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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零人三部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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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上初中的侄子问我,小姨你知道超人和蝙蝠侠的区别吗?我说不知道。他说就是超人把内裤穿外面,而蝙蝠侠把内裤套在脑袋上。
我笑后想起了自己的内裤。小时的内衣内裤都是老妈给置办的,上大学前从来不用自己操心,直到上了大学发现同宿舍的女孩子们的底裤都是小小的,有的有花边,有的印着小动物,而自己的却是大的可以当超短裙穿的那种才知道羞愧,甚至有些自卑,每次都把自己丑陋的内裤藏起来周末回家再洗。向老妈抱怨,老妈说让我自己去买。后来我终于扬眉吐气地回到宿舍向女孩们展示新买的鲜艳内裤时,她们惊喜地发现我的底裤前面居然还有暗兜。没多久,我们通过挂在男生窗户前的遮羞布证实我买的是男人的裤衩子,所有女孩子都笑断了气,这事让我在大学期间一直抬不起头来。
想想自己现在的穿衣标准之所以开始挑剔起来,纯粹是由于小时候老妈实在太不注意培养我作为女孩子的特性,以致我长大之后拼命开始补课。
老妈一直是大大咧咧的那种,她让我穿她的70年代肥脚裤,裤裆大得到膝盖,裤腿短到脚脖子,吊脚得那种老远就可以看到你穿什么颜色的袜子。这种裤子一直穿到初中,直到我看到班上一个上海女孩穿着瘦腿裤羡慕不已,连排队都没勇气跟她站一起。
我央求拍电影的爸爸给我去上海买衣服,爸爸虽然天天斥责用火钳子卷发的姐姐,责骂我不学好不艰苦朴素,但是依然让摄制组管服装的阿姨为我做了条裤子。那是劳动布的裤子,扎着明线,还是粉色的线。第一天穿上学校就被大家讨论,后来还是有识货的告诉我那是牛仔裤,虽然大家对叫法是“牛崽”还是“牛子”争论了半天,却一致认为这是电影《庐山恋》里穿过的。我得意了整整四节课,然后中午被老师留下来说让我回家换一条,因为象我这样的“好学生”不应该穿那种流氓裤子。
的确,那个时候人们告诫孩子是从穿什么裤子开始的,比如我爹妈就说“校门口穿板绿板蓝的离他们远点,那都是小流氓”。结果,大学毕业,我领回家的就是曾经穿着板绿,家住空军大院的老公。
我的牛仔裤虽然破产了,爸爸又给我从广东带来了一条背带裙。红色的背带,绸子做的,在肩上打着蝴蝶结,我在里面穿着白衬衫,外面配着那条裙子,扭搭着上学了。这回没穿错,欢迎外宾时,老师让我站在队伍的第一排,现在每当我看到《阳光灿烂的日子》中冯小刚拼命挥舞着塑料花高喊“欢迎!欢迎!”的时候都想起自己那段经历。在“红五月歌咏比赛”的时候,老师还让我把那件裙子借给了班上的美丽女孩王红,因为她是指挥。后来没过几年,我们在电影上发现那种裙子是广东女人的睡裙,里面不应该再穿什么,也不应该穿出来到处逛悠。
现在我看到满大街女孩穿着吊带太阳裙时依然想起那条红色绸裙子,同时也记起《茶馆》中王掌柜说小王二麻子的台词,“呦,混得不错,都穿上绸的啦”。跟老公看六十年代的港片,那时年轻的刘德华神气地穿着哇黑贼亮的皮鞋,里面套着雪白的袜子。我们开始互相取笑,因为老公也有过这样的时代,模仿杰克逊黑鞋白袜吊脚裤跳着机械的霹雳舞。
有一次回家我跟老爸聊天说起这段笑话,妈妈还会加上句,“那怎么了,那条裙子后来给了你山东的表妹,穿了好几年呢”。我才知道祖国大地上还有其他女孩子和我一样,也曾经有过瞎打扮乱穿衣的清涩少女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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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树(1)
