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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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死也要死得体面点。白桦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一步向前挪。
　　今天是星期四，现在是下午，齐原有一节课，上课的教室是四教101，白桦冷静地想着。拜这两个月躲避齐原的行为所赐，白桦对齐原的行踪了如指掌。
　　教室门没关，老教授正在矜矜业业地讲课，至于学生们做什么的都有。齐原喜欢坐窗口，白桦一看，果然他就坐在第三排的窗口，正呆呆地看着窗外，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阳光照在齐原的脸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白桦突然心跳加速，自己果然是要死了，头晕晕的，身体发软。白桦一步也不敢停歇，走到齐原的身边，用尽最后的力气，跳到齐原的腿上，摆好姿势，蜷成一团躺好。如果要死，还是死在他的怀里好了，白桦默默地想。
　　齐原惊讶地看着这只堂而皇之“上”了他的猫，一眼就认出了是上次那只猫，不知为何，齐原看到这只猫就觉得发自心底的喜悦。他轻轻摸了摸它，压低声音问：“怎么，打架了？”
　　总感觉这只猫好像能听懂似的，齐原又问：“看来，是打输了？”白桦一听，恼怒地甩了甩头，不让他摸，老子都要死了，还取笑我！齐原看着气鼓鼓的猫，失笑。“好帅啊！”不知哪个女生脱口而出。原来平时温柔的齐原真心笑起来是那么明亮。
　　后来；齐原仔细检查了小胖的伤；哦；顺便说一下；齐原给白桦起名叫小胖；原因很简单；因为白桦看上去圆圆胖胖的很可爱；对此；白桦坚决抗议；表示这是□裸的人身攻击；但是介于人类和猫咪之间的交流障碍；抗议无效。白桦被挠掉了好几撮毛，最严重的伤在耳朵和腹部，耳朵被咬了一个小口子，肚子上被狠狠一抓子抓破了。齐原仔细地给白桦上了药，期间被酒精刺激的白桦三字经从头骂到尾，幸好齐原听不懂。
　　伤病患白桦享有特殊待遇，被齐原偷渡进自己寝室。于是，白桦又住回了自己思念已久的609室，只不过他现在和齐原睡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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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公猫　。。。　
　
　
　　“小胖，来，我给你换药。”听到齐原的声音，正趴在被子里打瞌睡的白桦懒洋洋地把头扭到另一边，假装没听见。
　　“小胖，快来。”齐原伸手就去捉白桦，白桦跳起来想躲，可怜他有伤在身，行动难免受限，轻而易举就被齐原捉住了。齐原把白桦夹在两腿间固定住，腾出手给白桦的耳朵上药。
　　白桦木着一张脸，可惜那胖胖的圆脸，再板着脸也是笑眯眯的样子。白桦瞅着齐原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心地没再挣扎。
　　不一会儿，药上好了，贴好胶布，齐原双手抱起白桦，笑得一脸灿烂，说：“接下来，该给肚子上药了，你可不要随便乱动啊。”说着，把白桦仰面放在桌上。白桦觉得肚子凉飕飕的，忍不住夹紧了尾巴并拢双腿，祈祷齐原快点上完药。
　　伤口处的毛被剔掉了，露出粉红色的嫩肉，一道伤口利落地横在粉色中间，好在伤口并不深。齐原拿着棉签轻柔地在伤口上涂抹，棉签沿着伤口往下，突然，齐原看到白桦并得死紧的两腿和尾巴，有点好奇，他还不知道小胖是公的还是母的呢，虽然他直觉应该是只公猫，但还是证实一下好了。齐原把手伸到白桦的腿间，想掰开看看。白桦感到一股力想要分开自己的腿，顿感紧张，一时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知道死命用力抵抗。先不说，他还是人类的时候力气有没有齐原大，现在他身为一只猫咪，和齐原相比，真可谓蚍蜉撼大树。于是，齐原看到了白桦的……无限风光。
