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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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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周朴见李寿凡关了劝谏之门,而自己身肩地下党负责人的重任,也不屑与一个僵化的旧乡绅较量口舌,便说,“既然寿公意兴全在棋艺,小弟理当奉陪,不然,故旧之情便略显浅薄了!”

  寒暄之中,李寿凡已经摆上了棋子:“请周兄领先着子。”

  “好吧,架炮。。。 ”周朴望着李寿凡无心政治话题,专注于棋势的神情,还真的动了些故旧之情,“我只担心这棋局一开,恐怕小弟会得罪了寿公呢!”

  “哪里,哪里,”李寿凡并不会意,“我走马了。”

  这时,田伯林手里搬着一叠账本上楼来了。他进门立定:“二位兄长叙旧,小弟前来打扰,失敬了!”

  “请坐吧,伯林兄事务繁忙,今日如何也有暇上这望云楼来?”周朴起身让座。

  李寿凡见田伯林进来,满脸不悦。他已经听到田伯林与李墨霞分别传出的有关于离婚的话语了:“你近些天一直不肯露面,今天前来有什么要紧事?”

  田伯林把账本放上案头,坐了下来,恭谨地说:“小弟无德无才,仅为谢罪而来。”

  “该当何罪,从实招来。”周朴哈哈一笑,见李寿凡脸若冰霜,便说:“你们是谈家事么?那我该退避了。”

  ”无妨,”李寿凡料定周朴已经听到田伯林与李墨霞要离婚的事,“伯林,难道你今天登门是前来问罪不成?”

  “岂敢。田某再无知无识,也不会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田伯林态度谦恭却又以退为进,“小弟深感有负兄长栽培,愧对李府厚恩,无颜请求宽恕。外人一切讥讽嘲笑之论,该当田某一人承担。只考虑到往后再在府上出入,恐辱门楣,以往经管的有关帐目亦不宜由小弟继续插手,近日未来府上,只为在家清理帐目,现已结算完毕,特来交付。过目之后,小弟即请兄长发落。”

  “岂有此理!真是。。。 岂有此理!”以前,田家纵有争吵不和之事,田伯林都是掩饰自责一番。这次听到关于他们离婚的话风大雨大,李寿凡也只以为田伯林是斗胆前来告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来‘逼将’不是?”

  田伯林不肯吭声。

  周朴玩着手上的棋子,见他们僵持着,便立起身来说:“这棋改日再下吧,这是贵府家事,我暂请告辞。”

  “那又何必见外!”李寿凡的迂腐在这里也可见一斑,他以为舆论仍在他这一方,“既然伯林说话毫无顾忌,我又何必为之遮掩?何况你周朴老兄不是外人,他也难得听到你的教诲,那就让他说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话不敢有半点虚妄,实话实说而已。”田伯林竟然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真是来交差?”李寿凡很是气愤。他在屋里走动了几步,“我李家在什么地方亏待了你!”

  “是我愧对了李府厚恩。”田伯林重复一句,“我来交差也是不得不为府上考虑。”

  李寿凡无奈,终于缓和了口气:“墨霞如有不是,你尽管说来,我当为你做主。”

  “是呀,”周朴从旁插言,“伯林兄,你就把实情说了吧,这事须由寿公替你做主才是呢!”

  “离婚的事,我不责怪墨霞,是我们商议好了的。”田伯林说,“墨霞有志有才,我们结婚原就委屈了她。我被俗务驱使,长年在外四处奔波,彼此并无真情真意。墨霞尽责国民教育以来,我们相互已全无照应了。如此情形,双方都觉得勉强,思之再三,以为还是及早分手为宜。在外地,离婚的事本不足为怪,但恐小镇闭塞,世俗难容,从而累及兄长,因此,唯有小弟交差告假一法。如果能得到兄长宽宥,尚容我在小镇立足,则打算做点小本生意,图个温饱便很知足;不然,远避他乡亦无怨意。二位兄长在此,田某敢有虚言妄语,天地不容!”

