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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酒晚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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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申请交到院里,然后转到学生处,再转交教务处审批,还要转回学生处签字,再转入院里最后同意审批。随便的一两个处长把申请放到办公桌上一两个星期,这事情就得磨蹭大半年,朱赫发几句牢骚,也是应该的。
转眼间,秋天到了。或许秋天有一种悲观主义的特质,那是生命颓废时大义赴死的余晖,也是蝇营狗苟之人表演的话剧舞台。其实,朱赫在彰显能力的同时,又不合宜地表现出自恋,这是任何一个意欲在精神上成为绝对主导的领导者都无法接受的。但是我这样的普通人,却很是欣赏朱赫的这种看上去的做作。他是一个没有半点虚伪的好人。所以,我也不再相信其他人对朱赫评价了。
我独自走在校园中的马路上,竟发现除了宿舍、图书馆和教学楼,我没有任何可去的场所,最多也就是去朱赫的家。和很多众所周知的自卑的单身男人不同,我太乐于享受孤单,但是我发现,我已经很难离开朱赫这个朋友了。
在他身上,我发现了一种久违了的勇敢。我周围的人已经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没有任何顾虑。这一点使我十分欣赏他。虽然他和其他人的关系不怎样,可是也只有仔细了解他的人才能理解他。
相比之下,李小曼这样的人才让人难以琢磨。朱赫对我说,如果他的童年可以用畸形来比喻,那么李小曼的童年就只能用恶心来形容了。
朝酒晚舞十一(4)
李小曼9岁的时候就被自己的表哥强奸了,那时候李小曼已经有些懵懂,她知道自己被人给欺负了,而且还不能到处说,更不能指望谁替她出头。李小曼的父亲是个不着家的酒鬼,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老婆。后来高一时,李小曼家里的用度不够,她还出去当坐台小姐干了一年。后来她母亲告诉她,要是想马上离开这个家,就赶紧考上大学走人。李小曼很聪明,只在高三回校学习了一年,高考时就连答带抄地上了大学。当录取通知书到了李小曼的手上时,她憧憬着,大学将会是她脱离苦海的地方。
刚进入大学时,李小曼也向往爱情,她觉得自己生平第一次知道爱情是什么了。可是大学里的男生们好像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只见过几次面就要求跟李小曼上床。李小曼开始的时候也很懵懂,觉得上了床就说明爱情已经升华了。可是一连几个男友在上床之后都分了,他们也不多解释,就说是性格不和。李小曼知道,无非就是因为她不是处女而已。可李小曼又想,这样的男人,难道处女他们就会知道珍惜吗?妈的这种男人就应该都把包皮长死,让他们也知道身上有个标签是什么滋味!
听完朱赫的话,我竟对李小曼有些原谅。我真没想到她会有那么不幸的童年。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或是坏人,只有幸福的人和不幸的人而已。我越来越觉得朱赫是个哲学家了。
朝酒晚舞十二
长假之前,朱赫就一直在准备学费。学校那边已经在追缴欠款和学费了。今年,学校还更新了选课系统,只要没缴学费,选课系统就不能启动。所以每个欠款的学生就都开始向家里要钱了。几个把钱拿来买衣服的,就更是到处借钱。而没欠学校学费的,也要在6月份之前把新学年的学费缴上才能选课。这样,学校就又可以得到3个月的银行利息了。
朱赫很苦恼,几次三番回家要钱,都没有成功。他母亲说家里最近有些事,让他向他父亲要。就这样一拖再拖。
那天,我还在宿舍睡觉,朱赫坐在我的床上突然就哭了起来。我问他原因,他哭着说:“我回家跟我妈要钱,结果那男的都已经进驻我们家了。邻居说我爸回来看到我妈这样,就要和我妈离婚,两个人现在都在那忙这事儿呢,谁他妈的管我?”
我说:“你看看申请助学贷款行不行,学校一般能给几个名额。”
朱赫听了,立刻抹了抹的眼泪,就像只刚出笼子的小鸟似的笑着说:“我怎么没想起来,好哥们儿!”说完,就箭一样冲出去了。
中午的时候,我和李小曼正在小餐馆吃饭。两个人偶尔也说几句玩笑。
正在这个时候,朱赫打来电话,声音很沉重:“哥们儿,你在哪儿?”我一听到他的声音,马上想到李小曼。这下不是穿帮了吗?
我问朱赫:“你有什么急事吗?要是不着急咱们晚上谈。”朱赫说:“我想马上见到你。有话要说。”
我说:“好。”
李小曼在餐桌的另一头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看到她的表情,我决定要买一个声音小一点的手机了。
李小曼问我:“是朱赫吗?”
我看了看李小曼,心想:小样,你也穿帮了吧。
朱赫来的时候,看到李小曼也在,马上就觉得不自在。我问他出什么事了,他却吞吞吐吐。结果李小曼追问了一句,他就又沉默了。
朱赫看了看李小曼,又看了看我。我说:“这是我女朋友。”
朱赫坐了下来,坐着坐着就哭了:“我去院长那儿要申请助学贷款,他说要填一张表,告诉我到导员那儿去拿。结果呢,我就去了,人家有七八个人都在那里写自己的表格呢!我去看了看,人家把自己家有几头牛都写上了。就我这样的,手机也有,不管你是不是高级的,总之是手机;衣服也有,别管什么牌子的,总之不是校服——导员说了,这都是有名额限制的,一个班就选三个——我这样的,还有意思吗?”
