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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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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那是在黄大香待字闺中的青春年代。
刚吃过早饭一会,黄大香娘家的兄嫂在院子里大声喊她:“香妹,香妹,你快来,香妹呀,你快快过来吧,你帮忙给我把这被单晾起来!”
黄大香赶忙从房子里跑了出来,恰在这时,说媒的王妈领着个年轻后生子跨进大门来,黄大香与那个后生的目光一碰,脸马上红了,她在前几天就听父母说过有人要来家里相亲。
黄大香赶忙退回到自己的房子里,隔着窗帘,见那年轻人进了堂屋,她的心还在乒乒直跳。
[心语]黄大香:多么英俊的男人!
[婚后,片断]黄大香与丈夫感情很好,在农村过了一年多和平宁静的田园生活;
来到小镇不久,黄大香有了孩子,丈夫在外奔忙,她守护在家,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和谐融洽;
但不料,一夜醒来,丈夫却不在了,只在枕头上留下一片冰凉的泪水,她感到大事不好,难怪近来登门讨债的人越来越多;
这样,黄大香母子便开始了艰难困顿的生活:
[梦境,片断]冰凉的泪水竟然化作了汪洋大海,黄大香那生命的小舟在风雨中颠簸飘荡;
那远处的海岸边上,有一个人在来回地走动,还不时朝她这边打望,这时候的黄大香是多么渴望有人能够帮助她啊,但她双手护着胸前的孩子,却怎么也呼唤不出来;
“那不是李伯么?你怎么不过来呀...”黄大香朝着踟躇在汪洋那边的人终于呼喊出声音来了。
[返回]黄大香从睡梦中醒来,窗外已经透出一抹淡淡的曙色,她又该起床了。
[心语]黄大香:昨晚,李松福也是有这种意思才来的么?
[场景2]侄子归来
黄大香正在厨房里生火做饭的时侯,突然有人进门叫喊了一声:“姑妈!”
黄大香一听,慌忙丢下手里的锅勺走出厨房,站在她面前的是她娘家侄子,叫黄雪钦。但此时,她不敢相认了:这条牛高马大的汉子满脸尘土,头发有一两寸长,像个刺猬;一件没扣没领的棉袄用破布条束着,单裤又短又破,简直是个叫化子。
黄雪钦径直进了厨房,打开那个破柜子的柜门,端出些碗来,见里面还有点剩菜,便取过来吃了:“姑妈,你好么?”
“是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你定是饿慌了,快歇歇去,我就给你弄东西吃。”黄大香见侄儿开口说话,才相信站在面前的不是鬼魂,她急忙下厨房去作饭,“你怎么弄成了这个吓人的模样?先去抓几把花生吃──你还没见到家里人?”
“没有,路上跑了一个多月,总算捡回一条活命来——算我命大,一块去的几个壮丁,两个开小差被打死了,其他几个上了火线,没见回转,跑脱了的就我一个。”黄雪钦一边去找花生吃,一边笑着说,“昨晚在人家的牛棚里蹲了一夜,你看我这个鬼样子,谁见了不害怕?他们都不肯让我进屋。”
黄大香很快端来一碗鸡蛋汤:“先吃下去吧,饭快熟了。”
“不急,只要多少有点东西下肚,先有个通报,便没有那么慌神了。”黄雪钦三口两口,蛋汤下了肚,“石贤呢?呵,还睡着——快起来,起来,你不认识雪哥么?”
“让孩子再睡一会儿,别弄醒他来了。”黄大香说着又下厨房去。
当黄大香再从厨房端饭进屋时,石贤已经爬了起来,正与黄雪钦玩得高兴,他们在唱着:“瞿瞿瞿,当兵去,枪炮响,回家去!”
“你也真是,寻什么快活!快吃饭,”黄大香抱起石贤来,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催促黄雪钦,“你吃了饭,洗个澡,换件衣服,回家见你娘去!”
