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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澄-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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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昨天和她朋友去旅游了呗。”
“过年诶，怎么不留下来？”
这么重要的传统节目，初夏的继母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去？连初夏的父亲都决定放下工作了。
“不知道，听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诶，我还想见你妈妈呢。”
“为什么？”
“想看美人啊。”
上次婚礼现场，她只顾难过了，都没好好看人家母亲长什么样。
一直听初夏说她母亲长得好看，但是一直没机会见到。
“吼原来你来我家是这个目的，才不是来看我的！”初夏拿了一块枕头朝雨澄砸了过去。
“才不是，我是真的有想你的啊！”雨澄连忙接住枕头，拼命解释。
唉，要怎么解释清楚呢……
你有梦想吗1
从初夏家回来之后，雨澄就收到了学校寄来的信。
淡绿色的信封，背后有着学校大门的照片，雨澄小心地用小刀划了个口，拿出里面一张厚厚的纸。
这是她们学校的习惯，期末考的成绩会在寒暑假的第二个星期寄到家里，所以，到了期末，为了能够给家长看到的分数的满意的，大家都很努力去复习。
雨澄粗略地扫了一眼，各科都是优秀，再看到底下的排名，雨澄扬起自信的笑容。
年级第一，嗯，慕容没有抢走她的位置。
雨澄把成绩单随手扔在茶几上，也许是纸很厚的原因，砸在茶几上发出声响，苏子辰发现并拿了起来。
“这是什么？”苏子辰问，这时候，夏薇也凑过来。
“成绩单。”雨澄耸肩，表示出无所谓的态度。
好吧，她承认是有炫耀的心态，就是眨巴着眼睛等待他们的称赞。
“哇，雨澄你好厉害，是年级第一耶！”夏薇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
她的高中也是在雨澄的高中读的，但是她似乎对学习没什么天分，在年级一百名徘徊。
“嗯，还好，这次题目不算很难。”
“雨澄是天才啊，雨澄，你有测过智商吗？”
“没有。”雨澄摆摆手，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是的确没测过。
但是大部分人的智商都是差不多的，学习的好坏，应该和能力水平的高低有关。
“想要什么礼物？”苏子辰问。
雨澄每个期末通常都会考得不错，所以他已经习惯雨澄朝他撒娇伸手要奖励了。
“欸，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礼物？”
“因为你每年都这样。”
“……噢。”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白痴，雨澄鄙视了一下自己，“不理你了好不好？”
“为什么？”
“突然很不想理你了。”
“……那我也不理你了。”
雨澄翻了个白眼，有没有搞错，苏子辰竟然也会和她开玩笑！
雨澄望了一眼窗外，远处隐约传来有人庆祝新年放烟花的声音。然后回到苏子辰身上，见他没什么话说了，雨澄就自己热了牛奶上楼了。
她还没问慕容考了第几名呢。
“喂，慕容……”雨澄拨通了慕容的电话，听到那边熟悉的声音，雨澄感到莫名的安心。
“你收到成绩单了吗？”
“嗯，收到了，所以我打电话来问你成绩。”
“既然看到了你的成绩，想想就知道我考了第几名了吧？是第二啦，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哦。”
“什么要求？”
“没想好，不过，我们以后的时间还很长，慢慢想。”
“好吧，祝贺你拿了第二，你爸妈高兴坏了吧？”
“是很高兴，但是一点夸赞我的意思都没有。我妈整个晚上都在说你有多好，有多乖，恨不得你就是她的女儿。”雨澄听得出来，慕容的怨念很浓。
“肯定是你平时坏事做多了，所以你妈妈才会觉得女儿乖。”
“……男孩子调皮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我和你在一起后，哪有做坏事。”
“有啊，比如趁我不注意吻我，走在路上你突然来个抱抱。”
“我想亲你，想抱你，忍不住啊。”
“我不管，在我还没有属于你之前，你这就是做坏事。”
“你是我女朋友，怎么就不属于我了？”
“法律上没有规定男女朋友是对方的专属物品。”
“你怎么突然对法律那么了解？”
“政治学得好，我任性！”
你有梦想吗2
“条件的话，你今天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什么地方？”竟然可以让慕容用条件来交换。
“一个你从不知道也没去过的地方。”
又来，慕容是知道几个神秘的地方，他小时候是有多调皮去过那么多地方。