　　一人一猫都愣住了，只见细白的绒毛间露出一根粉红的嫩嫩的小棒，好一会儿，齐原终于憋出一句话：“好小。”
　　白桦瞬间炸毛了，“说我小？！竟然说我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没多大！”坚决维护自己的男性尊严，睁眼说瞎话什么的我才没有呢！！！
　　齐原看着张牙舞爪嚎叫着的猫咪，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阳光下，齐原不顾小胖的挣扎紧紧抱着他，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
　　第二天，一下课，齐原就奔回宿舍调戏小胖。齐原一手拿着棉签，一手拿着药膏，笑得妖娆荡漾，“来，小胖，我们再上一次药，”看到白桦戒备的神情，又补充到：“放心，绝对不说你小，其实，还……挺好看的。”
　　……
　　白桦深深地认识到齐原在温润如玉的君子表面下，暗藏着怎样一颗猥琐无耻的内心啊。
　　
　　在齐原细心的照顾下，白桦很快就又活蹦乱跳了。前两天奄奄一息地躺着，都不敢乱动，现在终于有能力去做点身为一个大学生每天要做的事情了，那就是上网。白桦深情地望着桌上的笔记本，内心渴望无比，他的刺客已经练到60级了，好几天没上，可别被落下太多啊。
　　“我去上课了，2个小时后就回来，你乖乖的，可别被阿姨发现了。”齐原拿着书本，关上门走了。白桦听到脚步声走远，迫不及待地跃下床。笔记本被合上了，但这一点小小的困难怎么能难住白桦呢。白桦伸出爪子，“噌”，亮出锋利的指甲，小心地放在开关上，轻轻地往旁边拨，好的，第一步完成。接着，白桦伸出另一只爪子，用力插进笔记本的屏幕和键盘间，努力往上抬，终于开了一道小口子。（什么？你问白桦两只脚怎么站得住？嗯，大概是因为他有直立行走的经验吧，望天。）不是说超薄方便携带的笔记本吗，怎么那么重，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白桦内心咒骂着，他几乎半个身体都钻进了上下板之间，用身体去顶开屏幕，奈何猫咪的身体太软，钻洞毫无压力，挖洞就……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白桦终于打开了笔记本，哈哈，待机，幸好不要刷指纹。现在的画面是，一只猫蹲在一台笔记本之前，两只前爪举起来，一个一个地敲打键盘。打开游戏，登陆账户，查看排行榜，不错不错，至少还在前20名。练级是不可能的了，一只猫爪按在鼠标上，艰难的移动着，以这个速度，只有挨打的份了，还是人类的手方便啊，白桦感叹着。好，先把上次的战利品卖掉，钱才最重要。有信息，看看。
　　霸王菊：好几天没看见你上了。
　　齐傻缺：最近忙。
　　霸王菊：新开了个副本，你去不去？
　　齐傻缺：不去了。你身边那个美人哪？
　　霸王菊：靠！别提了，是个人妖，甩了。坏了，他找来了，我先下了。
　　……
　　哎，白桦看看自己那双毛茸茸的小爪子，无奈了。
　　齐原进来时，就看到白桦把自己肥胖的身躯硬挤在狭窄的窗台上，双眼看着窗外，一股寂寞黯淡的气息。他走上前，摸摸，说：“无聊了？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带你出去。”齐原揉揉那肉乎乎地猫下巴，有点舍不得了。
　　




5

5、猫生　。。。　
　
　
　　一早；齐原洗漱完毕；看到白桦还蜷在床上；身体一起一伏；睡得正香。齐原叹了口气，经过这几天的日夜相处，这只猫的习性他已经不得不了解清楚了，想要叫醒睡熟的小胖，自由落体都不管用，失重果然只有在某部电影里才是绝招。
　　齐原抱起白桦，发现这几天果然吃得太好，小胖你又重了，再这样下去要变大胖了。齐原看了看窄窄的包，比了比小胖的宽度，还是抱怀里好了，衣服一遮，不错，看不出来。于是，齐原挺了个肚子，一路从6楼下去，眼看要到大门。
