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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史诗-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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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穆兰斯病毒”的性状已经被研究小组搞清楚了——活化细胞，强化个体细胞的新陈代谢能力。感染者的身体会失去大脑的控制，变成只会掠夺外在所需物质的怪物。而且，患者的皮肤会因为毛细血管破裂而渗出血迹，这让他们变得像是传说中的丧尸怪物。
攻击只持续了十分钟左右，真正失去行动能力的感染者只是人潮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大多数人只是身体的某个部分被贯穿而已，但这对感染者来说并不是致命的伤害。
见阵地的炮火停止，感染者又疯狂的扑了过来。
“第二阵地，开火！”卡维利声音冰冷，仿佛不带一丝情感。
在这样的屠杀中，拥有情感的指挥官必会先因自己的情感而败下阵来。让卡维利松一口气的是，他的妻子已经被转移到了相对来说安全一些的地方。
这里是肃穆兰斯东城区，是第一个病毒感染者被发现的地方。病毒在几天之内蔓延到如此的程度，让卡维利的心凉到了极点。整个东城区都已经被隔离了出去，不管是感染者还是未感染者，都是被禁止出入的。
卡维利的小队只是在这里清剿感染者的一小部分，肃穆兰斯的守军已经被抽调出三成来这里清剿，还有二成在剩下的看似安全的几个城区排查，争取在漏网之鱼造成更大的伤害前将之抹消掉。
火舌再次喷溅出来，感染者一片一片的倒地，后面的感染者又前赴后继地冲上前来，接受火光的洗礼。
肃穆兰斯危机，是一件有预谋的、有针对性的事件。
这是和科研小组一同来此的肃穆兰斯事件调查委员会得出的最终结论。肃穆兰斯城外的郊区最先发现了感染者的残骸，随后那种病毒通过某种渠道传到了肃穆兰斯城里。
残骸是在一个坑里发现的，显然是被人为掩埋，却又被挖了出来。（不排除感染者自己爬出来的可能。）而这种病毒，从未在地球上发现过，肃穆兰斯作为拥有千年历史的、人类活动时间很长的城市，也不应是病毒最初的传染源。
疾病泛滥，一直都是南半球的代名词。
肃穆兰斯的居民正沐浴在恐慌之中，调查委员会传达了陈相玉的指令，那就是隔离肃穆兰斯城，任何居民禁止出入。军用物资的转场地点，也变更为了肃穆兰斯临近的摩卡路格勒。
即使是东国北部边陲的军事重镇，如果病毒的蔓延得不到有效控制，陈很可能会下达城市摧毁的指令。
无疑，这更令卡维利心情沉重。肃穆兰斯是卡维利的家，卡维利从这里出生，他不希望将来对别人提自己的故乡时，发现这个地方已经成了一片尘埃，并永消于历史。
这时，突然传来两声枪响。
并不是来自阵地，这两声枪响是这么突兀，也不像是东国现役武器所发出的声音。
两名机枪手的头颅被穿透了。
子弹击中了面部唯一保护薄弱的地方——眼睛，并通过眼眶穿透了脑袋。卡维利一惊，按照《国家公民武器管理条例》，这里的感染者和被隔离的未感染者，都不应持有现代武器。所以，卡维利一瞬间联想到了西联邦。
西联邦是东国最大的敌人，很可能是肃穆兰斯事件的始作俑者。
然而，那两声枪响的源头，却并未被众人发现。卡维利意识到了危险，攻击者很可能隐藏在人群中，而攻击者的目标正是阵地里的人。作为指挥者的卡维利，无疑是暴露在阳光下的、最绝佳的目标。
又是一声枪响。
一名士兵应声倒地，然而却让卡维利看到了火光的方向。
“朝十一点方向，开火！”
可以看见一个不寻常的黑影，跟只知道向前扑的感染者相对，那个黑影异常灵敏。他一个鱼跃，跳进了一个巷子里，随后，又是一声枪响。
卡维利只觉得胸口一压，巨大的冲击力将卡维利撞飞了出去。阵地的后面是一摞摞弹药箱，卡维利重重的摔在上面，胸口处的防弹衣上多了一个凹槽。
卡维利爬起来，他并不庆幸自己幸存了下来。
对方第一次射偏，很明显并不是意料之外。这是对方要给卡维利一个教训，或是说，警告。
相同的事情，其他阵地处也发生了。
而且，过程与卡维利的阵地有惊人的相似性——主要火力点受创，指挥官都遭到攻击，却都没有死去。
**
“肃穆兰斯事件，和皮尔菲特有关系吧。”克莱夫说着，举起了酒杯。
酒杯里盛满了伏特加，摇摇晃晃的，和八号的酒杯碰了一下。现在二人正在一间小房间里，这里并不是未来计划基地的办公场所，而是克莱夫在肃穆兰斯的“家”。
这是分配所得的住宅，虽然曾位居高位，但克莱夫却坚持只要了平民水平的福利。在克莱夫未退出皮尔菲特之前，皮尔菲特的人就已经觉得他相对于皮尔菲特而言，可能更爱这个国家。
八号一饮而尽，道：“这种病毒，似乎的确出自皮尔菲特。或者说，出自于‘神’。”
“神？八号，他这么着急自封为神了么，这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四十七号粒子的理论，已经进展到如此程度了？”
“不，是另一个神。”八号说着，举起酒瓶，将自己的酒杯再次满上。
“另一个神？哈哈，真是可笑。”克莱夫的表情有些怪异，他抿了一口酒，“如果将他除去，皮尔菲特的人应该都是无神论者才对吧。难道他们也会信仰上帝？或是安拉？”
