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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域-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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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武当的灵虚心经？”康秀奇怪的问道。
若论天下功法，当属剑宗的灵心悲咒最强。康秀两种心法都习练过，自然知道其中的长短。
武当的灵虚心法虽亦不错，但更重于体内的平衡，若论提升功力，却远不如剑宗的灵心悲咒。
“只管按我说的去做便是了！”于平一脸严肃的道：“学过之后，再去找辽国的楚虚打开镇魔箴！你所学之杂，天下无人能出奇右，若能够将所有所学融汇，自然会有所作为。”
康秀皱着眉头，似在深深的累索着。时而点头，时而却又抬起头，眼中尽是疑惑的神情。
于平却不再向他多做解释，又转向张子扬道：“血魔神的传人，历经十几代，却从未有一个可以超过圣仙之境的。若是你能做到，你便有最大的机会杀死血魔神。”
“我为何一定要杀他！”张子扬心中一动，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连于平也认为自己一定有一天会杀掉血魔神。
“这个问题，我也不明白！但历任魔剑中，没有一个是例外的。”于平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轻轻拍了他下，语气中竟变得柔和了许多：“当年若非是你，我也达不到圣仙之境。本以为凭此便能够杀了孔义报仇了。想不到，我便再练上几百年，也根本无力回天了。”
张子扬突然惊叫起来：“那东西还在秋河身上！”
“管它现在何处呢！”于平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现在便要传功给你，让你达到金仙之境。”
“金仙！”康秀惊叫起来。以他所知，当年魔教兴起，剑神传人便是凭借着金仙的境界，力压群雄，安下天下的。
于平点了点头：“你我皆是圣仙之境，因此灵力相通，不会有任何阻碍。或许这亦是天命也未可知，让我于平有生之年，还能再造出一个剑十三来！”
“金仙之境！”张子扬亦是听得心中一动。
若真是达到那种剑十三的境界。自己的净域，是否已触手可及了！
“小子，为我们小心守着。这一次，可是需要更长时间！”于平向康秀吩咐着，也不多问张子扬，手掌当头按下，再次向之前那般运起功来。
这一次与当年在锁仙阵内相差不多，于平居然亦懂得吸聚周围事物的灵力，然后再慢慢以自己为媒介传入张子扬体内。
初时还不觉得如何，但对方却是圣仙之境。修为又远远高出他许多，没多久，便觉得体内的灵力越聚越多，直似快要爆开一样。
于平却似全未发觉一般，仍在不断的将灵力送入他的体内。
张子扬还是头一次感受到灵力多到无法承受的地步。以他圣仙之体，居然亦忍受不来。
那些灵力初时还相安无事，待到多得再容不下时，便开始互相挤压冲突，好似猛兽一般在自己体内疯狂的侵蚀吞并。
于平却不理会其他，只是一个劲的将灵力输送进去。
张子扬张大了嘴巴，忽然发觉此时再想喊叫竟然已发不出声音来了。只能任由于平仍在不断的将灵力强行压进自己的体内。
整个身体都好似要爆开了一般，随着于平灵力的进入，竟觉得身子越来越涨，最后终于“轰”的一声响……
死了？张子扬吓了一跳，本以为会成为金仙，想不到居然便这么轻易的死了。
于平还在，康秀也在！但自己在哪？
那感觉很奇怪，不是眼睛所看到的，亦非耳中所听到的，但却又能很清楚的感觉得到。
两个人都在，自己，却消失不见了。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好似三魂七魄又重新被扯回了一身体一样。
那个身体又重新恢复了，只是于平的灵力还在疯狂的由头顶输进来。
然后，很快的，又是极难受的膨胀，自己再次“炸”开。如此反复多次，好似灵魂不断的被震出体外，又突然被强行拉扯回来一样。
于平轻哼了一声，小心的转过头去。
远处，康秀仍坐在地上习练着灵虚心法，全然没有发觉。
“十三，青儿！……不必等太久，我们很快便会见面的！”于平心中想着，再次大吼一声，掌心的灵力更加凶猛的向张子扬体内涌进去。
仙的境界，越是向上越是难如登天。
即便以楚虚的悟性，亦只能止步于圣仙之境而已。
于平很清楚，自己一直再练到死，亦只是圣仙之境了。
而如今的孔义，根本是自己无法超越的。
所以他要再“造”出一个剑十三来。
一个可以抵挡孔义的剑十三。
从一开始他便没想过能够再活下来。
要想将一个圣仙再上一个层次，只怕自己就算活活累死，亦未必能够做得到。
但至少，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豪赌。上一次，他逆天而行，但是却赌赢了！而这一次，同样是逆天之举，却又会如何呢！