雪落无痕
槐树
提起槐树,总会想起那清香四溢的槐花。
每当槐花飘香的季节,母亲就会采很多很多的槐花,加点面在一起蒸了吃。未等出锅,早已香气弥漫。我这时总是喜欢蹭在母亲旁边,不着边际地跟母亲说着话,眼睛却总似被牵住了一样不停在锅灶边扫来扫去。等母亲将锅盖掀开,我们早已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一块槐花饼子在口中,一边呼呼烫得直出气,一边又急急地往口里塞。那时家里贫穷,没有什么结余买糕点,这香甜绵软的槐花饼子无疑成了我们的小点心。
家中的煎饼吃到最后,母亲也会采一些槐花,与那些煎饼碎屑拌一拌,用油炒一下,再搁点葱花,有时甚至还奢侈地加个鸡蛋,呀,这于年幼的我们不啻为盛宴。这样炒的煎饼屑,每次都被我们吃得精光,就连一向挑食的我也是吃得香甜可口。许多年后,我念大学时,辅导老师包了槐花肉馅的水饺,入口却发现槐花的花芯经水一煮,居然有些硬硬的,全然没了儿时的绵软可口。不知究竟是北京的槐花没有故乡的美味呢,还是我们的口味已变的刁钻。
杏树
对杏树更多的记忆,来源于我的小学。在那个“学雷锋学赖宁学十佳”的年代,什么东西都要拾金不昧才是道德品质良好,就连树上掉落的杏也不例外。
我们的小学校园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两棵杏树。
每到杏子成熟的季节,大家都眼巴巴地盯着这两棵树。每次路过树旁,都会多瞅几眼,恨不得那风能吹得大些,好多掉下几颗杏,可是即使如此,那落下的杏也是要交给老师的,否则被其他同学看见便会报告老师。记得我也曾将落下的杏上交,虽然满嘴的口水泛滥,可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还是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将那几个杏光荣地交给了老师,成就了自己拾金不昧的好品德。与嘴馋相比,我更害怕被其他同学耻笑偷吃了学校的杏…那是多么多么可耻的事啊。这是我们学校的共有财产,谁都不许偷吃,谁也不许动,除了老师。我是好学生,我从来不会偷吃。
要知道,那时想吃杏,是要花钱到集市上去买的呀。可是,80年代的农村还不富裕,人们养猪为了年底换钱过年,养鸡为了攒鸡蛋卖,用钱买杏实在是有些奢侈。可是,村里有一户人家的院落里居然有三棵杏树,三棵呀…那满树满树黄澄澄的杏子真是诱人。于是,这户人家的孩子也是骄傲的,因为总有同学拿一些东西跟他们换杏吃,譬如一个彩色的玻璃球,一个缝好的沙包或者磨得圆溜溜的石子,换得一两个解解馋。我是从来都不屑做这样的事,当换得杏子回来的同学在大家面前,故意夸张地一小口一小口滋溜滋溜吃着那小杏的时候,我总是高傲地昂着头看也不看地从他们身旁走过。
我跟其他同学一起精心守护着校园里的那两棵杏树,等待着它们花开成海,然后果熟蒂落。倘若是谁偷偷用石头击打树枝妄想打杏下来,那定是要遭到几乎所有人义正词严的谴责…他居然去偷我们大家的杏,那是我们的,是大家的,是学校的。于是,大家立刻有的去报告老师,有的一边暗暗流着口水,一边将那些被击落的杏拣起来一并呈给老师。不管平时有什么小矛盾,在这件事上大家是出奇一致的团结。
我曾经对这些中途提前落下的杏的去向偷偷做了揣测…老师们会吃吗,怎么会怎么会,我们的老师不会做这样的事,绝不会;那老师的孩子呢,他们会不会在跟着老师进办公室的时候得到这个优惠呢,应该也不会,老师是不会拿大家的东西给自己的孩子吃的(况且我也偷偷观察过他们的孩子,真的没有发现过他们曾有吃过杏的迹象)。那么,大家交上去的这些杏究竟被怎样处置了呢,一定被老师们放了起来,等到最后所有的杏子成熟,跟那些收获的杏一起再分给大家。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毕竟那是我们学校的杏,是我们老师和同学大家共同拥有的杏。我对自己推想的这个结果很肯定,并对产生的前面两个想法暗暗脸红。
