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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那个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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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洲起笑了。
第十四章 敷衍了事
八月二十三日。
省公安局坐落在春城繁华的市中心,位于人民西路与翠湖路岔口处,由东西两栋五层楼,中间一个硕大的场地构成。方型水泥柱大门两侧伫立着持枪的解放军战士,气派非凡的灰色水泥墙面大楼,给人以深奥神秘的威严感。
早上七点,局长吕保肃回到了局里他的办公室。七点三十分便在会议室召开了由省局各处室和市局主要领导参加的案情通报会。会上吕局长简要介绍了驻军军区司令部大院八月二十二日临晨发生的入室盗窃杀人案的经过,要求省局刑侦处立即组成一个专案组,市局广泛发动群众,积极寻找破案线索;对以下四点线索进行搜寻,一、罪犯系男性,身高在米左右,体重70公斤;二、新加坡进口的饴糖糖纸;三、穿码无跟厚底鞋,鞋底有横向波浪纹,纹中间夹杂着有序的圆点;四、罪犯持有枪支。于是“专案组”在会上当即宣布成立;并严令专案组的一切行动,必须听从省局局长的指挥,同时要求市局搜索到的破案线索,直接向专案组汇报。
与会者都明白,“入室盗窃案”和“杀人案”,一般都由市县公安局或者派出所负责侦破,这次的“”案件,发生在军队里,被害人又是一位高级将领,所以省局才直接接手侦破这个案子,理所当然;但是,与会者都看得很清楚,省局局长对这个案子的侦破,仿佛没有多大的热情;会上谈论这个案子时的语气平淡异常,好像只是照章办事一般,并且在宣布专案组成立后,没有任何特殊的交代和工作安排,给人的感觉似乎案件能否侦破关系不大。
七点三十分召开的会议,八点钟便结束了。
吕保肃局长在回办公室的楼道里,省局边防管理处的处长范伟新,追上来报告了一件非常情况,说一个名叫赵晓东的现役军人,是他以前航空学校的校友和战友,昨天给他打电话,索要一张“边防通行证”,并且是索要那种享有特权的空白通行证;这事儿是否与刚才会议上通报的“”事件有联系。他说他在会议上产生了一种莫明其妙的直觉,所以散会后特地向局长汇报,以求得到证实。
吕局长对部队上的事,压根儿就不愿搭理。听了范伟新的报告后,爱理不理地回应了一句:“这事我知道了。”就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第十五章 同学电话
范伟新与赵晓东的接触,是昨天上午十点钟的事。
在省公安局边防管理处的处长办公室里,处长范伟新正在办公桌上摆弄着自己心爱的五四式毫米口径自动手枪。他自小就对枪械独有情中,长大有了配枪以后,一有时间就喜欢把手枪拿出来拆散,然后逐一零件擦拭一番,再然后快速装配上,再再然后又将手枪拆散,再装配上,再拆散,再装配。只要没有什么事打断他的这种雅兴,他会一连几个小时不间断地反复地不愿其烦地把手枪拆了装上,又拆了又装上。可有一点,他很少到靶场去练枪,他极不喜欢枪在击发时产生的爆鸣声和后坐力,但对拆卸和装配枪支,他却感到独有情趣。
这位省公安局边防管理处的处长,从空军部队转业到地方后,一直受到省局领导的关怀和培养。他本来可以成为一名歼—5强击机飞行员,可是在高教级飞行训练刚结束,他突然患上了胸膜结核病。在住院治疗过程中,他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却越发严重起来。后来,部队决定让他转业到地方继续治疗。部队首长与他谈话时,他悲痛地大哭了一场。部队也很为他惋惜。四年多的努力奋斗和期待,就这样在他刚满24周岁的黄金年龄时给破灭了。在他向部队的一再恳求下,也因为他特别喜爱枪支的缘故,部队为他联系了接收单位,回祖籍春城在公安战线干起了边防管理工作。他的病在当地中医和西医的共同治疗下,两年半后痊愈。病好后,他忘我的工作劲头倍受局领导的赏识,再加上他头脑灵活,笔杆子锋利,在社会上路线斗争极具残酷性,相当一部分人纷纷“落下马”的时候,30岁刚刚出头的他,就顺势坐上了省公安局边防管理处处长这个宝座。他胸有成竹地认为,这个宝座非他莫属。原因是他坚定地认为,在边防管理工作中,军民联防保边疆的群防群治群揭发的创举是自己的一项发明,并且在自己努力地实践中,创造了许多宝贵的方法,得到了公安部的认可和嘉奖。的确,在为路线而斗争的动荡不堪的社会条件下,全省近三千公里的边境国防线上,除了军队的严加防范外,边境线上各民族的联防工作搞得有声有色,为捍卫国家领土的完整和国家的尊严,他功不可没。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他抓起话筒夹到肩膀与耳朵之间,歪着头双手继续摆弄着还没有装配完成的手枪。