　　一个嘹亮的女声响起，“小齐！”
　　齐原假装没听到，继续往前。“小齐，小齐啊！”所有人都转头望着他，知名度太高也不是好事啊。
　　没耐何，只好停下脚步，“是赵阿姨啊，好久没见了啊。”赵阿姨是男生宿舍的管理员，白白胖胖，嗓门大，心眼好。
　　“哎，过年的时候生了病，躺了好几个月，哎，就是吃太多了得的病。这不我今天刚来上班啊。”赵阿姨年纪虽大，心却不老，最爱和宿舍各大美男子搭讪。刚来第一天，就守着门口，招呼小帅哥来了。“你们宿舍那个白桦呢？”白桦白嫩清秀是赵阿姨最喜欢的类型。
　　“他去OO大学交流学习去了，要去好几个月。”齐原镇定地回答，小胖你别伸懒腰啊，也别甩尾巴，千万别磨爪子！
　　“这样啊。”赵阿姨语气里一片可惜之情。
　　“赵阿姨，我先去上课了，你生病刚好，不要太累啊。”
　　听到帅哥的关心，赵阿姨不能免俗地笑开了花：“好好，你去吧，别迟到啊。”
　　齐原一边摇着手说再见，一边飞快地走出了宿舍。赵阿姨看着远去的齐原，轻声念叨：“男人就是容易长啤酒肚，这小小年纪的，可惜了这么帅一孩子。想当年我那老头儿也是英俊潇洒消瘦（是消瘦不是小受，谨记）身材……”
　　哎呦，我的腰，我可算知道怀孕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了，齐原腹诽，挺了小胖这个大肚子，狠狠锻炼了一下腰肌。把白桦捞出来时，他正一脸惺忪，眼睛睁开了却没有焦距。
　　“小胖，我不能养你一辈子，不过，如果你饿了，记得来找我。”齐原确信小胖能找到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概猫也像狗一样嗅觉灵敏，擅长追踪吧。
　　白桦怔怔看着齐原，刚他说什么，养我一辈子，切！谁要你养！
　　可怜，齐原如果知道面前这只肥猫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白桦，那他该多么愿意养他一辈子啊。
　　
　　白桦吃完了齐原留给他的火腿肠和牛奶，走在梧桐树底下消食。
　　“兄弟，胖兄弟！”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叫声的是一道漆黑色的身影。
　　白桦看着面前的刀疤脸，默默考虑叫齐原打对方一顿的可能性是多少。
　　“胖兄弟，你这几天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
　　白桦看着努力想挤出个笑容而显得更阴森的刀疤脸，一昂头，“我不叫胖兄弟。”
　　“哎……那我叫你小胖？”
　　“……”刀疤，原来你是齐原失散多年的兄弟吗？
　　以为对方默认了这个称呼的刀疤说：“小胖，走，带你去巡逻。”
　　“这里，是我们的南食堂，每天会有人来喂食，通常是猫食，北食堂有时会有鱼和肉……”白桦在刀疤的带领下，钻树丛，走窗台，差点在自己熟悉的校园里迷路。
　　“那只瘸了一条腿的是老钱，原来是只家猫，被扔了……”猫的人生也如此让人唏嘘。
　　“刀~疤~哥~”一只白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向刀疤一个劲儿地抛媚眼。　刀疤和白桦都不自觉地抖了抖。
　　“什么事？”刀疤冷冷地问道。
　　“没有啦~铁饼让我告诉你~，那只狗又来了~”美猫每句话的尾音都抖阿抖，听得人也跟着抖阿抖。
　　“靠！那只狗还敢来！”刀疤愤怒地大叫。“小胖，跟我来，咱们去教训教训他！”
　　
　　学校操场边上的树丛里，一只狗被七八只猫围在中间，双方正在对峙。
　　“臭狗！这里是猫的地盘！滚回去！”一只灰黑色的猫弓着身子，看到老大来了，立马底气十足地喊道。
　　刀疤缓步上前，王霸之气大开：“狗，你又来干什么？”
　　白桦跟在刀疤后面，原来是一只黑白相间的狗，体型中等，这是什么品种呢？没有饲养过宠物的白桦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算了，大概是杂种吧。
