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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走一步-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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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白虎之力贯彻的十分透彻，再往后的一路，周围环境都是安全的，再没有猫火兽成群结队的跳出岩浆或在岩浆中便给予攻击，他们老老实实的臣服于圣兽的能力，甚至没有一只猫火兽敢将爪子伸出岩浆之外。这虽然已经是最好的现象，可是冥赤时不时的望着怀中紧蹙眉头，一直和自己做抗争的玉蓁蓁，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如果这一切是以让玉蓁蓁经历了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痛苦为代价的话，他宁可不要，他宁可与猫火兽一拼，大不了身体溃烂而死而已，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心痛。
***
“救救我……谁能，救救我……”
玉蓁蓁的身体被一道断了的横梁死死压着，根本半分动弹不得；而四周的大火已经蔓延开来，她甚至能够听到皮肤被这烈火烧得兹兹响的声音，一股焦糊的人肉味道让她几欲呕吐——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一下掠过了许多人的身影，风瞿，菩提子，风花飞，凌皓杰，叶灵芸，程思芜，于三文，俞樾，云朵，云宿，方泠芷，玉芃芃，傅墨轩，还有玄天、琼华，他们的话语犹在耳边，这些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似乎还漏了谁，只有那个人多次在她危难的时候出手相助，只有那个人就算记忆被抹去，也能够凭借着心中的爱找到她，把她救出来，只有那个人对她言听计从，哪怕是她要他去死，他也绝不会眨一下眼……是他，他的眉眼逐渐清晰，玉蓁蓁再一眨眼的工夫，那个人竟然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如初见，即使在火焰之中，他的肌肤依旧白皙如雪，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女子般秀气的柳叶弯眉之下，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正好看的眯着，朱唇微抿，这会儿俏皮的低头望着玉蓁蓁，嘴巴一张一合，开口间，一个迷离且温润的声音传入玉蓁蓁耳中，“唔唔，蓁蓁……你，还好吗？”
“凌波——”
玉蓁蓁的眼泪一下便倾盆涌出，好像如何都停不下来了；如果这是梦的话，那希望这梦可以永远都不要醒，如果这里就是地狱的最底层，只要有凌波的陪伴，她依旧甘之如饴。玉蓁蓁始终无法忘记，在凌波的魂魄魂飞魄散的前一刻，她是如何的心如刀割、肝肠寸断；她还记得凌波的那句“毕竟蓁蓁和大饼，一直都是我最喜欢的”，凌波从没有一丝私心为自己，他的一生，包括他的生命，都献给了她，无条件的献给了她。
***
冥赤这方，本来还在向前赶路，可是忽然感觉到自己怀里的玉蓁蓁好像整个身体都抽动了一下，他低下头的工夫，发现玉蓁蓁的表情已经由痛苦转为了激动，而且是激动的不能自制；明明闭着双眼，却从眼角开始成行成行的流出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脚下的乱石小路上。剑锋紧张的望着玉蓁蓁，才要开口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玉蓁蓁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凌波”已经出了口。
