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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叶更红-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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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犯,又奈他何?
奇怪的是,叶辉不仅没为他奔走,开脱罪责,竟以政府名誉,历数其罪状后要求:鉴于损失惨重,为安抚民心,挽回影响,建议从快从重惩处。
田光等人清楚,叶辉投鼠忌器,借刀杀人,极力洗涮自己,才真正领略到叶辉阴险与手段。
案情并不复杂,却扑朔迷离,郝辛引颈期盼,他的心虽在希望与绝望中肆谑、嘶咬、搏击,总认为,叶辉会施加影响,不外走下过场,前门进后门出,一听量刑如此重,神色立马惨变,怕没听清楚,又听了一遍,目瞪口呆之余,颓然瘫倒地上,是悲怆、辛酸、冤枉、还是悔恨?令他难以相信……,猛然省悟:不仅受骗,还被叶辉出卖了!好个心狠手辣的中山狼,步步诱我上勾。刚想喊个“冤”字,又想,一切既成事实,小霞这个‘人质’还在他手里,仍抱着一丝侥幸,也许他会照顾自己妻小,何况先前法律人员多次提示,如今翻案,不仅开罪叶辉,会否再罪加一等?不由长叹,一口淡唾沫咽下算了。抱着对叶辉矛盾的、仇恨的、幻想的复杂心态,一个风云不可一世人物,因量刑较重,一结案,就远送新疆,落寞地绝尘而去,踏上了一条几乎不归之路。
原存茂与田光虽心照不宣,清楚叶辉在贼喊捉贼,做了手脚,弃卒保车,可法律是以事实为依据,叶辉作为一级主要负责人虽难辞其咎,毕竟是组织方面过问的,权力所限,他们也只能到此为止。
八:炼钢铁,相遇离情泪 救小孩,再显侠义情 36
在一个月晦星辉晚上,肖冰出狱回家,才得知白明、淑菲原班人员,从水利工地归来,没来得及喘息,为钢铁元帅升帐,全又被送往钢铁基地,瞠目结舌之余,心中一片空落,无限惆怅。朦胧的憧憬在淡薄,莫名的孤独袭上心头,不由轻盈喟叹,一切心中蓝图,在幻想联翩中化作无际暇想,世事在嬗变,她驾驭着人生一叶小舟,航途中不知还会遇到什么风浪与波折,刚刚发生的一切,犹似一场遥远的梦。从淑菲、白明一行再次出走,她意识到,还不会风停雨住,有人故意在寻衅滋事,下步之路,决不是坦途,必须做好肉体与精神上一切应对与不测。
祸不单行,万没想到,更大打击接踵而至。
她心事重重走进机关,到自己尘埃满屋办公室,章勇、马其尾随而至,两人失去了平日年轻人固有的朝气,按说,该为她洗涮不白之冤欣慰,却没情没趣,面如死灰,嚅嚅呐呐畏畏缩缩了阵,终硬着头皮喊了声:“肖局长!”已泣不成声。
肖冰忙拿出掸子,掸去沙发上尘埃,让他俩坐下,苦笑着:“近两年了,还没进过屋门,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
章勇夺过掸子掸了下,两人仍不肯坐下,期期艾艾:“肖局长,你……要顶住,单位不能没有你……”
肖冰自嘲地淡淡笑了下:“看说的,真相大白,狂风恶浪都没能把我摧垮,还有啥顶不住的?”
章勇沉痛地:“我,我们说的是……”
“那……?”肖冰一怔,再看二人脸色,均满含热泪,欲言又止。
她从两人表情,意识到有难言之苦,心中不由一怵,强装笑脸:“二位走出校门,与我形影不离,清楚还没有啥能把我压垮。”
“我们知道。”章勇怯懦地:“肖局长,你,你一定要,要想得开。”说着,颤手将封电报小心翼翼递给她。
肖冰一见电报上“父病危,速归”几个字,身不由主晃了晃,眼黑心跳,泪眼模糊中,见落款已是两个月前时日,沉思少倾,猛站起来,决然道:“我请假去,说啥也得见上老父一面。”发疯似就往外闯。
章勇、马其齐齐将她堵住,马其满脸挂泪,哭着说:“肖局长,你,你能让我们叫声大姐么?”
