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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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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萧一指眼神中的希冀他看的明白，只是他也是在内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萧一指想要一百，他一定尽自己所能，给老人家一万。
没别的原因，老爷子这一辈子，过的不容易！
………………………
千秋拍卖公司，保卫部。
徐铁看着新招进来的十个英挺的小伙子，暗暗的点了点头，总体来说，这十个人做巡视保安足够资格。
千秋拍卖公司的保安队伍共分为两类，一类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保安，其中不少是部队退伍的军人，这些人专门负责管理入库拍品，平时基本就是守在仓库附近。而另一类就是巡视保安，这些人平日在公司各个大厅负责巡视，并负责每周末的拍卖会会场秩序的维持，工作没有什么大的挑战性，无非和大多数白领一样的朝九晚五工作制。
十个人之中，徐铁和萧灼算是认识，萧灼面试那天俩人可是说了不少话，走过萧灼身边的时候，徐铁不动声色的在他后背上拍了拍。
“好好干！”徐铁小声在萧灼耳边说了句话，随后又是走到队伍前面。
“大家好，跟你们认识一下，我叫徐铁，大元帅徐达的徐，铁人王进喜的铁，记住了！我是千秋拍卖公司保安队的队长，算上你们十个人，手底下带着二十一个保安，这抵得上三个普通居民小区的保安数量了，可见我们要防守的，那是燕京要地！”
徐铁洪亮的声音一飙起来，瞬间就是让除了萧灼之外的几个人大跌眼镜，这高高大大的黑大汉，生的一脸横肉，怎么说话这么有意思。不过即使可笑，那也是没一个人敢笑，当‘领导’的总是反覆无常，那可是说翻脸时就翻脸。
徐铁清了清嗓子，指了指自己的一张黑脸：“大家别被我的长相吓到，我这个人其实比较好说话，只要你在这岗位上踏踏实实别给我出乱子，我请你喝酒吃烤鸭都成。但你要是三心二意，不踏踏实实的好好干，给公司带来了损失，不等上头发话，我第一个坐地消灭你！”
一群人前一刻脸上的肌肉猛的抽了一抽，前一刻心中刻意压制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果真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这脸变得比翻书还快，看徐铁那语气那神情，这粘上胡子就是李逵张飞。
“这身制服，我穿了五年了，之前我穿的是绿色（shai）的军装，退伍后在保安公司谋了个饭碗，也算是没靠着政府自力更生。这份工作，我挺中意，手底下带着一帮大小伙子，感觉跟部队里带兵很像，只是手头上没家伙而已。别看这是水泥灰制服，可在老子心眼里，那就是一道风景线，穿上这身衣服，老子心里就热血。”
徐铁自顾自说着，末了突然说了一句：“你们可以笑，你们这么老憋着，那多没意思。”
“哄！”
众人实在是忍不住了，这队长实在是个极品，看来那副大黑脸，还真不是专门用来唬人的。
萧灼哭笑不得，面试那天他就领教了这个黑大汉的幽默，没想到今天正式上班，人家也是没拿出当领导的架子。这家伙，在部队，一定是带着一群很亲近的兵。
跟着这种领导干活，心里踏实啊。
徐铁从一旁一个保安手中接过了一个花名册，翻开之后看了看，说道：“你们这十个人，分为四组，一二组负责巡视公司大厅，三四组负责巡视拍卖会场，下面我说一下分组，李扬、叶天亮…”
点到的名的人，也是都走到了自己那一组中，大家互相认识了一下，萧灼被分在了第三组，和他同组的只有一个保安，名字起的很有意思，叫作谢寒暄。这人一米七五左右，腰背笔直，只是五官长得很是普通，说不出来有什么特点，可是那一双眼睛跟没有焦点一样，说不清他到底在看什么。
看着眼前的小伙，萧灼觉得这家伙说不定没那么好相处，因为刚才算上自己的十个保安中，只有他从头到尾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一直板着一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好，我是萧灼，燕京人，二十三岁。”萧灼笑了笑，对他伸出了手，做了自我介绍。
“谢寒暄。”谢寒暄很没有诚意的说了自己的姓名，跟萧灼碰了一下手，而后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萧灼心里苦笑，你不喜欢说话，你爸妈干嘛还给你起个‘寒暄’的名字，寒暄寒暄，口中无话，那还叫什么寒暄。
随后十多个人领到了自己的保安制服和一些装备，按照分配规则，每人一个对讲机，一根警用防暴橡胶棍。
公司有员工宿舍，十个保安中，有四个需要在公司住宿，其中就有家在山东的谢寒暄。而因为工作时间和工作分配的问题，萧灼倒是完全没有住在公司的必要。
