，砂轮机摩擦着石层打下碎屑，身旁一个小伙子往里面倒着清水冲洗石屑，之后再次露出新的表皮。可是随着刘老六的砂轮机在龙蛋石里越陷越深，眼看着就要切出一个大坑来，那之前大家猜测的冻石还是没有出现。
“难不成这是一枚死蛋，里面压根没什么冻石。”
人群已经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石皮下挖了这么深还没有见到冻石，大家猜测着，恐怕这块龙蛋石要坏菜。
刘远达开始还在外面伸着脖子看着，可是后来这家伙不急不忙的回身坐在了椅子上，悠闲地喝起茶来，看到砂轮机探入的深度差不多已经有了七八公分，可是依然是没有什么动静，刘远达觉得这石头里不会出什么龙玉胎。
刘老六沉沉的出了口气，对着萧灼摇了摇头说道：“小萧，我觉得我这心跳的都有点快啊，你这石头我先不解了，我还是先解那块酱油冻好了，那都是在明面上摆着，我解得也顺心。”
“呵呵，行啊刘叔，那您就先把那块酱油冻解了吧。”
萧灼到是不以为然，刘老六解的那块区域，正好是没有灵息透出的一块，他之前嗅到的那几处有玉石气息的地方，可都是在这枚龙蛋石的背面。
刘老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直接是奔着刘远达那块石头去了，到了跟前，刘老六想都没想，操起砂轮机就对着石头切了上去。
“哎，我说老爷子您可轻一点，怎么下手这么重，这好歹您得提前研究一下吧。”刘远达可是有些不答应了，刚才看他打磨那块龙蛋石之时小心翼翼，怎么换到自己这块酱油冻就完全换了个人一样，看都不看就下了手。
“我心里有数，你这酱油冻明面上摆着呢，跟那龙蛋石不知道好解多少倍。”
刘老六没有正眼理睬他，只是随口回了一句，手上的动作也是没有停，很快就把这酱油冻周围的叶腊石清理干净，露出了大约一指的酱油冻，如果里面再延伸个六七公分的话，这块条形酱油冻挖出来做一枚印章应该不成问题。而且看着有些通透的质感，这无疑是块上品青田石。
刘远达笑眯眯的看着露在外面的石料，心里欢喜，暗道这几十万花的不亏，这石头的石质确实不错，虽然不是青色冻石，但好歹也算是块接近玉质的料子。
正当他在边上笑着晃脑袋时，刘老六突然出声“咦”了一声，而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摇头苦笑起来：“看来是我看走眼了啊，这料子是个石树墩啊。”
石树墩，周边几个老板都是喜欢青田石，一听之下也是明白了什么意思，这下看着刘远达的眼神各有不同。搞了半天，这块酱油冻原来就外面那么一点而已，其下竟然又是叶腊石了。
“该，合着哥哥我今天就不该破财！”
孙小枪在一旁窃笑，心里十分的解气，这东西要是真有七八公分长，还是值一些钱的，可是现在这一指长都不到的一小块，那价格可真是跌到姥姥家了！
“怎么可能。”刘远达看着那块酱油冻前一刻还在放着玉石般的柔光，可是转眼之间底下就露出了蜡色的灰色石质，当下也是傻了眼。
刘老六见他不信，又是下手随意的切了几下，竟然直接是把那块酱油冻给解了出来。
这下刘远达不信不成了，横断面之下再没有一丝酱油冻的存在，那纯粹就剩下了灰色的叶腊石，有些不死心的他夺过砂轮机，又是在上面抹了几下，除了灰色的石屑，再没有一点其他石彩出现。
“md，老子被那捡石头的师傅给坑了，老刘我早就说你找的那人有问题，看石头一准的有猫腻。”
刘远达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虽然这六七十万在他全部家当里就是九牛一毛，但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就整出个石头片，这让他脸面上很挂不住。原本想显摆一下的，可不想最终竟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刘远达这时候牙根都恨的痒痒。
“刘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刚才可是你死命要这块石头的，原本我想要你还不让我，这回出了事你又不认账，咱做生意的可不能来这一套。”
孙小枪潜伏已久，这次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顶他一句，而且看一旁几位老板的脸色，似乎都是想要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他跟刘远达没生意上的来往，所以他来说这话正好合适。