“不，是确实存在的东西。也许我不应该用神这个字眼来形容，不过在某一个时期，他们确实被奉为神，而且很可能是这个字眼最初的缘起。”
………【第六十四章 精神世界】………
“你是指，地球是一颗外星殖民星的那个故事吗？这个故事在我还未退出皮尔菲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流传了，并且据说皮尔菲特已经找到了外星人的遗骸。”
“是的，他们拥有很强的科技，所以被远古先民奉为了神。前四个太阳纪元的存在也许都和他们存在某种联系。而且，我们找到的并不是遗骸。”
“那是？”克莱夫放下了酒杯。
“是活人。他们到现在还活着，他们的身体外形和人类很相似，但内部构造却是迥异的。他们的寿命近乎不死，你想象一下，如果有人近乎不死，那会发生什么事情？”八号说完，又一次一饮而尽。
克莱夫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碰酒杯。
“被奉为神。”
八号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打开了窗子。
东边的火光依稀可见，枪炮射击的声音从那个方向传来。
“如果神真的出现了，这些，会不会结束？”克莱夫问。
“不一定呐。”八号转过身来，“被奉为神的，也终究是个人呐。这要看那个人的觉悟了，他可能会给人幸福，也可能会给人新的战争，并带领人民走向胜利，藉此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是吗……你的小主人，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八号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是后者的概率更大一些吧。”
**
第二天早上集合的时候，许多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詹姆斯·莫杰斯、陈楠、穆罕默德·基尔巴巴狼并没有到场，昨天放课后詹姆斯集团的人都在寻找詹姆斯他们，起初还可以猜想为去进行什么计划去了，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是遇害了。
克莱夫当然注意着詹姆斯的动向，他命令士兵进入公寓搜查，结果只找到了詹姆斯和陈楠的尸体，酒井丸太和穆罕默德·基尔巴巴狼的尸体不知去向。
不过，这就够了。
子弑的归来不到三天，曾经一个大型团体就这样被毁灭掉了。不得不说，其实克莱夫也是有些惊讶的。这个子弑，在阴谋诡计方面，好像确实有不同寻常的天赋。
詹姆斯是注定会失败的人，克莱夫也预见到了这件事情。不过，没想到是这么快，未来计划的进程连一半都还没有到。
而且，子弑的行动是悄无声息的，除了死去的那几个人，有多少人知道呢？詹姆斯集团的余党很可能将目标转移到罗汉森身上，这是子弑目前的优势，了解他的人并不多，他一直韬光隐晦，做事一直在暗中，并没有和谁明着来过，所以并不会被众人重视起来。
论知名度的话，甚至萧晨的知名度都比子弑高许多。
“詹姆斯阵营被罗汉森消灭了。”这样的谣言很快就会在“种子”间传播起来，如果子弑的智力不曾下降的话。
今天的课程和昨天的几乎一样，广成子对此的解释是强化这种状态，让它初步刻入骨子里，并加深潜意识对这种状态的印象。
所以，又是无聊的一个白天。
罗汉森的心情很糟糕，他没想到子弑的动作那么迅速。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竟然就让不可一世的詹姆斯集团土崩瓦解，并干掉了詹姆斯本人。如果罗汉森不做些什么的话，自己就要输掉了。
罗汉森怎么能允许自己输掉呢？罗汉森当然不能允许自己输掉！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罗汉森的头脑里成型了，他知道现在已经容不得自己犹豫，否则自己必定会被更大的麻烦缠上。如果子弑不本着痛打落水狗的原则给自己再下几个绊子，那可真不像他的风格。
罗汉森不能容忍。
从小，他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不管是小时候和朋友们一起玩游戏，还是后来上学、恋爱，他从来没有输过，从来没有。
罗汉森暗自攥紧了拳头。他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广成子的身上，所以他并没有进入催眠状态。他对这种训练的看法基本上和克莱夫差不多，都认为这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至于人类个体冲破极限后会发生什么转变，并不是他们的思维会考虑的事情。
子弑跟他们并不一样，他在注意集体的同时，也是注意个体的提升的，如果个体拥有了绝对的力量，会出现什么事呢？子弑对这样的事情很期待。
当然，一味追求个体力量的人，也只有成为炮灰的份而已。子弑真正希望的，是拥有这些炮灰，而不是自己成为炮灰。