  “何必出此重言呢!我看这对李府也未必有什么牵累。”从政治上着眼,目前的局势也还没有发展到那种十分逼人的地步,周朴原本只是让田伯林以交差相要挟来换取李寿凡对离婚的认可,未料田伯林此时此刻竟能做得如此认真,还有些动情,便说,“不就是离婚的事么?”

  田伯林的话出自内心,既保留着对李府的真诚,又显示出了离婚的决心。但是,所有这一切,只是为着吴枣秀这个因为爱着他而正在折腾着自己性命的女人。

  李寿凡坐了下来,沉思着。看来,田伯林与李墨霞离婚的事已无可逆转了,凭他一声咳嗽,三言两语解决问题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管他愿不愿意过问时局,时局的实际发展却动摇了李府的威势。租息难收、商务凋敝,民情日恶。今天田伯林说出这番话来,更让他生出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你们怎么就什么都不顾及了呢!”

  “刚才听二位所谈,只不过是一桩不大的家务事,大家何必过分认真?”周朴轻松地笑了笑,“恕我直言一句,离婚的事,只要两厢情愿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二位是不是都有些小题大作?”

  “这是世风日下,不堪教化!”李寿凡忧心忡忡,“岂是家事而已!”

  “寿公差矣!”周朴哈哈大笑过后,又用轻松的语调悠悠说来,“天长地久,世事随时而变。男婚女嫁,本当各择其爱,有情则促其成为眷属,无情则不必强求苟且。此既合乎天理,亦顺乎人情,何来不堪教化之说?历史潮流总是弃旧扬新。当今妇女解放、男女平权、个性自由的呼声日盛,寿公学识渊博,从来豁达大度,何必因此忧心戚戚?” 

  “罢、罢、罢!”事已至此,李寿凡无可奈何,他叹了口气说,“我并非要包办他们的婚事,而是他们闹得满城风雨,让我无法收拾。”

  “这有何难?”周朴包揽着说,“结婚离婚都是光明正大之事。小镇虽然闭塞,只要寿公肯顺水推舟,为伯林与墨霞做主,正好开移风易俗之新生面。不说这足可为李府增光,也无损于李府的体面吧!”

  李寿凡看着田伯林恭谨肃立一旁,重又把账本推到他面前,终于说:“你且先退下去吧,别为小事误了大计。李家的事一如既往,还得借重于你。即使离了婚,也无碍于你在李家走动,我们两家总还算是世交吧!”

  [场景4]新式离婚

  关于李墨霞与田伯林闹离婚的话,小镇人早听说过了,但当他们夫妇两人并立在自家门口迎接着周朴与小镇上的一些头面人物,传出来的话却是办离婚酒宴,这就让小镇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离婚还得请客摆酒?那样子倒像满高兴的,新闻!”

  “结婚讲排场,离婚也争体面,真是有钱人干的事!”

  “听说是寿公作了主呢!那八成是墨小姐被什么大人物相中了,逼田伯林退婚。”

  “屁话!是田伯林要离,他常跑口岸,外头能没有几个相好?”

  “相好的也不一定只在外头有,在这小镇上,从上街数到下街就没有一个漂亮女人?”

  男女偷情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一个永恒的话题。小镇也是无风三尺浪,有风浪滔天。

  姜圣初夹在人群中,说:“你是撞着了呢,还是你牵了红线?”

  “你老婆病成几根筋,想戴绿帽子还不够格呢,担什么心!”

  “咦,你这话就难说了!老婆不行,可他那小婶子还是鲜嫩的一朵花呢!你没见过保长与吴枣秀常常说笑到一块,还让人用撬杠也撬不开呢!”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姜圣初好些不自在。

  “如果真有这等好事,你圣初老兄也就别去撬了吧,兴许还能讨得个小红包呢!”

  在大家的哄笑中,姜圣初挤出人群往家里走。

  吴枣秀病了十多天,这两天才强挣着上了织布机子。

  姜圣初盯了吴枣秀好几眼,他进进出出地嚷了好几句:“谁敢欺侮到我头上来,那是找死!我可不认他是什么保长、乡长、县长的!”