刘远达被他一句话憋得说不出话来，站在原地拿着砂轮机，鼻孔里出着粗气…
“这东西不用就给我吧，这龙蛋石现在也是没出什么东西，我想亲自打磨切割一下。”萧灼在边上站了一会，终于是开了口，原本早就注定的东西，他现在心里也是没什么感觉，自取其辱的事情他这可不是第一次见。
“催什么催，你那龙蛋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矿场里根本出不来冻石！”
刘远达随手把磨光机扔到桌子上，而后一屁股坐下来，只是他没想到这句气头上话一出口，满棚子的矿工都想上去修理他一顿。
萧灼脸色平静的走上前拿起了砂轮机，看了眼刘远达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觉得这人的脸待会弄不好还可以变得更难看一些…
………【第五十九章 龙玉胎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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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多钟的矿场，头顶的日头很是毒辣，连带着空气都被炙烤的散发出一股令人焦躁的味道，小茶棚顶部虽然罩着遮阳网，可仍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清凉。
几个女孩额头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香汗，胸前雪腻的肌肤长时间暴露在干燥的空气中也是显得有些发红。老板们一个个喘着粗气拿着手帕抹着脸庞，显然也是热的够呛。就连习惯了这种温度的矿厂工人们这时候都是脱下了汗衫，露出黑黝黝的精壮肌肉。
天太热，这时候在外面晾着，说实在是有点受罪，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吭声抱怨，大家眼睛都盯着萧灼，看着他拿着砂轮机奔向那枚已经打磨出一个坑的龙蛋石。
“小萧，你可别乱来啊，你让我先歇一会儿喘喘气，今天运气不大好，连开了两块石头竟然都没蹭出冻来，回头我得去拜拜树神！”
刘老六见萧灼要亲自解开龙蛋石，觉得有些不妥，看他年纪轻轻的从来没跟青田石打过交道，肯定是不了解这种石头的石性，下手时万一出现了偏差只怕会损坏了石头。
“老六，你让他来，你在边上看着他就是，让这小子锻炼一下。”
季岩在一旁倒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让刘老六放宽心，飞机上萧灼的表现，让季岩对萧灼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这小子的心比一般人要稳上许多，别看平日里嘻嘻哈哈，关键时刻绝不会含糊，是块值得深造的好料子。季岩打定了主意，一回到燕京，马上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古玩草籍》给萧灼研习，那是他家那位贝勒爷老祖父一辈子研究古玩的心血。
“刘叔，就按季叔说的，您给我指点着点，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您指正就是。”萧灼笑了笑，砂轮机摆出一个角度，慢慢的向龙蛋石斜抹了过去。
刘老六盯着萧灼的手，见他下手很是知道轻重，基本是掌握了砂轮机的控制要领，不禁感到一阵纳闷，这小子难不成在边上看了这么一小会，就学会了解石技巧了？
再看萧灼那沉稳的眼神，刘老六觉得这小年轻还真不错，季岩说要培养他不是没有道理的，心静自然凉，单就说这大夏天的人家脸上额头上不见一滴汗水，这点一般人可就做不到。
萧灼其实倒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棚子人这时候那脸上都是燥气腾腾，只有他觉得浑身没有一丝不适，似乎心里一阵清凉。
“对，这里慢一点，慢慢的切进去。”
刘老六见他手法越来越纯熟，也是终于放下了心，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在边上提点着，眼见着石屑纷纷落下，刘老六心里赞叹着，弄不好这小子解石技术比自己年轻时都强。
