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澄-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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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让她喝酒了？”苏子辰盯着初夏，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初夏的身体。

　　　　“抱歉，我没看好她，我……”

　　　　“算了，雨澄给我，你走吧。”苏子辰打断了初夏的话，“可以自己回去么？”

　　　　“可以。”反正她也没有要留宿的意思。

　　　　苏子辰接过雨澄，把她抱在怀中，浓郁的酒味弥漫在鼻间，苏子辰皱了皱眉。

　　　　“唔。”雨澄挣扎着下来，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了苏子辰。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哥哥，抱。”

　　　　苏子辰瞥了一眼她的手，不是他不抱，她刚刚不是自己挣脱开了么。

　　　　无奈，苏子辰把她抱回房间，放下她，他就去装热水。雨澄身上的气味实在是太浓重了。

　　　　“哥哥，别走。”雨澄拉住了他。

　　　　雨澄躺着，一只手伸出被子拉着他，明明是闭着眼睛，苏子辰却觉得她在看他。

　　　　他坐到床边，拨开她额头的碎发，柔声说道，“好，我不走。”

　　　　“哥，我喜欢你。”

　　　　苏子辰身子僵了僵，如果没听错的话，刚才雨澄说的是……

　　　　“嗯，哥哥也喜欢你。我也知道雨澄喜欢哥哥。”

　　　　“我说真的，哥哥，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苏子辰迅速挣脱开雨澄拉他的手，说道，“雨澄你喝醉了，别胡说。”

　　　　“我没喝醉，也不是胡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好好休息吧。”苏子辰抛下这句话就要离开。

　　　　“哥，你敢说，夏薇没来之前，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不是兄妹的爱。”雨澄幽幽地说。

　　　　苏子辰的脚步明显一顿。

　　　　“没有。”

　　　　“呵，你骗不了我。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吗？”

　　　　“我……”

　　　　“哥，和我在一起吧。”

　　　　“不可能！我和夏薇已经在一起了，我爱的人是薇儿，不是你雨澄！”

　　　　“……你爱过我的不是吗？”

　　　　“那又怎样，和我结婚的是薇儿，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了。”

　　　　苏子辰狠狠地关上门，雨澄的眼泪唰地就流下来了。

　　　　他说，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了。

　　　　雨澄把头枕在自己的手臂里，任由眼泪冲刷着脸上的淡妆。舞会她化了妆，现在脸上一定有一道道黑色的痕迹，很难看吧。

　　　　雨澄在黑暗中苦笑，没关系，曾经喜欢过她就好。

　　　　她没醉，她只是想要说出那一句话，一句曾经无数次练习想象过场景的话。

　　　　哥，我喜欢你。
再没有人比你更好14
　　　　“昨晚，你去哪了？”

　　　　学校深处的长椅上，也许是冬天，虽然树叶还是绿的，却有一种清冷的感觉。

　　　　慕容摸了摸雨澄的头，雨澄半躺在慕容的腿上，手指折叠着手中的叶子，眼睛不停地打架。

　　　　“嗯？”雨澄习惯性地发了一个单音。

　　　　“昨晚的舞会没有看见你。”

　　　　“陪初夏了。”

　　　　“我听说了，耀尊是不是发脾气了。你跟初夏说啊，他那个人脾气就这样，让她不要在意。他现在很后悔呢，不懂要怎么开口。”

　　　　“嗯……困。”雨澄打了一个哈欠。

　　　　“雨澄。”

　　　　“嗯？”

　　　　“你昨晚是不是哭了？”

　　　　“嗯。”

　　　　慕容早上看见雨澄的眼皮是肿的，昨晚一定流了不少泪。

　　　　“又是因为苏子辰？”慕容深吸了一口气。

　　　　雨澄每次难过，肯定都是因为苏子辰。

　　　　“是。”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也难受。”

　　　　“哪样？”

　　　　“把我夹在中间。”

　　　　雨澄在心底默默笑了，她知道，慕容有一天会忍不住说出来的。

　　　　“你知道的，我忘不了。”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的，要试着忘记。我知道你不会一下子忘掉他，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成天魂不守舍的，对我不公平！”

　　　　“嗯。”

　　　　“你在听么？我在和你说话。”

　　　　“有。”

　　　　“可不可以不要只说一个字。”

　　　　“可以。”

　　　　“……”慕容推开雨澄，一下子把雨澄惊醒。

　　　　雨澄坐好，用眼睛望着他，什么也没说。

　　　　“你每次这样都是因为苏子辰，我不用想不用猜轻易就可以知道。雨澄你醒醒吧，他是你哥哥，陪伴在你身边只会是我。他都已经和夏薇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还总是想着他，难道你很想做一个插足者吗？两个人的世界，你挤不进去的，太小。”

　　　　“就算是这样，我每天还是傻傻地希望，总有一天会改变的。”

　　　　“但你可以不可以让我从你身上看到一点希望，我和你在一起的希望！你也知道单恋的感受，那你为什么就不肯好好接受我呢！雨澄，我保证，我不会背叛你的！”