  姜圣初的老婆抱怨说:“你又撞着神,见着鬼了?总不肯让人安生!谁招惹你了呢。。。 ”

  [心语]姜圣初狠狠地抓着头皮:该没有那种事吧!

  “离婚还臭讲究。。。 不安分!”姜圣初文不对题地在屋里嘟嘟嚷嚷。

  吴枣秀只管埋头织布,不敢露出一点声色。

  姜圣初实在看不出这屋里的气氛与往常有什么异样,转了几圈,只得又出门了。

  姜圣初从田家的后门进了厨房,见着龙嫂,便帮着去加柴拨火,想打听些情况。他奉承地说:“龙嫂子真有福气,田家的事你掌管着一多半了!”

  “不是大冷天,你上人家这里来蹲什么柴角!”龙嫂边忙边说,“你要是不想讨人嫌弃,就帮着续柴添水吧。”

  “嘿,这不给续上柴了——你说,他们好端端地离婚为哪桩?”姜圣初问。

  “天知道为哪桩——没缘吧,前生前世没修到嘛——你不知道添水么?”龙嫂火急火燎地炒菜,“他们家的事碍着你什么?穷打听!”

  这时,上菜的厨师从楼上下来。姜圣初忙凑上去:“这摆酒真是。。。 是为离婚么?”

  “是呀,一为周老爷送行,二为保长与太太离婚,好来好散。现在保长与墨小姐都讲了话,那还假得了么——你是不信?寿老爷正在讲呢,”厨师指了一下楼梯口,“你别挡着道呀!”

  姜圣初靠近楼梯,真听寿公在讲话:“。。。 小妹墨霞一心致力国民教育,小弟伯林则矢志实业救国,人各有志,情趣各异。现经双方商定,自即日起脱离婚姻关系。此事乃周公朴兄下察民情,力倡婚姻自主,男女平等,玉成其事,为兄亦表赞成。以往他们二人多得诸位爱护,今后仍需大家关照。。。 ”

  姜圣初一听,便出门宣告众人:“我说这事寿公不做主哪办得成!一个要去实地救国,一个要。。。 要教育民国,不离婚还能行吗!”

  大家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可姜圣初咬定是刚才亲耳听来的,各人便只好凭自己的见地去胡猜了。

  这公开离婚的酒宴过后,田伯林与李墨霞一左一右拉着孩子穿街而过,田伯林还给孩子买了几尺布料作为纪念。

  这种破天荒的离婚游街,让小镇人大开了眼界。

  
  16

  [场景1]问病探情

  离婚的当天晚上,田伯林赶忙来到黄大香家,说:“我总算把婚离成了!现在得烦你替我去看看枣秀,如果她的病好了些,就请她来见见面,以便从长计议我们的事。”

  黄大香一听,当即答应下来,并决定马上去趟姜家,她让田伯林等着。

  黄大香穿过阴暗潮湿的过道,跨过断墙来到姜家后院,正听得姜圣初在嚷着:“银花这鬼妹子,你就知道好吃懒做,三五天也下不来一匹布。天上不掉下来,地上不冒出来,我供得起你们这一大帮人么!”

  久病的姜大婶子在拖拉开沙哑的声音叨念:“你叫嚷谁呢!要断气了的,背着重病的不都在挣扎着做些活计么?一家人相扶着拖日子,捱时辰,你还来催逼什么。。。 唉,我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呢!”

  “我说银花妹子几句也不能?你们活得不耐烦,我就活得舒坦?不见没米下锅了。。。 ”姜圣初仍在嚷嚷,但声调低下去了。

  黄大香推开门招呼着:“圣初大伯,大婶子,吃过晚饭了?”

  “活人还能不吃饭?早吃过了。”姜圣初又说大话:“香嫂子,你是来看望枣秀的病吧,我们全家人都在小心侍候她,病已经好多了。”

  “银花,快炒几粒豆子,泡碗茶给香婶喝吧,咳,咳,枣秀的病这两天稍好一点,她又爬着上了织布机子。这会儿歇着了——是老天不照应呢,我一个人病倒还折不了罪,偏又牵连上枣秀。一家人全都靠着她,好手艺呀!”