凌波这两个字，她喊得非常清楚，咬字非常准确，而且语调中的哀伤和久别重逢的那种喜悦，都传达到了冥赤和剑锋这里。剑锋并不知道凌波的存在，可是见玉蓁蓁为了这个凌波泪如雨下，这么痛苦，也能够想得到这个凌波是对玉蓁蓁多么重要的人；他本想问问冥赤这个凌波是谁，可是抬头看冥赤的时候，发现一向冷冰冰的冥赤居然眼圈都红了，这可是当真吓到他了，赶紧安静的闭了嘴，还是将目光放回玉蓁蓁身上，紧张的望着她。
冥赤明白，能够拯救玉蓁蓁的，以完整的形象出现在被梦魔控制的玉蓁蓁梦境中的人，就是玉蓁蓁心里最最重视的人。看来即使与凌皓杰一起，即使已经将凌皓杰视为了终身伴侣，可在玉蓁蓁的内心深处，最最重要的人，始终是凌波；冥赤的思想也被带回了凌波魂飞魄散的那一日，也就是他从仙界来到妖族的那一日，那是他在千百年之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与凌波的重逢，却也是诀别的一日。可那个时候，他心中并无杂念，而且凌波的魂魄已经被阑易的压制的基本完全散了，根本是救无可救。冥赤还记得，凌波那时候有多单纯，心里想着的事情，就一定要实现，哪怕是舍弃生命，舍弃灵魂，就那么像空气一样融入天地间。这世上除凌波之外，也许再没有人能够给玉蓁蓁这样单纯、简单却又惊天动地的爱，所以玉蓁蓁才会一直把凌波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吧。
***
“蓁蓁，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痛？我来帮你！”凌波蹲下身子，先以水结界将周围的火焰全部熄灭，后不知怎的，地也不再晃动，凌波轻松的将玉蓁蓁身上压着的东西全部搬走，并且扶着她起身，与她一道坐在了这几乎被毁灭的废墟之中。
玉蓁蓁靠着凌波的侧身，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气正传输到她的全身，让她本来痛苦无比的身躯已经有了不少的好转；她将头一歪，靠在了凌波的肩膀上，泪水却是一刻都没有停止的外流。多希望这一切是真的，不，这一切就是真的，凌波这么真实的出现在了她面前，并且，又一次救了她！
“凌波，是不是每次，只要我遇到危难，你都会出现？”玉蓁蓁张口这样问着，同时双手抓住了凌波的手臂，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样。
凌波使劲的点头，理所当然道，“唔唔，当然是啦，我是蓁蓁的保护神。那蓁蓁也要答应我，永远都做好吃的大饼给我吃才行哦。”
“答应，我答应，你不要再离开我了。”玉蓁蓁死死咬着牙，拼了命的想把泪水忍回去，可是理智却无法战胜情感。
“唔唔，那蓁蓁要一直与我呆在这里吗？”凌波天真的回过头，蹭了蹭玉蓁蓁的头发。
玉蓁蓁抬眼，看到凌波那双单纯的眸子中，映出自己脏兮兮的脸，她眨眼，几乎迫不及待的答道，“好，我就在这里，我们一直在这里，我们哪儿都不去，什么都没有凌波你重要……”
“可是，”凌波抓抓头，呲了呲小兔牙道，“蓁蓁，三文和凌皓杰要怎么办呢？神州大地又要怎么办呢？他们，你就不管了吗？”
玉蓁蓁当即犹如被重棒打了一般，愣在了原地；凌波见状，叹了口气，又歪头天真道，“唔唔，我也想蓁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可是我也知道，蓁蓁胸怀大地，不是普通的女子呢。我只要常常能偷偷见到蓁蓁就好了，至于蓁蓁你的决定，无论什么，我都会听。你要留下来，或要离开，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凌波……”玉蓁蓁语塞，泪痕弄得脸上干干的，极不舒服；可是她就是不错眼珠儿的盯着凌波看，心中虽然不舍至极，可是凌波说的的确不错，她还有太多太多的任务，她决不能至于三文和凌皓杰不管不顾。况且她答应过凌皓杰，要好好与他一起度过下半生的。
“唔唔，我已经知道了，蓁蓁，你要离开了，是不是？”凌波呲了呲小兔牙，本来是想表示笑一下的情绪，可是眼珠里却有大颗大颗的泪水开始外涌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后傻傻问玉蓁蓁道，“蓁蓁，你不是说，每次开心的时候，就会流这些水吗？现在，我知道了蓁蓁你的决定，很开心呢。”