阿努纳奇人和地球人融合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这还都是未知数，现在子弑能感受到的，只有精神力和**方面的综合提升而已。但子弑知道，他现在拥有的能力应该远远不止这些，阿努纳奇人远远超过地球人的寿命，也应该在提升的范围之内。
精神力，四十七号粒子量的提升，终究不是正途。
子弑暗自决定，未来计划结束之后，要向子也那个老家伙索要更多的四十七号粒子的资料。现在子弑所知道的，除了精神力是由四十七号粒子构成的之外，并不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在不知道四十七号粒子的精神研究者中，更多的人将精神世界解释为一种以太体。）
在其他人被催眠之后，子弑进入了冥想状态。
精神触角开始回收，并完全回归身体的范围之内，这有助于对精神世界的观测。精神世界是一种极为奇异的东西，精神力到了一定程度后，意识和思维都可以具象化的在精神世界里表现出来。
而在子弑的精神世界里，他的思维具象化的产物却和他以往所知的都不一样。他曾接触过一些精神力者，他们的精神世界或者还未达到具象化的程度，或者具象化为了一些极为抽象的东西。
而子弑的精神世界，却是一个宇宙——由无数星系状物组成的一个超几何体。这也许是子弑的心灵的一种折射，它的寓意可能是宇宙是无尽黑暗，而其中有不灭的萤火，或是在潜意识里子弑将宇宙看做自己的囊中物。
而且，对精神世界的探索，甚至让子弑原本固有的宇宙观都发生了某种转变。人类很可能是位于物质世界中等层次的事物，而浩瀚的宇宙本身和精神世界则为两个极端。
宇宙（浩瀚）——人类个体（渺小）——精神世界（浩瀚）。
这样的理论对于强化个体的文化输出，也许是有帮助的。
子弑结束了自己的冥想，他知道如果继续下去，自己很可能陷入其中，并很难再次清醒过来。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萧晨，却发现萧晨正定睛注视着自己。
“萧晨，请问我有什么好看的么？”
萧晨撇了撇嘴，然后拿出了他那本破旧的《花花公子》，道：“我只是发现，我越来越厌恶你了。”
………【第六十五章 血统】………
子弑笑笑，但不说话。
萧晨看向子弑的目光有些奇怪，来自天性里的厌恶感，曾多次让萧晨产生扼死身边这个银发少年的冲动。
每一次，都是出于理性的缘故，萧晨才强迫自己隐忍了下来。但刚才，那样来自本能里的厌恶感一瞬间爆棚，才导致萧晨说了那句话。
“讨厌什么呢？你讨厌的，是那种来自阿努纳奇人的感觉吗？”子弑低声开口，面含微笑。
“你说什么？！”萧晨猛然站了起来，冲着子弑大吼。
他的动静惊动了周围的人，很多人从被催眠状态下被打断，回归到了现实中。广成子、克莱夫的目光都转移到萧晨身上。
萧晨有些尴尬，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阿努纳奇……听到这个字眼的瞬间，萧晨觉得自己血脉喷张了，这种感觉只有自己极度愤怒的时候才会出现。
子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再加上迦南……这让子弑更确信自己猜测的合理性。萧晨很可能并不是地球人，或是说，他拥有另一个人种的血统。
提亚马特。
早在八亿年前就被消灭了的，太阳系土著，尚武文明提亚马特，从恩利尔最后说的那个故事中可以得知，他们拥有很强悍的**和与阿努纳奇人极为相似的外形。宇宙中可能存在各种各样的生物，它们甚至可能不是固体，而是气体或液体，它们的外形、性状也必和自身生长环境有关，比如星球的温度、引力和物质构成等环境因素，所以不同星球里的生物，拥有如此程度的相似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水晶骷髅已经从恩利尔的口中确定为是一种宇宙现象，而阿努纳奇人、提亚马特人、e。ri。du地球人和传闻中的“银心主宰”，都具有和水晶骷髅相似的外形。然而这四个人种原本分布在银河系不同的空间和时间中，所以造成这种相似性的因素，实在耐人寻味。
人类，在宇宙中，也许并不是孤独的存在。
倏然间一声枪响。
萧晨的身躯应声倒地。角落里的克莱夫举着枪，目光冰冷。扰乱课堂秩序，在克莱夫给未来计划基地制定的“律法体系”中，是必须要制裁的。
然而，萧晨却并没有死亡。
他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眼神和克莱夫相对。死气和怒火在萧晨的眼眸里酝酿、交织，但很快便熄灭了下去。
萧晨对克莱夫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克莱夫长官，万分抱歉。”
说着，他用手拍打了一下胸脯，一枚粘着血的子弹掉落在地上，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这声音带来的，却是许久的静寂。
广成子张大了嘴巴，许久，才磕磕绊绊道：“这位同学已经出师了。”
即使是军官佩戴的迷你手枪，穿透力也是极为惊人的，然而，那枚子弹却只是伤到了萧晨的表皮而已。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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