“你快点哦，我在楼下等你。”没等雨澄回答，慕容就自己决定了。
“噢。”雨澄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挂了电话收拾东西去了。
十分钟后，雨澄就出去了，果然慕容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雨澄出现，慕容大步走了过去拉住她的手。
不得不说，慕容选择出门的时候都是好日子。阳光那么明媚，那么温暖，简直不像深冬。天空是蔚蓝的，就像心情是愉快的一样。
偶尔微风吹过，吹开两人的围巾，吹起雨澄的碎发。雨澄侧着头睁大眼睛听慕容说话，那场景，怎一美字得了。
慕容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
随后两人上了车。
雨澄连地名都没听清，因为是没听过的陌生的地方，名字拗口到她都没记住。
雨澄一直望着窗外，路上的大树和风景快速地后退去，雨澄其实没想看景物，只是放空了大脑。
慕容看雨澄一脸淡淡的模样，也没打扰她，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车子越开越远，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雨澄也回了神。
这里建筑很少，但都是古老的建筑，这个地方没有被现代文明丝毫沾染，保留着几十年前的风格。
“到了。”师傅说。
于是慕容付了钱，拉着雨澄穿过一栋栋旧建筑快得雨澄都无法好好看。
“慕容，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最后，慕容把雨澄带到一栋比起别的建筑高一些的房子前，虽然古老，但却有种城堡的感觉。明明就是水泥地也没有华丽的装饰，雨澄只环顾了一眼，就莫名地喜欢上。
“我们进去吧。”
推开布满灰尘的木门，还会发出“吱呀”的声音。
令人意外的是，里面竟有一家钢琴。
“这里……怎么会有一架钢琴？”在那个时候，钢琴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还是很贵重的。
“我不知道，几年前我发现这里的时候，也很奇怪为什么这里有一架那么漂亮的钢琴，但是这所房子明明就是被人遗弃了，它的主人没有回来过。”
“所以你就占为己有？”
“什么叫占为己有！”慕容有些不悦，“我这就不浪费资源，已经没有人要了，那就由我来保护这架钢琴。这里的人很多都已经搬走了，附近住的都只剩下那些不愿意搬走的老人了。”
“那你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用意？”
“弹琴给你听。”
雨澄更加不解，弹琴给她听，他家有钢琴，可以弹给她听，为什么一定要来这种地方。
“你有梦想吗？”雨澄久久不说话，慕容似乎在她身后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在钢琴前面坐下。
“梦想吗……”雨澄有些迷茫。
她没有过人的艺术天赋，不会画画，所以没有画家的梦想；不会唱歌，所以没有歌手的梦想；不会写作，所以没有作家的梦想……
“小时候，我的梦想是做音乐家。”慕容说。
他的手指张开，在黑白键上跳动，发出几个音。
“那……现在呢？”雨澄看着黑白键上的手指，有些失神。
“现在，我希望大学毕业之后，我和你在一个教堂里面举行婚礼。这个场景，我想过无数次。”
“这个梦想不是很容易实现么……”
脑海里不自主浮现了政治课本的内容：理想，源于现实，又高于现实。由于自身条件和外在环境等因素，理想与现实之间总有些距离。
有些距离……她已经和慕容在一起了，所以他们距离梦想的距离只有时间的距离。
再过几年，等他们再长大些，就可以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是啊，可是这就是我的梦想，那么容易满足是不是？我只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就够了，我不怕失去一切。”
“笨蛋，失去一切了你怎么养我？”
“所以我不会失去一切，我会很努力的。”
雨澄定定地看着慕容。
“你还没有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雨澄低下了头，两脚互相蹭着，“我不知道……我没有梦想。”
“没有梦想，为什么？每个人小的时候，都会有梦想的。”
“真的，没有想过。”因为那个时候，只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谁知道长大了之后，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未来我能做什么，我不知道大学该读什么系，不知道要去哪个学校，其实，我自己都好纠结，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慢慢想。至于学校，听天由命。可是，我一直都陪伴在你身旁，所以即使你没有梦想，也没有关系。”
夏殇1
