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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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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索锁撑着拐杖坐在厨房的高脚蹬上,周围是一堆施云晚带来的等着收起来的东西。整栋房子像是完全静了下来,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她知道母亲进了老太太房间,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了,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谈什么,还没有出来。

    她隐约听见熟悉的手机铃音。要过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是她自己的,但很快也就消失了。她并不想接电话。跟外界完全失去联系一阵子也好。可她还是站了起来,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觉得天旋地转,腿脚一软,人就歪倒在地。
第十五章 爱你现在的时光(九)
    倒地的一瞬,她还有意识,知道有人迅速过来要扶起她来。她明明想说不用扶的、就这在地板上躺一会儿也好的,可说不出来,最后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锁?”有人在叫她,温柔而又焦急。

    她心里烦乱的很燔。

    有只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胸口,这让她舒服很多。随着这轻柔的拍抚,有很甜的香气。这香气虽然甜了点儿,可是并不腻,也没有什么脂粉气,还挺好闻的……她听着低低的说话声,挣了睁眼。

    “醒了醒了!”这声音真是充满惊喜。

    索锁转转眼珠,看看面前的施云晚,又看看施云晚旁边的姥姥,皱了皱鼻子,说:“磕到头了。”

    倒地的时候不知道碰到哪儿了,脑袋瓜子是有点儿疼。

    施云晚听她说,忙伸手扶住她的头,问:“哪儿疼?这儿吗?”

    “这儿。”索锁指指另外一边窠。

    施云晚拿了冰袋给她敷在伤处,仔细看着她的眼睛,问:“还有哪儿疼?”

    索锁没吭声。她躺在沙发上,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她听到声响,走廊上有人在……她慢慢把晕过去之前的记忆找回来。

    见她不说话,姥姥追问了句:“锁儿,你还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了。”索锁说。

    姥姥伸手过来捏住她的鼻子,问:“好好儿想想。”

    “真没有了。”索锁发赖,握住姥姥的手腕子,顺势靠近她怀里去,“姥姥我困,让我睡会儿。”

    姥姥皱着眉说:“你这个样子可怎么好?嗯?你看看你……”

    “我这样子挺好,睡两天又是一条好汉了。”索锁说。

    施云晚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冰袋,看着她和姥姥亲昵地抱在一起。

    姥姥摸摸索锁的头,说:“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呆着别动,我去给你们到点儿水。”

    “我去吧。”施云晚和索锁同时说。索锁说着就要起来。

    姥姥按住索锁,瞪了她一眼,跟施云晚说:“你不知道东西都在哪儿,就在这儿看着这个小鬼吧……我去泡点茶。喝红茶是吗?”

    “都可以的。”施云晚欠欠身,说。

    姥姥点点头,走开了。

    施云晚又坐下来,见索锁正看着自己,把冰袋拿过来,说:“等会儿我陪你去医院。”

    索锁推开她的手,说:“不用冰敷了。也不用去医院。”

    施云晚沉默片刻,望着索锁的脸……她轻声问:“还是去吧,检查一下,就算检查不出什么来,图个安心。你身体底子本来就不算很好,看看你现在瘦的……”

    “我刚在医院做过检查。医生说我贫血。血糖低的毛病也有的。”索锁淡淡地说。她见母亲并没有马上相信她的,继续道:“这些天也没睡好。太多事儿了,我有点儿心力交瘁的。”

    施云晚把冰袋放在茶几上。索锁这这几句话倒是实情。进门时候的情形她也看到了,她想这孩子最近的经历必然是跌宕起伏的。

    “小锁,”施云晚转过脸来,看着女儿,“我和你说过的,有些事情不需要你管。你只要好好儿地谈恋爱结婚,过你想过的日子就行。”

    她抬手扶了索锁的面颊。手恰好遮了半边掌印,这样索锁的脸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吓人,她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索锁却因为她说的这句话,瞬间涨红了脸。

    “我是没有那个能力管……可我毕竟是陆鼎钧的女儿。”索锁说。

    施云晚垂下手来,仍然望着索锁。她眼睛漆黑,目光温柔。仅仅在索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中的温柔沉了沉,几乎消失殆尽……她握了握手,拇指摩挲着那枚素环,轻声说:“可是你父亲最大的愿望,是你能安然度日。之前没能好好保护你,我已经很内疚自责;以后还让你涉险,那我真就枉为人母了。你明白我的心情?”