朱赫沉默了,半天都没有话。李小曼说:“你去你爸那儿看看,好歹是亲儿子,他还能见死不救?”
朱赫想了想,向我借了50元,说是准备到长春找他父亲去,然后又吃了几口饭就离开了。
也许是朱赫向学校撒谎的缘故,校方了解了他的具体情况之后,就对他的很多申请都不予以考虑了。朱赫曾经自己私下改过自己的档案,这些后来被查到,虽然没有给他大的处分,但是他已经失去了信用。
李小曼发呆了半天没有说话。
我问她:“心疼了怎么的?”
她仍是半天没有理我。
我知道她为什么不理我,我也明白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可是已经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也就只能等待李小曼原谅了。她坐在那里,眼睛里很迷茫。我知道,自从她和朱赫一起游泳之后,她就对朱赫另眼相看了。她甚至已经喜欢上朱赫了。
可是喜欢归喜欢,两个人要在一起可不是仅仅喜欢就能稳定下来的。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李小曼的童年再不幸,也无非是多赚人几滴眼泪而已,最多就是哄哄像朱赫那么傻的人,哄我可不行。老子聪明着呢!老子是干什么的?老子就是专门研究别人心理的!像你这样的女人老子见多了。你在别人面前装清高可以,但在老子面前还是省省吧。我就是不好意思说你,老子心里清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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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酒晚舞十三(1)
长假过后,我又回到学校,仍旧没有朱赫的消息。几天以后,也就是大家都开始投入新学期学习的时候,朱赫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去他父亲那儿看看能不能借点钱把学费缴上。
我问他:“你爸在哪儿?”
他说:“在长春。”
又过了几天,朱赫回来了。
我上完上午的新闻学课回到宿舍的时候,朱赫已经在等我了。他阴沉着脸,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我看他这样,也半天没敢说话。
我倒了一杯开水递给朱赫,他马上接过来,险些被烫到。
“钱弄到了吗?”我小心地问了一句。
朱赫一句话都没说,“呜”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他并不是一个坚强的男人,眼泪很容易就能流出来。但即使是一个相当坚强的人,面对四顾无助的境况,心理承受能力又会好多少呢?
朱赫哭了好一会儿,最后突然贴近来问我:“你还有什么好招儿吗?”
我问:“在你爸那儿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他他妈的在长春又纳了个妾!妈的有心思生儿子没能耐养儿子。我跟他要钱,说我要上大学总得有学费吧?他来一句‘我和你妈都离婚了,再说我现在也没钱了。离婚时我们都把家产分了,我手头上也不多了。要不这有两千,你先拿着,剩下的我再帮你借借。’我说:‘你买这房子也花了七八万吧?’他来一句:‘你让我把房子卖了供你上学?’操,一帮畜生!他接着说什么帮我联系转系就够费事的了,再说,什么事也不能都指望他一个人,还有我妈呢。我说我妈都他妈快结婚了。他来一句说他也要结婚了。我说:‘你都50多了,你还玩什么啊?你累不累啊?’他当时都他妈的要干我。我是他亲儿子啊,我做错什么了我?我要是偷鸡摸狗不成器,他不管我,我一句废话都没有,我好歹也算是一大学生,我苦学了十几年,最后两年了我还让尿憋死了?我不甘心哪我!”
我看看朱赫的表情,一点生气都看不到了。他边说边哭,没有留下一点别人劝他的余地。我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劝的,其实读不读大学也没什么区别,读完大学也找不到工作,还要去什么五花八门的中心去培训。但如果我真的这么说,那就相当于在殡仪馆劝死者家属说:“不就死个人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简直太没有人情味儿了。
朱赫真的绝望了。在别的大学,欠了学费可以继续读下去,可是在我们的学校,这就行不通。钱,他没有,也借不到。原先他还有一个家可以暂避风雨,可现在他一回去就会见那个陌生男人,更有甚者,那个陌生男人还带着一群陌生人在家里玩麻将。朱赫不明白,那个曾经的家里,住着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若说他是领养的或是寄养的,那么他会一点怨言都没有,毕竟那就是人家份外的事了。可是,自己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朱赫半天都没有再言语,然后默默地离开了,我也只能先做自己的事。我玩了一会CS,又过了几个小时,我就把朱赫给忘到脑后了。
其实人多是这样,并非是高尚或者龌龊,事不关已,何苦替别人发愁。朱赫为他的学费和前途忧郁,但我大可不必,晚上,我还会和李小曼一起去市中心的广场上看喷泉。她现在被朱赫感动到了痴迷的程度,但我不会,男人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比较冷漠的,即使是兄弟。即使我们是兄弟,我又能为他做些什么?朱赫对我说了那么多,难道是要我替他缴学费?当然不是。即使是,我也不会,我并不是那样高尚的人。我把我的想法告诉给李小曼,她再一次用极其鄙视的目光盯着我。
我问:“你盯着我做什么?”
