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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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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姜信和晚了一辈,吴枣秀不便对他这种旁敲侧击计较,只装作全不在意,或干脆把话头叉开。

  吴国芬却十分明白:你姜信和不说还好,越说得多姑妈越厌烦,越不会同意。

  [解说]可吴国芬是这样一种人:她既不愿与姜信和合谋对付姑妈,也不肯当着姑妈的面去奚落姜信和。

  就因为姑妈始终不肯松口,这天早晨,国芬又再一次去找了李墨霞老师,说她想认些字、学些算盘,将来不给人当牛作马,但姑妈觉得住在人家,吃在人家,怕听闲话,不让她来上夜校。对此,她再三保证,绝不会误了给姜家做事。

  吴国芬这么认真地去找一个不太熟悉的人说话是第一次。为了这几句话,她想了好几个晚上,她深恐李墨霞不答应,说着说着,还真是动情地流下了两行眼泪。

  国芬从学校出来时,在门口正巧遇上田伯林。凭着女人敏感的直觉,她觉得田保长肯定会答应替她向姑妈求情似的,于是,又再三拜托了他,这一回,国芬算是没有弄错,事情立即出现了转机。

  [插叙,场景4]深为感动

  当时,吴枣秀听姜银花说吴国芬上小学校去找李墨霞去了,她便赶忙赶紧地去追。

  国芬在回来的路上,正巧发现姑妈蹲在远处的拐角口的路旁低头系鞋带,她想必这一准是来找自己的,便赶紧拐进小巷,从另一条路回家了。

  吴枣秀系好鞋带,立起身来,又急匆匆地向学校赶,一抬头,不意见到田伯林就走在她前面的不远处,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田伯林进了小学校的大门,她觉得跟着进去有些不妥,只得转到学校围墙的侧面,想在那里等侯国芬出来。

  操场上,学生们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歌曲,正在列队集合举行朝会。

  一百多名小学生整齐、嘹亮的童音汇成的歌声,有如一泓清澈温润的山泉,让人感到一种身心沐浴其中的畅快。

  吴枣秀不觉被歌声吸引住了,她从墙洞里望去,学生们拍着手,踏着步,列成几方队伍,然后,随着哨音与口令立定下来。孩子们纯真可爱的面庞,认真操练的身姿,使人感受到一种蓬勃的生气。

  [闪现]吴枣秀父母过世得早,没有上过学,连在放牛坪里与同伴玩耍嬉戏的机会都很少。成年后,吴枣秀的日子更不顺心,她举目无亲,常是自暴自弃自怨,有如一头落入陷阱的困兽。

  现在,她见到眼前这情景十分地感慨,十分地羡慕,她甚至对姚太如向小学生所作的演讲也听得入神。

  她不一定能确切地领会那“社会未来”、“时代先锋”、“创造新生活”等等词语包含的意义,但她有着自己的感受,同样受到激励,产生了兴奋。

  [解说]这只是一个触发点,积郁在她内心深处的许多委屈怨恨、苦恼幽思,此时升华成了一种新的意识。

  [心语]吴枣秀:为什么一定要让后来人过跟自己一样的生活呢?便是自己,不也是该另寻出路吗? 

  学生的朝会结束了。吴枣秀没有再进学校去找吴国芬。她一边思忖,一边往回走。

  田伯林从学校出来,赶上了吴枣秀。他招呼:“枣秀,你去了哪里?我有件事,正想与你说说。”

  吴枣秀见田伯林向四周打望着,她也多少有点顾忌人言,便说:“是真有事吗?那就上你屋里去说好了。”

  这是吴枣秀第一次进入田家。两个人都忧虑着未来的生活前景,能说的话自然不少。

  田伯林从外地见到的新闻说到自己家里的风波,最后又讲到了刚才见到吴国芬的情形。

  吴枣秀默认了田伯林的一句话:“看眼下这时势,我们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上夜校的事你就由着国芬去吧,她人也不小了。”

  [解说]有句 “乱世出英雄’的话。吴枣秀不一定成得了英雄,但她能感受到这个社会的动荡。社会结构的急剧变动确实给每个人的未来提供了多种选择的机会。

  吴枣秀回到家里,却板着脸孔斥责国芬:“你可别鬼精鬼怪到处乱窜,要是这样,我就偏不让你去上夜校!” 