萧灼稳稳的握住砂轮机，一边蹭着石头，一边嗅着砂轮机打磨之下传来的气息，凡是没有任何灵息传出的区域，他下手很是麻利，直接就是将那一处的无用石料用小砂轮打下来，之后再缓缓的探进去继续切割。
围观的人只要是稍微懂得解石的，对他这技术都是看在眼里，赞在心里，暗道这小子确实有一套，不过时间长了众人也是都有些失望的发现，随着地上石头碎屑越来越多，这块龙蛋石还是没有出来龙玉胎。
孙小枪个子不高，胖乎乎的身躯杵在人群里很是扎眼，这家伙一边死命的往肚子里灌着矿泉水，一边神神叨叨的对着老天爷祈祷，他是真盼着这里面能掏出好的冻石来，那样的话回头自己还有机会到拍卖会上弄上一块。虽然说到底他这电子娱乐城就是一大号游戏厅，但孙小枪一直认为自己还算是个有学历的人，谁见过开游戏厅的有本科学历，孙小枪觉得本科学历的人弄个青田君子章正好配身份。
可是眼见着这龙蛋石都被掏了三分之一了，现在如同被猪拱坏的坏瓜一般，依然没有出来冻石，孙小枪在心里叫起亲娘来。刚才他可是跟人家萧灼说的明明白白，解不出好料子自己出三倍的价钱买这枚龙蛋石，可眼见着现在龙蛋石已经变成了烂瓜，孙小枪也是傻了眼。
看着这个情景，这时候全场唯一最高兴的人无疑就是刘远达，刚才自己这块酱油冻的冻石半路上来了个‘腰斩’，原本自信满满的‘一大块’，现在变成了让他欲哭无泪的‘一小片’，所以看着萧灼折腾了这么半天也什么没捞到，刘远达心里窃喜。好歹自己这里还有这么一小块的酱油冻，可是萧灼那块烂石头那也终究是烂石头。
“小萧，先停一下手吧，咱今天不解了，跟我回去拜树神去，这石头有点邪！”
刘老六觉得这一会头上都有点冒冷汗了，这么大一块龙蛋石，要是里面掏不出一点的冻石，那可真是害人不浅，还不如就在烂泥里待着算了。
“刘叔，您别急，我再来两下。”
萧灼不慌不忙的笑了笑，他完全根据嗅息的指引打磨切割，现在他只要是再向里面擦两下，那之前闻到玉质气息的几块区域通通都会显露出来，到时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出什么样的料子随便，不过萧灼在心里猜想肯定是差不了，起码要比酱油冻要高出一档次就是。
“真他娘见鬼了，这里面都快掏出地道来了，竟然还不出冻石！龙蛋，我看你就是鸟蛋！”孙小枪凑过来看了一眼，绝望之余，狠狠的爆了句粗口，指着石头撒起了气。
萧灼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孙哥，咱别急啊，这还这么大一块呢。”
“唉，老弟，你看见没，这蛋黄都快被你掏空了，你还指望在蛋清里能弄出肉来。”
孙小枪叹了口气，如同那石头是他的一样，一脸惆怅，好不容易遇到个大个龙蛋石，想不到到头来竟然里面是死胎，自己这君子计划，弄不好又得推两年。
“我再试一下，你靠边站，别让石屑溅着眼！”
再来两下也该露面了，不然有人真要憋不住了，萧灼心里想着，手上的砂轮机向内里一打，再次蹭下一抹石屑来，这之后就听到了胖子满脸兴奋扯着嗓子叫唤的声音。
“出了，你个龟蛋现在才出来，我先看看，娘嘞，这是封门青还是竹叶青！哈哈，极品啊，老弟你发达了！”
一群人见前一刻还面露苦涩的陈胖子陈小枪转眼如同换了个人一般，满嘴的胡言乱语，如同魔怔了一般，赶紧是围了上来，天这么热，看他这身量，可是最容易中暑说胡话。
可是几个人怎么拉都拉不动他，就见他死死的盯着龙蛋，眼睛顺着陈小枪的目光向那里这么一看，几个人之后都再也不眨眼了，这次他们知道胖子为啥喊了，这龙蛋石里出了好大的一块冻石，显露在外的就有拳头面一般大小。
“我看看，吆，这是块封门青啊。”
刘老六这时候也是向那里看去，一看那青中带黄的色彩，就知道这是块封门青，而且看块头还不小。
“刘叔，我觉得这里弄不好还有，感觉怪怪的，我再来一下。”
萧灼没理会众人眼中的吃惊，随后又是抹了一下，另一片区域中又是现出来一块冻石，这一块青中带紫，也是有如玉石一般的质地，虽然露出来一块，但已经是有些异彩。
“这是，这是兰花青，乖乖，不出是不出啊，一出就出了两块极品啊，封门青兰花青，看这质地，这可都是绝世的好料子啊。”
刘老六大喜过望，两只手都有点哆嗦，这回终于是满足了，同时得见封门青和兰花青现世，让他心里一阵的气血翻涌，玩了一辈子石头，这种场面真没见过几次，记得几年前得到那块美人红的时候，他大半个月都没睡个安稳觉，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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