  国芬引黄大香进了吴枣秀的房间。吴枣秀倚在床头上,叫了声香姐,顺手把油灯挑亮——她那神色仍然憔悴。

  银花送茶水进来,吴枣秀问:“你爹刚才叫嚷谁呢?”

  “叫嚷我呢。他一世这么惯了。”银花劝解说,“二婶娘,你好好养着身子,什么都别听吧。”

  “病好些了?”黄大香问。

  “好些了。”吴枣秀极力装出笑脸来,“本没什么大病,就是头有些昏晕。。。 看来,这阵子阎王爷还不肯收我。国芬,你帮大婶娘生火染布去吧,让我与你香婶坐一会。”

  国芬与银花走了。黄大香坐在床沿上,一边给吴枣秀推拿头部的穴位,一边给她传田伯林的话。吴枣秀听着,淌着眼泪。

  黄大香劝她与田伯林见上一面,她摇头;劝她上哪家亲戚家住些天,她也摇头。黄大香不免抱怨了:“天不绝人,你何苦自寻绝路?你不依我,可也不该负了田伯林呀!你定要这样下去,我真不会踏你这门了!”

  其实,这时吴枣秀的情绪已经渐渐地转过了弯子。她说:“香姐,你真比我的亲娘还亲,我哪能不知好歹?你这恩情我来世当牛作马也报答不了!只是,我病成这鬼模样,还怎么能够去见他?再说,我也没有亲戚家可去。即使有亲戚也是不能去的,那会把眼下的事张扬开去,这样行吗?不能啊!请你去告诉田伯林,我这病会很快好起来,过十天半月后再见面吧,事情到了这地步,我哪能不依你!”

  “唉,那就好。”黄大香一听这话,便嘘了口气。吴枣秀是拿下主意了,她说的全都在理,是反复想好了的。黄大香只是觉得吴枣秀真是个死要强的性子,“病成什么样都不关紧呀,他田伯林能不知道你为谁病的?我该把你这话告诉他去,他还在我家里等着呢!”

  黄大香来到灶门边与大婶子又拉了些闲话,便告辞了。

  姜圣初送黄大香回家时说:“香嫂子,这次枣秀害病可真急坏了我呢!劝她吃药,她定是不吃。我这不信鬼神的人也信了,老是在心里为她求神灵保佑,可不,这病不是真好起来了!你不信我?我如果说假,就让我不得好死!姜家可少不了她呢,这是真话。”

  “千万别起这种重誓呀。”黄大香相信姜圣初这话可能不假,“枣秀做事从来不知偷懒,就是性情傲了些。有些事是没办法的,你也顺随她一些吧!”

  [场景2]憧憬未来

  田伯林与李墨霞的正式离婚,像云开日出,给他们解除了心理上重重的压抑感。

  [想象]李墨霞出现了许多色彩斑斓的梦境,简直有些腾云驾雾的感觉。她在日记中欢呼:我的心从此自由了!

  由于有吴枣秀的真情在,田伯林的感受更加要实在一些,他急切地盼望着见面的那一天。

  [想象]当田伯林把这离婚的事告诉吴枣秀时,吴枣秀倚在田伯林胸前笑起来:“你呀,你知道么...我骂你是爱你呀,这一回,老天还真让我把你骂来了...”

  吴枣秀的病逐渐好了起来。她与田伯林的事自然瞒不过吴国芬,现在也不想瞒她了。她干脆把这些天来的想法一一告诉了国芬:“我是好歹都得把自己给了田伯林!”

  [解说,遐想]让吴枣秀发愁的是,如果这次田伯林辞掉了李家大院的差使,事情倒好办,逃荒讨米,吃菜咽糠随着他就是了,可现在李家大院偏偏还看重他,这保长太太是能当么?当保长的少不得向李寿凡点头哈腰,她这保长娘子能不跟着陪笑脸?这种事她实在作不来,就算勉强作得来,她也不情愿; 就算情愿了,这些人也不一定因此认了她;即使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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