  [心语]吴国芬听着,并没有回话,只是心里很不高兴:怎么说偏不让我去夜校?原本就是你不让我去,我才托人说话的,谁鬼精鬼怪到处乱窜了?

  可吴国芬一转念,她又乐开了:姑妈这话不就是说已经同意我上夜校了么?既然你答应了我,我还去窜什么——这一定是田保长把姑妈给说通了!

  [返回,场景5]劝学上门

  李墨霞并不知道事情发生的变化。当天晚上,她决定去找吴枣秀,便先上黄大香家,想了解一下吴枣秀不同意吴国芬上夜校的真正原因。

  黄大香同样不了解吴枣秀的思想转变。听李墨霞说过来意,她当即替吴枣秀作了解释:“国芬寄居姜家,比不得别人家孩子的自在。其实,枣秀是把国芬当命根子看待的。现在国芬人大了,心大了,作姑妈的自然会管严一点。虽说国芬这孩子稳重,心眼灵透,出不了事,可枣秀的性子生就了,从来说一不二。她厌倦姜家老大,这事别人去劝也说不一定顶用,恐怕只能委屈国芬了。当然,如果老师说得动枣秀,那自然是好事——等会枣秀会来这里的,姜家你就不必去了。”

  李墨霞连声说,“是,那也是”,她能够理解,男女大防从来就是一道禁锢人性的藩篱,怪不得吴枣秀要多这个心。

  正当这个为难的时侯,吴枣秀推门进来。她不料李墨霞在座,招呼一声又想退出门去。她说:“我是特来告诉香姐,今晚得下了那匹布才好,你可别等着我上夜摊了。”

  “那不要紧,可你也不用这么急着要走呀,” 黄大香叫住吴枣秀,“工夫在手上,坐一会无妨。”

  李墨霞连忙让座:“枣秀,你就坐一坐吧,我有点事,还正想去找你呢!”

  “找我?”吴枣秀只得留下来,“是说让国芬上夜校的事吧?”

  “是呀...你先坐下来吧。”李墨霞说。

  “如果只为这事,我答应你们就是了。”吴枣秀说,“既然国芬惊动了你们这许多人,我作姑妈的再怎样也拦她不得了——我这不是说戳气的话!我当了一辈子牛马,何必还要死死地揪住她呢——我这便去跟国芬讲,让她去你那里上夜校就是了。”

  吴枣秀爽爽快快的应承反倒让人感到十分意外。黄大香与李墨霞没有来得及答话,吴枣秀便告辞了:“就这样说定了,我哪敢当着你俩的面胡乱应承!”

  吴枣秀是知道张炳卿已上了夜校,也了解到国芬并非与姜信和合计行事,这才同意了国芬去上夜校。

  早晨,她叫过国芬来,还作了某种暗示:

  “听姜信和说来,人人事事都不如他,那夜校就像是为他办的一般,真有那么回事?”

  “我没去过夜校,怎能知道?”国芬回答。

  “看来,这夜校你是一定要上了?那好吧,你要去便去,是为了认字读书也罢,是想着哄吵玩耍也罢,我全都由着你了,不过,你心里得放明白些,”吴枣秀神情严肃地说,“这个世界上的人,谁好谁坏,你得认准!如果你跟错了人,进错了门,那投河上吊抹脖子就是你的事了!”

  吴国芬没有回话。她姑妈至少有一点没说错,她不只是为着上这夜校才钻天入地闹着要去上夜校的。

  [解说]上夜校的事如愿以偿,带给了国芬更大的兴奋与满足。她正值情窦初开,满怀一片纯情,有着无限的向往。

  可是,就在前几天,张仁茂在顶楼爬起爬落,整整两天两夜没吃没喝,也不肯服药,只说是生了点小病。其实,他是在经过反反复复的考虑之后,才十分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决断:给侄子找的女人不能是吴国芬那种心性!