　　　　“我有接受你，你有看到吗？”

　　　　“雨澄，你要学会放下。装了沸水的杯子，既然你觉得烫为什么不放下，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因为它温暖，舍不得放下。”

　　　　“那如果在你面前有两杯水，一杯滚烫的咖啡，你喜欢喝，一杯温热的茶，你很少品尝。你会选择哪一杯？”

　　　　“抱歉，慕容，我不能选择。你明知道我舍不得，却非要我选择。”

　　　　“雨澄，我走了。”慕容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明明没有吵架，两个人之间却突然有个隔阂。

　　　　雨澄的手机屏幕还是两个人的合照，两个人头挤在一张小小的照片里，欢笑着，做着最简单的剪刀手。

　　　　雨澄的手指拂过慕容的脸颊，目光温和，喃喃道，“雨澄，再也不会有更好的他了。”

　　　　错过慕容会是雨澄的遗憾，错过颜耀尊是初夏的悲哀。

　　　　“也许我们又错过这个奇迹……”听着耳机里播放的歌，雨澄心想，但愿不要错过奇迹。

　　　　也不要错过最好的他。
在爱情面前谁都会犯贱1
　　　　“初夏，给你，这个。”

　　　　清晨初夏走在校园的路上，颜耀尊突然奔跑着经过她的身边，叫住了她。

　　　　伸手给了她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物，然后又跑开了。

　　　　初夏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扑哧”一声笑了。

　　　　原来颜耀尊也会脸红害羞。

　　　　收到礼物，心情顿时愉悦起来了。想到颜耀尊，初夏脸上都挂着笑。

　　　　她打开礼物盒，除了有一个更小的盒子，还有一张白色贺卡。

　　　　她小心地拿了起来，微光下，还能看见黑色的未干的笔墨。

　　　　“送你的。那天抱歉，是我性子太急了，误会了你，事后想想你解释得对，所以向你道歉。宝贝，原谅我好不好。送你一个小礼物，希望你能戴上。爱你的尊。”初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读了起来，说实话，能看出颜耀尊文笔确实不怎么样，但倒是挺用心的。

　　　　初夏把贺卡重新放进盒子里，盖上盖子，抱在怀中。

　　　　来到教室，因为还早，人并不多，初夏把盒子放在抽屉的最里面，然后去找雨澄。

　　　　奇怪的是，今天慕容和雨澄没有再腻在一起。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今天雨澄是一个人走来学校的。

　　　　按照平时，雨澄都是和慕容一起来的，而且就算是在教室里，也是对视着聊天，大家都习惯了，连大部分老师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呐，雨澄。”初夏敲了敲桌子，雨澄埋在手臂里的头抬了起来，迷茫地看着初夏。

　　　　“出去说。”没等雨澄拒绝，初夏已经扯着她到了教室外。

　　　　雨澄似乎明白她要问什么，默默走到了护栏处，趴着望着远处的天空。

　　　　雾蒙蒙的，远处的山被雾迷糊了颜色，天空有点灰。

　　　　有点像雨澄的心，迷茫的。

　　　　“你和慕容吵架了？”

　　　　雨澄摇摇头，“没有。”

　　　　“你们冷战了。”

　　　　这是一句肯定句，也是，那么明显，大家也都看出来了吧，难怪今天没有人来对他们开玩笑。

　　　　“嗯，慕容昨天跟我说了好多，他让我好好想想，到底是选择和他在一起忘掉我哥，还是分手……”

　　　　“你回答了吗？”

　　　　“没有。”

　　　　“那答案肯定是选择慕容啊。我姐和你哥在一起，我姐跟我说，她现在很幸福，苏子辰对她很好。如果你插足，大家都不会好受。何止是伤害了你自己，还会伤害我，伤害慕容，伤害我姐，伤害苏子辰。”

　　　　“你说的我都明白。”

　　　　“那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初夏想不明白，这不是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么。

　　　　“占有欲。”

　　　　“什么？”

　　　　“我想，我现在对苏子辰的爱，已经不是正常的爱了，是渴望占有他。”

　　　　“雨澄……”

　　　　“从小到大，大家都说我有病，说我有自闭症，是个不正常的小孩。对，他们说得没错，我就是想要占有苏子辰，我就是不喜欢别人和我争夺他的爱。现在，他不爱我了，我想这就是我不能接受你姐的原因。”

　　　　“这不是借口雨澄。”

　　　　“你不懂。”雨澄明亮的眼睛望着初夏，“有一种人，他们明白自己心理有问题，他们能分析自己做出冲动行为的原因，但他们却很难改掉。我就是那种人，初夏。心里很明白，其实做不到。”
在爱情面前谁都会犯贱2
　　　　“雨澄，我不会再劝你了。可是，我希望你也能接受我姐。其实，我一直期待，有一天你能释怀的……”初夏偏了头，眼眶有些湿润。

　　　　她也心疼雨澄，可是也很担心姐姐。

　　　　“我答应你。真正地接受慕容，忘记苏子辰。”