故乡的树(2)
等到树上的杏成熟的时候,学校里的所有老师一起动手,将那些杏全部收下来。一年级到五年级所有的同学都整齐地排好队,等待拿着满满一箩筐黄澄澄杏的老师走到自己身旁,将那诱人的小杏发给大家。未及老师走近,大家便急急地将身上的口袋掏空,腾出一个最大的来装杏…虽然那仅仅只是一小把。这一天,无疑是我们最快乐的一天,比过“六一”儿童节都快乐,有时老师还会让我们写篇作文抒发一下呢。
而那些带着体温的杏常常要在口袋里待上好几天,然后我才舍得拿出来吃。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然后慢慢地嚼,轻轻地咽,几多诱人,几多幸福。
白杨树
儿时,没有多少可玩的东西。就连那些飘落的白杨树叶都成了我们的重要玩具。
我们从落下的树叶里,挑选那些叶柄粗壮颀长的,我拉着这叶柄的两端,你拽着那叶柄的两端,搭成十字狠命往自己这边拉,谁的叶柄拉断谁就输了。获胜一方立刻手舞足蹈去寻找新的对手,输的呢则继续在一堆落叶里找寻更好的作战武器,争取把对方挫败。攻擂守擂乐此不疲。
山楂树
这是在我童年时期占据大部分时光的树木。那时村落周围种满了山楂树,从我记事起它们就已经是高高大大的样子,看光景早已成长了数十年。它们树干皲裂,骄傲地伸展着婆娑的枝桠,婀娜多姿。每棵树干都要几个人才可以环抱过来,树冠更是枝繁叶茂,荫蔽了好大的空间。
那时的经济作物远没有现在这般普遍,远近的村落也仅我们村有山楂树。于是,这山楂在村人眼里便如宝贝一般爱护,每到果实将熟之际,日夜都要派人专门看护。这样的闲差,自然是落在我们这些小孩子身上。
每个秋天的清晨,我们背着小书包,里面装着要做的作业,外带一个小板凳,在家人的催促下急急奔向山楂树林,跟晚上负责看护的哥哥或者父亲换班,然后跟其他的小伙伴打成一片。我们有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打发每一天。
山楂树之间通常都会有很大的空隙,这些空隙就成了我们玩乐的最佳场所。那时女生常玩的是丢沙包和跳皮筋,男生玩的则是陀螺。
沙包的玩法很多,有时是两边的人用沙包朝中间的人丢,若是被抓住便是赚了,再继续下去,若是被沙包击中则是要换他人站中间继续;有时索性几个人围成圈把沙包踢来踢去,谁若是没有接住便要被罚,罚的方式有多种,帮你家剥玉米粒或是帮他家看孩子,再有呢就是去拔草给大家烧地瓜;还可以用来跳房子,拿一根小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便有了种种玩的方式,单腿立着的小脚踢着小小的沙包在横横竖竖之间跳来跳去,一会工夫身上已是热乎乎,锻炼了身体又抵御了时而清凉的秋风。方寸乾坤之间,玩的甚欢。
这山楂说是看护,其实是少有人偷的,因为大家都有,要防的只是邻村的人。白天里,他们骑着单车路过那些探到路旁的树下时,通常都要伸出手去捋一把。这样一来,挨着大路的山楂总要遭殃。晚上也有胆大的过来偷,多半是些跟我们年龄相差无几的馋嘴孩子。因为山楂树结果太多,累累的山楂把树枝压得将要贴近地面了,只好用一些粗壮的棍棒支撑着沉重的枝干。那些半夜偷果的人一不留神就会被这些枝干划破皮,若是被看护的人抓到就更惨,不但要把偷到的山楂悉数留下,就连书包也会被扣下。印象里山楂最贵被卖到了两元一斤,就连被风吹落的一些都有人收购,说到底不过是物以稀为贵。这倒使山楂成了村人走亲访友最合适的礼物。