  [场景6]国民小学

  张炳卿独自一人坐在的阶台上,他觉得没劲,没神,没有主心骨。

  [遐想]张炳卿仰望着升起来的月亮:这天空到底有多深多高?这世界到底多宽多大?人来到这世界究竟为了什么?那美好的社会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唉!”张炳卿长叹了一声。

  “大丈夫处世,何必长吁短叹!”姚太如洗完澡回来,从背后在张炳卿肩上击了一掌,“我猜你肯定是为一个什么女人伤脑筋,难道不是?”

  “我哪能如你一样快活自在?”张炳卿刚才看到姚太如他们跳高时就冒出一个想法来:难怪姚太如快三十了还不肯娶亲成家——整日里这么无忧无虑的!如果他有老婆孩子,恐怕就不会这样轻松了,“你真有事找我?”

  “还是去我房里说吧!”姚太如拉起张炳卿便走。

  张炳卿与姚太如面对面坐在书桌两端,没点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洒入几片清辉,把人影映在粉墙上。

  “你也不愿说女人的事么?那好,我便不问了。”姚太如想了一下,他知道张炳卿是个很稳重、很内向的人,便提起正经事来,“夜校办起来了,我想学员中间应该有一个管事的,就叫做班长吧,我想请你来当,怎么样?”

  “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管事,”张炳卿心里只明白一点:这夜校除了认字学习之外,当初他们在一起写传单时就考虑过,以后得经常聚会,这该有个什么公开的招牌掩护,用姚太如的话说就叫外围组织,“不过,你让我怎么干我还是愿意去干的。”

  “到时候,你会知道怎么干的。”姚太如放心了,“最近听到什么情况没有?”

  “没有,”张炳卿几分忧虑地提出一个问题来,“你说,怎么这警察所就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你是说他们对贴传单的事没一点反响?”姚太如不解其意。自从那次以后,张炳卿他们又贴了两次传单,“你这是担心呢,还是觉得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他们一不抓,二不搜,不慌不忙,像没事一样,照样过他们的舒心日子。”张炳卿不免有些沮丧,“老百姓开始震动了一下,过些天又都冷了下去,好像并没多少人挂心这种事。”

  “你性急了么?”姚太如笑起来,“你不去自首,警察所怎么来抓你?现在全国到处有骚动,有叛逆,有起事,当局要搜搜不到,要抓抓不了,你说他们能怎么办?还不是只得装没事,装太平!”姚太如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这就说明老百姓对当局的仇视和不满已经到了相当普遍的程度!”

  “老百姓首先得穿衣吃饭,养家糊口,他们各人有各人的生计,各人有个人的心思。”张炳卿真正的忧虑在这里,“仇恨也罢,不满也罢,事情一过,他们就冷了,淡了,就像是一些点不着的柴草。”

  “好比喻,但不能说是点不着的柴草,而是有没点着的柴草!”姚太如笑起来更像个孩子,“这话确实能够形容眼下我们这个小镇的情形。”

  “你别笑。你见过我伯父,他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他有许多江湖朋友,在一起时乘着酒兴,常常怨气冲天,摩拳擦掌,但酒醒过后又都食消气散,各奔东西。他年轻时也闯荡过,现在却感到无可奈何。所以,他才为我想到娶妻生子,养家糊口的事情上去了。你说,连他也这样,其他的人还点得燃么?”张炳卿这时才把许多日子以来郁积在心里的愁闷理出个头绪来:他与伯父真正的分歧只在这里。

  “所以,你心里才不快活,所以,你才好些天没来我们这里了,是吗?”姚太如走近来问。

  “可我还是来了。”张炳卿说。

  “我相信你会来的!”姚太如拍了拍张炳卿的肩头,“老表同志,我说你比喻得好,但事情的关键在于:既是柴草,哪里会点不燃呢?可为什么点不燃?一是柴草还没聚到一处,现在老百姓虽然普遍不满,到处都有抗争,但多是自发的,盲目的,分散的;二是我们这些火种自身也燃得不够旺盛。你想,这会儿就凭着几张传单,怎么能把这些柴草点着,并且燃起熊熊烈火?你是太急躁了!”