“家里人都好吗?”黄雪钦端起碗来一连连扒了好几口饭,问道。
黄大香没有回答,像没听见似的,黄雪钦也就不问了,低着头,一连扒光了三碗饭,又咕咚咚地灌了两碗茶,算是吃饱了。
他用手抹了一下嘴巴,玩笑地说:“要说人太坏,那就坏在一张嘴上:得吃饭,没有人省得掉,如果人可以不吃饭,世界上就没有不好的事了!”
黄大香找出两件衣服来叫着黄雪钦:“你先去洗个澡吧,看这衣服能不能穿。”。
“算了吧,反正我在家里也呆不长久。”黄雪钦懒懒散散地说。
“怎么,你还不打算安心呆在家里?”黄大香吃惊地责问侄儿,“是没把命丢在外地不甘心么?你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真不懂事!”
黄雪钦苦笑一下,摇了摇头,顾左右而言他:“石贤胖多了,来,雪哥给你一样东西。”
这是一个用弹壳做成的口哨,在黄雪钦的口里吹起来,声音还很好听。
石贤闹着要玩,黄大香从黄雪钦手上夺过口哨,说:“我问你,这次回家,究竟打算怎么过?”
“姑妈,这你就别操这分心,”黄雪钦觉得话不好说,便敷衍着,“我是说,用不上在这里洗澡——你看这衣、这裤,连一半也够不到,穿着男不男,女不女的,还不如我身上的打扮,这是我用一套旧军装跟老百性换的,要不也逃不回家。”
“你这油浸过,狗咬过的样子,让你妈见了不心疼?”黄大香说,“我给你去借套衣服来──”
“不用,借了人家的得还,反正你也不能把我打扮出个好摸样来,再说,谁不知我是顶壮丁出去的?”黄雪钦站起身来,“我先回家一趟。”
“慢,别急,”黄大香让侄子坐下,“你说,你是不是还想向外溜?”
黄雪钦见不能回避这问题,干脆敞开了自己的想法:“家里我是呆不下,只要把我欠下的债清了,好好歹歹,是死是活我都得到外面去。”
“债?”黄大香急着问,“你还欠人家多少赌债?不管多少吧,你也犯不着去卖命呀!顶壮丁能侥幸逃过一回,很难逃脱第二回的。雪钦,莫怪姑妈多嘴,你真不争气,嫖赌的事你也能沾边吗?难怪你爹。。。 唉,家道眼看着败了下来,这是老天在惩罚我们黄家人呢!”
黄大香说着,直摇头,直叹气。
黄雪钦是挨了他父亲一顿棍棒才负气顶了人家的壮丁仓促出走的。
现在,黄大香觉得再多嘴说他也有不妥。
可黄雪钦却怨气未消,他说:“我是不争气,可我只有那大的本事,黄家也只有那好的风水。要说祖上也曾有过些田地产业,那可不是你侄儿给败掉的!”
[诉说]黄雪钦:天要降灾,地要遭荒,人要犯病,猪牛要发瘟,父亲读了十多年书,却全没派上用场,做生意又拉下一屁股债,从我小时候起,日子就越过越难,四季工夫做下来,出的是牛马力,吃的是吊命食,能说这家业是我败下来的?
到这时候,你骂我,父亲打我,我都活该,说我嫖,说我赌,我也不敢争辩。可姑妈你该知道,邻村周家的大妹子与我一起长大,并非是我不愿娶,也并非是她不愿嫁,父亲却嫌她家门不当,户不对,硬拆散了这桩姻缘,他就不想想,其实,我们黄家的门户老早就塌了!
结果是,她可怜,我没法。我与她有些来往是实,要说这便是嫖,便该遭天罚,我也认下来,但凭良心说,她可没沾过我们黄家一点半点的好处,今生今世是我亏负了她,我只是在心里烦闷时才上过一二次赌场。我没欠下什么赌债,可命里注定我赢不了钱。
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脑一顿棍棒打下来,棒得我心碎,心冷了,我。。。 我。。。
[返回]黄大香听着,不断擦眼泪。
黄雪钦说到这里,这条大汉子竟也掉下眼泪来:“我不怨怪谁,我只怨命!父母养育了我二十多年,我欠了他们;还有周家妹子,我也欠了她,她把心给了我,我却食了言。现在,我能够偿还他们的就只剩下这条命了!上次卖壮丁,换得十担谷,留给了父亲;这回再卖一次,得的款项可以留给母亲;假若老天留我一条生路,还能卖一次的话,周家妹子的情便清了。。。 我这一生一世就算没牵挂,没后悔的了!”