　　那只狗原本淡定地站着，一看到刀疤，立马竖起尾巴使劲地摇晃着，深情地喊道：“刀~刀~”白桦又抖了一抖，现在的猫狗到底是怎么了？
　　“狗，我的名字是刀疤。”刀疤不愧是大哥，居然忍着没抖。
　　“我的名字叫花无缺，你可以叫我花花。”继续摇尾巴。白桦咧了一下，这名字起得，是电视看多了吗？
　　刀疤没理他：“你到底要干什么？告诉你，这里是猫的地盘，如果你要抢……”说着，刀疤亮出了爪子，阳光下闪着锋利的光。
　　“不不，我不是来抢地盘的，我，我，”花无缺娇羞地一笑，“我对你一见钟情！我要追求你！”话音刚落，所有的猫都石化了。一阵风吹过，刮起几片枯黄的落叶。
　　“刀疤哥是我的，谁准你追求！”尖锐的女声响起，是刚才那只白猫。原来她也会正常地讲话啊，白桦感叹着。
　　
　　春天到了，猫猫狗狗们都……你懂的。他们的世界奉行恋爱自由，这种追求的事情除了当事人，别人是不能插手的，这也是自古传下来的规矩。于是，原本同仇敌忾的猫群们都散了，既然不是抢地盘，那老大你看着办吧。
　　“刀疤哥，你喜欢美美还是花无缺？”白桦八卦地问道。一边是美丽多情的母猫，一边是忠诚英勇的公狗。是一场缠绵言情剧还是一部跨种族的同性之爱纪录片呢？好吧，依本文的基调，我们当然是选……后者。
　　“大丈夫志在四方，儿女情长，非我所想。”刀疤迎着风逆着光语气坚定。
　　“大哥……”白桦心中突然涌起无限豪情。
　　




6

6、鱼（上）　。。。　
　
　
　　猫爱吃鱼，天经地义。
　　深夜，某学院大楼东北角芭蕉树下，一次重要机密的行动正在策划中。
　　在别人看来这里一片黑暗，路灯几乎照不到这个角落。但是如果有人拿着手电筒往这里照一下，会惊讶地看到五只猫围成一个圈，正在严肃地喵喵叫。如果翻译成中文，就是这样：
　　“这次的行动情报是由老钱提供的，老钱，你讲讲吧。”
　　一只灰色的老猫站起来，他的皮毛有点灰暗，看得出有些年纪了，从他站立的姿势看出，他的一只前腿有点瘸：“昨天，有一个人类女孩来给我喂食，而食物竟然是一整条新鲜的鱼。”
　　“哇~”除了刀疤和白桦，大家都惊讶地感叹。刀疤是早就知道，而白桦身为一个曾经的人类倒还不至于对一条鱼产生太多的激情。但对于一般的猫，吃到一条完整的鱼是非常难得的，他们得到的通常是吃剩的一点点鱼肉鱼骨。
　　老钱等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说道：“我听到那个女孩说，这是做实验用的，但是运过来后发现这条鱼死掉了。她想与其扔掉，就拿过来给我吃了。后来，我跟踪她，看到她进了海洋馆。”
　　刀疤等老钱说完，接着说道：“我过去勘察过，海洋馆确实有一批鱼，很多，估计有上百条，分别养在两个玻璃鱼缸和两个大水盆里。”学校的学院大楼是不准猫进入，都有保安守着，至于刀疤是怎么趁保安不注意冒险进楼，又怎么被实验室的女生发现，最后不得已卖萌求生什么的就不要多讲了。刀疤现在还觉得肚子上有只手在挠。
　　“老大的意思是，我们去偷鱼吃。”铁饼兴奋地问道。
　　“哎呀，真是好久没吃鱼了呢，那些人工饲料吃得我都要褪毛了。”美美轻轻舔舔身上的毛，娇气地说道。自从被刀疤狠狠警告过后，她终于不再吊尾音了。
　　刀疤严肃地点了点头，所谓人为财死，猫为鱼亡。既然鱼已经游到了嘴边，就不能让它溜掉。
　　白桦在内心哀嚎，不是吧，不仅变成了一只猫，还要去做贼，要不要这么惨啊，更重要的是，这种事一定要在半夜做，自己虽然是只猫，但还是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现在好困啊。“刀哥，这么做不太好吧，毕竟偷东西是犯法，不，是不对的，况且那个女孩子好心给我们吃鱼，再说，万一被抓住……”
　　刀疤威严地举起一只爪子，打断了他：“这件事，我查探过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订购的鱼对于实验是有20％富余的，也就是说他们至少可以损失20条鱼，而我们只取1/4，不会有影响的，他们甚至不会发现。”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