安排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之后，看着一众人各自奔向自己的位置，徐铁这才对着萧灼笑了笑：“小萧啊，十个人里咱俩算是认识了，以后私下里叫我徐哥就成，明面上还是得叫队长。以后你就跟小谢一组，负责鉴定大厅的巡视和秩序维持，明白了没？”
“呵呵，放心吧徐哥，不会给您丢脸的。”
萧灼笑着打了包票，只要上司看咱顺眼，一步一个脚印的干就是，出不了什么乱子。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走，带你去季老爷子那里，安排一下工作。”
徐铁说完，领着两个人直奔鉴定大厅，随着千秋拍卖公司在燕京的名头越来越大，接受的拍品自然也是越来越多。此时，已经是有十多个人抱着自己的东西，分别在不同的鉴定专区进行鉴定。
徐铁笑着解释：“这些人，不是业务部那帮人拉来的，全都是自己打电话咨询之后抱着宝贝赶过来的，手里的东西是真是假都还很难说，需要公司的专业鉴定师鉴定判断之后，才能确定能不能作为拍品拍卖。”
“那季老爷子，也是专门负责鉴定？”萧灼在一旁问了一句。
徐铁摇了摇头：“季老爷子当然不能事事过问，基本上东西鉴定完之后，要是假的，鉴定师会直接告知客户，遇到拿不准的或者上档次的东西，那才会给季老爷子看。老爷子在行内眼睛很毒，不少人背地里管他叫‘半眼真，一眼假’！”
“半眼真，一眼假，什么意思？”萧灼有些不解。
徐铁脸上有些佩服之色，道：“当然这就是个评价，老爷子虽然没到那种境界。但是基本上来讲，假如是真东西，老爷子基本一上手瞄上一眼就能看出真假，假的东西，基本也就是扫几眼就能辨别出。”
“这么厉害，那还真当得起这个名头。”萧灼心内吃了一惊，对一个人在古玩鉴定上的造诣，这个评价甚至于故宫博物院的专家都当不起，这老头子，难不成也有自己的绝招？市井之中，隐有高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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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铁帽子王】………
（午饭随便吃完认真码了一章，晚上有事~~提前更了）
二百多平方米的鉴定大厅之中，这时候四五名鉴定师正在鉴定着十多个客户带来的东西，由于这时候东西真假难辨，所以几个鉴定师脸上的表情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疏忽。
而上次见过面的季岩，则是坐在大厅角落的一张太师椅上望着忙碌的鉴定师，他身前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小方桌，几张藤椅，一副茶具，一把折扇。
不得不说，这老爷子属于那种第一眼看着普通，但越看越不普通的人，虽然他就这么坐着，但萧灼怎么看他，身上都带着一股浓浓的传统古味。那种感觉，他从其他老人的身上就很难看到，即使是面对他爷爷萧一指，也是没有这种感觉。
“季老，以后这俩小伙子，就负责在这边维持秩序了。这个萧灼您老认识，这一个叫谢寒暄，山东人。”徐铁走过去，对老人的言语神情很是客气。
季岩点了点头，眼睛望向他身后的萧灼和谢寒暄，笑道：“这个小萧我记得，恩，你也不错，名字挺有意思。”
“季老，以后在您周围做事，做的不好，您老多批评就是。”萧灼客气的回应着，脸上也是挂着笑，对于这个老人，他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
虽然他有《灵嗅经》，可以感应出古玩之中的灵息，但此时的萧灼根本就不满足这一点。总有一天，他希望不但可以鉴别天下宝物古玩的真伪，还能对这些东西的来历了解的彻头彻尾，那才是真正的大师该有的境界。而显然，以后在这大厅里做事，多和老人接触的话，他能学到不少东西。
谢寒暄那双懒懒散散的眼睛在季岩身上随意的看了几眼之后，也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做了下自我介绍，只是字数依旧少得可怜。
季岩也是没有在意，看向谢寒暄的眼神中，也是多了那么一丝琢磨的味道，不过嘴上却是一个字没说。
“季老，人我给您送来了，那我先回去了，仓库那边我得去转转。为了这周末的拍卖会，里面可是入库了一大宗待拍的贵重物品。”
徐铁看起来真是忙得很，客套了两句之后，直接又是奔向了仓库。
“呵呵，小萧，小谢，你们先坐在这里喝杯茶。我告诉你们，你们的工作其实很简单，有时候一些人手里拿来的东西被鉴定出是赝品之后，脾气不好的总是为难鉴定师，所以到时候你们负责维持一下秩序就行。以后呢，可以直接叫我季叔，什么季老先生季老爷子的，那些个称呼我不喜欢。”
季岩一边说着两个人在大厅里的工作范围，一边倒了两杯茶，示意二人坐下。
“季老…哦，季叔，您太客气了，让您老倒茶，我们这做晚辈的可是当不起。”萧灼见状，连忙是想着接过壶来，可是还是慢了一步。
“什么当得当不得，我这人活的随性，没那么多讲究。”季岩摆了摆手，将他拦到了一边。
二人坐下之后，喝着茶，陪老人聊起天来。
看着老爷子手指上那枚扳指，萧灼不由得来了兴趣：“季叔，您这枚扳指，看起来很有年头，是什么料子的？”
“这个，小萧，你觉得呢，我考考你的眼力。”季岩眯缝着双眼，似乎要试探一下萧灼的眼力劲，记得面试那天这小伙子说过自己对古玩一道很感兴趣来着。