　　　　“雨澄，谢谢你……”

　　　　“就当，是谢谢你当初我不计较慕容和我的事，原谅我没有告诉你。”

　　　　“我和颜耀尊已经和好了。”

　　　　“嗯，那就好！”

　　　　回到教室，雨澄主动把两人的位置拉进了一点。

　　　　雨澄鼓起勇气说，“慕容，我想好了。”

　　　　“嗯，你的选择是什么……”

　　　　“傻瓜，我不能离开你的。所以我选择的是你啊。”

　　　　“你才是傻瓜，每次都让我为你操心。”

　　　　“以后不会了。”

　　　　慕容拥抱着雨澄，下巴贴着雨澄的肩，轻声在她耳旁说道，“其实，就算你不选择你，我还是会爱你。”

　　　　“为什么？”

　　　　“在爱情面前谁都会犯贱，就算那个人说着不爱你了，他抛弃你了，还是会傻傻等待着他回心转意。不管他在你心上划了多少刀，你还是会原谅他，爱着他。”

　　　　“有点深奥。”听着拗口的话，雨澄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都说恋爱会低智商，所以雨澄觉得自己开始变得低智商了，常常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傻瓜。

　　　　“你有没有看到过网上一个很流行的话。”

　　　　——安全感是什么？

　　　　——是你手中有一把刀。

　　　　——喜欢呢？

　　　　——是你把手中的刀给她。

　　　　——深爱呢？

　　　　——是她拿那把刀捅了你，你还担心弄脏了她的衣服没人帮她洗。

　　　　“雨澄，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你……就算你拿刀杀了我，我估计会笑着说你做得好。”

　　　　“果然爱情会让人变傻。我们这两个大傻瓜。”

　　　　“不好吗？傻瓜一家。”

　　　　雨澄笑了，“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病？”

　　　　“没关系，我有药。”

　　　　“吃药都治不好了。”

　　　　“怕什么，被医院赶出来的又不止你一个还有我啊，反正我会永远陪着你。”

　　　　“慕容，快新年了。”开玩笑累了，雨澄就趴在桌子上望着慕容的侧颜。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

　　　　“一年又要过去了，我还完全没有意识到呢。明年就要高考了，我突然有点迷茫。”

　　　　“你不是一直很想考本校的大学部么？”

　　　　他们同班多年。

　　　　雨澄总是很认真地学习，下课从来不像别的孩子一样跑出去玩，而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看着书。

　　　　慕容曾经问她，“雨澄，为什么这么努力啊？和大家一起去玩不好吗？你看，你都没几个朋友，多孤单啊！”

　　　　“我想要成为和哥哥一样优秀的人，这样长大之后我才有资格站在哥哥的身边。孤单什么的，完全不会啊，因为有书陪着我呢。”那时的雨澄，总是这么回答，因为想要变得优秀。

　　　　“慕容，我选择了你，要忘记苏子辰，这很难。可是我会坚持，如果我留在雨城，我就会一直忘不了他，我会很疯狂地想要占有他。所以，我可能会离开。”

　　　　“离开？你要去哪？出国么？”

　　　　“可能吧，我爸可能会送我出国。”

　　　　“那我陪你，我和你一起去！”
我会习惯做个透明人1
　　　　墙上的日历被风吹开，12月31日。

　　　　雨澄扫了一眼日期……

　　　　一年又要过去了。

　　　　想到今年发生的大事，雨澄叹了口气。多到她都要记不起来了……恋爱，苏子辰结婚。

　　　　其实雨澄一点也不期待新年，除了，可以收到礼物外。

　　　　雨澄的手指梳了梳头发，不打算扎起来，看见慕容已经在对着她房间窗口的地方朝她挥手了，雨澄匆匆出了门，连一声招呼也没有打。

　　　　天空灰蒙蒙的，但是天气却很暖和。

　　　　“雨澄！”

　　　　雨澄并肩走在慕容的身旁，“呐，慕容，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忘了……”

　　　　“连你也不记得么？”雨澄有些失落。

　　　　不记得的话，以后连纪念日都没有。

　　　　“我觉得，每一天和你的相遇都是可以纪念的日子。我只知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保护你一辈子。”

　　　　“你是在向我表白么？”

　　　　“雨澄，我恨不得每天都能对你说我爱你然后拥你入眠。”

　　　　“你想得美！娶到我再说！”

　　　　“好啊，你等着，四年后大学毕业我娶你。到时候你可不许反悔。”

　　　　“如果你不松开手的话，我就永远不会松开你的手。”

　　　　“真的？”

　　　　“真的。”

　　　　“那好，我要拿根绳索把你栓在我身边，这样我就不会松开你，你也不会离开我了。”

　　　　“你好狠。”

　　　　“狠点不好吗？不然你就跟别人跑了。”

　　　　——我是萌哒哒的分割线——

　　　　傍晚。

　　　　雨澄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路上的行人少了，也许是因为大家都要吃团圆饭的缘故。

　　　　雨澄没有让慕容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