侄儿的话都说在情理上,于是,黄大香劝慰他:“人强强不过命,命里注定了多少苦,多少难,也只能忍受了。你这次回来,可千万不要再出走了,你该好好地孝顺你母亲。她身子不好,为你顶壮丁的事,眼泪没有干过,说到你父亲。。。 ”
黄大香哽咽着,说不完话。黄雪钦红着眼圈,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石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时看看母亲,又掉头看看雪哥。
“姑妈,”黄雪钦也想安慰她几句,“你不用为我担心。人穷了,命不抵价,反正人到这世上来走一转,谁迟早都躲不过一死,现时,我在家乡已经算不得人了,一时一刻也无法过下去,你就让我走吧,若是有个时来运转,也许还能换个模样,真有那时光,侄儿忘不了你。”
黄大香突然心情沉重地厉声说:
“不能去,你再不能去了!你是不知道,你那卖壮丁的十担谷子活活要了你父亲的命,再去,还不知道有几条命赔进去!
[劝解]黄大香:世上哪有父母不疼子女的?你父亲打你,也是为你好。那次你一走,他简直气疯了,上托下保,跑尽了衙门,说尽了好话,磕尽了头,十担谷子全花上还不够。你父亲后悔,一心想着能见到你回来。可是,就在上个月,不知他在哪里喝闷酒,晚上回家时,跌倒在长滩河的滩头上,被山洪推卷开去十多里,死了!你。。。 你不要再送了你娘的命。。。
黄雪钦一听,脑袋轰然一响,“呜哇”一声哭起来。彭石贤见这情景不知所措,双手摇着母亲,又用力去推雪哥:“别哭,别哭。。。 ”
可最后,石贤也“哇”地跟着哭了起来。
黄大香起身进屋,从枕头底下取出个小布包,取出十块银圆,走过来对侄子说:“你就听姑妈的话,在家里当个孝子,先去买几根香烛,上你父亲坟前磕个头。。。 往后还得成个家才是,周家大妹子已经嫁人,你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
“香姐──”这时,吴枣秀进屋来,她对坐在屋里的黄雪钦打量了好一阵,才认出人来,于是又惊又喜,“这不是雪钦回来了么!”
“回了。”黄雪钦勉强应了一声,便起身向里屋走去。他是不愿意让女人见着男人的眼泪。
“枣秀,你有事吗?”黄大香问。
“我没事。你不是有事吗?你昨天说让我去李家清了那笔利息钱,不打算去了么?”吴枣秀看得出这姑侄俩心情都不快活,她想调和一下气氛,便向着里屋说,“雪钦,你姑妈总算把你叨念回来了,看你怎么就学新媳妇躲着不见人呢?”
在里屋,黄雪钦没有回话。
“去倒是要去,”黄大香的手攒紧那十块银圆,想了一下说,“利钱还是往后我自己去还好了。”
“也好,这时候正是进货的当口。不如把这钱留着。”吴枣秀又大声朝里屋喊,“雪钦,我问你,你怎么逃跑回来的──是阎王爷也厌弃你了吧!”
“没死便回来了——你看我这模样,阎王爷敢收留么?他能不害怕!”黄雪钦在厨房洗了个脸,连连抽了几口气,才把情绪稳住,走出来时,他对吴枣秀装了个没奈何的样子;转身对黄大香说,“姑妈,我该回家了!”
“急什么呀...你这是...”吴枣秀看出了黄雪钦的难堪。
“好呢,你是该走了。。。 ”黄大香把侄子送出门,一边叮嘱,一边将银圆塞到他的手上,“雪钦,千万别忘了姑妈跟你说的话!”