萧灼微微动了动鼻子，不动声色的闻了过去，当那股气息进入鼻孔之后，萧灼发现竟然是和自己随身携带的蓝田玉蝉有些相像，只是在气蕴上要差上许多。
仔细的看了一阵那枚近在眼前的扳指之后，萧灼试探着猜道：“季叔，这枚扳指是蓝田玉么？”
“可以啊，小萧，还真被你看出来了，我这枚扳指，的确是蓝田玉。”季岩当下也是有些高兴，年轻人对于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能有这种眼力，他很是欣慰。
“我听我们徐队长说，您这还是枚很有来头的武扳指？”萧灼见猜的不错，接着问道。
“不错，黑脸徐的确知道这事，我这的确是一枚武扳指。这是家里老人们留下来的一件东西，我带在身边不少年了，算是留个念想。”
季岩伸出一只手，细细的把玩摩挲着手上的扳指，那种眼神让萧灼知道，这枚扳指定然是和老爷子有着非同小可的关系。
“怎么，对我这扳指来历的事情很感兴趣？”
季岩喝了口茶，笑着问道，他这会儿兴致也是很高，因此萧灼还没开口问起，自己就替他开了口。
“呵呵，您老慧眼，我还真有兴趣听听这个扳指的故事。”
萧灼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面对这样一个老人，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好，那我就跟你说说这扳指的来历，不过你最好要懂点历史，不然我怕你听完也就忘了。”
季岩瞅着萧灼，眼神中很有些意味，他觉得，一个人要是不懂史，会些个鉴定老物件的手段，那也很难在这条路上走远。
萧灼也是一笑，搔了搔头说道：“您老尽管说，至于我到底懂不懂，我也不敢跟您夸海口。”
季岩面色一沉，饶有兴趣的问道：“小萧啊，爱新觉罗·豪格这个人，你知不知道？”
“爱新觉罗·豪格？”萧灼一愣，这个人他还是比较熟悉，因为上大学那会儿对于‘铁帽子王’这个称谓很感兴趣，所以当初在图书馆也是看了不少书。
“季叔，豪格这个人，该是大清太宗皇太极的长子，而且是清初大名鼎鼎的八大‘铁帽子王’之一的肃亲王。”萧灼仔细想了想，确认自己记得没错之后，这才是张嘴说话。
季岩眼睛一亮，赞许的点了点头，而后沉了一口气：“不错，爱新觉罗·豪格，就是老头子我的祖上！”
这话一出，不仅是萧灼，就连一旁的谢寒暄都觉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灼脸色微微有些异样，早就听说季老爷子祖上是满清旗人，但他也实在不敢把老爷子的出身跟清初八大铁帽子王联系在一起。八大铁帽子王，那都是什么样的人物！随便一个拿出来，那都是当初指点江山的大人物，两脚一踏大清都得动三分。
这八个人，都是大清的嫡系皇家子嗣，对于大清建立有着居功至伟的功勋，放在现在那就是开国元勋的待遇，可以说个个都是牛人。其他被封为王爵的子孙，每世袭一代，王爵就要降一级，可是八大铁帽子王，那是铁打的帽子，一代为王，永世为王，之后的子嗣着实称得上王爷专业户。
豪格在八大铁帽子王里被赐封肃亲王，也是肃亲王衔的始封祖，这个人生平立下战功无数。清军入关后，曾带兵西征川陕，击溃了李自白、张献忠的余部，说他是平西王爷一点不为过。
“季叔，想不到您的祖上这么显赫，我之前想不不敢想，徐哥说您祖上是旗人，但我可没想到是旗主。我记得不错的话，八旗之中，豪格可是亲掌正蓝旗啊。再和清太宗皇太极联系起来，季叔您老可是有着贵胄血脉。”
季岩微微一愣：“小萧，你大学学的是历史？知道的可真是不少啊。”
“老爷子您可别这么说，我上学那会儿可以说算是不务正业，就是成天没事竟拿着野史看着玩啊，您要是问我一些历史理论，我铁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萧灼脸红了红，有些尴尬的说道。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知道总比不知道好。既然你对豪格这个人这么了解，那这枚扳指的来历，想必你也是不难猜出，这扳指就是当初祖上因为军功而受御赐的武扳指，算到现在也有三百多年了。”
季岩此时看萧灼很是顺眼，这小伙子看来是读了不少的野史，杂七杂八的事情知道一大堆。
就算是谢寒暄，这时候看萧灼的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淡了，人家肚里确实有些知识，这点谢寒暄也是承认，自己就比不上人家。
“季叔，这话您平常都不随便跟人家说吧？”萧灼想了想问道。
毕竟那是近代以来华夏最显赫的氏族之一，可是再显赫也终究化作一捧尘土而已，萧灼觉得老爷子该不喜欢谈论这些家世的东西。
季岩摇了摇头，丝毫不以为意：“这个完全没有什么忌讳，人家要是问起来，我也没什么保留的，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何必跟以前过不去，藏着掖着那没有什么意思。”
“季叔，您活的随性啊，我们这些晚辈可是比不了。”萧灼望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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