肖冰见自己失态,忙止步,柔情地:“二位本就是我的小弟,有啥不可?”
两人齐喊了声:“肖姐,不,不用了……”一左一右扑到她膀头上,又是一阵痛哭。半天,马其抖抖嗦嗦从身上掏出封信,痛苦地递给她。
一见老家来信,已拆封,忙抽出信笺,急不可待地看着,信是姨妈写来的:
……你父等你未果,已过世……他冀盼着,等候着,临终能见上你一面。他坚信,你一定会来,为此,在与病魔顽强斗争着,以延时日,结果望眼欲穿,没有看到你的音容,即使在弥留之际,还在念叨着,我的小女再忙也要来与我送别,我欠她太多了,让看眼未谋面的夫婿和外孙……临终只接到封说不清道不明的信,老人心愿未果,终遗憾地闭上了双眼……。
肖冰泪淌两腮,再看不清,也看不下去,几乎昏绝。章勇二人忙把她扶到破旧沙发上,她心乱如麻,惊呆了,麻木了,一手持信,呆呆坐着,石雕玉刻般,不动,不吭。想想当年探亲时与老父一席长谈,历历如昨,听了她建设汇江理想与弘愿,放弃了让女儿接手遗产终生相守相伴心愿,只求能在百忙中见下未曾相识的夫婿和朝思暮想的外孙,老人虽不再苛求,但送别时那双满含深情而又湿润的目光,她清楚,为了满足女儿理想与抱负,忍受着内心哀伤与忧怨,桩桩件件,从眼前浮起、浮起……如今,自己不仅食言,且阴阳相隔,相见难再,一种负疚和失落,钻心刺骨。想想自己孝不能事亲,智不能避祸,肝肠寸断,含恨切齿。她本是感情极少外露的人,再也控制不住,悲从中来,失声痛哭:“父亲啊,不孝女儿对不住你!”
章勇、马其担心她生意外,正不知如何是好,手脚无措,见她失声,提着的心才放下来,没去劝阻,让她哭吧,人世险恶,父女情深,只有让她发泄出积郁在胸中常人难以忍受的冤与恨,情与爱,或许会好些。
半天,她抬望泪眼,声音微弱:“这信,是啥时收到的?”
“已一个多月”章勇低声泣道。
肖冰清楚自己还在狱中,不无感激地:“这么说来,那封信也是二位代我回的?”
两人悲恸地点了下头。
原来,肖冰以不白之冤,刚投进牢狱,电报发来,二人一见,心急如焚,他们清楚,找苟仁根本无望,直奔公安局,冀望为肖冰倾诉沉冤后,哪怕让她暂时解脱,见上老父最后一面。失望了,田光清楚王谦、赖青虎视眈眈,案情没水落石出前,需步步为营,爱莫能助。苦无良策,为安抚老人念女之心,思女之情,找理由以她名誉回了封信,冀盼肖冰能尽快一扫沉冤,老人如能假以时日,也许相见有望。
然而,久望不见肖冰而归,却收到老家来信,再顾不上他人隐私,拆封一看,傻眼了,老人未能等到肖冰消除沉冤,先她而去,抱头痛哭。
两人尽管学历有限,是有弘愿的,决心为祖国建设尽自己最大努力,走出校门,便与这位大姐般良师益友,住山洞,攀悬崖,踏遍汇江山山水水,她用顽强毅力,百折不挠精神,带领他们完成一项又一项水、电工程,对她工作上一丝不苟,生活上一尘不染的高风亮节人格和罕见的敬业精神所感动。对来自无端攻击和陷害,或大义凛然,或默默忍受,她的人格与人品,不仅在技术上为人师,也给他们上了一堂做人处事难得一课,情同姐弟,又比这更深、更浓。肖冰一回来,费尽心机,本想设法安慰下,减少她滴血的心。现实的无情,说啥也是多余的,苍白无力的,不得不转弯抹角讲出来。
肖冰渲泄了阵胸中难以名状悲愤,泪眼看着默默流泪的两人,无限感谢疼爱地:“二位小弟,你们一片苦心和真情,我心领了,也想通了,自古忠孝难两全,老父既已过世,阴阳相隔,无可挽回,只有加倍工作,报答老人在天之灵。”
两人一听,反而哭得更伤心:“肖姐,你……还是回趟老家,尽下晚辈之责,多少减轻些心中愧疚……”
肖冰沉思少倾:“不,岗位,就是战场,工作,就是战斗,战争岁月,多少同志倒在敌人枪口下,谁人没有父慈母爱?接力棒既传到手里,又痛失这么长时间,不能,决不丢下我赖以奋斗的岗位,二位小弟,多少工作在等着,擦干眼泪,携手一块干。”