她说:“我看看你哪点像个人,怎么就长了一个人型。”
我笑了笑:“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人能把自己的同类当玩具,而动物不能。”
我说得很认真。人相比于动物,就是生活中多了太多玩味,少了那种为生存而时刻不懈的认真。很多人活到最后,就把玩当做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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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酒晚舞十三(2)
李小曼又瞪了我一眼:“以后就你这样的有人跟?”
我说:“我怎么了?我活得就挺认真的,我不能浪漫到天天献血学雷锋吧!我手上是有几千块钱,那是我一笔一画写出来的,脑袋里酝酿出来的。你以为写东西就是拉大便,一天就能拉一坨?”
李小曼没话了。我也知道自己说了几句不该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李小曼读过我写的东西,我的文章要么天天教人怎么实实在在地做人,要么就是狠狠地批评“80后”,说他们的意识流其实就是掩盖故事线条单一的心理描写。李小曼看到了我的所作所为还有我的所有言行,我想,她已经足够了解我的虚伪了。我想我又恢复我那曾经的卑鄙了。我不会在乎舆论的为难和心灵的自责,我不习惯仰望,更不习惯滥施同情。我也许只应该活在记忆中。我的这种孤僻的想法或许
不仅仅需要认同,或许根本不需要认同。这不是认识决定的,而是孤独的需要决定的。若有一天,文人们都说自己是隐士,那么我就要说我超脱了。他们不过是想把自己的责任都推给所谓的“俗人”,却殊不知这世界上其实都是俗人——他们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曾有一位记者用相机记录下了一名东德士兵跳过铁丝网跑向西柏林的瞬间,我想这名士兵是靠对禁锢固有的抵触情绪和突破枷锁的勇气完成了向自由的冲刺,这使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朱赫。那名士兵获得自由后或许会常常站在墙西侧,却没有勇气回来,对家庭的背弃使他失去了回归的路。也许这仅仅是他自己想象的,但他已经真真正正地完成了冲刺。婚姻有时可能遗失了人们追逐的爱情,却存在着温和的和解色彩。
又过了几天,在我负责的校园BBS上,我写了一篇献给一个即将毕业的论坛管理员的文章。那位学兄是我在论坛里认识的最好的朋友,他的离开让我很失落,当然,那家伙终于能毕业了,也让我们很羡慕。
刚刚进大学的时候,总觉得奉城××大学的树太少。别的学校树萌多得可以容下十几对恋人谈情,可是我们学校的树一般都是刚植的树苗,风吹几下似乎就会倒,所以树底下是不能看书或是谈情的。那时候,宿舍的娱乐内容很匮乏,书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要看的,于是我们课余仅有的乐趣就是上学校的BBS。
刚上论坛的时候,我们这些大一的孩子都很狂妄,自以为读了几年书就非常看不起其他人,总喜欢标新立异,再就是批评时政。其实这样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自己什么都不懂但是就看不惯别人什么都懂的,另一种就是觉得自己高考的分数很高,学校配不上自己的。学长们当时告诉我们,这是“大一综合症”,我们很不以为然;可是后来等我们升上大二了,看到新的学弟学妹们张狂,我两只紧握的拳头有些发痒时,才暗自庆幸去年没挨打是人家学兄们没有跟我一般见识。
第一次看到东斜西独的时候,是论坛的版主们开会。那时他才大三,手里总喜欢夹着一支简装“红河”,就是市场上3块钱一盒的那种。我很自然地走过去,和他攀谈起来,也就认识了。后来渐渐熟悉了,大家就都叫他“老毒物”,他也喜欢听,于是在论坛上也就叫开了。
“老毒物”在论坛上是见黄就删、见反就堵的独裁者。有时候几位版友会发几个荤段子,他马上删除。这让我们很是不满。后来我在他的电脑上看到很多被删除的帖子,就问他为什么还存着。他说:“有空的时候自己欣赏欣赏,这些东西不好在论坛上流传。”
“老毒物”这人不喜欢学习,整天在学校的电视工作室里玩音频制作。后来我们这些学弟就问他:“‘老毒物’,你这英语四级还没过呢,你不着急啊?”他听到后,先吸了支烟,然后沉思一会儿,最后说:“皇上不急太监急。”
再后来,“老毒物”的音频制作已经小有名气,连校电视台的节目制作都必经他的手了。那时候,“老毒物”见到我,总会告诫我说:“咱们现在没什么资本,也没能力创造资本,那就先从民工干起,积累资本。你看我学法律的,哪年才能用上这些手艺?可是咱还是要多学本事,少说废话,别得罪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在江湖漂,谁不揣着刀;人在江湖走,尽量少喝酒。”
朝酒晚舞十三(3)
“老毒物”是学法律的,但连他自己都承认,他对法律一窍不通。他不到1米65的个子,打篮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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