  姚太如在床上躺了下来,一会,又霍地站起,把椅子移近张炳卿:“我想,如果全国大多数人都与我们在一起,柴往一处堆,力向一处使,心朝一处想,那末,光明美好的前景就必然到来!你说是不是?但可惜的是,许多人还不能够明白这道理,还没有走到一起来。。。 “

  姚太如说得神秘而又自信,忽然,张炳卿心里豁然一亮:“我明白了!你是。。。”

  “我是什么?”姚太如问,“你明白什么了?”

  “你是*,目标就是共产。”张炳卿小声说,“难道不是?”

  “可共产是要杀头的。。。”姚太如依然带着笑,“你不怕走这一条道路吗?”

  以前张炳卿也问过姚太如是不是共产党,那时他是断然否定,而今天说的这话,说这话的神色显然不同了,言外之意是:你想当*就得不怕杀头!

  张炳卿并没有马上做出回答,但实际上,在他心里却早已有了这种向往。最后,他只说了一句来由很远的话:“我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成家,可我...唉,还很为难啊!” txt小说上传分享

12——14
12

  [场景1]立场不稳

  [承前]进了小镇时,张炳卿仍然让李寿凡甩手摆脚地走在前面。小镇人见李寿凡回来,都近前去看热闹,一下子就围拢来不少的人。

  李寿凡沿途打拱作揖,口里忙不迭地说:“李某罪恶深重,对不起父老兄妹,特回家乡投案自首,犹望各位恕罪。”

  李寿凡的脸上还堆着笑意,这让人们感到他依旧是原来那付乡绅派头。

  在进办事处的时候,李寿凡回转头来再三向在场的人请罪致意,有个别人上前与他拉话,仍称他为‘寿公’。

  [权威]这时,恰逢林主任在楼上见到了这一情景,他气愤极了,不顾腿脚有点跛,三步两跳蹦下楼来,猛地一声大喝,令李寿凡跪下,李寿凡迟迟疑疑地跪下去,这个北方大汉只一提,把李寿凡放在台阶上,按下他的头去,当即叫人拿绳索将他捆绑了。

  龚淑瑶一直站在台阶里面的花坛边没有近前,这时见林主任发了凶,感到情势不妙,稍作犹豫,便挤上前去,带领群众呼喊了几句口号,一下子灭了这地主分子的威风。

  林主任站在台阶前向人讲了一通话,使出来一个“下马威”:

  警告李寿凡不要耍花招,必须老实接受群众的审判,交待自己的罪行;

  同时号召人们站稳立场,划清敌我界线;

  随后,林主任指派民兵押着李寿凡,给挂上块逃亡地主的牌子游了一趟街,最后才送进区里临时开设的监牢关押起来。

  [惊悟]张炳卿见到林主任的态度,这才想起自己对李寿凡的处置似有失当之处,皱着眉头,也没有与人招呼,一声不吭地进厨房里弄饭吃去了。

  炊事员高司令一边热心地忙着弄菜,一边好奇地打听追捕李寿凡的情形。

  张炳卿只简单地回答了他:“李寿凡走投无路了,只能自首归案,否则,就会罪上加罪。”

  高司令却说:“依我看,李寿凡这个人还算不得恶霸,只不过多了些祖产祖业,这也怪不了谁。那一年,国民党军队过境,如果不是他出来说话,还差点把这小镇子给血洗了呢!”

  “那很有可能是谣言...”张炳卿正欲向高司令作些解释,只听得林主任“他妈的,妈的”骂着来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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