张子扬还在灵魂反复中痛苦的挣扎着，于平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脸上的皱纹明显变得更深更拥挤。头发上竟也开始变黄最后慢慢掉落。
“放心，是朋友！”远处有人传过话来。
于平心中紧张，更加不敢停留，好似要将所有生命都传给张子扬一样。
但他体内所余的灵力，却实在有些不足了。
“还是不行吗？果然金仙还是太勉强了啊！”于平心中暗叹着。猛然间一只手伸过来，却不是攻向他，而是放在了张子扬的背心处。又一股灵力自里面传入张子扬体内。
又是一只手，放在了张子扬胸前。
还有一只手，却是在自己的背后，开始将灵力传入自己体内。再通过自己的手，自张子扬头顶传入灵力。
此时最难受的却非张子扬莫属了。三股灵力分别自各处涌进来。本来刚适应了下之前灵力挤压的感觉，但很快的，三股灵力在体内相互纠结缠绕。飞快的转动着，好似一股巨大的涡流，将自己的身体“撕”成肉眼难辩的数不清的碎片。
身后那个突然开口道：“前辈，还是换我来吧，你再不停下来，便要油尽灯枯了！”
“老家伙，你果然骗我们。你根本是伤重难治，所以想一死了知！”康秀的声音亦传入耳中。
但于平却仍不为所动，继续向张子扬头顶处输送着灵力。
他何尝不清楚，自己早就已经快要耗尽灵力了，再被其他灵力通过体内，便是想活，肉身亦会承受不住的。
但此时却又绝不能放手。一旦自己的手掌离开张子扬的头顶，其他人再换上来已是来不及了。
刹那间的失误，便会导致前功尽弃。到时就算张子扬不死，亦再难有机会成为金仙了。
因为于平没有动，仍旧站在那里，好似完全未听到二人的讲话一般。
一天？还是两天？又或者一年？或是两年？
张子扬真的已经适应了，甚至他反复着灵魂出体又抽回的动作已开始厌倦有些想吐了。
然后身体突然一轻，体内灵力一震晃动，竟又全部重新归于宁静。
张子扬睁开眼，远处地面上，正躺着三个人。
而眼前，于平仍直直的站在那里。
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头顶处，双眼紧盯着自己，好似一个慈详的长者在望向自己的孩子！
正文 181章 真相
剑宗群峰之上，正在空中悬浮着两个人。
他们脚下踏着灵剑，身形潇洒自然，一副舍我其谁的姿态。
敢在剑宗之上如此飞空，天下间，也只有剑宗宗主会有这种气势。
明玄将手一指外门山之下：“往东十里，会有一扇门，那里直通到试剑峰之内。除了剑宗宗主外，任何人进去，都会格杀勿论。”
“是！”于平没有出声。明玄能够将这等去处告诉他，已经很明显有意要将宗主之位传与他了。
好似看出对方欲言又止，明玄笑道：“你想说什么只管说。你我师徒一场，难道为师还会为难你不成！”
“师父，弟子想请教一事！”于平将心一横，问道：“本门镇派神功灵心悲咒……”
明玄脸色一变，轻咳一声：“待我大去之前，会带你进到那个密室之中的。到时候便是你不说，我亦会将剑宗与天下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弟子……此刻便想知道真相！”于平深吸了口气，还是继续追问下去。
今天是青儿的头七！七天了，他已整整忍受了七天了！
于平心中不断挣扎着，他甚至希望明玄识破他，然后一剑结果了他这个真正的叛徒。
但明玄却只是淡淡一笑：“既然你想知道，为师便告诉你也无妨！”
明玄说完又长叹了一声，眼中神色在于平身上一扫而过，缓缓的道：“当鲜花绽放之时，世人皆只看到它表面上的风光。却根本不会去想，在它的身下，是丑恶的泥土与肥料。”
于平没有出声！他明白明玄将要说之事一定是剑宗的丑闻。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一定要杀死郭青不可。
“本门祖师剑神欧阳泽出身于幻剑门，他的师父是当年幻剑门内的第六位大长老竹易！”明玄轻声向他讲解道：“竹易六十岁时才归入幻剑门内，世人只道其是一位隐修之人。但天下间，却没人清楚他真正的来历。竹易，是魔界中人。他的修为，其实远在幻剑门主之上，甚至连五行奇人，亦不愿招惹于他。”
“他是魔族！”于平惊叫着，若非此处离下面极远，只怕这一叫便让山内的众弟子听到了。
明玄早猜到了他会吃惊，只是轻轻一笑：“你放心，这个秘密，如今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知道而已。当年为了剑宗一统天下，幻剑门内知晓这件事情的都已经被杀掉了。只除了……一个女人！”
虽然极力控制，但于平的脸上还是狠狠的抽畜了一下。
那个女人，就是郭青！
原来明玄杀她，真的是为了要掩盖剑宗的丑闻。
明玄似乎全未察觉对方面上的异色，仍旧继续说下去道：“竹易为何要加入幻剑门，这世上只怕已无人知晓了。只不过，这家伙却真的是一个天造之材。只不过用了三年的时间，便将幻剑门内所有的武功心法掌握。接下来的几十年中，因为实在太过无聊，所以他便经常拿幻剑门内的心法与魔族中的心法相比较。久而久之，竟让这一正一反两种极端的心法结合起来。此心法虽然厉害，但便是竹易自己亦只能练到一半而已，剩下的一半，竟再使不出来。因此竹易有生之年，竟也未能练成。”