“喂,是我。你是谁?什么?你再说一遍。”他感到十分吃惊,急忙放下手中的枪,握住话筒认真聆听起来,“你果真是赵晓东呵!”他高兴地近乎有些激动,“哎呀,老弟呵!你在哪?在本市?说一下具体位置,我开车去接你,咱俩可是多年未见面了——怎么不行?还有任务?哎哎,别搞得神神叨叨的呵。那你说咱俩什么时候见面?说什么?今晚?”他犹豫起来,因为今晚他要去未来的老丈人家拜访,这是第一次去,几天前已经说定了的,不能食言。他已经30岁的人了,还没有成家。对象是找过不少,但都因他忘我的工作热情,机会也失去不少。这次的家庭拜访,更重要的原因是看上了如花似水的对象,机会绝对不能再错过了,否则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是赵晓东是他在空军航空学校三年的同窗校友,还是试飞基地摸爬滚打、风险与共的战友和挚友。这使得他十分为难起来,“今晚恐怕有困难……不是不是,你可别多心呵。明天怎么样?那好。有地方住吗?要不我给你安排个住宿的地方?有地方住宿了。嗯,不好意思了。明天上午我还得参加一个内部例会,是不让请假的。这样吧,明天中午十一点钟我去接你。我一定抽出时间来。咱俩这些年没见面了,一定得好好聊一聊。嗯,部队里?”他诧异道:“今天早上好像出动了很多部队在路口和车站查询过往的车辆,还有行人。不知出了什么事。没听说什么呀。”他又微笑起来,“还是少管闲事好。那当然,一定得好好喝上几杯,不知你现在的酒量怎样?不不,我不行。哈哈!嗯,要我帮忙办件事?你直管说。嗯。到边境去执行任务,办一张边防通行证。唉——我跟你说,我根本不想知道你去执行什么样的任务,那是部队里的事,知道吗?不过要说办理边防通行证,老兄我就管这事。对,没问题。明天见面时,我把通行证给你带去。并且是盖了章由你填写内容的特权证。客气什么,咱兄弟俩谁跟谁呀。好,见面再谈。你把具体地址给我,明天好去接你呀!嗯,你说。”他从笔筒内抽出一支铅笔,又从纸篓中拽出一张白纸,边听电话边往纸上记录着,“盘龙区拓东路茉莉街口……等我。好,咱俩不见不散。明天见。”
第十六章 一头雾水
在办公室里,吕保肃局长洗了一把脸,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计划着中午回家与老婆子一同吃上一顿午饭,洗上一个澡,好好地睡一个午觉。从昨天到现在,自己只是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也不知道见面后,老婆子会怎样对自己唠叨个没完。确实也太对不住老婆子了,三个孩子都长大成人,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自己也成天不着家,把老婆子一个人丢在家里,也实在难为她了。前些天老婆子唠叨着要把大儿子家的小孙女接过来一同过,大儿子不同意,老婆子满腹地不高兴。今个晚上去做做大儿子的工作,让他也为老婆子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把小孙女接过家来住上几天。
想到这儿,局长立即抓起办公桌上三个电话中的那个白色的电话听筒,想给老婆子打个电话,就说中午回家吃饭。他刚要拨号,忽然看见电话机旁的一张纸,纸上记载着军委总政治部保卫部部长吴洲起,在西南军区的临时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局长停顿犹豫了一下,记起范伟新刚刚汇报的情况来,心想顺便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也算尽到了责任,便按照纸上记录的号码拨通了吴洲起的电话。哪知吴洲起听完情况介绍后,在电话里立即要求局长采取行动,并且还一再叮嘱这件事要严加保密。
“赵晓东是部队里的现行反革命,是一个身带枪械、十分危险的反革命分子。部队正在抓捕他。现在你立即采取行动,把范伟新控制起来。” 吴洲起在电话里以下命令的口气对吕局长发号施令,“要严封那位边防管理处处长的口实。赵晓东这件事的实情,仅限于你我两人清楚就足够了,这是国家机密。不多说了。你尽快采取行动吧!我马上到你那里去,见面再谈。”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吕局长一头雾水,还从没有办案办到这种份上的。好歹自己也是个厅局级干部,还是专门从事案件侦破工作的,怎么能去办稀里糊涂的案件呢?“甭拿什么国家机密来吓唬我,在老子跟前耍威风,恐怕你还嫩了点!”吕局长心里骂道,重重地把听筒扣回电话机,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起。他在办公室来回急速走了几步,忽然静下心来:这样也好,本来我就懒得管部队里的事,你让我当个傻瓜,我就傻给你看。他立即用电话叫来了范伟新,严令范伟新就此事不许再跟任何人讲,不许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半步,不许再和任何人见面,等待他局长的再一次召见。
范伟新悻悻而去后,吕局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在他脑子里,吴洲起到来后的种种预测和猜想不断展现出来。他必须为自己策划好应对眼前这种复杂情况的攻略。此时的他,早把给老婆子打电话的事儿忘到脑后了。
第十七章 诱捕在即
虽然市区街道上的车辆不多,但从省公安局到拓东路的茉莉街口,吉普车也足足急驶了二十八分钟。
在吉普车里,望着车上不相识的几个人,范伟新心里忽然产生了矮人一截似的感觉。不管你事做的正确与否,告密首先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属小人才能干得出来的事,其次,告密者可能会永远背负着告密者的嫌疑,终身洗刷不掉。其实,范伟新心里也明白,这件事在局里知情人的最大范围也就是局长和自己了。至于局长知道的内情有多少,范伟新猜测,最多也就赵晓东是自己的同学和战友。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干嘛要感到心虚呢?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粘上了这桩倒霉的事。