两人真被她无私无我感动,满含热泪:“肖姐,你的人格魅力,是我们,不,是咱单位员工永远学习的无价宝,大都还不知道,不然,早涌了来,放心,大伙决不会给你丢脸,今后无论遇到什么恶浪、暗礁,都会勇往直前。”
肖冰激动得扶住二人膀头:“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他们终从悲恸中解脱,三句话不离本行,清楚近段工作毫无建树,不知不觉规划起下步方案。
王坚、秋菊没等到战友加同志归来,在凄苦与落寞中草草完了两人终身大事。听肖冰终雪沉冤,父亲又不幸辞世,相约岳萍一块来探望,见她饱经风霜的脸更显消瘦,一个个不觉两眼发红。他们不理解,这到底为什么,一心为党的事业、为祖国建设,灾难一浪接一浪袭来,几乎连喘息之机都没有。
几个人相对无言,安慰话已是多余,连一向爱笑爱闹、活泼顽皮不知啥叫忧愁的秋菊,似一下长大、成熟。一屋人随便扯了阵,陷入无际沉闷与无奈中。
八:炼钢铁,相遇离情泪 救小孩,再显侠义情 37
肖冰的话并没引起秋菊半点笑意,深沉地:“二位大姐姐,我和王坚心领了。”她眼红红的:“你们知道,我是个爱热闹的人,岂有不思念之理?想想众人处境,心里比刀剜还疼,便冷戚戚、凄楚楚完了这桩事。人常说,往事不堪回首,我真怀念战争岁月,那时,尽管炮火连三月,人与人之间都是浓浓深情,真想不透,如今有些人就象乌眼鸡,同室操戈,斗得死去活来,别说人的尊严,连起码工作权利都被剥夺。”
岳萍劝慰道:“正象刘书记曾经讲的,人生最重要的是可进可退,心态才会轻松与平衡,要学会处变不惊,大雾再浓终有散,只要抱定一颗赤子之心,也许历经磨难,终将立于不败之地,切不要被一时挫折消沉,忘了是哪位哲人说,在逆境中的人会更快成熟。我们虽失去血气方刚年华,不过才而立之年,来日方长,虽无力为祖国建功立业,总可添砖加瓦,不枉此生。”
肖冰听了,无限感慨:“是啊,人生如一条路,总有坷坷绊绊、高低不平时候,更不能因别人家孩子,或曰歹徒,打了自己一棍子,去怨恨母亲。母亲永远是爱自己儿女的,党和人民不会遗弃我们,只是有时鞭长莫及,这,也是我们立身之本——”不无酸楚地:“也许,我们明天就各奔东西,相见无期,趁聚到一块,去承斌、淑菲家看看,有啥困难,尽我们所能,记住岳萍以前说的一句话,多淬一次火,才会更坚强。”
几个人刚进李承斌家,保姆姚嫂一见,两眼不由一劲儿用围裙擦:“要不是觉得他们是好人,丢不开两个难见一眼大人的孩子,真不想在这儿受人白眼。”姚嫂说:“去院里替他夫妇领工资,连那个叫王闯的小门卫都百般刁难,找茬儿,好个趋炎附势之徒,狗眼看人低,拿腔作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说,别他娘狗戴帽子,装人样。”
岳萍一行人听了这位农家大嫂朴实而又嫉恶如仇话,十分感动,教育了阵辉辉和煌煌要听伯母的话后,硬含着滚淌的热泪没让掉下来,匆匆向淑菲家走去。
岳萍说:“我清楚两个同志,都不会被一时遭际压服,就怕淑菲母亲年岁大了,承受不起,倩倩和微微又小,老人身体万一有个好歹……”
淑菲母亲一见岳萍几个人,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话未说泪先流。
众人看时,一年多未见,老人已是满头如霜,干瘦脸上两眼深陷,气若游丝,岳萍、肖冰忙按老人坐下,含泪安慰:“伯母,你老要注意身子骨,这家全靠你支撑呢。”
老人擦了下浑浊泪水:“你们也敢登我家门坎儿,就不怕……”泣不成声。
老人一句话,使他们深切感受到人情多冷暖,世态何炎凉的滋味。齐安慰老人:“伯母,你放心,淑菲、志远是啥人,人人心中有数,刘书记还特别提到二位,要我们多关照,你想,这个有几十年党龄、阶级立场很鲜明的老书记,会讲出这样话?”