“凌波……”玉蓁蓁一下环抱住凌波，在他的胸口哭的浑身颤抖；她多想能在这里与凌波长相厮守，哪怕只是幻境，她也愿意一生一世沉浸在幻境中，毕竟那样，她会得到很多快乐；可是她实在恨自己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她拥有着太多的理智，理智告诉她，她必须去完成她的任务，她不能这么自私。
“唔唔，蓁蓁，我只想你开心的……”
***
凌波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那股清凉的气息也开始越来越远。玉蓁蓁眼前的凌波开始逐渐变成了一点点的光芒，后很快消失在周围的空气之中。玉蓁蓁大声唤着凌波的名字，四处在找，忽的一下，她便清醒过来，抬眼间，就看到凌波正横抱着她赶路，她一下便激动的抱住凌波的脖颈，口中说着，“太好了，太好了，凌波，你没有走……”
“我是冥赤。”冥赤只这四个字，便把玉蓁蓁彻底激醒；她讪讪的收回手，低低道了句，“上仙，抱歉。”
“蓁蓁，身子好些了吗？刚刚你真是吓死我了，下次绝对不能再这么胡来了，不然就算我活着出去，也不会开心的！”剑锋连忙又凑了上来，看着玉蓁蓁满脸的泪痕，心疼的本想用手给她擦擦，可又一想冥赤又该说什么他趁人之危，他还是将手收了回去。
“剑锋公子，我好多了，多谢关心。”玉蓁蓁说着话，情绪却快要低落到了极点。
冥赤余光瞥着怀里的玉蓁蓁，却抑制不住心的狂跳，试着问了一句，“你……可是梦到凌波了？”
念及此，玉蓁蓁终于想到了哪里不对劲，忙抬头对冥赤道，“上仙，为什么我梦到的凌波可以将我从烈火中解救出来，还那么真实的与我说了那么多话……上仙，凌波是否并没有魂飞魄散？这里是地府，他的灵魂有没有可能飘到了地府，然后恰巧的进入了我的梦里？”（未完待续。）
663、剑锋与真神
“的确是魂飞魄散，”冥赤说着，望着玉蓁蓁的表情愈发失望，可是失望中总还带着那么一丝期待，便顿了顿，稍后又道，“也或许有那么一丝魂魄直接融入你的身体之中，所以才会在你最惊慌失措的时候出现，以那厮的性子，这并不是不可能的。”
凌波粘玉蓁蓁，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他们两个毕竟有着并蒂之缘，再加上玉蓁蓁现在腹内已经有了凌波的骨肉，所以即使在梦魔的控制之下，凌波也能排除万难的出现，这不能排除冥赤刚刚所说的可能性；但更大的可能性，在冥赤看来，应该还是玉蓁蓁腹内骨肉的缘故。不过如今并不是告知她此事的时候，冥赤选择了继续将这件事情隐瞒。
“原来凌波……真的一直和我在一起。”玉蓁蓁捂着胸口，眼泪又湿润了眼眶。没记错的话，梦中的她，从看到凌波那一刻开始，就再没有停止过流泪。泪分成很多种，悲伤的、喜悦的等等，就像是玉蓁蓁曾经教凌波的，也像是凌波之前自己所说，那是开心的眼泪，是久别重逢的眼泪。
“你还很虚弱，注意身子。”冥赤没有再将话题停留在这个上面，而是马不停蹄的向前赶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下个路口，应该就是到了第二层镇守神兽所在之处。按照明王所画，尽管只是简笔，但是似乎是一个巨大狐狸的形状，而且身后垂着三条尾巴。冥赤有些敏感的望了望一侧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玉蓁蓁看的剑锋，犹豫间，还是开口问道，“你们族内可有什么供奉的神兽？”
剑锋完全没有听到冥赤这一句，或者说，他可绝对想不到冥赤居然主动对他说话，而且还是询问的语气。冥赤有些生气，又闷闷开口问了一遍，剑锋这才反应过来，却不明白冥赤的意思，傻傻的看着他。
冥赤真是要被剑锋这单细胞的家伙气的半死，玉蓁蓁见状，主动从冥赤身上下来，两人改为搀扶着；这样冥赤就能够倒出一只手来，指着被他以灵力支撑在侧前方的地图上最明显的一点，对剑锋道，“你自己瞧，这个三条尾巴的狐狸是什么！”