[场景3]捏塑泥人
这是个大好晴天,家家有事忙碌,黄大香得烘烤花生和瓜子,刚吃过午饭就忙开了。
此刻,黄大香在屋旁清理出来的那小片空坪穴地果真成了石贤的乐园,偶尔,还有前屋后屋的小朋友来与他一块玩耍。能够经常来这里的则只有张仁茂家的小侄女华玉,因为她没有妈妈,天天吵着要来,张仁茂也想请黄大香顺便照看一下,一大早便送过来了。
有时,大人们来闲聊,屋里面坐不下,也在这空坪穴地里说笑。他们逗这两个孩子配成一对小夫妻,孩子也就真的拉着手,并着肩,“男人”“婆娘”地叫唤,十分亲密。
今天这小半天,黄大香就只能放任这两个孩子在空地里自顾自的玩耍了。
“石贤,你们在过家家吧?打这么多水去干什么,准备摆七十还是八十桌呀!可别把衣服弄脏了啊——”黄大香见儿子捧着个破瓦罐,从厨房盛着满满的一罐水去屋外的空地,“你是哥哥,得好好领着华玉玩啊!”
“知道,我没欺侮她,”石贤顾着说话,瓦罐里的水便荡在他胸前的衣服上,还顺着衣服流下去,“妈,就只怪你老是要问东问西的...”
“去吧,去吧,妈不问你了,”黄大香正忙,深怕孩子缠手,“慢着点,一会妈给你换衣好了。”
黄大香刚把摊晒在别家房顶上的花生搬进屋来,一进门,见石贤又搬了一瓦罐水跌跌撞撞下了后门的台阶,黄大香没出声,放下花生,想去看看这两个孩子究竟在玩什么名堂。
突然,听华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原来,他们从墙根下弄来了一大堆土,正在和泥浆,石贤从旁边加土上水,华玉赤脚在泥堆上踩踏,一脚打滑,朝天摔倒在地,爬不起来,黄大香赶忙跑过去,抓住华玉的两只手,把她从泥水里提了出来。
好在两个孩子吓着了,都不出声,华玉听任黄大香赶忙赶急地给她脱下脏衣服,又套上石贤长出一寸多的小裤褂,石贤则远远地低着头抠指甲,不时抬头望母亲一眼。
“我这小媳妇还真是乖得太不讨人喜欢了!”黄大香又气又好笑,“谁叫你去踩泥浆的?”
“我讨人喜欢呀...”华玉竟然哭了起来,
“她说隔壁家的哥哥做了好多泥人泥牛,我也给她作,我可没叫她去踩泥浆,只叫她在旁边看着。” 石贤赶紧辩白。
“是我自己去的,可我搬不起水罐...你得喜欢我呀!” 华玉越哭越伤心。
“别哭了,这么乖的妹子,能不喜欢么?我喜欢得不得了呢,”黄大香亲了亲华玉,哄她,“长大了,你婆婆真会喜欢得说歪了嘴,喜欢得笑弯了腰,喜欢得晚上睡不了觉的!”
这样,石贤才高兴了起来,黄大香拉着两个孩子朝外走:“来,妈今天有很多很多的事忙不过来,跟你们伯伯玩去,谁不听话,谁就挨烟斗头!”
张仁茂在房檐下编织箩筐,黄大香领着孩子过来:“仁茂伯,我一晃眼,华玉便成了个泥人,那衣服这会还没时间给她洗,我今天还有好几锅花生瓜子得烘吵,两个小淘气你就交给看管吧!”
“好的,放这里好了,”张仁茂放下手上的工夫站起来,“谁跑,谁不听话,我就用这跟青篾条把他栓在马凳上。”
“可你抓不到我,我还能把你的青篾条弄得乱七八糟的!”石贤并不怕仁茂伯的恐吓,跑到街道上大声叫板。
“石贤,你还是跟妈回家去,帮妈去生火添柴好吗?”黄大香想哄儿子回家,“仁茂伯这篾匠工夫正紧,快来,你向来都是听话的呀。”
可石贤就是不肯过来。
“没事,忙你的去吧,”张仁茂让黄大香走,“你去追,他就会跑,他是和我较上劲了,你不搭理他,他一会还得靠近来。”
黄大香便快步回屋去了,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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