假期很快过去，日子也一天天过去。新年过后，南方的初夏很快到来了。
教学楼挂着的牌子上写着：距离高考还有90天。
雨澄每次看到这个就要叹一口气，看到一次就感受到压力一次。每次想松懈的时候，看到差生已经拿着书死磕，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她都不好意思休息。
“喂你干嘛那么努力？”
慕容实在看不下去了，那笔戳了戳她的手臂。
“不努力怎么拿好成绩？”雨澄白了他一眼，她不是他，能够临时抱佛脚还发挥得特别好。
“可是我们出国留学啊。”
“难道出国留学就不用考试了吗？学校也是要看成绩录取的啊。”慕容这个傻瓜。
“反正…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不急。”
“嗯是不急，还有三个月！”雨澄默默说道，然后瞪了他一眼，“三个月还不急，眨眼就过去了。”
“你到底在着急什么啊，和我妈一样，天天催我催我。”
“谁让你慢性子！”
“反正比乌龟快，肯定能在最后一秒结束前走到终点的。”
“哼反正不关我事，到时候不要哭着没和我考上同一个学校。”
“才不会。”慕容嘻嘻一笑，拿起书往头上一盖，睡大觉去了。
说是初夏，其实南方的阳光已经很强烈，照得大地发白，一眼望去都是穿着短袖的人。教室里开着空调，雨澄在解题的时候还是急得后背发热。
如果这世上没有高考，不用这么忙碌地学习就好了。
即使心里一直迫切着时光不要走太快，时光还是从指缝中流出，然后毫无声息地离开。时光好像一个任性的孩子，躲躲藏藏。
墙上的倒计时被不停地翻开，不停地减一。
偶尔抬头，看到那越来越少的日子，只好低下头埋进沉重的作业里。
三年其实真的很长，也很短。
“雨澄你又瘦了。”是因为那么刻苦读书的原因吗？
“夏天，胃口不好。”
“嗯，所以吃冰激凌就有胃口了是不是？”
“是。”和慕容说话的时间，雨澄都没有把头抬一下。
黑色的笔墨写满了一张又一张的草稿，写上一张又一张试卷。
慕容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息，然后默默把课外书丢尽了抽屉最末端，拿起了桌上厚厚的试卷。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慕容挠头，真的一点都不想动试卷啊。一写就心烦，心烦就不想写。
“还有一星期。”雨澄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倒数的时间牌。
黑板白字，用力地写着：距离高考还有7天。那么清晰，可见写字人用了多大的力气，粉笔槽上都是粉笔屑。
“时间过得好快。”
是啊，好快。
明明印象里还是和慕容放着眼花庆祝着新年的冬天，转眼就到了最热的时候到了最紧张的高考。
“慕容，你有信心吗？”
“什么？”
明知故问。
“和我考一个学校。”
“嗯，不是已经填好了信息表吗？现在估计已经躺在我们未来大学的校长的办公桌上了。”
“还要看面试和高考成绩啊。”
“你不相信我？”
“相信。”
“那你还问。”
“喜欢。我喜欢听你一次次保证，一定和我上同一所大学，我才不要孤零零的一个人呢。要是你不在，我就满世界去找你，直到找到你为止。”
“啧，雨澄什么时候这么爱慕容了？”
“一直都爱。”
有一句话叫做：如果爱，请深爱。不是么？
夏殇2
一年一度的高考总是炎热的。
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太阳烘烤着大地，即使考场里晒不到阳光，雨澄还是感受到了闷热。
或许是这样的气氛太紧张了吧。
雨澄顾不得汗珠顺着发际流下来，拿着笔计算着答案，并估计着时间还剩多少。
慕容和她在同一个考场，赶得急，手有些累，雨澄停笔抬起头看了慕容一眼。
他也在专注于考试。
考场上安静得只听见沙沙的写字声，连呼吸都是那么清楚。
当最后一个科目考完，交了卷，学生欢呼着涌出教室。
课本和试卷被撕碎洒在地上空中，一片白色的世界。
高考解放，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雨澄恨不得加入他们的队伍，把过去三年里学过的背过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写满笔记的书本变成废纸，白色的试卷变成垃圾。
但是她没有，教室里只剩下她和慕容以及监考老师。她静静地收拾了笔，走到慕容身边，很安静地说道，“慕容，我们考完了。”
“嗯，解放了。三年，就这样过去了。”
“我记得，三年前中考，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还说，我一定要和你考上同一个高中。”
“那你还会履行约定的吧？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
“当然会。”
这便是缘深。
情深，缘深，那么便可相守一生。
高考结束后，六月还没有过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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