淑菲母亲擦把泪:“大人,啥也能忍,孩子还小啊,倩倩刚欢蹦乱跳跑到孩子群里,别的孩子就喊起来,她是坏人孩子,不给她玩,一哄而去,有的居然拿泥巴往孩子身上砸,钻心哪。”老人无力说下去,面色惨白,力有不支,头一歪,躺倒床上。
凌倩凌微似早成熟,扑到老人身边:“我们不出去玩,不再惹外婆生气。”
听着小小年纪说出这样的话,几个人钻心刺骨难受。岳萍饮泣道:“伯母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怎样安慰老人?连她们都不清楚,明天迎接自己的,将是什么。
老人微闭双目:“不断有职工和学生偷偷来家,齐说,清楚我们恩师是好人,你老一百个放心,临走,总要给两个孩子拿些吃食、玩具什么的。人心是秤啊,一个个对刁锋嗤之以鼻,就是他们,才支撑着我活下去勇气……”
岳萍说:“伯母,这就是刘书记那句话,公道自在人心,日头总有被乌云遮住时候。”
几个人硬是丢到家些钱和粮票,不敢再看两个孩子惊恐又可怜兮兮的眼,出门而去。
肖冰万没想到,忍心不再回津奔丧,与章勇、马其制定的下步方案,竟成一纸黄梁。
树欲静而风不止。肖冰一踏进家门,听苟仁找她,郝辛勾结苟仁作伪证,对她陷害,她仍折节下交,忍让为怀,但对苟仁嘴脸,已一览无余,情知夜猫子进门,没啥好事,仍匆匆而去。
苟仁假惺惺与肖冰客套了番,话题一转:“市、市委王、王书记指、指示,要咱、咱单位那批右、右派分子,去、去钢铁基、基地劳动锻、锻炼,并、并指出让你带、带队,你、你看……”
知识分子必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脱胎换骨,本就是苟仁口头禅,何况与郝辛、叶辉恩恩怨怨,清楚他们几个人关系非常人可比,明为带队,实则挟嫌报复。在全国掀起水利建设号角声中,真想不透,汇江水电建设任务任重道远,这些人到底为什么,口上讲的与所为风马牛不相及,哪还有一点共产党人良知?她清楚,这怕是早策划好了的阴谋,只好点头答应。
钢铁基地,在太行山一支脉处,举目望去,真可谓人山人海:“钢铁元帅升帐!”
“超英赶美甩日本!”
“……”
各类大幅标语十分醒目,放卫星报喜锣鼓声不绝于耳。白天,人背肩挑车推,运木炭、送矿石、拉煤车川流不息,一到夜晚,“一脚蹬”炼铁炉遍地开花,随着手拉风箱抽动,火光闪闪,望不到尽头,一片火的海洋……
肖冰多么盼望见到淑菲、白明一行?正茫无目标四处张望,明知不可为,又心存幻想,在这千军万马、人流如潮海洋中,哪怕发现一张熟悉面孔?她失望了,火红的基地,人如潮涌,运贷人流,来去匆匆,正没情没绪动身,却听到一个女子惊呼:“肖局长,你,你也来了?”
她一惊,扭头看时,一个二十多岁姑娘向她走来:纤细高挑的个儿,穿着恬淡素雅,两眼目光灿烂,象两道清溪,在悄然流淌,娇柔中藏有几分英气,友好地站到面前,看似面熟又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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