    “妈妈!”索锁突然叫道。

    施云晚怔了下,才说:“这是你今天第三次叫我。”

    “我知道。”索锁说。已经很多年没有从她口中吐出这个词了,她以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再有机会。但是今天,感觉也没有那么难。“我见到那串翡翠项链了。”

    施云晚看了索锁的眼,眉头微蹙。这个细小的表情变化,让她的眉心出现了浅浅的川字纹,而她的脸上原本几乎是没有一条特别明显的皱纹的……这也暴露了她日常思虑过重的特征。

    索锁轻声说:“叠云。爸爸当时给那串翡翠项链起名叠云。”

    施云晚坐直了,专注地望着索锁,听她说下去。

    索锁看了眼外面的走廊。

    施云晚点头,道:“都跟了我很多年了。我现在身边不用信不过的人。”

    不过她还是回过头去,交代一声说暂时不用去医院,让他们去休息室休息。

    索锁等人都走了,才说:“您还记

    得那年爸爸得到那块原石的时候多高兴吗?他后来亲自和工匠研究怎么切割打磨的。一整块石头,磨成126颗珠子……爸爸本来打算把‘叠云’送给您当结婚纪念礼物的。可是有一天在饭桌上问起来,您说您戴翡翠显得老气横秋的。爸爸就说那还是照旧你自己选礼物吧。”

    施云晚粉白的面孔泛红了,薄薄的汗意让她脸上珠光莹润。

    索锁在心底叹了口气,继续说:“爸爸后来就把‘叠云’收起来了。因为我喜欢,还给我玩了几天。不过后来有一天他让人叫我过去,让我把‘叠云’也拿给他。那天他有个朋友在,说要赏鉴赏鉴他的几件藏品。这种事常有,我没在意。但是后来我再没见过这‘叠云’,问爸爸,他说送人了。我从不问爸爸这些事,不过那次实在有点儿舍不得,还是问了。”

    “他说了?”施云晚问。

    索锁点头。

    母女俩对视良久,施云晚道:“那你忘了这件事吧。”

    “本来已经忘了,可是昨天晚上,我看到丁蔷戴着‘叠云’……我突然想,或许这不是偶然的。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您一再要我不要管爸爸的事。不要我管,也就是说您要管……但为什么您这么多年又没有行动?我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但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索锁说。

    施云晚拍了拍索锁的手,说:“你说了半天话,累了,歇会儿。姥姥泡茶去了太久了,我过去看看。”

    她说着站了起来,索锁叫住她。

    “妈妈,我知道这很难。爸爸希望我安然度日,何尝不希望你能轻松过活?”她说。

    施云晚将披肩取了下来,盖在索锁腿上,微笑着问:“你不觉得我的日子已经很轻松惬意了?”

    索锁不说话。

    施云晚轻声说:“倒是你,我一再说,要你好好儿恋爱结婚……彭因坦呢?是个不错的丈夫人选呢。”

    “妈妈,他父亲是谁,您不会不知道。您觉得我跟他,可能吗?”索锁问。

    施云晚眉头又蹙了起来,但她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说:“好吧,我知道有挺多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虽然我说过结婚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但是首先还得是两人的感情。只要你们两个互相喜欢到非对方不可,没有什么能阻止你们在一起……除非你不够爱他,他也不够爱你。好了,我去看看姥姥。”

    施云晚说完,拍拍索锁的肩膀,转身离去了。

    索锁坐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一下。

    这些话压在心里压的她不堪重负,可是说出来了,她仍然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

    ……

    安静的病房走廊里,护士端着药去尽头那间独立病房套间送。门口守着的私人保镖看到她,仔细打量了下,才敲了敲门请她进去。护士一进门,里面正在进行的谈话戛然而止,然而那紧张的气氛依然在。

    病床上坐着的伤者巩义方在护士照顾下服药打针之后,礼貌地跟她道谢,让雷马克送她出去,并且说:“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这一晚上辛苦你了。”

    等雷马克出去,巩义方转向坐在病床边沙发上的大姑姑巩雪,说:“姑姑您也是,回去休息吧。下午的航班?”

    “不。我等你出院再走。”巩雪说。她神色间十分担忧。“义方,你真要这样?”

    巩义方沉默片刻,说:“是的。”

    “你父亲那里……”

    “他知道。具体的,等我回去会跟他解释清楚。至于我母亲,我已经不能让她再在这个位子上坐下去了。”巩义方说。他很平静,尽管受到过重击的伤处此时还剧烈疼痛。但他为了能清醒些处理眼下的事,拒绝使用会让他渴睡的药物,只能硬扛了。“所以姑姑,您还是照原定计划返回吧。我母亲这一路就拜托您照顾了。已经安排好人在机场等,您不用担心。她不是第一次进医院治疗,自己也很清楚应该配合医生的。”

    巩雪看着义方,无奈地说:“难为你了……”

    她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敲敲门。
第十五章 爱你现在的时光(十)
    巩义方没理会。他被送进医院来知道的人很少。敲门的应该都是自己人。但他这会儿谁都不想见。巩雪知道他的心思,摆摆手,自己先走了出去。外面是雷马克在,见出来的是巩雪,他说:“护士站那边通知说有人来探访。是彭先生。”

    巩雪点点头,说:“稍等下。”