三尾狐？第二层的镇守神兽竟然是三尾狐的形态？！剑锋立即打起了一百万分的精神，仔细的靠近冥赤，一面向前走一面瞪大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珠瞧着。尽管只是白纸黑画，而且是最简单的勾勒画，并无法看出颜色以及具体的样子，可是从那明显的狐族外表，以及身后拖着的三条尾巴看来，这就是三尾狐的形态！
可三尾狐族是异兽族群，并非神兽族群，更不是会出现在地狱这种地方的神兽啊。剑锋有些不解的摇头，若说三尾狐族供奉着什么，那还真的是存在着。荀顗身为这一代的三尾狐族大长老，同样也是三尾狐族神庙中的庙祝，每日会诚心诚意的带领几位长老去供奉他们的真神；尽管只是荀顗的独子，可是因为荀顗长期以来的熏陶，剑锋对于他们的真神同样满是崇敬；练功时间之余，他也会随荀顗以及几位长老共同去神庙供奉真神，并且对真神诉说愿望。
剑锋一面思考着，一面摇头道，“我们三尾狐族的确供奉着真神，真神同我们一般，是拥有三尾的狐狸之身。可真神又与我们不同，真神是高高在上的兽神，据我爹说，传说我们的真神拥有一身洁白如雪的漂亮绒毛，平日里真神都是闭着眼睛的，但当他一旦睁开眼睛，那双绛紫色的双眸就会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光芒，紧接着，真神浑身雪白的容貌也都会散发出同样的紫色光芒，四蹄开始由绛紫变为深紫，再变成黑色，那便是真神的战斗形态了。”
玉蓁蓁终于明白三尾狐族对她天生的好感源自于什么了，她的一只瞳孔便是绛紫色，想必会让他们联想到他们的真神。只是玉蓁蓁不明白的是，冥赤为什么要问这个；难不成冥赤怀疑，第二层的镇守神兽，那个同样拥有三尾狐形态的，正是剑锋他们的真神？
“传说从何而来？你们从何时开始供奉真神？”冥赤紧接着这样问道，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开始隐隐的不安起来；总是觉得如果第二层的神兽真如明王所画，那么也许就和三尾狐族如何都推不开关系了。
剑锋一下便觉得三尾狐族的威信受到了挑战，他忽的停住脚步，后叉腰望着冥赤，冷冷道，“你觉得我们的真神会在这里做镇守神兽么？真是可笑！你是在挑战我们三尾狐族的权威！”
“你也没见过你们真神的模样，一切都只是从传说而来，”冥赤难得居然选择了对剑锋解释，“如今我们实实在在的在这里，又遇到类似你们的同类，自然会有这样那样的怀疑。目前玉蓁蓁受了重伤，白虎之力在努力修补，这一层她是绝对不能战斗的，要战斗的话，就只能靠我们两个。如果不能知己知彼的话，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们就全军覆没。剑锋，这是你想看到的？”
“好，说就说！你把话说的那么严重是要吓唬谁啊！”剑锋在冥赤这样的威逼利诱下，也不得不继续开口道，“具体传说的由来我并不清楚，但这是我们三尾狐族一贯的信仰。你可以去问玉麟长老，那才是我们三尾狐族的族长，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如果能回去问玉麟的话，还在这里和他废话做什么；冥赤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烦躁，便一挥手，又道，“你刚刚说你们的真神睁开双眼便是进入了战斗形态，那他的战斗属性如何？”
“听说真神一呼吸，便是狂风呼号，附近几里无人存活，所以真神才能够一直保护我们三尾狐族至今……”剑锋尽量将他知道的全数说出来，冥赤这气来的太快也太莫名，他实在读不懂这个从仙界来的人脑袋里面究竟在想什么。
“狂风呼号，是风灵力，风生火，看来这个家伙……”冥赤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明明身在水球之内，也够他烦的头晕脑热了。如果这个第二层的镇守神兽真的是剑锋口中的那个真神，又看剑锋对真神那么尊崇的样子，想来一会儿不止玉蓁蓁不能战斗，没准剑锋还会站在对面的立场上来对付自己了。
玉蓁蓁见冥赤那么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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