“灵心悲咒！”于平再次惊叫起来。心中似大海潮汐般一波接着一波，根本无法平复下来。
“青儿，你的遗愿，我终于替你完成了！”于平心中念着。
难怪以郭青的见识修为竟然也猜不透其中的奥秘。因为里面的所混杂着的心法，根本便是与幻剑门内完全相反的魔族功法。
“竹易一生共收了十二个徒弟。”明玄继续说下去道：“但其他十一个弟子皆是聪慧过人之辈，再加上那心法练来练去到了一半便再练不下了，最后都只好放弃掉。只一门心思用以修行幻剑门内的功法。只有一个人例外。此人天性好学，虽是有些愚钝，但只要是师父所授便绝不懈怠，纵是只能练到一半，亦不会有半分懒惰。”
“便是祖师欧阳泽了！”于平轻声叹道。既然佩服欧阳泽异于常人的刻苦之心。亦感叹世事奇妙，若非是欧阳泽学了这心法，便不会有剑宗一脉延续。而若没有剑宗这一脉，郭青与幻剑门中人亦不会找过来，自己更不会与她相识。
但却也正因为如此，自己亦失去了平生最爱。
明玄故意大声咳了几下。
于平这才清醒过来，忙施礼道：“弟子一时失神，请师父责罚！”
明玄只笑着轻轻拍了拍他，却并未多说其他，反而接着讲下去：“五行奇人乃是逆天命而生的人。不要说凡间，便是三界之内，只怕亦未必有人是他的对手。当年祖师与其一战，虽然勉强胜了。但回来后不过三个月，便伤重不治，撒手人寰！”
“在那三个月的时间里，祖师将毕生所学传与自己的七位弟子！而接任第二代剑宗宗主之位的李云祖师，他却也正好学到了那魔族与幻剑门混合的心法。”明玄说完一指远处的外门：“你可看得到那灵谷了吗？天下间灵气最强的地方。我剑宗立派之初本不是在这里的。后来李云祖师却选择了这里修行。你可知道是何原因？”
于平猜测道：“因为灵心悲咒！”
明玄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便喜欢你这样一点便通。那功法掺杂了魔族的心法。但魔族天性灵力便远远胜于我们凡人。因此两种功法混在一起，幻剑门中的心法便只能发挥出一半的功效，因此便是竹易师祖，究其一生也无法练成。而灵谷之内，灵力凝聚，正好可以将这心法完全发挥出来。”
“师父可练成了？”于平试探着问道。
他忽然想明白郭青当日教他在墙上的是什么了。
若是猜想不错的话，那一定是欧阳世用灵心悲咒想出来的与幻剑门再次合在一起的功法。
“天下间还没人练得成！”明玄摇了摇头：“当年祖师开山立派，在剑宗内广收门徒，而所有习练过那心法的人，最后都发狂发疯，经脉暴裂而死。所以，它才被叫做灵心悲咒！因为从那功法出世的那一天起，便只会给人带来绝望！”
“灵心悲咒！这便是灵心悲咒的秘密！”于平深吸了口气，忽然又奇怪道：“但我辈弟子中皆习练过那套功法。为何……”
“因为你们只练了一半而已！”明玄沉声道：“灵心悲咒练到上半部时，配合上灵谷内的灵力。当可使我辈弟子内力流沛，远远胜于其他门派普通的心法。这也是为何我剑宗弟子通常都比其他门派中人内力深厚的缘故。”
于平道：“那下半部……”
“下半部，却是如何增强灵力的！”明玄道：“以上半部的修为做基础，下半部灵心悲咒练起来可以说事半功倍。但练成之后却……”说完又惋惜的摇了摇头。
于平突然身形一躬，向对方施了一个大礼：“不知师父可否将下半部传与弟子！”
“你说什么？”明玄惊道：“你疯了不成？那下半部虽然练成后，体内灵力聚增，但我们凡人之体根本承受不住那么多的灵力。最后只会发狂而死。”
“弟子愿意一试！求师父成全！”于平说完便那么在空中跪了下去。
郭青死前最大的心愿便是找出灵心悲咒的秘密。现在秘密已经找到了，他却更希望能够练成完整的灵心悲咒。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成为真正的剑宗宗主。到时候不要说孔义，便是明玄亦不再是自己的对手。
人生既然已经如此悲苦了，又岂再乎再多他一次。
于平不怕，因为对他来说，或许死，反而是更加痛快的解脱。
“你当真要学！”明玄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询问了一下。
于平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之色。
“好！——”明玄大喝了一声，语气中竟隐隐带着些许的气愤：“你随我来，我今日便将这后半部灵心悲咒传你。看你是如何的死法！”
虽然对方在生气，但于平竟然还是紧紧跟了过去。
见于平跟过来，明玄心中反而更气，加快速度，向剑宗后山飞去。
于平犹豫了一下，很快便跟了上去！
青儿！我一定要练成这功法……
自从那山洞之内回来后，秋河一直很古怪！他不出屋练功，也不与人说话。只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门窗紧闭。甚至，他连饭菜也不曾咽过一口。
“师弟！——”金奇世端着手中的饭菜，脸上却是说不出的难看。
他平日最好面子，以自己一个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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