我们这些小孩子在看护山楂的同时也发明了山楂的各种吃法。譬如说煮着吃烧着吃烤着吃,用小刀切成块切成片晒干了吃,再不就是用手拍烂了吃,甚至还用脚踩烂了吃。当然,这都是瞒着大人做的。我们还在高低起伏的土堆上挖出炉灶状,离家较近的就拿了小锅过来,添了水再加点山楂,另外还趁人不备时从地里刨出地瓜或者土豆,煮一会就有香味弥漫开来。有时就找一些潮湿的青草,点火引开,然后把一堆土豆地瓜大豆什么的全部丢到火里,用那些灰烬慢慢烧熟,这样做的最是美味,却煞费工夫,要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女孩子一般都是负责生火,至于偷偷刨地瓜土豆,那都是男孩子的事。我们共同分享着这些美味,小肚皮也总是被填得鼓鼓的。
故乡的树(3)
而春天的时候,山楂树林因为少有人光顾,树下便会密密长满寂寞的青草。我有时就会赶了家中的鹅啊鸭的到树下,让它们尽情地饱餐新鲜的青草。我一边看着这些嘎嘎欢叫的鸭鹅撒欢,一边望着寂寞的山楂树,怀念着去年秋天热闹的光景,还有那些一起嬉戏的伙伴。
如今这些树木有的还屹立在故乡的土地上,有的却已不复存在。随着山楂树木的普及栽种,它的经济价值也一落千丈,直到最后几乎从市场上绝迹…因为价钱太便宜无人问津。而村人再也不会派人去看护那些山楂树木,它们寂寞地伫立在村落周围,虽然依旧是硕果累累,却终有一天难逃一劫,村领导下令将它们全部砍杀,腾出空地种庄稼。于是,我所有童年的记忆伴随着那一棵棵树木轰然倒地的声响被迫尘封。而那些依旧挺拔高耸的槐树、杏树、白杨树,却再没有孩子们围绕着它们嬉戏,树木安静地望着这个村落,一如从前。
多年后一个冰凉如水的夜晚,远在他乡的我悄悄地将它们一一探视,然后将那些珍贵的记忆小心收藏。
童年的宝库(1)
和现在的孩子们相比,童年给予我们这一代人的,是一种乌托邦式的田园社会。
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状态,可以用一个词来表达:干净。在河西大地上,沙枣林、戈壁滩、火车道、黑河,这些地方像是给孩子们预备好的玩乐天堂。一大群孩子撒进去,如同快乐的麻雀,盲目而单纯地玩儿。比起现在的孩子们,我们缺少的东西太多了。没有过多的玩具,没有规范的幼儿园教育,没有鸽子笼一样的拘囿的楼房。但我们有荒凉的戈壁,有两头未知的火车道。
这就够了,如此广阔的天地。
那时候,我所在的农场已经用上了现代化的工具,这些巨大的机器停放在一个有着围墙的空旷场地里。高大的围墙也许是哪个朝代在防御匪患或战乱时所建,风沙磨灭了它身体上的个性,使它看上去更像掉了毛的土鸡。在围墙里面除了一些机器,还堆放着许多麦草垛。这样的地方,没有一个孩子愿意拒绝它。它就像母体一般,散发着子宫和羊水的气味。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们为什么如此自由,没有哪个大人会阻止自己的孩子参加到农场孩子们的群体里去,而在我们疯玩的时候,也没有哪个大人前来呵责。自由就像头顶的天空一样,湛蓝、明亮、无边无际。除非有某个孩子玩过头了,到了吃饭时间还迟迟不回,那么他必定会遭到一顿拳脚或是口水。
每到麦子收割季节,我们这些小孩子感受到的不是紧张和劳累,巨大的田野成为敞开玩耍的乐园。每寸土地,每件事物,都成了可以用来玩乐的载体。在好几亩地大的晒场里,脱粒机把麦子吹向高高的天空,这些麦子飞了起来,在纯净的空气中脱下衣裳,露出白白胖胖的身体。我们钻进苫麦子的帐篷里,黑暗中的眼睛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这多么像地道里的鼹鼠,盲目而快乐。
在我很小的时候,对水有了一次直观的认识。那时父母去上班,留下我们姐弟三人在家里。有一次,一觉醒来,家里的地面上约三四公分深的水在静静地晃悠。虽然对水挺喜欢的,但家里布满了水却令人恐怖。尤其是我们还小,三四公分的水晃悠在小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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