汽车由不认识的人疾速驾驶着。范伟新回头从后玻璃瞥了一眼紧跟着的另一辆吉普车。他在上车时暗暗点了一下人数,连自己一共是10个人。十比一,这个比率意示着赵晓东插翅难逃了。至于为何要抓赵晓东,他只从局长的嘴里得知,赵晓东是一个现行反革命,一个军队里的现行反革命。他想,既然已成了反革命,就一定要与其彻底划清界线,就是亲娘老子也应该这样做,何况只是个同学呢?这是个阶级立场问题,是考验自己无产阶级革命立场坚定与否的时候。
吉普车停在了茉莉街口侧巷的一排平房后面。九人身穿便服,唯有范伟新身着公安制服。一个年龄稍长的人看了一眼手表,用命令的口气对所有人员说道:“还有十分钟十一点。一切按部署去做。”大家点头表示明白后,便都散开朝茉莉街口走去,宛如逛街的游人一般。
“十一点整,你把车从拓东路开到茉莉街街口。如果赵晓东在街口等你,你停车让他上车时,必须把发动机关掉;如果你到街口他不在,你就把车停在路边等他,但你不许下车。听明白了吗?”这位年龄稍长的人叮嘱范伟新。
范伟新点点头,可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他清楚,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诱饵了。
茉莉街街口是用花岗岩石条板铺就的,只有三米五宽。街口外是宽敞的柏油铺就的拓东路。街口行人川流不息,熙熙攘攘。
一辆敞篷吉普车缓慢地开到街口停在路边的树下。车上范伟新四处张望,在人流中寻找着赵晓东。时间在分分秒秒地流逝,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赵晓东的影子。范伟新焦虑和不安起来。他在方向盘前烦躁地将大檐帽脱掉扔到副驾驶座上,然后解开衣扣,掏出手帕急切地擦拭着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
此时的赵晓东,已在街口内第二个商店的橱窗上,观察范伟新多时了。可能是由于职业上的缘故,同时也可能是由于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缘故,他没有直接在街口等待范伟新的到来。他的计划必须实现,必须是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能够实现。所以,他必须时时处处保持戒备的心态,不能茫然处事。
赵晓东起初只是想观察一下开车来的范伟新,身后有无跟踪他的人和车辆,这也是一种反侦察的手段。这种反侦察必须要有时间作为验证的依据。十分钟后,赵晓东发现范伟新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情态:炎热的中午,他始终坐在方向盘前不肯下车,东张西望一阵后,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他看似走神现象非常严重。再观察街口周围,人群中有那么几个年轻人似乎在树下乘凉,还有的在台阶上坐着休息,但他们从未挪动过地方,两眼死死地盯住吉普车。
眼前的这些表象,让赵晓东彻底失望了。从昨天到现在,他对范伟新所抱有的期望,瞬间灰飞烟灭。为了这个期望,24个小时里,他为之所经历的一切都变的毫无价值了。他气愤地在心里骂道:“这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 想看书来
第十八章 白费经历
24小时前,也就是昨天上午十点,与范伟新通过电话后,赵晓东如释重负地放下话筒。他瞅了一眼木制玻璃窗框里佩戴红袖章的白发老头,平静地问道:“多少钱?”
“五角。”老头伸出干瘪的手掌向赵晓东示意着。
他付了钱后,立即离开了这闷热难当的红星旅社。打电话时,窗户里老头那双老花眼镜后面硕大的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不免让他感到一些紧张。
与范伟新的联系,确实是逼迫无奈。他清楚这事可能会把范伟新牵扯进深渊而难脱干系。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全国性的“两报一刊”连续报道这个省在国境线上,军民联防的先进事迹以及先进经验,并配发了好几篇社论,说明边境线上的防范措施是何等地严密。在这种形势下,不求助于范伟新,自己的计划就难以顺利地实现。但愿十分注重友情的范伟新做事精明点,不至于造成牵连。
五年多不见,范伟新竟然当上了省公安局的一位处长,真是不简单呐,赵晓东心里想。当时他因病转业到地方后,有过几个月的书信来往,知道他在省公安局边防管理处工作。后因自己工作的变动,也因自己工作性质的保密性,与外界所有的亲朋好友断绝了来往。真没想到,只要往公安局随便打一个电话说找范伟新,便能很容易地找到他。他在公安战线上的名气可想而知。
赵晓东想到这,不免为自己的前途感到凄凉。他知道,得尽快离开这座城市,多逗留一天,危险会成倍地增长。电话中如果急切地要求立刻见面,可能会引起范伟新的猜疑。眼下也只有等待明天了,范伟新来找自己后,让他用汽车把自己送出城外去。
赵晓东回头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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