    她进去,见巩义方已经下床了,忙说:“你怎么这就下来了……义方!燔”

    巩义方说:“我去卫生间,姑姑。您别紧张。”

    巩雪这才松口气。连续发生的事让她的神经绷的都很紧。

    “是谁来了吗?”巩义方往卫生间走,见姑姑发愣,问道。

    “因坦来了。”巩雪有点不情愿地回答。她心情有点复杂。义方这样子不适合见客。不过彭因坦来了又另当别论。他毕竟不是外人,但也还是晓芃的表哥。这会儿来,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晓芃应该知道你住院的事了。所以因坦才知道的。我想是这样的。”

    巩义方听到彭因坦来已经讶异,再听说晓芃也知道了,眉头就皱了起来。

    巩雪看他脸色不佳,就说:“你妈妈在这里。晓芃……童小姐找不到晓芃,打你的电话问,你妈妈接了电话,告诉她你受伤住院了。窠”

    “晓芃怎么了?”巩义方先问。

    “童小姐就是说找不到她,没有多说。”巩雪说。

    巩义方眉皱的紧紧的,说:“应该早点儿告诉我。”

    他说着回身去找手机。巩雪见他这样,才把收好的那部手机拿过来给他。

    巩义方有点儿生气,但他对大姑一向尊重。而且可想而知,这应该也不是她自己的主意,于是他什么都没说,拿过手机来看了下。通话记录里果然有童碧娅打过来的电话。看时间是在早上很早的时候,如果不是很着急,以碧娅的周到稳妥,是不会这么早就打扰人的。

    他头疼的剧烈,刚想要拨通电话,想起来彭因坦还在外面,就跟姑姑说:“请因坦进来吧。跟他没什么好瞒着的。”

    巩雪站着没动,对义方说:“要不还是我出去跟他说,你打了针在休息吧?不然……我总觉得不太合适。”

    巩义方摇摇头,对姑姑笑笑,说:“不见更不合适。”

    巩雪无奈。她也知道义方的性格,既然这么说了,那是一定要见的了。她说:“你先去卫生间,我让马克请因坦进来……等下不要说太多话,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巩义方点头答应,先给晓芃打了个电话。晓芃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他给她的语音信箱留了言。接着打给碧娅却很顺利。碧娅告诉他自己正跟晓芃在一起,他就问:“晓芃还好吗?”

    碧娅说:“她好不好,你回头自个儿问她。我只能跟你说,她现在安全。”

    “pia,麻烦你了。谢谢。”巩义方说。

    碧娅的态度在他预料之中,他并不觉得难堪,倒是碧娅接下来的话让他意外。

    “我现在陪晓芃过来看看你……巩伯母告诉过我医院,但是没有说具体的位置。现在告诉我们吧。”碧娅说。

    巩义方要拒绝,听筒里已经换了人,是晓芃。

    “我想见你。”晓芃干脆利落地说。

    巩义方沉吟片刻,说:“我现在不适合见人,晓芃。”

    “是不适合见人,还是不适合见我?”晓芃问。

    她的语气倒是很冷静,比起昨晚上他们俩相对时候她的情绪好像稳定了很多。

    “都不适合。”巩义方说。他回了下身,病房门开了,彭因坦走了进来。他看着彭因坦,点点头,继续说:“该说的昨晚我和你已经都说了。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得再谈一谈。我晚点儿会跟你联络。现在你需要回去好好休息。再见。”

    听筒里晓芃并没有回答他,他挂断了电话。

    “来,坐吧。谢谢你来看我。只是一点小意外,没有什么关系的。我很快就可以出院的。”巩义方走过去,温和地跟彭因坦说。

    彭因坦是自己进来的,显然姑姑和其他人都回避了。

    巩义方见彭因坦手中拿着一小把花,接了过来说谢谢。花是很简单的一束,难得彭因坦在这种情况下,连细节都照顾到。

    彭因坦并没有马上开口说什么,他就看着巩义方——他穿着病号服,简单整洁,纹丝不乱。只是头上裹着纱布,看来伤处是在那里……彭因坦眉略动了动,才问:“怎么伤的?”

    巩义方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受伤的原因。但他指了指自己青肿的脸,说:“不用担心,不是你造成的。只有这几处是你打的。”

    他再次示意彭因坦坐下来。彭因坦却让他到病床上去。他拿了花瓶把花插好,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外面茶几上已经摆了茶水,而彭因坦正站在窗边,背对着房间——彭因坦的背影看上去沉默而孤独。

    “有什么想问我的,问吧。”巩义方说。

    彭因坦

    转回身来看了他一会儿,沉着声音说:“我没什么想问你的。听说你受伤住院,我觉得该来看看你。我以为是我把你打出毛病来了。”

    “不,真跟你没关系。”巩义方说。

    “我不是来道歉的。你欠揍。”彭因坦说。

    巩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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